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污衊我未婚妻者,絕不放過!

“這個說出來不好,我也是聽人說的,不知是真是假,萬一是假的,對人家名聲不好。”

“說嘛說嘛,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對啊,快說來聽聽。”

那羅夫人遲疑了一下,“聽說是姓陸的,別的你們就別問了,我也不知道,知道我也不會再說。”

“姓陸?這京城姓陸的人家,有…會不會是…”

幾人聲音越說越小,後來完全聽不到了,過了一會,三人又說笑着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待幾人身影見不着時,張若媚低着頭道歉:“對不起,貴妃娘娘,都是小女要出來走動,讓您聽到這般不堪入目的事情。”

蕭貴妃皺着眉頭,“不關你的事,這京中小姐們也太不像話了。”

張若媚弱弱道:“或許傳言有誤。”

“無風不起浪!”蕭貴妃不悅道:“即便沒有那些人傳得那麼誇張,但肯定有人以佛祖名義作掩護,行不軌之事,對佛祖不敬。”

張若媚遂不作聲了,蕭貴妃以爲嚇着她了,聲音放柔,“若媚你是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定不在這些人之列,本宮相信你!”

“謝貴妃娘娘信任!”

“咦,若媚,是你嗎?好巧,你今天也來這裡上香啊?”

溫如香驚喜地聲音從後面響起,望望戴着帽帷的蕭貴妃,“這位夫人是?”

“溫小姐,是你啊,好巧。”張若媚的表情有些不自在,“這位是…”

她望望蕭貴妃,見蕭貴妃沒有要刻意隱瞞的意思,咬脣道:“這是蕭貴妃娘娘。”

溫如香大吃一驚,連忙行禮,“小女溫如香見過蕭貴妃娘娘,不知蕭貴妃娘娘在此,有失體統,請貴妃娘娘恕罪!”

“不知者無罪,起來說話吧。”

“謝貴妃娘娘。”

蕭貴妃隨意問道:“今日就你一人來此,還是隨着安樂侯夫人一起來的?”

溫如香眼神閃爍道:“就小女一人。”

蕭貴妃覺是甚是奇怪,“就你一人,爲何?”

溫如香支支吾吾,蕭貴妃身後宮女蒹葭喝道:“大膽,貴妃娘娘面前,怎敢隱瞞?”

溫如香連忙跪在地上,“貴妃娘娘息怒,小女是來看望一個朋友的。”

“你來見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蕭貴妃聲音一沉,無端想起剛纔幾個婦人的八卦,“莫非你那朋友見不得人?”

溫如香急道:“貴妃娘娘,您誤會了。”

蒹葭冷着臉,“那你還不快說?”

“回貴妃娘娘,事情是這樣的。”溫如香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小女前日隨大伯孃和阿孃等人一起來上香,無意間得知兒時好友在此爲她亡母齋戒祈福,小女想起那位姨母的音容笑貌,便想去上柱香略表心意,卻被兩個丫鬟攔在外面,說她家小姐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

小女懇求她們進去通報,她們不肯,小女只好離開了。回去後小女將此事想了又想,總覺得那兩個丫鬟神情有異,小女擔心好友的安危,寢食難安,於是今日再次前來,要一探究竟。”

蕭貴妃聽得來了興趣,“那見着了嗎?”

溫如香搖搖頭,“那兩個丫鬟不讓進,小女不敢硬闖,可小女這心裡實在放心不下,便在這附近守着。”

張若媚至此暗暗吁了口氣,感激地看了溫如香一眼,感激她並未說穿前天她已將此事告訴她,沒讓蕭貴妃對她今日之行產生懷疑。

“你倒是一心爲你好友着想。”蕭貴妃感嘆一聲,“你那好友是誰?”

“這…”溫如香一臉爲難。

張若媚柔聲道:“溫小姐,你就說吧,貴妃娘娘在此,說不定會爲你作主。”

“是安康伯府…珠珠郡主。”

“是她?”蕭貴妃眉頭微皺。

“貴妃娘娘,小女知道郡主與蕭世子已經訂婚,怕郡主來祈福另有隱情而引起誤會,所以之前不敢明言,請貴妃娘娘見諒。”

另有隱情?蕭貴妃聽到這四個字,突然又想起方纔那三個婦人的話,她記得有位夫人說那以祈福爲幌子、偷偷出去會情郎的女子姓陸…

若是會逸宸,兩人已是未婚夫婦光明正大,何須私會?除非她會的…

另有其人!

