二二六、有婚書在手

袁惟在收到手下的消息後,立馬告別袁仙兒和蘇紫,興匆匆地離開江南山莊,前往喬氏兄妹所在的客棧。

路上的時候,爲防消息有誤,袁惟問手下,“確定是前幾天從洛河坐船到江臨的,姓喬的一對兄妹?”

“大公子,是的,小的親自查過入住記錄,並且親自問過,確定是姓喬,哥哥十七,妹妹十五,四天前從洛河來到江臨遊玩,小的跟他們說了大公子要見他們,讓他們在客棧裡等着。”

“那樣貌呢?”這是袁惟最關心的問題。

手下道:“男的俊,女的俏。”

袁惟放下心來,幾條信息都符合,看來千真萬確了!

想着就要看到心中的仙女,袁惟忍不住心情激動。

仙女,你等着我!我馬上就來了!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新娘!

他要去的那間客棧裡,喬氏兄妹正坐在房間裡等着。

喬小姐緊張道:“哥哥,你說巡撫家的公子怎麼會知道我?”

喬公子道:“那下人不是說了嗎?袁公子是無意間看到你的。”

“可是我因爲不舒服,一直待在船艙裡啊。”喬小姐疑惑道。

“妹妹你忘了嗎?那天早上你說悶,曾經在甲板上吹了一會風。”

“我就站了一會,發現更難受,趕緊回了船艙。”喬小姐仍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巧了。”

喬公子笑道:“妹妹,這就是所謂的,緣份天註定!你苦盼的好姻緣,終於到了!”

喬小姐面上飛紅,嬌嗔地喚了一聲,“哥哥~”

袁惟此時正到門外,聽到這嬌柔的女子聲音,不知怎地皺起眉頭。

這聲音其實不難聽,甚至非常動聽,綿綿軟軟的,盡顯女兒家的溫柔似水,可袁惟卻覺得,他心中仙女的聲音,應該像昨日在蘇家別院聽到的那聲音一樣,如月下風笛般輕揚,既有女兒家的纏綿嫵媚,又有男子的自信張揚。

自打昨日聽到那聲音後,袁惟每次聽到別的女子的聲音,包括袁仙兒與蘇紫,總會不自覺同那道聲音相比,一比這下,更覺得昨日那聲音真是動聽到了極點,他此生所聽過的聲音中,沒人能比得上。

他心中有些後悔昨日沒能順着自己的心意,進去裡面瞧一瞧,後來每每想找人問的時候,袁仙兒總是跟他在一起,想起袁仙兒諷刺的態度,袁惟便將那心思壓了壓,心想有那守門老頭在,那女子總跑不了,過兩天找個機會瞧了,若是樣貌還過得去,收作小妾就是了,不必急於一時。

袁惟收拾心情,懷着期待的心情敲響了房門。

喬公子聽到聲音,給了喬小姐個暗示的眼神,喬小姐面上更紅了,粉頸低垂,一片嬌羞。

“請進!”

房門推開,一名氣宇不凡的男子站在門口,雙眼無所顧忌地、死死地盯着垂着頭的喬小姐。

自己的妹妹被一個大男人這樣盯着,喬公子有些不高興,但猜想對方應該就是甘山巡撫家的大公子,忍下不愉,拱手道:“請問是袁公子嗎?”

袁惟沒有答他,在見到喬小姐的瞬間,眼底的期盼剎那間變成噬骨的寒意,“你們就是喬氏兄妹?”

他的聲音亦冷如冰霜,不像見到夢中人,而像見到仇人!

喬公子楞了楞,“正是!”

“這樣的貨色,也配得上,男的俊,女的俏?”袁惟這話是對帶他來此的手下說的,可喬氏兄妹聽到這般侮辱性的話,哪裡受得了?

“袁公子,就算認錯了人,也不能這樣侮辱人!”

袁惟雙眼的寒意化作冰刃射向喬公子,“侮辱你怎麼了?一對不堪入目的醜東西!簡直髒了本公子的眼!”

