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六、怕不是親生的

吳橋火急火燎地走了。

形勢急轉直下,沒有江臨商會會長吳橋的支持,林雲湖想從林雲風手中將林氏商行搶過來,幾乎是不可能!

林雲湖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眼看就要得逞了,這吳橋爲什麼突然改了口!

難道嫌一成乾股不夠,想再加碼嗎?

林雲湖面色陰沉,這個老狐狸!

全部人望向吳橋離去的方向,意外看到站在門口的一行人。

爲首的是一名穿着淺綠色衣裙的少女,面上覆着一塊綠色輕紗,看不清楚樣貌,那雙露在外面明媚又清亮的眼,像兩汪深泉一樣,眉宇間似有若無的張揚,讓人不由對那面紗下的容顏心生嚮往。

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個粉衣小女孩,模樣精緻絕美,不難看出再過兩年其傾國傾城的模樣!

後面站着三人,兩女一男,一人身形高挑滿面英氣,一人氣質脫俗如空谷百合,唯一的一名男子亦樣貌俊朗。

這…這是哪裡冒出來的五人?個個單獨拉出來,皆非凡品!站在一起,更是讓人震憾不已!

帶陸心顏等人前來的林府門房,顯然沒想到會遇到有人在壽宴上逼老太爺交出家主之位的事情,一時楞在那裡,忘了通報,以至於讓陸心顏等人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聽了個七七八八。

當所有人望過來時,門房猛然回過神,“老太爺,老夫人,老爺,這幾位是…來給老夫人賀壽的!”

剛纔他見幾人氣度不凡,又說是來給老夫人賀壽的,便沒問是誰,直接帶來了。

陸心顏帶頭盈盈一拜,“小女受人之託,前來給老夫人請安,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來之前,她沒想要隱瞞身份,只是想給林老夫人一個驚喜,沒想到進來後,先讓別人給了一個驚喜給她!

有人要逼外祖父和舅舅交出林氏商行,呵呵!

同時也聽到了一些關於以前林家的秘聞,以及外祖父一家如何對林如月疼愛有加,再想想原主對他們的態度,心裡更覺愧疚萬分!

林老夫人還沒發話,林雲湖板起臉,“諸位,我林家有家族內部要事要談,請諸位先行離開!”

“二叔啊,你這話大嫂我不是很明白啊,今兒個不是給我祝壽的嗎?那給我祝壽就是最緊要的事啊,還有什麼要談的?”林老夫人可愛地眨眨眼,“莫非二叔想給我驚喜?那我可要先聲明瞭,要是那驚喜不超過十萬兩銀子,我可不會滿意的。”

林雲湖:…

林雲風拱手道:“這位小姐,不知是受哪位故人之託前來給賤內祝壽的?”

陸心顏遲疑了一下,“安康伯府,珠珠郡主,陸心顏。”

“什麼?”林雲風渾身一顫,不敢置信道:“你說…珠珠?”

剛纔所有人輪着逼他交出家主之位,他都面不改色,聲若洪鐘,如今聽到是陸心顏派人來的,那聲音竟然在顫抖!

陸心顏鼻頭一酸,“是的。”外祖父!

“她…她過得好嗎?”

“老太爺,珠珠郡主有些話,託我私下與您們說,可否…”

“可以可以!”林雲風忙不迭道:“各位,失陪了!阿喬,送客!”

他口中的送客,是指送走今天宴請的客人。

“阿爹,我想聽…”林如喬急道,剛說了兩個字,林雲風一個眼神瞪過來,“送完客人再來聽!”

林如喬委屈巴巴地道:“是,阿爹!”

林老夫人整個人似乎完全沒聽到剛纔幾人的對話,抓着林雲風的袖子,“風哥,她剛剛說…說啥?”

若不是那手不自覺顫抖,或許真的以爲她沒聽到。

其實她是聽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幾十年相濡以沫,林雲風懂,他柔聲道:“老婆子,我帶你去休息。”

又轉頭對陸心顏道:“這位小姐,請隨老夫來。”

“大哥!”林雲湖與林雲河齊齊出聲,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功虧一簣,實在不甘心!