蕭貴妃面色一變,聲音帶上嚴厲,“她在哪?帶本宮去看看!”

“貴妃娘娘…”

“帶路!”

“是,貴妃娘娘!”蕭貴妃發了火,溫如香不敢再阻止,“這邊請,貴妃娘娘!”

幾人轉眼來到一處小院。

溫如香率先走進去,梳雲在華衣祭上見過她一次,對她抄襲陸心顏的設計,反倒指認陸心顏抄襲的嘴臉印象深刻,立馬就認出來了。

於是上前行了禮,不甚客氣地道:“溫小姐,這個院子我家小姐包下來了,您要上香祈福,請您移往別處。”

溫如香溫柔道:“我是來看看你家小姐的。”

“小姐在齋戒祈福,不見外人,請溫小姐見諒!”梳雲態度淡淡,神情中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鄙視。

溫如香被那眼神看得如被針刺,面上強忍着,“聽說你家小姐是在爲她亡母祈福,我小時候受過陸姨恩惠頗多,想進去上柱香略表心意!”

梳雲冷淡道:“奴婢替小姐謝過溫小姐,不過小姐交待過,今日午時過後她便出來了,不想有人打擾,請溫小姐回去吧。”

這時突然響起一道清冷動聽帶着威壓的聲音,“那如果是本宮想進去上柱香呢?”

梳雲不由擡頭望向蕭貴妃,溫如香立馬變了臉,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喝道:“大膽奴婢,蕭貴妃娘娘的容顏,豈是你一個小小奴婢能窺視的?”

梳雲和星羅連忙跪在地上,“奴婢見過蕭貴妃娘娘!”

蕭貴妃道:“本宮未來侄媳在裡面爲她亡母祈福,本宮恰好知道了,想進去上柱香聊表心意!開門吧。”

梳雲硬着頭皮道:“蕭貴妃娘娘,小姐交待過…”

“啪!”話還沒說完,臉上已被溫如香甩了一巴掌,“放肆,貴妃娘娘的話還比不上你家小姐的話?”

梳雲捂着臉,憤怒地盯着溫如香,這一巴掌勾起了梳雲心底的恨意!

她因爲生得好,即便在鴛鴦樓的時候,也沒人打過她的臉,除了以前在祝家時,祝夫人以及祝小姐因爲嫉妒她的樣貌,經常打她的臉。

溫如香揹着蕭貴妃,挑釁地看着梳雲,一臉就打你了你能奈我何的模樣!敢瞧不起我,我就讓你瞧瞧瞧不起我的下場!

梳雲咬牙低下頭,“奴婢不敢,請貴妃娘娘見諒!”

“若媚,替本宮打開門,本宮倒想瞧瞧,誰敢攔!”

張若媚猶豫勸道:“貴妃娘娘,或者郡主真的不方便,要不…”

“連你也不聽本宮的話?”

“貴妃娘娘,若媚不是這個意思!若媚這就照辦!”

張若媚只好朝前走去,梳雲星羅跪在地上,想攔又不敢攔。

這時門吱呀一聲響了,一身素白的白芷從裡面走出來,並隨手掩上了門,“明芷見過蕭貴妃娘娘。”

“你就是救駕有功的明芷鄉君?”因爲白芷救過隆德帝的命,蕭貴妃語氣好了些。

“回貴妃娘娘的話,正是明芷。”

“那正好,進去吧。”

白芷站在門前,“貴妃娘娘,小姐午時過後便會出來,此時不宜打擾,請貴妃娘娘體諒!”

溫如香道:“明芷鄉君,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祈福時不能打擾,你們不會是對郡主做了什麼事吧?”

她既然是打着關心陸心顏的旗幟而來,便只能如此說。

張若媚細聲細氣道:“明芷鄉君,貴妃娘娘和溫小姐只是想同前安康伯夫人上柱香,斷不會打擾郡主,請鄉君行個方便。”

白芷不多解釋,只低垂着頭道:“貴妃娘娘,請您見諒小姐對夫人的一片孝心!”