其實喬氏兄妹的長相,屬於中上之姿,在普通人的眼裡,確實稱得上男的俊,女的俏,只是袁惟的眼光早被養刁了,中上之姿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特別是他此時一心想找到夢中的仙女,萬一還找不到,仙女離開江臨,那他有可能永遠與之失之交臂,這種緊迫折磨得袁惟心裡焦急不已!滿懷希望而來,卻要失望而歸,他心中的怒火足以燒掉整間客棧!

喬小姐本來嬌羞不已的臉頓時變得慘白,眼裡含着淚水,拉住發怒的自家哥哥,“哥哥,別說了,咱們惹不起。”

他們只是普通的小富之家,哪裡得罪得起巡撫家的公子?

喬公子捏着拳頭忍了又忍,最後硬梆梆道:“既然認錯了人,那我們兄妹告辭了。”

“想走?”袁惟冷笑一聲,“白白耽誤了本公子的時間,沒那麼容易!來人,給本公子抓住他們!本公子要親自劃花他們的臉!”

喬氏兄妹倆慘白着臉,看向持刀逼向他們的一行人,露出驚恐的神情,“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啊!”

袁惟回到蘇家別院的時候,已是天黑時分,手下敲響朱漆大門,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打開門,諂媚笑道:“袁大公子回來了,快請進。”

袁惟皺起眉頭,“韓老頭呢?”

他此時迫不急待想知道那日說話的女子是誰。

“回袁大公子,韓老頭女婿今早去世了,這幾天他請了假。”

袁惟聞言,黑着臉一言不發跨過大門,速度太快颳起一陣風,隱約傳來血腥味。

守門人不由打個寒顫,趕緊關上了大門,回了自己守門的地方。

袁惟走向院子時,正好碰到用過晚膳,散步消食的袁仙兒。

院子裡燈籠高掛,亮如白晝,袁仙兒一眼就瞧到袁惟身上的血跡,忍不住驚呼:“大哥,出了什麼事,你受傷了嗎?”

袁惟滿肚子鬱悶,懶得應她,冷淡道:“不關你的事!少管閒事!”

袁仙兒本是一番好意,結果卻被這般冷漠對待,氣得想抓住袁惟理論,問他到底發什麼神經?

袁惟卻已擦身而過,徑直回房,重重關上門。

袁仙兒想追過去,袁惟的手下伸手攔住,“三小姐,大公子現在心情不好,您還是改日再來。”

“他心情不好,就可以衝我發火!?”袁仙兒怒道,自打那什麼仙女後,袁惟就沒一天正常過,“今天見的人不是他要找的人?還是樣貌不如他想像中那般?”

手下不敢多說,只道:“認錯了。”

“認錯了還傷人?看來大哥真是走火入魔了!”袁惟身上帶血而回,袁仙兒知道在甘心沒人敢傷他,那血肯定是別人的。

她這大哥性格是有些隨心所欲,但隨便動手傷人的事情還是少見,現在居然爲了一個莫須有的女人,連隨便傷人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那如果還找不到,以後他不得隨便殺人了?

這時丫鬟小聲道:“小姐,蘇三小姐約了您明日一早去水雲庵,您得回去洗漱休息了。”

袁仙兒重視美貌,每每出現於人前,必要精心打扮,光彩照人。

她深吸口氣,大哥的事以後再找他討回公道,沒必要爲了他,讓自己明日無法美美地見人,“走吧。”

——

第二天早上,徐府。

徐池還在睡夢中,管家驚喜地聲音從遠處傳來,“老爺,老爺,大喜,大喜,雙喜臨門啊!”

徐池因爲貢錦的事情,昨晚很晚才從蘇府回來,雖然蘇盛答應他一定會解決,但徐池心裡還是有些擔憂,回來後許久沒能入睡,如今睡得正香,被管家吵醒,惱道:“喜什麼喜?一大早的吵吵鬧鬧,是不是不想混了?”