林雲風面色一沉,“曲管家,誰要是敢再攔我,立馬讓人趕他們走!”

“是,老太爺!”曲管家響亮應道,方纔他站在一旁,看到二房三房、還有其他族中長輩無恥的嘴臉,都快氣瘋了!

沒有老太爺這幾十年的照拂,林氏一族、二房、三房,能有今日的風光?一個個簡直是白眼狼,不要臉,呸!

林雲風的性格,林雲湖幾人最清楚,他說趕,就一定會趕!

幾人無法,只好眼睜睜地看着林雲風扶着林老夫人走了。

林雲風和林老夫人所住的院子,名思月院。

陸心顏一聽,便知這院名,是林如月去世之後改的,爲了思念林如月。

望着兩位老人斑白的頭髮,佝僂的身形,陸心顏不由紅了眼眶。

她雖不是原主,可從這背影上,便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這世間最悲哀的事情:白髮人送黑髮人。

想到今生或許永遠無法見面的現代的父母,她心中盈滿酸澀。

一入房中,陸心顏除去面紗,跪在地上,“不孝外孫女珠珠,拜見外祖父,外祖母!”

“你…你是珠珠?”林雲風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他不是在做夢嗎?方纔只說珠珠託人來送口信,已讓他激動不已,現在眼前的少女,居然轉眼變成了日思夜想牽腸掛肚的外孫女珠珠,這讓他怎麼相信?

這時,林如喬將送客的事情,交給自己十四歲的兒子林星寒後,帶着林夫人阮氏,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他來,不只想聽陸心顏派人帶來了什麼話,更重要的是,他怕那些話會讓兩位老人家受到打擊!

因爲以前陸心顏對林家的嫌棄與瞧不起,對林如喬說的那些誅心的話,甚至…,因爲怕兩老傷心,林如喬一個字也沒告訴兩老,自己一個人抗下了。

以前若兩老想陸心顏,想讓人去看看她,林如喬便勸兩老:咱們是商戶出身,珠珠在京城是安康伯府小姐,現在是廣平侯府世子夫人,咱們上門去,只會讓她面上無光,被其他夫人小姐們恥笑!您們要是真想了,下次兒子去京城的時候,悄悄瞧一眼回來告訴您們。

而關於陸心顏的消息,林如喬報喜不報憂,說她在華衣祭上得了第一名,進宮表演,後來受寵封爲珠珠郡主,深受皇上太后和長安公主喜愛等等,至於和離一事,林如喬一字沒提,以至於陸心顏後來許配給蕭逸宸一事,林如喬就不好說了,否則難圓其說。

所以他這才急衝衝地趕來,生怕陸心顏會說出什麼不應該說的話,或是兩老問了什麼不應該問的問題。

哪知剛來,便聽到陸心顏磕頭請安,自稱珠珠!

這這這…,林如喬一下子楞在那裡。

林如喬的娘子,林夫人阮氏,大約是除了林如喬之外,唯一對陸心顏之事知情的人了。

每當兩老說起陸心顏,林如喬費盡心思隱瞞二人之後,心裡煩躁,便只能跟自己夫人傾訴一二。

阮氏知道林如喬趕來的原因,見陸心顏說自己是珠珠,第一個反應便是想上前將她扶起來。

她還沒行動,林老夫人瞪着渾濁的眼,“你…你是珠珠?你擡頭讓我瞧瞧?”

陸心顏擡起頭,阮氏幾人倒抽口氣,這…這丫頭,生得也太好看了吧?連甘山第一美女袁仙兒,也只能甘拜下風!

林老夫人被驚豔了,一眨不眨地看着陸心顏,卻直接否認了她的身份,“你不是珠珠!”林老夫人道:“阿月雖然生得好,可哪生得出這麼好看的?珠珠的身份,不適合來看我,我知道,我不怪她,就是挺想她的!不過我想她,你們也不能弄個假的出來糊弄我!阿喬,你從哪找來的,花了不少銀子吧?”

