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老楊樹下又如同往日一樣擺起了棋局,坐的老人都是些看起來比較貴氣的,有一起下的,一羣圍觀的,也有等着人來破局的。
如果認爲這樣等待的人是騙子,那就錯了,只要生活在京城的人對這些人都熟悉了,再有消息靈通的,還知道這邊多的是富貴人家的老人,以及致仕的老官員,不過知道也沒有用,不是棋藝高超的,在這裡根本沒有用。
就在其中一個穿着稍顯樸素些的老員外等的有些不耐,想要收起棋局和鳥籠離開時,一個長相清俊的年輕人卻是已經躇足在棋盤之前,似乎皺眉思考。
“後生對這棋局有興趣?”老員外停下收拾的動作,望着對方開口:“如果你能破這棋局,我便請你到對面的酒樓坐上一坐。”
年輕公子笑起:“我倒是能解出這棋局,只是我恐怕沒有時間讓老人家請我到酒樓中坐。”
“哦?爲什麼?”老員外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家有位兄弟受了傷,用了藥,卻又染了風寒,昏迷不醒,大夫說只能聽天由命。我到處打聽,纔打聽到京城有位神醫能醫治這病症,只是一直打聽不到要找的大夫。這纔在這裡停留。”年輕公子微微一頓:“一會去酒樓打聽的小廝回來,我就要走了。”
老員外卻是有些不信:“年輕人,解不了棋局,就解不了,何必找這樣的藉口,我不會說什麼的。”
年輕公子眉頭一皺:“若是我解開了,老先生怎麼說?”
“若是你能解這棋局,我就幫你找你要找的名字。到時候你把這名醫的名字告訴我,我便派人幫你去找,這京城之中。我相信還沒有我找不到的有名大夫。”老員外說的很是自信。
年輕公子的目光卻是掃過老楊樹下的某一角,只見那處站着兩個顯得更加年輕的公子,其中一個公子見他看來,卻是對他微微點頭。
“既然老先生都這般說,我若是還不解開這個棋局,恐怕就顯得矯情了。”說着年輕公子蹲下身子,只是幾步間,就在老員外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將棋局解開了。
年輕公子解完棋局卻是站起身子:“老先生如果覺得爲難,可以不用幫我找大夫,畢竟我已經轉邊整個京城的藥堂。就是大小酒樓也都打聽了,卻一直打聽不到這個人。”
老員外聽到年輕公子的話,反倒是有些好奇起來:“我說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時候。你先說說你找的大夫叫什麼?”
“我要找的大夫姓柳單名一個榮字。”年輕公子不經意的開口道。
老員外微微一愣,似乎在想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一般,又想不起來:“你放心,明日這個時候來這裡等我,我定幫你找到這個大夫。”
“那便先謝過老先生了。”年輕公子說完。那小廝也從酒樓中跑出,告訴年輕公子又沒找到。
年輕公子不禁失落,但是還是對着老員外謝了謝,確定了一遍約好的時間,對着不遠處的兩位公子點了點頭,才轉身離去。
老楊樹下的年輕公子嘴角一絲弧度微微勾起。
“小姐。這樣做有用嗎?”另一個年輕的公子不禁開口,卻是露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永城郡主那邊可是傳來消息,張學士府已經派過人到文定侯府。研究說的事情可能就是大姐兒親事的事情!”
“左庭軒那邊給的消息,這張大人最愛惜名聲,所以也最守信,一旦答應的事情必定會做到。先讓他兩日都找不到這能治病的大夫,再讓人給他透露這年輕公子要找的大夫信息。”卻原來這兩個人正是着了男裝的柳蓉和冬兒。
“小姐。你上哪裡給這大人找到這麼一位名醫啊,我們根本不認得什麼叫這個名字的名醫啊!”冬兒說着突然一呆。彷彿想到什麼:“小姐,您不會到時候直接自己出現,說自己就是那個大夫吧,可是……小姐雖然醫術不錯,卻沒聽說小姐你治過這樣的病,也沒有人知道您啊,到時候叫人看出異樣可如何是好?”
“況且,這樣做的話,豈不就讓張學士直接覺察出不對勁的地方?到時候恐怕退親的事情不僅沒能解決,反倒是叫張學士更加堅定退親的想法!”說到最後,冬兒忍不住哭喪着臉:“小姐,可不能這樣啊!這次若是不成功,恐怕劉大奶奶會各種對付小姐,以後的日子就麻煩了!”
柳蓉笑起:“好了,好了,別這麼着急了。我又沒有說究竟要做什麼,你就這般亂猜,再說我做事,何時出過問題,你慢慢到時候就知道了,只要不出變故,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卻原來那下棋的老員外便是張學士府的張學士。
第二天,棋藝超絕的年輕公子在約定的時間來了,見到張學士便詢問大夫的事情,張員外卻是愁着一張臉,那年輕公子說找不到就算了,張學士抹不開面子,攔住年輕公子,讓對方再給他一天時間,一定找到。
如此重複了兩日,卻是叫張學士愁眉苦臉。
早朝路上遇上同僚也沒那麼大的笑容了,也有詢問同僚,卻偏偏沒有人知道,要說年輕公子是杜撰出這麼一個人來的,偏偏對方一天比一天着急。
這一日早上卻是遇到左庭軒。
“張學士,聽說您一直在尋找一個名叫柳蓉的神醫?”左庭軒看着張學士狀似不經意的詢問。
“確有此事,左大人可有消息?這兩日一直尋找這個大夫可把我愁壞了,整個京城我都找遍了,就是不聽有這麼個名醫。”張學士愁着一張臉!
“你還真就問對人了,我不僅認識這麼個叫柳蓉的神醫,我還知道果親王府有個護衛就是這個叫柳蓉的神醫治好的,據說這柳蓉神醫的醫術,就是從邊疆回來的劉老都讚不絕口,忍不住豎大拇指!”說到這裡,左庭軒微微一頓:“張學士,您可要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