管家不顧責罵,推開房門,“老爺,大喜啊,蘇府剛剛派人送來消息,前天晚上蘇昭儀生下十二皇子,皇上龍心大悅,立馬封了蘇妃!”

“真的?”徐池喜得從牀上跳起,雖然早知道蘇昭儀生下皇子便會封爲蘇妃,可孩子沒生下來之前,誰能保證百分之百是皇子?萬一是公主,雖然同樣有功,但那功勞可就差遠了!

現在總算一切如願以償!蘇妃生了皇子,那自己的外孫,就是十二皇子的親舅舅!

自己居然成了皇親國戚了!

徐池傻樂得不行,管家道:“老爺,還有一件喜事!”

“還有比蘇妃生下皇子更大的喜事?”徐池有些不以爲然。

管家掏出一張紙,“那邱家大哥,在這婚約同意書上畫了押了!今早剛到的!”

徐池猛地瞪大眼,“大舅哥真的畫押了?同意了?”

“真的!”管家將紙遞到徐池面前,“老爺不信,自己看!”

徐池接過瞧了兩眼,猛的一拍大腿,喜道:“快,馬上備上好禮,帶上人手,老爺我今日要去接媳婦回來!”

“是,老爺!”管家狗腿地退下了。

——

今日陸心顏要去見林如月當年的陪房,邱芸,現年二十八歲,一直未婚。

邱芸是林如月奶媽的小女兒,比林如月小六歲,林如月沒有妹妹,將邱芸當成妹妹和半個女兒般,教她讀書寫字,後來還手把手的教她經商。

邱芸的大哥和爹孃都十分普通,邱芸卻十分聰明,這也是林如月喜愛她的原因之一。

在林如月的教導下,年紀輕輕的她,成了林如月生意上的得力助手,林如月安康伯府夫人的身份不適合在外面走動,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邱芸在外打點。

因爲邱芸常年在外的關係,陸心顏與邱芸見面的次數比較少,印象中只記得邱芸五官清秀,有一雙很銳利的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因爲那雙眼,讓她有種與衆不同的氣質。

嚴格說來,邱芸是自己離開廣平侯府的,在林如月去世後沒幾天,她主動交出手中所有權力,離開了廣平侯府。

陸心顏記得邱芸離開的時候,很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當時的陸心顏。

陸心顏猜想,或許當時的邱芸,已經知道原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又因爲見面少,不像韓嬸對她有深厚的感情,所以纔會那麼毅然而冷靜地抽身離去。

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邱芸當時的選擇是正確的,若她不走,肯定也會被原主被人挑撥着逼走,連個好名聲也撈不着,就像韓嬸一樣。

阿珠挑開簾子,看着窗外明媚的春色問道:“姐姐,我們現在是去水雲庵嗎?”

“嗯,去水雲庵,找芸姨。”

“水雲庵裡全是尼姑嗎?”阿珠好奇道:“我見過和尚,見過道士,但從來沒見過尼姑。”

“也不全是,有戴發修行的,比如芸姨就是。”

“爲什麼要戴發修行?”

“大約…是還有紅塵羈絆,六根未淨,所以不讓剃髮遁入空門。”以前連續劇裡好像是這樣說的。

“哦。”阿珠似懂非懂。

水雲庵在山上,馬車只能在山腳,幾人下了馬車,步行上水雲庵。

水雲庵有幾百年的歷史,在江臨是一處景點,前來遊玩和上香的人挺多。

在前面接待的,是一些年老的尼姑,和年幼的小尼姑,以及庵堂僱傭的一些粗使下人。

中間年齡的尼姑,則全在後面修行,除了見親友從不露面,免得惹是非。

陸心顏幾人因爲要找人,便直接去了庵堂後面。

青桐上前敲響木門,一個年輕的尼姑打開門,“這位施主,請問找誰?”

