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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國公接旨。”
王德俯視的看着跪在宣伯候越大堂的徐裕一行人。
納蘭玥消瘦不少,徐燦爛則是沒有往日般笑臉,像似突然成熟了不少。
王德的聲音尖銳無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慈聞徐國公徐裕之女徐氏燦爛,賢淑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
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三子已弱冠年,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徐氏燦爛待字閨中,與皇三子堪稱天設地造,爲成佳人之美,特將徐氏燦爛許配皇三子爲三皇妃。
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佈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徐國公接旨吧。”王德見着地面上跪着的人,淡漠的眸中微微一閃。
跪在地上的徐裕大手緊握,卻是沒有接旨,自顧自的站起身,冷眼的看着王德,沉聲道:“王公公,這聖旨還是你拿好,微臣進宮請罪。”
王德聞言,臉色大變,看着已經繞過他徐裕,就是追上徐裕,“徐國公,陛下……”
徐裕冷冷的一個眼神,讓王德的話聲戛然而止。
王德見着徐裕的神情,暗道不好,就是上前跟着徐裕。
大堂中的徐燦爛臉色蒼白,上前把納蘭玥扶起,輕聲道:“娘,爹,爹這樣去皇宮會不會……”
納蘭玥拍了拍挽着她手臂的手,輕聲道:“不會的,皇帝已經把徐家的兵權給收回,要是此時還對徐家做什麼的吧,怎麼也要想着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可是女兒,總覺得……”
納蘭玥看着比以往瘦了一圈的徐燦爛,嘴角噙着一抹一絲悽笑,“你哥出事,加上徐家的兵權被皇帝收回,徐家在長安城世家的眼中可有可無。”
“娘,你的意思?”
納蘭玥輕嘆一聲,看着徐燦爛,輕聲道:“你爹,也不想做這個什麼徐國公吧。”
皇宮。
“徐國公,徐國公,陛下正在忙,不見誰和人。”一個小太監邊走着,邊對着正在大步向前的徐裕說道。
“徐國公,你不能進去。”
徐裕卻是直接的進了御書房,看着正在龍椅上看着摺子的和熾帝,徐裕眸子微微一冷,上前走兩步,就是單腳跪地,沉聲道:“微臣參見皇上。”
和熾帝看着在大殿中央跪着的徐裕,手中的摺子卻是放下,沉聲道:“徐愛卿這是爲何?”
稍稍低着頭的徐裕眸子微微一閃,就是冷聲道:“陛下,微臣徐家歷代都是效忠於皇室,效忠於皇上,微臣十七歲上戰場,這二十幾年內對於西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皇上收回兵權,微臣也不會說什麼,可是……”
和熾帝聽着徐裕的話語,濃眉微微一皺,輕聲道:“可是什麼?”
“可是,微臣斷不會把微臣的女兒嫁到皇室!”徐裕想都沒有想便是說出了口。
“放肆,徐愛卿是看不上朕的兒子?還是根本就沒有把皇室放在眼中?”和熾帝聽着徐裕的話可以說是很鎮靜了。
因爲他知道徐裕會來皇宮找他,並且,徐家的兵權被收回,徐家也沒什麼可以利用,三皇子和柳貴妃必定會想辦法阻撓這麼親事。
只是,讓和熾帝沒有想到的就是,阻撓婚事的是徐裕。
“皇上,微臣的忠心天地可鑑,只是、小女不能嫁給三皇子。”徐裕盯着大理石地板,聲音郎朗。
“徐愛卿是要抗旨?”和熾帝的眸子微微一緊,冷聲道。
“微臣就算不要徐國公這個虛名,也不會把小女嫁進皇室。”徐裕突然冷眼的看上龍椅上的和熾帝。
“啪”和熾帝把手重重的拍在龍案上,眸子深邃的盯着徐裕,“好,好,就算不要徐國公那個虛名,也不會把你女兒嫁給朕的兒子是吧。”
“是。”徐裕字眼明瞭的說道。
和熾帝心中微微起伏,就算三皇子在怎麼樣也是他的兒子,就算不喜這麼親事,那也該他皇家來說這件事。
“徐裕,你是覺得朕不敢拿你怎麼樣才這麼放肆是吧!”和熾帝冷聲的說道,那雙冷冽的眸子看着徐裕。
“陛下嚴重了,還望陛下收回成命,小女沒有那福氣。”徐裕輕聲道。
和熾帝氣急,他說了這麼多,怎麼就感覺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那要是朕不收回成命呢?”