“聽聞明芷鄉君對珠珠郡主忠心耿耿,哪怕是封了鄉君,也依然如從前一般,在郡主面前以奴婢自居!如今一見,果真如此!”蕭貴妃冷笑道:“怕不是裡面根本沒人,所以你才攔着本宮,不讓本宮進去吧。”

白芷頭垂得更低了,“貴妃娘娘誤會了,小姐從初六過來到現在已經是第十天了,明芷一直在裡面陪着小姐。”

她那模樣落入蕭貴妃眼中,就是心虛的表現!

“來人,立馬將門打開!”

“貴妃娘娘,您不可以…”

溫如香和張若媚以及跟在蕭貴妃身後的兩名宮女,齊齊上前推門,溫如香更是藉機重重撞了白芷一下,差點將白芷撞倒在地。

門正要推開的時候,一道悠揚略帶沙啞和虛弱的聲音從裡面傳出,“白芷,讓她們進來吧。”

張若媚和兩名宮女對陸心顏的聲音不熟,溫如香卻見鬼似地楞在那。

她明明不在裡面的?裡面怎麼會傳出她的聲音?

前晚溫如香知道陸心顏不在後,讓人一直守在這附近,今早她來的時候,那人告訴她,陸心顏還沒有回來,因此她纔敢如此大膽地激蕭貴妃前來。

“是,小姐。”白芷走到溫如香幾人身後,語氣平靜,“幾位,請讓讓。”

幾人回頭望望蕭貴妃,見蕭貴妃帽帷微動,溫如香不甘心地讓開了。

張若媚懷疑地看向溫如香,她不是說裡面沒人嗎?那現在說話的人又是誰?

白芷打開門,露出屋內真容。

裡面佈置成佛堂的樣子,清煙繚繞,從桌前一直飄到半空,模糊了正中擺着的菩薩慈悲的面容。

下首一名白衣女子,青絲披散在背,身上衣裳單薄,正跪在那裡,雙手持着佛珠,虔誠地祈禱。

聽到響動,她搖晃着站起來轉過身。

面色白皙如玉,脣色淺淡,墨發輕揚,眉眼間透着被香火浸染後的寧靜安詳,周身似有佛光籠罩,眸光微動中,竟讓人生出菩薩般慈悲爲懷的錯覺。

“珠珠見過蕭貴妃娘娘。”她聲音乾涸,似許久未開口說過,模樣虛弱,似幾日未好好進食。

這副模樣,讓蕭貴妃的懷疑減了三分。

溫如香失聲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心顏眨眨眼,不解道:“我不在這裡,那該在哪裡?”

“她們都說你出去會情郎了!”溫如香衝口而出。

“溫小姐,你這是從哪聽來的謠傳?”陸心顏震驚地瞪大眼,“你怎可如此污衊我?”

她傷心地跪在地上,“貴妃娘娘,您可得爲珠珠作主啊,珠珠一心一意在這佛堂內爲亡母齋戒祈福,沒想到溫小姐居然這麼污衊珠珠的名聲!”

蕭貴妃此時已除下帽帷,清冷的面容上眉心微皺,“你真的一直在這裡,沒有出去過?”

“千真萬確!”

溫如香道:“那你可有人爲你作證?”

陸心顏道:“我誠心祈福,哪會料到你會傳這樣的謠言,而提前準備好人證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話說得沒錯,來寺廟誠心齋戒祈福,本就是一人,哪裡找人作證?

蕭貴妃一時無語。

溫如香見她神情似乎要信了陸心顏,急着道:“但我明明聽說有位姓陸的小姐,借祈福之名,欺騙菩薩,悄悄溜出去私會情人!”

那幾人是溫如香安排的人,故意讓她們在蕭貴妃面前說出謠傳。

陸心顏一副溫如香傻了的表情,“溫小姐,我已經是蕭世子的未婚妻,以蕭世子的樣貌家世人品能力,這京城除了幾位皇子,還有誰比得上他?我怎麼會舍了他去找別人?你要找理由,也找個像樣的理由纔是!”

蕭貴妃一聽,頓覺有理,自家侄兒這麼優秀,能嫁給他簡直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哪個女子會這麼傻舍珍珠而選魚目?

這一來,她又信了兩分。

溫如香自然不會當着蕭貴妃的面,說蕭逸宸不好,“聽聞郡主還是廣平侯世子夫人的時候,行爲就有些不檢點,誰知道你是不是貪心,得到蕭世子還貪圖其他男人的甜言蜜語!”