“小師太,我們找邱芸,從林府來的,有關於韓家的事情想跟她商量。”這是陸心顏教她這麼說的,怕說明身份,或只說林府,邱芸不肯見她,便用韓嬸一家作藉口。

年輕尼姑看了幾人一眼,“稍等一會。”

不一會,年輕尼姑回來了,打開木門,“邱師姐請你們進去。”

“謝謝小師太。”

“這邊請。”年輕尼姑帶着陸心顏幾人,往一間小院子走去。

那是一家類似農家小院的院子,籬笆牆,院中一半地種着菜。

“邱師姐,人帶來了。”

“謝謝羅師妹。”裡面傳來一道十分有力量的聲音,接着門打開,一名二十七八的灰衣女子走出來。

見到幾人,滿臉疑惑。

她沒有認出陸心顏,陸心顏卻一眼認出了她,邱芸。

與四年前相比,除了穿着打扮有些變化外,那全身凌厲的氣勢儘管她有意收斂,然不經意間還是釋放出來。

那是一種久經商場的女強人氣勢。

“先進來坐吧。”邱芸沒認出是誰,但既然是認識韓嫂一家的,想必也不是外人,便沒多問,直接招呼人進屋。

還是那般乾脆利落,陸心顏微笑着想着。

“屋裡簡陋,你們先坐,我去借點茶水來。”邱芸簡單交待了兩句,便拿着茶壺走出去了。

青桐咋舌,“這位邱小姐心比我還大,也不怕我們偷她東西,說走就走了。”

阿珠左右瞧了瞧,“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有什麼好防備的?”

陸心顏道:“青桐,去瞧瞧有沒有能幫忙的。”

“是,小姐。”

青桐離開後,陸心顏道:“白芷,阿珠,坐下等吧。”

邱芸拿着茶壺一直向左走,她平時不喜喝茶,也沒什麼人來看她,所以懶得備。

今日突然來了客人,只好找廟裡的茶水房借點。

等借了茶水,拎着茶壺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道油膩噁心的聲音:“邱小姐,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三生有幸,看來咱們的緣份老天早已註定,哈哈哈!”

邱芸聽到那聲音,就覺得渾身一陣雞皮,看也懶得看,視若無睹,直接往回走。

兩個高大婆子走上前攔住她,邱芸轉過身,“徐大當家,我已立志下輩子青燈古佛,您請回吧。”

她樣貌只是清秀,氣場冷硬,年紀又擺在那,按理說徐池這種中年油膩老男人,不應該會如此迷戀纔是,可偏偏不知怎的,徐池自三年前無意見過一次後,就對那獨特的氣質一見難忘。

徐池早已習慣她的冷臉,嬉皮笑臉道:“邱小姐,之前我妻子還在世,你不想爲妾我不捨得勉強你,現在我妻子去世已經一年,這正妻之位,非你莫屬!”

什麼捨不得勉強?若不是她強硬,以死明志,早就被他逼去做了徐家姨娘了。

邱芸冷哼一聲,“謝謝徐大當家擡舉,這位置您還是留給需要的人,我不需要。”

她拒絕得如此堅決,一點猶豫都沒有,徐池面子有點掛不住,“邱小姐,我外孫的大姑,宮中的蘇妃,前天剛生下十二皇子,以後我就是皇親國戚,日後前程不可限量!我雖然大你十幾歲,但你本是丫鬟出身,年紀也不小了,娶你爲填房,不算虧待你吧。”

“是我高攀不起。”邱芸道:“徐大當家慢走不送。”

那任你有家財萬貫也看不上你的樣子,讓徐池惱羞成怒,“邱芸!你別不識擡舉!以我徐池今時今日的地位,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邱芸淡淡道:“那請徐大家當家將這福氣送給別人吧,我邱芸福薄,受不起!”

“你!給臉不要臉!”徐池被她激得發抖,“老子就不信了!連個小娘們都不治不住,來人!給我帶走!”

“徐池你個老不死的!”邱芸也不是個好性子,見對方要動手搶人,直接罵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強搶民女,你還要不要臉?”