陸心顏張大嘴:…

林如喬趕緊否認:“阿孃,不是我,我沒花銀子找人來假扮珠珠!”

林雲風與雲氏,同樣趕緊搖頭。

林老夫人咬牙切齒,“二房三房那羣殺千萬的!爲了奪我長房的家產,連這種手段也使得出!”

陸心顏哭笑不得,她樣子生得像陸家人,單從樣貌上,確實沒法證明她是林如月的女兒。

而且,她好像沒帶什麼,能證明自己是陸心顏的信物!

關鍵來的時候,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啊!

“小丫頭,過來!”林老夫人向陸心顏招手,讓她過來。

陸心顏以爲她想近些看再確認一下,連忙走過去,跪在她腳邊,仰起頭,用一種慕孺的神情,仰望着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額頭戴着棗紅色抹額,身上穿着棗紅色繡金絲的褙子,因爲生辰的關係,面上擦了粉,塗了胭脂和口脂,看起來很喜慶的樣子。

林老夫人伸出乾枯的手,摸上她的臉,“生得這麼水靈,幹嘛要做這種事?小心我將你扔到鬼莊去!”

她嘴上說着嚇唬的話,那雙眼裡卻帶着慈祥的笑,陸心顏望着她,看到了她眼裡的慈祥,也看到了,那藏在眼底深處的哀傷,像海那麼深,那額頭眼角的每一條皺紋裡,都寫滿了濃濃的思念。

陸心顏的眼淚,一下子刷地流出來了。

林老夫人慌了神,“哎喲,我老婆子騙你的,不會將你扔到鬼莊去的,丫頭,別哭別哭!”

她伸手在袖子裡摸了摸,摸出一樣東西塞到陸心顏手裡,“我請你吃糖!這是我偷偷藏起來的,風哥和阿喬,還有大夫都不讓我吃,可我想吃,就偷偷藏了一些,都給你吃,很甜的!丫頭,吃了糖,就別哭了啊。”

陸心顏忍不住想哭又想笑,這是將她當成小孩子哄呢。

林老夫人摘下隨身戴的荷包,面上露出懷念地神情,摸了一會後,從裡面拿出幾塊碎銀,“丫頭,拿着,走了後好好做人,生得這麼好看,找戶好人家嫁了。哎,我孫子要是再大點,我就讓你給他做媳婦。”

她鬆開陸心顏的手,陸心顏急了,連忙抓住,“外祖母,我真的是珠珠,真的是!我…我三月初寫過信回來,說月底前會到江臨給外祖母您賀壽,您要是不信,將信拿出來,我可以當面再寫一封,這什麼東西都能騙人,字跡可騙不了人!”

林老夫人聞言,眼底不自覺露出光芒,看向林雲風和林如喬,林雲風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林如喬。

林如喬兩手一攤,“我沒收到過回信。”

沒收到回信?莫不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陸心顏現在沒時間想信的去處,絞盡腦汁地想啊想,“外祖父,外祖母,舅舅,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您們每年都會讓人送好多禮物給我,四歲那年,送來的禮物中,有個大頭陶瓷娃娃,據說是舶來品;五歲生辰那年,舅舅花了七天七夜,專門爲我織出一匹錦緞,上面寫滿了我的名字,還有祝福的話;六歲那年,舅舅去京城看娘和我,我當時不懂事,對舅舅說了一些…”

“你真是珠珠!?”林如喬趕緊打斷,生怕陸心顏將當初她讓他滾的話給說出來。

“真的,舅舅,我真的是珠珠!”

林如喬仔細盯着她看了看,剛纔只顧着擔心,沒細看陸心顏的長相,如今一細看,發覺跟小時候相比,五官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而且與那個所謂姐夫陸叢遠,也生得十分相像,只是因爲氣質完全不同,他一時沒看出來。

不管林如喬心裡曾經對陸心顏有多怨,當陸心顏真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忍不住心裡一陣激盪,激動道:“阿爹,阿孃,阿珍,她,是珠珠!”