蕭貴妃皺緊眉頭,自家侄子什麼都好,就是待人冷了些,嘴不甜,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夫或夫君能對自己說些好聽甜蜜的話,若從這方面來說,陸心顏有異心還真說得過去!

“溫小姐,你說我未婚妻行爲不檢點,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就是污衊!我蕭逸宸男子漢大大夫,豈能容我未婚妻任人污衊?改日我定當找安樂侯要個說法!”一道憤怒清冽的男子聲音自外面響起。

溫如香立馬白了臉,她沒想到蕭逸宸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見過姑姑。”

“見過蕭世子。”張若媚幾人連忙行禮。

蕭貴妃見到蕭逸宸,面上露出慈愛的笑容,“逸宸,你怎麼來了?”

“侄兒和珠珠約好了今日在此見面,接她回去。”蕭逸宸走到陸心顏身邊,“世子~”陸心顏委屈地喊了一聲。

蕭貴妃笑容淡了兩分,“本宮剛纔聽到一些謠傳,希望郡主能自證。”

蕭逸宸扶着陸心顏,“姑姑,您都說是謠傳了,如何自證?”他望着身邊的人兒,神情溫柔,“不管別人怎麼說,侄兒相信珠珠!”

陸心顏紅着眼眶,“多謝世子相信!”

兩人四目相對,深情款款,蕭貴妃見狀忍不住傷心得不得了,自家侄子向來清冷,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柔情過?果然是個會勾人的!看來她一開始不喜歡她就是對的!這個女人,不宜家不宜室!

蕭貴妃完全不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有多矛盾!蕭逸宸曉得說甜言蜜語了,不是正好證明陸心顏不會再有異心的證據嗎?可她親自見到親耳聽到後,就完全忘了那事,只覺得陸心顏讓自家侄兒完全變了個人,絕不是良配!

蕭逸宸再擡頭時,眉眼已恢復冷厲,“溫小姐,你剛纔的話,可有證據?”

溫如香咬着脣,面色慘白,“我…”

“沒有證據就是污衊,明日我親自上門,找安樂侯討回公道!”

溫如香嚇得兩腿發軟,“蕭世子,這謠言並不我傳的,我只是轉述而已。”

蕭逸宸冷哼一聲,“我沒聽到別人說,我只聽到你當面污衊我的未婚妻!”

那樣子分明是不肯罷休!

溫如香被逼低下頭,“對不起蕭世子,我不該沒有證據就胡亂傳,損害了郡主名節!”

“你損害的是郡主的名節,對着我道什麼歉!”

溫如香屈辱地面向陸心顏,這世上她最不想低頭的人就是陸心顏,可現在,她被逼不得不像她低頭!

好手心捏得緊緊的,“對不起,郡主,一切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等她說完後,蕭逸宸淡淡來了一句,“一句道歉,就想將一切都抹殺掉?”

溫如香閉上眼,眼裡含着淚,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對不起,是我多嘴的錯!”

一連扇了好幾巴掌,看得蕭貴妃都有些不忍,“好了,停下吧!逸宸,得饒人處且饒人!”

“是,姑姑。”

望着溫如香委屈含淚、雙頰紅腫的樣子,蕭貴妃對陸心顏更不喜了,若不是因爲她,逸宸怎麼會對個無意間說了句錯話的女子不依不撓?

“逸宸,姑姑答應了若媚晚上陪她去看花燈,但姑姑有些累了,晚上你代姑姑陪她去吧。”

張若媚心中一喜,含羞帶怯地悄悄看向蕭逸宸。

雖然今日未能將陸心顏扳倒,但能得到與蕭逸宸單獨共處的機會,也是極滿意地收穫!

蕭逸宸眉頭皺起,看也沒往張若媚的方向看一眼,“姑姑,我早就約了珠珠今晚陪她,不能失信…”

陸心顏突然拉住他的袖子不讓他拒絕,“貴妃娘娘,就讓張小姐隨世子和珠珠一起去,您看如何?”

蕭貴妃看了陸心顏一眼,只見她衝自己眨眨眼,顯然明白她的用意,想起上次讓她替逸宸納貴妾的提議,是陸心顏主動提的,便問:“若媚你覺得如何?”

