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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子實嘴角噙着的一絲淫笑,赤果果的看着羅夢與尹香雪。
羅夢水眸一瞪,對着身側的尹香雪說道:“雪兒姐姐,我們走。”
尹香雪看了一眼牀榻上的人,總覺得有一絲不好預感,連忙抓着羅夢的手,說道:“今晚你陪我就在隔壁的房間。”
羅夢從尹香雪的眼中看出了擔憂,便點頭,“好。”
外面的雨聲越下越大,而房間中濃烈的香味也越來越重,馮淡水緊閉的眸子微動,猛得睜開眸子就見着近在咫尺帶着淫笑的代子實。
“你可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馮淡水眯着眸子,聲音稍稍帶着急促。
“本公子當然知道得罪馮大小姐的下場是什麼,不過啊,本公子就想嚐嚐袁文佑妻子是何味道。”代子實帶着猥瑣的笑容,看着馮淡水掐得出水的小臉,便向馮淡水脖頸湊去。
只是湊到一半,代子實的動作便停住,臉色漲紅,便倒在牀榻的裡側。
“表姑求我啊,興許我高興就幫你殺了這……”徐胤頑劣的笑容懶散的瞥了一眼漲紅臉的代子實,“這禽獸不如的淫賊。”
馮淡水臉色微微發紅,神志還算清醒,手中握着的銀針收回衣袖,只是看着徐胤的摸樣微微有點模糊,“你怎麼會在這裡?”
徐胤微微愕然,被馮淡水這麼快的語氣弄得稍稍的噎了一下,都這樣了還這麼硬氣,“表姑真是可憐,嫁的不是良人不說,還被這麼一幫女人記恨。”
馮淡水吃力的起身,瞪了一眼徐胤,口氣不在怎麼好的說道:“彼此彼此,小侯爺的未婚妻也不是省油的燈。”
徐胤雙手環胸,忽略馮淡水說的未婚妻,懶洋洋的看着馮淡水,“表姑不會就這麼放過這個、淫賊吧!”
馮淡水由於吸大量的屋中的軟香,身子微微發軟,起身時一個不注意便落入那堅毅的胸膛,輕嘶一聲後,冷聲道:“放開。”
徐胤劍眉一挑,“好啊。”
“啊。”徐胤一個閃身,馮淡水與地面親密接觸,要緊牙關順着椅子起身,向一旁的窗戶走去,猛得推開窗戶,一陣陣涼風吹進來。
徐胤雙手環胸,懶洋洋的看着那臉色微微發白的女子。
昏暗的燈火下,他的眉目英俊如畫,卻緊緊皺着眉,他也不過是有事來普光寺,事情辦完後,忽而想起那日在長安城東街那裡聽到的。
他只是碰碰巧順便來看看,只是讓他沒想到是,狀元府的這幾位女人的手段如此的狠毒,毀了名聲,然後就是讓那狀元郎名正言順的嫌棄馮淡水,爲了嫁妝可以不休棄馮淡水,但是一個女人的名聲都沒有了……
“表姑是早就知道她們不安好心,怎還要如她們的願來普光寺?”徐胤懶洋洋的說道。
馮淡水清醒幾分,看着牀榻上的代子實,在把視線看向一旁看好戲的人,冷聲道:“小侯爺難道不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馮淡水瞪了一眼那裡站着的少年,“小侯爺不會專門是來看戲的吧”
徐胤看了一眼在牀上雙目瞪大的代子實,輕笑一聲,“要是剛剛沒有本候,表姑也是一樣能迎刃而解吧。”
馮淡水突然像笑了起來,道:“小侯爺太看得起表姑了吧,不過,好奇小侯爺爲怎會在這裡?”
徐胤揚脣一笑,斜長的鳳眼盯着她,“知道太多,本候怕表姑活不怎麼長。”
馮淡水帶着的涼意的眸子看了一眼臉色噙着頑劣笑容的人,隨即臉色微微沉重,綠絲弄竹會在哪裡?還有大哥……
“你在想什麼?”徐胤看着馮淡水那一臉的沉重,問道。
馮淡水臉色微微呆滯,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被少年攬入環中,“噓”
“雪兒姐姐,屋裡怎麼沒有動靜?”屋外的羅夢輕聲的問着尹香雪。
徐胤見着桌上還搖曳着的燭光,大手微微一伸,便有什麼東西閃過,屋中立馬伸手不見五指。
尹香雪見着熄燈後,嘴角微微一揚,道:“走吧,明早可要讓佑哥好好見見他的夫人。”
待腳步聲沒有後,馮淡水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本候這未婚妻可真是厲害,表姑,你怕不怕。”
馮淡水身子一僵,嘴角微動,冷聲道:“小侯爺可否放開你表姑。”
徐胤微微低頭,因爲姿勢的原因,下巴正好抵在馮淡水頭上,鼻尖縈繞着絲絲的淡香,暗夜中看不到那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毫不客氣的推開的環中的人。
“你是要出去嗎?”徐胤聽着茶杯和桌子的碰撞聲,輕聲道。
“我想知道我的丫環怎麼樣了。”馮淡水摸着牆壁順着牆壁打算出去,被一隻大手攔下,“你大哥來了。”
馮淡水冰涼的手剛好觸碰到那隻帶有溫度的手,瞬間收回,便聽到屋外帶着輕便的腳步聲。
“小妹,小妹。”那道聲音如同催人眼淚的聲音,馮淡水聽着門外馮亦博的聲音,鼻子一酸,帶着濃濃的鼻音,輕聲道:“大哥,是我。”
一側的徐胤眉間一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自然的走到門前,然後把門打開。