林老夫人立馬眉開眼笑,“哎喲,我就說嘛,我閨女那麼好看,生的閨女肯定也好看!我閨女的閨女,真好看!”

衆人:…剛纔誰說林如月生不出這麼好看的女兒的?

“好看,真好看!”林老夫人摸着陸心顏的臉,笑着笑着,看着看着,突然就流下了眼淚。

然後猛地將陸心顏往懷裡一摟,開始壓抑着哭,到後來哭聲慢慢變大,最後控制不住嚎啕大哭,“珠珠啊,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知道外祖母有多想你嗎?早上起來想,吃飯想,睡覺也想,外祖母想着,若活着能再見你一面,外祖母這輩子就圓滿了,現在外祖母見到你,外祖母圓滿了,哪天去了下面見到你娘,外祖母會高興地告訴她,你女兒珠珠呀,生得很好,過得很好,你不要擔心了,該投胎投胎去!嗚嗚…”

陸心顏嗚嗚哭道:“對不起,外祖母,以前是珠珠不對,是珠珠不懂事,對不起,以後珠珠定會常來看您的。”

“阿孃阿孃,快鬆開,她不光是珠珠,還是珠珠郡主!”林如喬連忙上前,要分開林老夫人與陸心顏。

他雖然聽得眼睛溼溼的,確認了眼前的少女是珠珠,但是一想到以前陸心顏小時候,他想抱一下,陸心顏便會嫌棄地拍開他的手,衝他翻個白眼後,轉身就跑,他就擔心極了,萬一陸心顏推開林老夫人,林老夫人的身體和精神可受不住。

林老夫人本來哭得正傷心,聽得林如喬之言,又見他要搶也懷裡的寶貝,護犢子似地將林如喬狠狠一推,“阿喬,珠珠是我的,別想跟我搶!郡主又怎麼啦,還不是我閨女的閨女?你給我滾一邊去!誰都不許跟我老婆子搶!”

林如喬:阿孃,我纔是您的親兒子!

“外祖母,珠珠搶不起走的,珠珠就在這裡陪着您!”陸心顏揚起小臉,雙眼紅紅的,卻極亮極美。

林老夫人立馬樂開花,“還是我的珠珠好!珠珠啊,你別跟你舅舅一般見識,他啊,腦子不好使。”

林如喬:阿孃,我怕是您撿回來的吧?

林雲風老眼裡含着淚,“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他也很想像林老夫人一樣,將這個終於見到面的外孫女摟到懷裡,好好看看,可他是個大男人,外孫女年紀不小了,他只好忍着,看着她,從她身上,尋找自己女兒的影子。

“外祖父。”陸心顏站起身,主動投到林雲風懷裡。

林雲風頓時渾身僵硬,那柔柔軟軟又香甜的外孫女,就像小時候,他抱着自己的女兒一樣。

有多久沒抱過女兒了?自從女兒五歲後,他再也沒抱過了吧?

早知道她會那麼快長大,他就該多抱抱,早知道她會那麼早嫁人,他就該多陪陪,早知道她會那麼早離開,連最後一面都沒見着,當初她執意要嫁到京城的時候,他就不該因爲捨不得,跟她慪氣不理她!早知道她帶着不到一歲的珠珠回來探親,是最後一次見面,他就不該放她走!

“珠珠,我的外孫女。”林雲風伸出雙手,老淚縱橫,千般悔恨萬般思念,都融入了這一抱裡。

“哎,外祖父!我是珠珠,您的外孫女珠珠!”陸心顏哽咽着大聲應道。

“風哥,別跟我搶珠珠!”林老夫人又是歡喜,又是傷感,“來我這,珠珠。”

林雲風第一次違背林老夫人的意願,“老婆子,你剛纔都看了那麼久了,讓我看會不行嗎?”