徐裕卻是向和熾帝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然後擡起頭看着和熾帝,冷聲道:“那微臣只有帶着小女抗旨了。”
“徐裕!”
“還請陛下收回聖旨。”
和熾帝看着徐裕一臉的冷冽,盯了好一會兒,隨即臉色一鬆,就是輕聲道:“好,好,好得很。”
和熾帝現在也不能把徐裕怎麼樣,上次把徐家的兵權給收回,要是這個時候還對徐家做出什麼事的話,就很有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意思。
這天下的悠悠之口,和熾帝可不想在他不惑之年時,他的一世英名給毀了。
當然,就這麼放過徐裕也是不可能的。
和熾帝順了順心中的氣,就是冷聲道:“徐愛卿可知道抗旨是什麼罪名?”
“臣知……”
“知道你還敢公然抗旨。”和熾帝冷哼一聲,“朕的聖旨就是皇權,你拒絕聖旨,你是想公然造反?”
徐裕猛的看向和熾帝,卻是沉聲道:“陛下,請陛下慎言。”
和熾帝卻是突然想到了還有一半的兵符沒有拿到手,就是對着徐裕說道:“不是造反?朕就念徐愛卿愛女心切,先前的事情就不與你計較,可是,朕的聖旨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徐裕瞳孔一縮,就算他徐家的兵權被收回,還是避免不了奪嫡的這趟渾水。
在後面窮追不捨的王德終是來到了御書房,卻是看着徐裕的陰沉的臉,嘴角微微一動,看着上位坐着的和熾帝。
“陛下……”
和熾帝看着那還在喘氣的王德,冷聲道:“王德,讓你去傳個聖旨都做不好,朕留着你還有何用?”
王德聞言,瞬間就是跪在了地上,“奴才罪該萬死。”
“朕還給你一次機會,給徐國公宣旨。”
王德聞言,卻是起身,看了一眼陰沉着臉的徐裕,就是恭敬的說道:“是,陛下。”
徐裕見狀,卻是站起身,看着王德手中明黃色的聖旨,沉聲道:“臣、接旨。”
和熾帝的眸子微微一緊,隨後那嘴角噙出一抹得逞之色。
徐裕從王德手中接過聖旨後,對着和熾帝拱了拱手,就是轉身出了御書房。
剛出去就是遇到了一襲紫衣的和洬,徐裕也只是微微點頭,和洬見着徐裕的表情,只是輕微的頷首。
待徐裕拿着聖旨出了皇宮後,長安城街上的百姓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徐裕那一臉的深沉,加上徐家小侯爺的事情,難道這皇室又對徐家施壓了?
卻是有人說起,“剛剛還看着王公公去宣伯候府中宣紙了。”
“什麼聖旨……”
“好像是,徐家小姐的婚事……”
說話人的聲音很小,“徐家小侯爺也沒有死多久啊,皇上怎麼這個時候又給徐家小姐賜婚啊。”
“噓噓噓,誰知道呢。”
徐裕一路回到宣伯候府,那一路上的百姓都是用着異樣的目光看着他。
徐裕回到宣伯候府後。
納蘭玥看着徐裕手中的聖旨臉色一沉,向徐裕迎去,輕聲道:“侯爺,這是……”
“一句造反壓下來,我也無他法。”徐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着微微禿廢之感。
徐燦爛在一側聞言,卻是起身,走到徐裕身側接過手中的聖旨,打開,看着聖旨上的內容,輕聲道:“爹,女兒嫁。”
徐裕見着徐燦爛的摸樣,微微嘆息,“小燦啊,皇家的媳婦不是那麼好做的啊。”
“那爹有什麼辦法?就算皇帝爲了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不能對徐家怎麼樣,可是,要是皇帝向天下宣佈徐家造反,爹,徐家是不是會被滿門抄斬?”徐燦爛說的很透徹。
徐裕眸子微微一閃,看了一眼納蘭玥,輕聲道:“爹想的是權宜之計,待皇室中的人不把目光盯着徐家的時候,你和你娘回南都吧。”
“爹!”徐燦爛眸子睜大看着徐裕,搖着頭說道:“爹,我和娘回南唐做甚?”