張若媚自然是滿心不願意,可這事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一切任憑貴妃娘娘安排!”

蕭貴妃一想像自家侄子身邊站着兩位女子的畫面,脣邊便染上了笑意,“就這麼說定了。”

離開的時候,溫如香羞愧地捂着自己的臉,心裡暗暗發誓,今日這幾巴掌以後一定要想辦法討回來!

與她有同等心思的梳雲,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在心中咬牙發誓,無論如何要報今日這一巴掌之仇!

“梳雲,星羅,辛苦你們了。”

陸心顏和青桐悄悄離開的事情,除了白芷,連梳雲和星羅也不知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兩人能謹守她的吩咐,頂着壓力不讓外人靠近,這讓陸心顏很感動。

白芷悄悄道:“小姐,嚇死我了,還好你們回來得及時。”

陸心顏和蕭逸宸回來的時候,壓根沒想過有人發現陸心顏不在裡面,並想利用此事大作文章。

兩人是在快到院子的時候,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心中起了疑,那時恰好溫如香領着蕭貴妃來此,陸心顏從溫如香的支字片語中,大概猜出了她的來意,遂和蕭逸宸演了這齣戲。

陸心顏帶着兩分歉疚,“讓你受驚了。”

白芷道:“我沒事,我看蕭世子氣色好了許多,雙眸有神,小姐是不是找到了三生花?”

“嗯,運氣好,找到了。”

白芷好奇道:“那三生花長什麼樣子?”

“三生花不是花,而是草,三片葉子長在一起,同生同滅…”

兩人好幾天未見,一時聊得忘了形,蕭逸宸吃味地咳嗽一聲。

白芷識趣地道:“小姐,我有點事找梳雲。”

陸心顏白他一眼,“說幾句話都不讓?”

蕭逸宸怨念地牽起她的手,“回了歡喜院,你們想說多久就可以說多久。”

那酸酸的小模樣,看得陸心顏噗嗤一笑,“送我回去吧,晚上出來陪你看花燈。”

說到這事蕭逸宸更來氣了,“你爲什麼同意姑姑讓那個張什麼的一起?”

陸心顏當然不會說,因爲張若媚是蕭貴妃替他挑的貴妾人選,而她是主動提議讓蕭貴妃挑選的人。

她眨眨眼,“姑姑不喜歡我,我這是想討姑姑歡心,免得你以後左右爲難。”

“真的?”某人有點不信。

“真的!”陸心顏眨着眼,肯定地點點頭。

蕭逸宸雙眼一眯,將她面上神情審視一番,威脅道:“要是被我發現你有什麼小心思,我一定饒不了你!”

陸心顏後背一涼,眸光閃了閃,“我好累了,快走吧。”

——

華燈初上,月兒早早爬上半空,露出整張溫柔而清冷的臉,默默看着人間繁華而忙碌的一切。

整個京城張燈結綵,到處掛着花燈,以玉子河邊的花燈最爲出色。

龍燈、宮燈、紗燈、花藍燈、龍鳳燈…,最爲出色的當屬走馬燈,上面畫着各色花鳥魚蟲神仙菩薩,不停轉動,栩栩如生。

陸心顏、蕭逸宸還有一個電燈泡張若媚,此時正走在人聲鼎沸的人羣中。

蕭逸宸牽着陸心顏的手,兩人肩並着肩,出色的外貌及氣度,比那兩旁的花燈還要出彩,引來不少路人羨慕的眼光,並紛紛駐足觀看。

張若媚嫉妒地看着這一切,本來這一切都該是她的,結果卻被人搶走了。

她不甘心地上前兩步,與蕭逸宸並排走着,並試圖說話引起蕭逸宸的注意,“蕭世子,您累不累?小女知道那邊有間茶樓不錯,要不上去坐坐歇會?”

蕭逸宸看也不看她,扭頭看着身邊的陸心顏,柔聲問道:“珠珠,你累不累?要不休息一會再走?”

陸心顏探出頭,大方地問張若媚,“張小姐累了嗎?要是張小姐累了,咱們就先休息一會。”

張若媚氣得死死咬住脣,硬梆梆地道:“多謝郡主關心,我還捱得住!”

陸心顏遂對着蕭逸宸燦爛一笑,“那咱們再逛逛。”

蕭逸宸不滿道:“我問你你問外人做什麼?”