他們這一爭吵,吸引了不少前面上香的客人前來觀看,主持師太讓人攔都攔不住。

不少人指着徐池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徐池本就是個不要臉的,不然也不會將自己女兒送給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蘇盛作妾,他瞪向四周的人,“老子不只搶了,老子今晚還要洞房!宮中新出生的十二皇子,是老子外孫的親外甥,老子看誰敢管?!”

徐家蘇家的事情,江臨大部分都知情,聞言面色一變,紛紛往後退,生怕惹上事。

幾個粗大的僕婦上前抓住邱芸,邱芸又抓又咬,奈何那幾人力氣大得很,很快將她制住,讓她動彈不得。

“帶走!”徐池得意一揚手,示意將人帶走。

“徐池你個老匹夫,你敢碰老孃一根汗毛,老孃就咬舌自盡,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打暈她!”他生怕剛烈的邱芸真的會做傻事,一聲令下,一名僕婦大掌一劈,邱芸頭一垂,暈了過去。

徐池色眯眯地看着邱芸,小美人兒,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了,看你還怎麼跑!?

不遠處站着兩名圍觀的女子,“仙兒姐姐,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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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蘇紫與袁仙兒,剛纔這一切發生時,兩人正在一間單獨的禪房裡上香,聽到動靜出來一看,見是蘇寶的外公徐池,正要搶一名戴發修行的尼姑。

蘇紫很有些尷尬,便拉着袁仙兒進去,正要進去時,突聽徐池一聲慘叫,“哎喲,哪個王八羔子偷襲老子!?”

“老孃偷襲你個王八羔子!”

“哪個老孃?”

“哈哈哈!”圍觀百姓一陣哈哈大笑。

徐池惱羞成怒,見青桐緩緩走出,指揮帶來的人,“給我打,打死這個賤人!”

他手下的人還沒來得及行動,只見青桐像陣輕煙似的,主動向幾人襲來,轉眼只見丫鬟婆子小廝倒了一地,連徐池也被青桐踹翻在地,扶着老腰不斷哀嚎。

蘇紫見狀,反倒不好走了。

畢竟是她弟弟徐寶的親外公,她沒見着倒好,要是見着了不出頭,回去蘇盛肯定會責備她。

“仙兒姐姐,那徐池畢竟是小寶的親外公,如今在我眼前出了事,不好不管,我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吧。”蘇紫是袁仙兒二嫂的妹妹,袁仙兒也不好讓她一人去。

蘇紫自是求之不得。

шшш ☢ttκǎ n ☢¢O 兩人走上前,只見一抹淺櫻色戴着白色帷帽的身影,早她們一步出現在衆人眼前。

青桐從僕婦手中搶過邱芸,白芷上前探了探氣息,取出銀針紮了兩下,邱芸很快醒了過來。

陸心顏認出搶邱芸的那人是昨日江南山莊見過的徐池,知道他與蘇盛,以及蘇貴妃的關係,因着貢錦一事還未最後塵埃落定,不想節外生枝,讓青桐扶着邱芸,打算離開。

一道淺紫色身影攔在身前,帶着高高在上的不屑,脆聲道:“這個女人放下,你們離開,免得難看。”

金宇不在,蘇紫不想在這裡拆穿這個騙子,白白浪費這個討好金宇的機會,但她不恥與這種騙子爲伍,是以看也懶得看陸心顏一眼。

陸心顏看了一眼蘇紫和袁仙兒,認出兩人身份,帷帽下的脣角一勾,“若不放,如何難看?”

蘇紫訝異,昨日她既然出現在江南山莊,肯定認識她們纔對!“你不認識我們?”

“一位是巡撫家的小姐,一位蘇總管家的小姐,怎麼會不知道呢?”陸心顏漫不經心道:“但那又如何?身爲官家小姐,就可以助紂爲虐了嗎?”

這話一出,邱芸面色一白,圍觀百姓們一陣抽氣。

徐池只是跟蘇盛有點關係,嚴格說來連親戚也算不上,他們都不敢招惹,現在這兩位可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小姐,這幾人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

袁仙兒被她的語氣激怒,“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趕快將人留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打傷人在先,這麼多人作證,去了官府,吃虧的可是你們!”