“這件事到時候在說。”徐裕說着就是看着徐燦爛,“小燦,這些時日你千萬別出府,八皇子都已經回宮,長安城怕是要風起了。”
納蘭玥見着徐裕欲言又止的摸樣,心中暗暗嘆息,要是她兒子還在……
……
一下午的時間,長安城中都知道了當今皇帝給徐家小姐賜婚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開,有人微微嘆息,說着徐家纔剛剛死了兒子,皇上還要干擾徐家女兒的婚事。
也有人說,這是皇上體恤徐家。
然而,徐家小姐到底賜婚給誰,百姓們不得而知。
三皇子府。
涼亭之中,一男一女,女子淺藍色的煙羅裙,水芙色開滿雙袖,三千青絲輕挽成鬆鬆的雲鬢,斜插着一支簡單的流蘇叉子,眼角有一個淚痣,她媚眼看了一眼對面的人。
“恭喜爺了,徐家小姐倒是一個溫柔嫺熟的女子。”
和墨初見着對面的女子,那眼角的淚痣硬是能媚出水來,“就算溫柔嫺熟,怎能與夢兒相比呢?”
羅夢卻是淡然一笑,那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媚人心魄嫵媚,“夢兒都是爺的人了,爺還這麼打趣夢兒。”
和墨初看着羅夢,溫和的說道:“這些時日,夢兒在府上住的可還習慣?”
羅夢聞言,嬌羞一笑,“夢兒很習慣呢,府上的那些人對夢兒很照顧。”
和墨初淡然一笑,斜長的眸子輕閃,輕聲道:“夢兒好像與我說過,你還有一個姐姐對嗎?”
羅夢那媚眼微微一閃,輕聲道:“是呀,爺問起這個,是有什麼事嗎?”
“夢兒難道不想你姐姐嗎?反正三皇子府也很清靜,你一個人也挺無聊,把你姐姐也接到府上陪你,這段時間,我有一點忙。”和墨初倒是說的很溫柔,好似真的對羅夢有柔情般。
羅夢聞言,臉頰微微發紅,看着和墨初認真的眼神,就是輕聲道:“姐姐現在可是爲人婦,明日夢兒去姐姐府上問問她吧。”
和墨初聞言,卻是很關心的說道:“夢兒去姐姐的府上,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羅夢聞言,就是看着和墨初,臉色微微沉重。
和墨初被羅夢看得有點不自然,就是問道:“怎麼了?夢兒?”
“噗呲”羅夢卻是笑出了聲,“要是讓三皇子陪我去姐姐的府上,那被人看見了,爺你的臉面在哪裡呢,你現在可是有婚約的人,要是纔剛被賜婚就與一個女子走在一起,是不把徐家小姐放在眼裡啊。”
和墨初聞言,卻是輕笑一聲,“還是夢兒想的周到,不過,我本來對徐家小姐也沒有什麼交情,要是讓我的夢兒受委屈,那可是不行的。”
羅夢聞言,就是起身扭着走到和墨初的面前,很是自然的就坐在了和墨初的大腿上,笑道:“爺就會開玩笑。”
“夢兒的姐姐好像是在馮府吧。”
羅夢的秀手搭在和墨初的肩上,媚眼微微一閃,輕聲道:“是的,在馮府。”
“是在馮府二房?”