陸心顏看了一眼面色難堪至極的張若媚,拉拉蕭逸宸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那麼難聽。

蕭逸宸見狀更生氣了,轉身對着張若媚,“張小姐。”

張若媚見他突然跟她說話,又驚又喜,“蕭世子有何吩咐?”

“你能先回去嗎?我想和我的未婚妻單獨相處!”

“蕭逸宸!”陸心顏小聲喊道。

張若媚臉上立馬如打翻了的調色盤,精彩萬分。

“我未婚妻答應姑姑陪你一起看花燈,如今已經看過了,現在輪到我未婚妻陪我一起去看花燈了!告辭!”

蕭貴妃明明說的是讓蕭逸宸陪張若媚看花燈,蕭逸宸當時拒絕了,便當是陸心顏同意陪張若媚看花燈,完全將自己摘出來,連跟她的名字牽扯在一起都不願意。

張若媚難堪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閨秀,連宮中貴人都對她讚賞有佳,如今卻被心愛之人當衆無視,視她爲累贅。

張若媚第一次失態地捂着臉跑了。

跑到一處人少的小巷子,終於忍不住羞憤地哭出聲。

戴着面紗的溫如香突然出現,“若媚,陸心顏虛情假意地答應貴妃帶你出來看花燈,明面上討好了貴妃,暗中則挑撥蕭世子遠離你,好讓你死心!真的是好心機!她搶了你的位置不說,還這樣害你被蕭世子無視,我真替你不值。”

溫如香自己打了臉心中不甘,晚上便在陸心顏幾人約見面的附近等着,想找機會趁機挑撥張若媚。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機會來得這麼快。

張若媚扭頭抹乾淚。

她現在已經將溫如香當成朋友了。

之前溫如香告訴她陸心顏不在,雖然最後消息有誤,但溫如香沒有拆穿她,還爲此付出代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自找嘴巴。

張若媚覺得溫如香這事她也有一半的責任。

現在被溫如香看到她流淚,心裡一點沒覺得尷尬。

“如香,你說得沒錯,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找機會拿回來!我不能讓貴妃娘娘和蕭世子被人矇騙!”

張若媚眼裡發出堅定的光芒。

這邊蕭逸宸趕走了討厭的大燈泡,愉悅地牽着陸心顏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剛走兩步,“珠珠姐!”

蕭逸宸面色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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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跟媳婦兒看花燈,一定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太多蒼蠅了!

以前是男人,現在居然連女人都圍着自己媳婦兒打轉!

太過份了!以後一定要把媳婦兒藏得嚴嚴實實!

蕭逸宸眯眼看着跑來的嫩黃色身影,眼裡的冷芒可以凍死人!

“卿若!”陸心顏笑眯眯地招手。

嚴卿若對蕭逸宸眼裡的寒光直接免疫,“珠珠姐好,蕭…”

她歪着頭想了一會,“陸姐夫好!”

蕭逸宸這才面色好了些,算你還有兩分識趣。

陸心顏摸摸她被風吹得通紅的小臉,“卿若,就你一人嗎?嚴公子沒陪你出來?”

嚴卿若皺皺鼻子,“他呀,陪他那幫狐朋狗友去了,是何姐姐陪我一起出來的。”

她手指向一名正走過來的藍衣女子,“那就是何姐姐,何姐姐,快點!”

何清清遂提起裙子快步走過來,嚴卿若介紹道:“珠珠姐,何姐姐是公主接待團的人員,何姐姐,這是珠珠郡主,這是蕭世子。”

何清清連忙行禮,“見過珠珠郡主,見過蕭世子!”

陸心顏扶起她,“你是卿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無須多禮!”

