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們多想,劉大奶奶已經進了內屋,看到柳蓉坐在太夫人身旁面色變了變,還是她身邊,柳蓉看着陌生的小丫鬟拽了她衣角一下,才恢復笑容。
“一早便聽說外祖母身體不適,趕忙過來瞧瞧,太祖母您現在可好些了?”劉大奶奶笑盈盈的走到太夫人跟前,雖然同太夫人說話,眼角餘光都在看着柳蓉。
鍾姨娘微微皺眉。
冬兒和珊瑚擔心的看向柳蓉,嫡母進屋,庶女可是要站起請安的,這是規矩。
柳蓉嘆一口氣,站起身,對着劉大奶奶福了福身子,問了聲好。
劉大奶奶這才滿意的將柳蓉擠到一旁,坐到柳蓉原來坐的地方上,對着太夫人笑着說起家常。
一旁的陳媽媽眉頭皺了皺,對劉大奶奶這般作爲實在看不上眼。哪裡有嫡母以這般手段態度和庶女爭的,不說這行爲不符合長輩身份,說出去也是丟份子的事情。
不過她畢竟只是個掌事媽媽,太夫人都不說什麼,她就更不能多說什麼了,卻是喚了丫鬟取來兩把椅子,讓柳蓉和鍾姨娘都坐下。
劉大奶奶雖然說着話,屋裡的事情還是注意着的,看到陳媽媽給柳蓉和鍾姨娘弄來兩把椅子,不禁瞥了一眼陳媽媽:“外祖母,你屋裡的人就是懂事,做什麼事情都比較有主意,完全不用人吩咐,不像我屋中的人,就是一點小事情,都要先詢問我同意了才行,若是我不同意,別說做,就是碰都不會碰我不喜歡的事情。”
太夫人面色一沉,不禁看了一眼陳媽媽。
陳媽媽哪裡不知道劉大奶奶的話。這面上是誇她,事實上卻是說她在主子面前自作主張,不拿主子當主子,再看太夫人看向自己,面上不禁一陣紅一陣青。
柳蓉卻是這個時候笑起:“太祖母自然不同,吃過的鹽比我們走過的路都多,這屋子中的人怎麼管,自然是比一般人要得當,不僅得當,這屋子裡的人培養的可比我們屋裡的都要勤快多了。”
“若是太祖母哪日能培養幾個這麼勤快的就好了。我一準將我屋裡的冬兒換了。”柳蓉笑眯眯的說着。
哪裡有人不喜歡自己被誇的,雖然太夫人不喜歡柳蓉,不過聽了柳蓉難得說的這幾句話。還是不禁笑起來,之前的陰沉也消失了。
陳媽媽不禁對着柳蓉感激的點頭。
劉大奶奶卻是面色一沉,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才深吸一口氣,笑起:“你太祖母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當初整個文定侯府可都是靠了有你太祖母,纔能有如今景象,不然怕是早就敗落了。更別說歷經鍾家造反的事情,還屹立不倒了!”
太夫人面色沉下,不禁看向一直靜坐,什麼話也不曾說的鐘姨娘。
看着鍾姨娘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冷:“誰讓她進我的屋子的?”
劉大奶奶得意的笑起。面上卻是裝出驚訝:“不是外祖母叫鍾姨娘過來的嗎?”
“我今日本是打算喚鍾姨娘到我那邊坐坐的,小丫鬟回話,卻說鍾姨娘被外祖母您請了過來呢!”
柳蓉幾人面色一變。沒想到劉大奶奶竟是藉着這樣的方式直接說出來。
陳媽媽想要開口,當看到太夫人冰冷的目光,一時卻是噤聲,不敢回到觸這個眉頭。
就在這個時候,屋中伺候的丫鬟將準備好的茶水送進屋中。遞給柳蓉一杯。
柳蓉看了一眼丫鬟遞給她的茶杯,直接伸出手去接。卻在小丫鬟鬆手的剎那手一抖,啪的一聲,盛滿滾燙茶水的杯子順着她的手腕便摔在了地上,所有人不禁都看向柳蓉。
柳蓉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滾燙茶水燙到的手不斷甩着,只覺得整隻手都火辣辣的。
鍾姨娘第一時間站起身向柳蓉衝過去,用衣袖擦乾柳蓉的手,看着已經發紅的手不禁心疼的開口:“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將茶杯打了,這以後若是叫手上留下疤了可如何是好!”
“我沒事。”柳蓉卻是對着鍾姨娘搖頭,眼角餘光瞥向太夫人,見太夫人的注意力也在她受傷的手上,微微緩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冬兒和珊瑚也圍了上前,看到柳蓉白嫩的手紅起來,又是心疼,又是難受。
遞水的小丫鬟更是嚇的跪下:“小三小姐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話間眼淚瞬間落了出來。
陳媽媽快步取了布遞給柳蓉,瞪了一眼地上的小丫鬟:“哭哭哭,就知道哭!都是怎麼教你做事情的,竟然還這麼毛躁,今日這是燙了小三小姐,萬一不小心燙了太夫人,你怎麼擔待的起!”
“還是你壓根不想在太夫人屋裡呆,那不若求了太夫人,直接將你送給人牙子,再找其它人家賣了!”
小丫鬟嚇的連哭都不敢了。
柳蓉趕忙對着陳媽媽開口:“陳媽媽,是我自己不小心,和這小丫鬟沒什麼關係。”
柳蓉說着低下身子扶起小丫鬟歉意的開口:“快將東西收拾了,拿出去吧。”
待看小丫鬟害怕的收拾完東西,才轉過身子太夫人略尷尬的笑了笑:“昨晚見太祖母這邊給的茶水好喝,今日見到便歡喜的不行,便接的快了,卻沒想到不僅將茶杯打了,還累了太祖母屋中的丫鬟。”
太夫人卻是仔細的看了柳蓉一會,彷彿重新認識柳蓉一般,好一會纔開口:“鍾姨娘倒是養了一個孝順的孩子。”
柳蓉低下頭:“太祖母,您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倒是叫蓉兒聽不懂了。”
鍾姨娘聽到太夫人的話卻是一顫,看着柳蓉手上的傷,心疼的不得了,眼睛都溼潤了。
劉大奶奶卻是不管這些,見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柳蓉身上,沒有一個人提她剛纔說的話,不禁焦急萬分,眉頭一皺,直接對着太夫人開口:“外祖母,蓉兒孝順不孝順我是不知道,不過鍾姨娘明明不曾得外祖母您邀請,卻對我差遣去讓她到我屋中的小丫鬟說您邀了她到您屋中。”
“這樣一個連主母都敢欺騙,連太夫人您的名義都敢假借的妾侍,卻是絕對該懲罰,不然以後文定侯府的規矩何在!”
冬兒和珊瑚聽到劉大奶奶的話,俱是心中一跳,同時看向柳蓉和鍾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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