羅夢用着那雙含春水的眸光看着近在尺咫的和墨初,“爺知道這麼多呀……”
和墨初大手撫在羅夢的秀髮上,輕柔的說道:“當然知道了,可是夢兒的姐姐。”
“這樣啊。”羅夢說着就是滿滿的湊向和墨初,輕聲道:“那夢兒一定好好伺候爺了……”
和墨初斜長的眸子中卻是散發出一道暗暗的光,在羅夢的耳邊低沉道:“明日就去馮府可好?夢兒?”
羅夢身子一緊,那耳邊傳來輕柔的吐氣,讓她的身子軟成一灘水……
……
次日一早。
馮府。
水庭院中。
弄竹在給馮淡水挽發,綠絲卻是在一側說着。
“小姐,今早奴婢出府買點心的時候,倒是聽着那些人說,皇上給徐家小姐賜婚了,老侯爺從皇宮出來的時候,臉色很是陰沉。”
馮淡水懷中的湯圓就是扭着身子,圓滾滾的,“賜婚?”
馮淡水立刻就是想起了那日皇帝在宣伯候府說的話,徐燦爛與和墨初?
“這皇上也太霸道了吧,剛剛把徐家的兵權給收回了,現在又幹涉徐小姐的婚事,皇上到底是想做什麼啊。”綠絲說得有點憤恨不平,卻是又是想起徐胤,柳眉微微一皺。
“所以,這天下之人就喜歡那個位置,俯視蒼生,手握重權,想讓誰生,想讓誰死,都是那個位置上的人說了算。”馮淡水從銅鏡中看着弄竹的動作停下後。
就是盈盈起身,這個時候奕年卻是突然走了進來,“小姐。”
“是有什麼事情嗎?”馮淡水看着臉色微微沉重的奕年,卻是想起昨晚那廝說的話,隨即冷哼一聲。
“是有一位小姐,去了北苑找了雲青姨娘。”
馮淡水聞言,柳眉微微一皺,“雲青?”那不是羅巧……?
奕年看着馮淡水臉色沉重的摸樣,輕聲道:“看她來府上坐的馬車,好似三皇子府的。”
“三皇子府?”清澈如水的眸子,似乎看着有星點涼意並裂出來,隨即,嘴角一揚,“這府上可是越來越熱鬧了。”
奕年聽着馮淡水的話後,就是輕聲的問道:“小姐,宣伯候府的事情要不要告訴主子?”
“不讓你告訴,他也會知道。”馮淡水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了什麼,看着奕年說道,“那位去找雲青的姑娘是不是和雲青有幾分相似?”
奕年聽着就是點了點頭,說道:“是有幾分相似,難道是雲青姨娘的妹妹?”
馮淡水會心一笑,喃呢道:“那我大概知道那位姑娘是誰了。”
弄竹聽着馮淡水的話,就是輕聲道:“小姐,你是說,羅、夢?”
“走吧,我去會會故人。”
馮淡水說着就是把湯圓抱在懷中,就是走了出去。
綠絲和弄竹相視一眼,也是走了出去,奕年看着綠絲的背影微微發神,他這段時間一定是得病了,哪天得空了,他一定去找奕勤看看。
走在身後的弄竹跟着馮淡水的腳步,就是輕聲的說道:“小姐,就這麼的去北苑,是不是有點突兀。”
“去看看二叔二嬸,有什麼突兀的。”馮淡水淡淡一笑,卻是想着羅巧和羅夢都出現了,那袁文佑和四公主怎麼就沒有動靜?
“這陣子外面可有四公主的傳言?”馮淡水問道。
弄竹聞言後,卻是看着綠絲,綠絲聳了聳肩,“小姐,這陣子沒有四公主和袁,袁文佑的傳言呢。”
馮淡水邊走着,視線卻是看着前方,半晌才說道:“是不是太低調了點?”
依和瑩兒的性子,加上袁文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段時間怎麼會這麼低調?還是,宮中也開始不安靜起來?