蕭逸宸面色更臭了,怎麼又一隻蒼蠅。

這時一陣烤紅薯的香味隨風飄過來,嚴卿若深深吸口氣,“好香啊,好想吃。”

她左右看看,“也不知道小環這丫頭跑哪去了,要不然就讓她去買了。”小環是她的貼身丫鬟。

“卿若妹妹,我去買吧,正好我想吃。”何清清微笑問道:“郡主和蕭世子呢,我順便多買點。”

嚴卿若道:“那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是我自己想吃,順便幫你們帶。”

何清清笑着說完後,轉身就往紅薯香味源走去。

烤紅薯的鐵爐子前排着長長的隊,都是些衣着簡單樸素的人,不是平民家的大人帶着孩子,就是些年輕的小丫鬟,因此當一身相對精緻的藍衣、相貌秀美的何清清往那一站時,立馬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何清清帶出來的丫鬟銀花,陪着嚴卿若的丫鬟小環不知去了哪裡,此時她孤身一人,面對衆人的好奇的眼光,腰桿挺直,面帶微笑,努力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站在她前面的幾個丫鬟模樣的少女,低頭接耳地議論一陣後,有個紫衣丫鬟大膽地問道:“這位姐姐,你家主子府上是哪家?”

何清清脣角的笑容僵住,她們這是以爲她跟她們一樣,是替自家主子來買紅薯的嗎?“我不是…”她突然詞窮,難道要她跟一羣丫鬟說,我不是丫鬟,我是小姐嗎?

可若有人問,你一個小姐爲何會自個來買紅薯,沒有丫鬟嗎?那她該怎麼回答?

一個梳着雙髻的青衣丫鬟見她說了一半又不說,有些嫉妒地道:“看你穿得這麼漂亮,你家主子一定很大方。”

紫衣丫鬟撒嬌道:“姐姐,你就說來聽聽嘛。”

另一個茶色衣裙的丫鬟掩嘴笑道:“小紫,你是想知道那主子身邊還缺不缺人,你適不適合對不對?你別發白日夢了,人家主子對姐姐好,是姐姐會討主子歡心,像你這種心直口快腦袋一根筋的,主子會喜歡你纔怪!到時候好看的衣裳沒有,打人的板子倒是不少!”

“哈哈哈~”幾個丫鬟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何清清難堪不已,每一息都過得如一日那麼漫長,每一束審視的眼光,都像針一樣刺人。

終於輪到她買了,何清清顧不上挑選,直接讓老闆包了十個。

剛付完銀子準備要走的時候,突然銀花的聲音傳來,“小姐,可找到你了!”

“原來是位小姐啊,怪不得剛剛不出聲。”

“可哪家的小姐自己會買紅薯?好生奇怪。”

銀花跑到何清清面前,接過她手中的紅薯,帶着兩分討好的笑,“奴婢和小環姐找到嚴小姐她們的時候,嚴小姐說小姐您來幫她們買紅薯了,奴婢就趕緊過來了。”

“哦,原來是幫別的小姐買紅薯。”

“我就說嘛,哪家小姐會自己買紅薯,原來是爲了討好別家小姐,才把自己當成丫鬟使。”

何清清面色難堪地向前走去,銀花在後面喊:“小姐,等等奴婢!小姐,您剛纔見到蕭世子和珠珠郡主沒?哇,蕭世子長得真是好看…”

“給我閉嘴!”壓抑的憤怒聲音在風中飄散開…

小猴子和小荷年前鬧了矛盾,今日隨着蕭逸宸和陸心顏出來碰面後,小候子主動向小荷道歉,兩人很快就和好了,在大街上瘋跑一陣,擠進每一個人多的人羣圈裡看錶演看花燈,然後又跑向下一個熱鬧的地方。

“小猴子,那裡是不是在賣炒板栗,好香啊,我想吃。”

“等等!我馬上買回來!”小猴子正要離開,回頭想了想,“小荷,你還是跟我一起去,人太多,我不放心。”

“好吧。”小荷沒有異議,兩人高興地朝炒板栗攤跑過去。

板栗攤前圍着好多人,剛剛炒熟了一鍋,大家都急着買,原本排的隊一下子就散了。

“老闆,我要一斤!”“老闆,我要兩斤!”

小猴子看着攢動的人頭,“小荷,我擠進去買,你站在這別動。”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小猴子仗着身形靈活,又有功夫,很快就從人羣縫裡鑽進去,看不到人影了。

幾個拿着煙火追逐的小孩子突然跑過來,小荷閃避不及,被其中一個撞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時,手肘被人扶住,耳邊響起熟悉又溫柔的嗓音,“小心!”

小荷回頭一看,只見一身深紫色便裝的武轅,正微笑着看着她。

她不由自主笑彎了眼,“大皇子,好巧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陪阿心出來轉轉,她說想吃栗子。”武轅晃晃手中紙袋,裡面散發着炒栗子誘人的香味,“她在那邊,要不要打個招呼?”