陸心顏鬆開林雲風,拉着林雲風坐到林老夫人旁邊,左邊摟一個,右邊摟一個,笑吟吟道:“好了,外祖父,外祖母,這樣就不用爭了。”

這時,門外突然想起一道委屈的聲音,“姐姐,還有我呢,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阿珠,青桐,白芷,子言,快進來。”

青桐白芷子言:“見到老夫人,老太爺,老爺,夫人。”

阿珠一把撲到陸心顏腳邊,睜着圓溜溜的眼,眼裡紅紅的,想必剛纔跟着哭過,“外祖父,外祖母,我是阿珠。”

聽到稱呼,林老夫人抽口氣,“阿月生了兩個?我怎麼不知道?還是我老得忘了?”

陸心顏噗嗤一聲,笑道:“外祖母您沒記錯,這是我來江臨的路上,救的個小丫頭。”

“哦哦,原來這樣啊。”林老夫人拍拍胸口,“嚇得我,以爲我已經老到開始忘事了。”

她低頭湊近阿珠,“你叫阿珠?生得可真好看。”

“是的外祖母,我叫阿珠。”阿珠乖巧道。

林老夫人樂呵呵笑起來,“一個珠珠,一個阿珠,太好了!以後我就有兩個嬌嬌寶貝了!”

林雲風道:“對了珠珠,這一路來辛不辛苦?你相公和婆家人,身體都好嗎?”

相公?陸心顏眨眨眼,不由看向林如喬。

阮氏連忙咳嗽一聲,上前笑道:“阿爹,阿孃,珠珠從京城來,趕了半個月的路,肯定累壞了,不如讓她先去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如何?”

“對對對,我的珠珠肯定累壞了,快去休息。”林老夫人忙道:“住的地方…”

阮氏道:“阿孃,媳婦剛纔已經讓人將大姑的凌波院,重新收拾了。”

“阿珍你想得周到。”林老夫人讚許地點點頭,又不捨地摸摸陸心顏的小臉,“珠珠啊,外祖母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你就不見了!外祖母真捨不得讓你走,可是你肯定累壞了,你答應外祖母,明天一定要讓外祖母見到你好不好?”

陸心顏眼眶一紅,重重點了點頭,“嗯,外祖母,我不是夢,我是真的,您也早點休息,明天一睜眼,珠珠就會站在您面前,陪您說話聊天,一起用早膳。”

林老夫人還想說什麼,林雲風道:“好了,老婆子,有什麼話明天再問,讓珠珠去休息。”

林老夫人不捨道:“那就…”

“老太爺,老夫人,染坊餘管事有事求見!”曲管事的聲音在外面剛響起,一道青色身影,急匆匆地從外面衝進來。

來人四十左右,身形乾瘦,臉很長,“大當家,彩虹錦,又失敗了!”

林如喬聞言,面露失望,“又失敗了?”

林雲風安慰道:“新創一種錦,本來就不容易,失敗了再繼續嘗試就是了,總有成功的一天!阿喬,你別難過!”

林老夫人連連點頭,“我兒子棒棒的!阿喬,你爹說得對,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娘相信你!”

“這彩虹錦,是打算在五天後參加貢錦選拔的,現在不成功,代表咱們林氏商行,又要與貢錦失之交臂。”林如喬沮喪道:“咱們林氏商行織出的錦,從來沒有被選爲過貢錦,兒子本是想用此挽回這幾年的損失,讓二叔三叔他們不敢再囂張,可現在…”

本來這事如林雲風與林老夫人所言,不必急於一時,林如喬自己急是急,也知這新錦不是說成就成,但今晚壽宴上,林雲湖與林雲河的逼迫,讓他意識到,若想讓二房三房閉嘴,只有讓林氏商行重回以前的輝煌!

但他自己不善長經營,只善長織染錦緞,所以這次貢錦選拔,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只要他想出的彩虹錦能被選爲貢錦,林氏商行的名聲更上一層樓,何愁生意不能上去?

林雲風明白自己兒子心中所想,豪氣道:“阿喬,這林氏商行,是我和你娘掙下的!我們掙下這麼大家業,爲的是什麼?就是給你們敗的!更何況,我相信自己的兒子,一時的失敗而已,兩三萬兩銀子的虧損而已,算什麼?來日方長!”