隨即想到八皇子回宮,輕笑一聲,“這暴風雨前的寧靜,真是,有點、可怕。”
雲青懷中抱着馮清明的小兒子,那眼神中卻是冷淡得很,看着在一側坐着的羅夢,輕聲道:“就這麼從三皇子府出來,主子知道嗎?”
羅夢撐着腦袋看着雲青抱着孩子嫺熟的動作,卻是沒有回答雲青的問題,而是說道:“姐姐,要是這孩子是你的就好了,還能在馮府立足。”
雲青眸子微微一頓,便把視線放到羅夢的身上,淡然的說道:“孩子?”
說着臉上出現一抹詭異的笑容,“難道不是親生的就不能立足?馮清明現在可是如履薄冰,前有虎,後有狼,要是不好好跟着主子,怕是被……”
羅夢見着雲青突然停下,眸子微微一閃,輕聲道:“怕是被什麼,姐姐?”
雲青看着款款而來的馮淡水,那狠戾的眼神瞬間被掩蓋起來,嘴角微微一揚,把手中的孩子放在一側的搖籃中,就是上前福了福身,“大小姐。”
馮淡水神情平靜,稍稍的看了一眼那在一側坐着的羅夢,就是輕聲道:“夢姑娘,真是好久不見啊,別來無恙啊。”
羅夢的眸子一冷,起身看着那神色平靜的白衣女子,端正了神情,就是淡笑道:“夫、啊,馮小姐。”
馮淡水輕笑,“真是隨處都能見到故人呢,夢姑娘這些時日可還好?”
羅夢被馮淡水那淡淡的笑意,弄得微微發慌,卻是很淡然的說道:“很好呢,馮小姐也還好吧。”
“夢姑娘,這位雲青姨娘是不是和巧姨娘長得很像啊。”馮淡水沒有回答羅夢的問題,手中順着湯圓的頭,就是坐在了和羅夢相對的位置,輕聲道:“上次雲青姨娘來府上的時候,我就覺得和巧姨娘長得很像,可是雲青姑娘卻說,並不認識袁文佑。”
馮淡水說着就是看着一臉不自然的羅夢,帶着一絲詫異神情,問道:“夢姑娘來這裡也是覺得雲青姨娘長得像巧姨娘嗎?”
雲青平靜的目光微微一閃,就是說道:“剛剛這位姑娘進府看到妾身的時候,也是問着和大小姐同樣的問題。”
說着就是把目光看向羅夢,問道:“這位姑娘,難道我長得很像你口中說的姐姐嗎?”
羅夢眸子一閃,就是點頭,輕聲道:“是啊,是長的挺像的。”說着又是把視線看向在逗弄湯圓的馮淡水,“馮小姐也覺得長得像嗎?”
“像是挺像的。”馮淡水說着就是起身,仔細打量着雲青,微笑道,“不過不是巧姨娘吧,畢竟富貴險中求這件事,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是吧,雲姨娘。”
雲青被馮淡水那笑盈盈的臉,看得臉色一緊,卻還是淡然的說道:“大小姐說的是。”
這個時候,那搖籃中的孩子卻是哭出了聲,雲青柳眉一皺,轉身就是抱起,卻是不知怎麼的,孩子哭個不停,而且還是那種撕心裂肺的苦。
馮淡水柳眉一皺,輕聲道:“孩子是不是餓了?”
羅夢也是滿是焦急的看着雲青,畢竟雲青手中的那個孩子,可是她們花費很大功夫纔得到手的。
“你能照顧好他嗎?”羅夢在一旁輕聲的問道。
雲青眸子微微一閃,卻是猛地向那搖籃中看去,順手就是掀開搖籃中的小杯子。
那在搖籃中蠕動着的東西讓馮淡水都是吸了一口涼氣,懷中的湯圓像似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猛地從馮淡水的懷中跳出。
馮淡水眸子一冷,就是對着綠絲說道。
“還不去請二叔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