“好啊,我也好久沒見皇妃姐姐了。”

武轅似乎沒料到她會答應得這麼爽快,楞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走吧。”

夏錦心就在不遠處,披着大紅色鑲白狐狸毛的披風,寒風中嘴脣凍得發紫,見到隨武轅一同前來的小荷,先是微楞,隨即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淺笑。

“小荷,好久不見。”她笑着招手。

“皇妃姐姐,好久不見。”小荷跑到夏錦心身邊,將她上下看了看,“皇妃姐姐又瘦了,一定是沒有好好吃藥。”

夏錦心學着小荷,拉着她的手將她上下打量,笑道:“小荷又漂亮了,一定是吃得好睡得好。”

“皇妃姐姐又笑話我。”

兩人說笑兩句後,夏錦心隨口問道:“小荷今日沒陪着你家小姐?”

小荷不滿地扁扁嘴,“蕭世子陪着小姐,他嫌棄我太粘小姐,不讓我跟着。”

“就你一個人出來,你家小姐放心啊?”

“不是,有小猴子呢。”小荷朝小猴子的方向望去,只見小猴子正捧着板栗高興地出來,沒見到小荷後,面上立馬變得緊張不已。

“小猴子,我在這!”她朝小猴子大力揮手。

小猴子聽到她的聲音,先是一喜,等擡眼看到她身旁的武轅和夏錦心後,面上立馬露出戒備。

他想起上次與小荷的爭執,張張嘴沒說什麼,只快速跑過來,站在不遠處,雙眼警惕地看向四周。

“你的小夥伴好像戒心挺重的。”夏錦心笑道,“對了小荷,你沒有聽說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情?”小荷眨着眼睛,那眸子裡一如以往的純潔乾淨。

夏錦心楞了楞,隨即一笑,“沒什麼,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小荷贊同地點點頭,“我家小姐也是這樣說的,她說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好與壞,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讓我隨心就好。”

“你家小姐…倒是個妙人。”夏錦心微微一笑,又道:“你也是個妙人。”

“真的嗎?”小荷開心不已,“我要告訴小姐,我今天被人誇獎了!”

小猴子見兩人聊得投契,忍不住喊了一聲,“小荷,…板栗要涼了,涼了不好吃!”

“對哦,皇妃姐姐,大皇子給你買了板栗,你身體不好不能吃涼的,我不打擾你和大皇子了。”她揮揮手,“再見!”

她邊笑邊回頭,人卻向小猴子走去,“小猴子,走吧,我們去找小姐。”

小猴子本想提醒她,讓她不要跟大皇子夫婦走得太近,可見小荷吧唧吧唧地吃着板栗,面上全是幸福的笑容,便忍住了。

兩人走了一陣,小荷突然道:“小猴子,其實我剛剛心裡有點難過。”

小猴子頓時慌了,“小荷,你別難過,你想要什麼我通通給你買!”

“不用了。”小荷長長吐出一口氣,“吃了幾個香噴噴的炒栗子,我又不難過了。”

她沒說爲什麼難過,小猴子也沒問她爲什麼,兩人如同來的時候那般,一路看着熱鬧和把戲,一路尋找陸心顏和蕭逸宸的身影。

夏錦心望着兩人消失的身影,輕笑道:“我本以爲是個單純到近乎愚蠢的小丫頭,沒想到是個這麼特別的人,她快樂地過着自己的日子,好像這個世上沒有什麼能夠打倒她,就像一根路邊的野草,只要有陽光雨露,她便能快樂地生長。大皇子,妾身佩服您的眼光,只不過…”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武轅,“以前那小丫頭一看到你一說到你,雙眼閃閃發光,心裡眼裡全是你,現在,那光芒似乎被別人分走了一些呢。不知道那光芒,以後會只屬於你一人呢,還是,會慢慢全部移到別人身上呢?”

武轅溫和的面容一如既往,他將手中的板栗遞給夏錦心,似乎未曾聽到夏錦心的話,“還熱着,趁熱吃。”

他看起來彷彿對這一切的變化毫不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垂着的那隻手,不知何時悄悄握緊了。

夏錦心笑了笑,接過板栗。

月兒開始西沉,人羣慢慢散去,熱鬧的玉子河邊,是繁華過後的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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