見自己阿爹這樣支持自己,林如喬心情稍微好了些,“這彩虹錦,兩年前葉大當家曾染出來過,後來因爲無人能設計出她想要的衣裳,她便將其毀了!要是能得到葉大當家的指點,這次貢錦選拔,我一定能拔得頭籌!”

葉大當家?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陸心顏眨眨眼,“外祖父,舅舅,我打斷一下,你們說的,是哪位葉大當家?”

林如喬道:“京城素染坊的葉大當家,葉霜!”

還真是啊!陸心顏正想說她認識,林雲風道:“阿喬,你二叔三叔勾結上吳會長,定不會希望你中選,徐家次女剛爲蘇家添了個唯一的男丁,所以最後這貢錦一定花落徐家!就算你染出彩虹錦,咱們林氏商行,一樣沒機會!”

“阿爹說的是,時候不早了,兒子不打擾您們休息了。”

陸心顏本想將認識葉霜的事情說出來,想想還是之後再給林如喬驚喜好了,“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珠珠告辭!”

在林如喬的示意下,阮氏親自帶着陸心顏幾人來到凌波院。

整個林府的建築風格,是江南院落的風格,秀麗精緻,凌波院更是其中最精緻的一處院子。

裡面打掃得纖塵不染,就像它的主人一直都在,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

阮氏帶着陸心顏幾人熟悉之後,離開前道:“珠珠,我有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舅母請說。”

“是這樣的,這些年來,你和大姐的情況,喬哥沒跟你外祖父外祖母說實話,包括你和離的事情,他們兩老都不知情。”阮氏緊張地捏着帕子,“你看,能不能幫忙一起先瞞着…”

怪不得林雲風林老夫人對她一點芥蒂都沒有,甚至還問她相公及婆家人過得怎樣?原來根本不知道她和離了!

陸心顏真誠道:“舅母,以前珠珠不懂事,讓舅舅傷心了!多謝舅舅這些年來對珠珠的維護!以後珠珠知道怎麼做了。”

阮氏鬆口氣,“那就好,謝謝你,珠珠,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明天見,舅母。”

陸心顏望着阮氏遠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林雲風和林老夫人,不知道她過往的所作所爲,無條件地接受了她,但知情的阮氏,顯然還沒有這麼快接受她,暗中含着戒備,否則剛纔跟她說話,也不會是那般小心翼翼,像待一位身份尊貴的客人了!

這怪不得阮氏,要怪,只能怪以前的陸心顏,實在太不懂事了!

“姐姐,你在想什麼?我想去你的房間看看,可以嗎?”阿珠突然冒出來,拉着陸心顏的袖子。

“哦,沒什麼,來吧,正好先幫我磨墨。”

“好的姐姐!”阿珠高興道,只要能跟陸心顏待在一起,做什麼她都開心。

兩人手牽着手去了陸心顏的房間,陸心顏先給葉霜寫了封信,喚來青桐,“青桐,立馬飛鴿傳書到京城,加急!”

“是,小姐!”

“順便去跟子言說一聲,讓他去吳會長那裡,打聽一下過幾天貢錦選拔中,各商行的情況,明天一早來告訴我。”

“明白了,小姐!”

阿珠撇撇嘴,“那吳老頭一看到我們就跑了,跑得真快,不然我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原來之前在壽宴上,突然改口離開的江臨商會的會長吳橋,竟然就是兩天前要抓走阿珠的老者!

陸心顏輕斥,“不得無禮,阿珠,那是江臨商會的吳會長。”

阿珠皺着鼻子,“不要,誰叫他要抓我給他孫子做小媳婦沖喜,我就要喊他吳老頭!”

陸心顏失笑,“你這小丫頭!背後叫就好了,當面遇到了可不許這麼沒禮貌知道嗎?”

阿珠扁着嘴不出聲。

陸心顏原以爲她是個膽小害羞的小丫頭,結果幾天接觸下來,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倔得很不說,心眼還不大!不過好在她對她的話還能聽入耳,“這樣別人會說我管教無方,我面上會無光的。”

“好吧。”阿珠勉強應下,心想暫時便宜你了,死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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