旁邊人勸陸心顏,“這位小姐,民不與官鬥,你還是算了吧。”

邱芸用力掙開青桐,“幾位的好意,我邱芸心領了,不過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們無關,你們還是走吧!”

陸心顏沒理她的話,而是看向袁仙兒與蘇紫,“請問兩位小姐,你們與這位徐大當家,是什麼關係?”

圍觀百姓以爲她真不知道,道:“這位蘇小姐的弟弟,是這位徐大當家的外孫。”

“那這徐大當家,豈不是蘇小姐的外公?”陸心顏驚訝道:“可這年紀看來,不像啊!”

圍觀百姓咳嗽一聲,“蘇小姐與那位弟弟,不是同母所生,蘇夫人早逝,蘇小少爺的母親,是徐大當家的次女。”

陸心顏恍然大悟,“哦,原來徐大當家的女兒,嫁到蘇家作填房。”

“咳,不是填房,是姨娘。”

“姨娘?”陸心顏不解道:“那這可就讓人費解了!按理說姨娘生的孩子,只能認正室的親戚爲親戚,與姨娘家一點關係倒沒有!這蘇家的規矩,倒是奇特的很啊,姨娘生的小少爺,也可以與姨娘家裡認親戚,就不怕將來那小少爺,眼裡只有姨娘家親戚,沒有嫡母家親戚嗎?”

理確實是這個理,雖然從情上講,很多姨娘生的小姐公子們,都會私下補貼親生的外家,但要在明面上拿出來說,那可是會被人恥笑沒有規矩的。

若此時在這裡幫忙的是蘇家小少爺,別人面上笑歸笑,但畢竟有血緣關係在那,理站不住,勉強還站得住情份,可蘇紫與徐池,可是半點關係也沒有的,偏偏還要站出來出頭。

圍觀百姓不由掩嘴輕笑,本來來這庵堂的,就是女人居多,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下戲可就更精彩了。

蘇紫面上一陣紅一陣白,袁仙兒亦惱怒她不考慮周全,拉着自己出來丟人現眼。

蘇紫深吸幾口氣,“這位小姐,那請問你與這邱芸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陸心顏聳聳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蘇紫不由冷笑,一個騙子,居然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她一心想當着金宇的面拆穿,便強行忍着。

“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的人,還好意思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袁仙兒忍不住嘲諷。

陸心顏輕笑出聲,“袁小姐,身爲閨閣女子,本就不該拋頭露面,所以我戴帷出行有何不妥?難不成像袁小姐這樣,纔算是正常的?”

袁仙兒氣結,她因爲貌美,任何場合都不吝展示自己的美貌,倒忘了不拋頭露面纔是本份!

眼見圍觀百姓的議論與嘲笑都衝着她而來,她忍不住脫口而出,“我看你是因爲長得太醜,所以纔不敢見人!”

“醜與不醜,與袁小姐有何干系?”陸心顏轉過身,對着青桐幾人道:“走吧,咱們回去。”

袁仙兒何曾被人如此奚落冷落過,尖聲道:“不準走!”

陸心顏站定,似笑非笑道:“袁小姐,就算你是官家小姐,也不能幫人強搶民女吧?”

“不是強搶民女!不是!”哀嚎半天的徐池,此時終於緩過氣,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這是婚書,大舅子親自在上面畫了押!”

邱芸面色急變,那個大哥,居然…居然…

陸心顏示意白芷上前看看真僞,徐池將信往懷裡一塞,“這可是我娶媳婦的證據,萬一你們毀了怎麼辦?”

袁仙兒呵呵冷笑,“搞了半天,有人在這裡多管閒事!人家一家人打情罵俏,咱們旁人還是別多管閒事了,阿紫妹妹,咱們走。徐大當家,你既有婚書在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看還有誰敢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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