馮亦博見着是徐胤的臉,劍眉同樣相皺,“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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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辦點事,順便來這裡躲躲雨。”徐胤俊逸的臉上掛着頑劣的笑容。
天空突然閃了一聲炸雷,“轟隆”的聲音讓那一間還閃着燭光的房間瞬間黑暗。
馮淡水抓着馮亦博的手,說道:“大哥,把榻上的男人扛到……。”
把代子實扔到左側廂房後。
馮淡水見着隔壁房間微微的打鼾聲,眸子一冷,“這個女人也仍進去。”
徐胤在一旁環胸看着這一切,嘴角微微一扯,看着馮淡水的眼神,似好奇、有探究……
一側的房間中。
已經響起了衣服撕裂的聲音,猙獰的,穢語層出不窮,女人發出了輕微的抗拒。
然而那聲音軟綿綿的,彷彿是迎接。
外面雨聲越來越大,而馮亦博陰沉着臉,要不是小妹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屋中的人死千遍也不爲過。
三人站立在屋外,溼潤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心跳的味道,那味道逐漸的蔓延開來。
馮亦博輕咳一聲,對着馮淡水說道:“小妹,去大哥的院子吧。”
馮淡水柳眉一挑的看了一側站立的徐胤,猶豫了一下,便說道:“好。”
徐胤看着馮淡水的背影輕笑,供着手對身側的馮亦博說道:“那本候就告辭了。”
馮亦博倒是對徐胤和顏悅色,想着要不是徐胤,馮淡水就……
“今日謝謝小侯爺出手相救。”馮亦博亦是供着說道。
徐胤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馮淡水,沒有他,今夜他想她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吧。
隨後頑劣的說道:“下次還有這麼好玩的事情,表姑可別忘了我。”
馮淡水轉身便見着那一身黑衣的俊美少年正對着他笑,嘴角微微一扯,眼中有點無奈,怎麼會和這廝遇上,真是……
少年一張臉俊美絕倫,嘴角的笑容帶着邪氣,對着馮亦博供着手,側身一躍,便消失在大雨之中。
馮亦博見着徐胤走後,便說道:“妹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袁文佑一家是這樣的人?”
“那你爲何還嫁?”馮亦博很鐵不成的說道。
“因爲,我想保住我馮家。”馮淡水喃喃自語,加上外面雨聲太大,馮亦博並未聽清,只是看着燭光下的那抹瘦下的身影,微微心疼。
走上前,認真的看着馮淡水,“沒有大哥保護你,你看你把日子都過成什麼樣了。”
馮淡水隨之一笑,“哥,謝謝你。”
……
普光寺的另一側。
禪房中。
一位盤腿坐着,手中拿着佛珠微微扭動,擡眸看了一眼一扯慵懶躺在牀榻上的人。
“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好心過,這次是怎麼了?”和洬是怎麼都不會相信徐胤會看上成了親的馮淡水的,便想問原因。
“怎麼說也是本候的表姑,怎麼能看着讓人糟蹋呢。”徐胤說得輕描淡寫。
而和洬則是看向那懶散的少年,放下手中的佛珠,“你這心狠手辣的人會如此好心?”
少年的眸子微眯,看着一側的人,冷聲道:“八皇子還是好好準備你的奪嫡大戲吧。”
和洬冷笑一聲,隨即搖了搖頭。
……
一場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靜謐的山林中,雨後方歇,空氣中充斥着溼潤的芳香,一大早,寺廟的撞鐘聲便響起。
屋中帶着沉悶的空氣,而羅夢與尹香雪卻是早早就起身了身,她倆並未去叫醒任何一個人,而是直到袁文佑踏進這座院子。
尹香雪在房間中看着袁文佑走了進來,嘴角微微一揚,昨日她便讓人通知了袁文佑來普光寺,因爲羅巧身子不舒服啊。
尹香雪和屋中的羅夢對視一眼後,便打開房門,見着袁文佑,輕聲道:“大哥,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袁文佑見着尹香雪,劍眉一皺,說道:“昨晚打算來的,沒想到一下就是整夜的雨,今早雨一停便和袁力一同來了。”看着身後只有羅夢的袁文佑,問道:“巧兒呢,她怎麼樣了?”
“啊”袁文佑的話音剛落下,便聽到一聲尖叫,此聲音算得上震耳欲聾。
尹香雪眉間一皺,那房間,隨即開口道:“是嫂子,一大早的這是怎麼了?”
袁文佑臉色不怎麼好,這佛門聖地,一大早的算怎麼回事,果然是商賈之女,如此不懂禮數。
而身後的羅夢臉色微微發白,那房間不是馮淡水的房間啊,便對着袁文佑說道:“佑哥,我去看看,你進屋坐坐。”
袁文佑聞言,點頭。
正當羅夢走向那發出尖叫聲的房間時,從院子外和馮亦博一起走進來的馮淡水,輕聲喊道:“夫君這是何時來的?”
羅夢被那一道清涼的聲音嚇得微微發抖,轉身見着一襲素白錦衣裙的馮淡水和那日撞了她的男子一併進院子,手開始顫抖。
“夫人。”
尹香雪見到馮淡水的那一刻,也驚訝,只是掩蓋的很好,說道:“嫂子這一大早的去了哪裡?”
馮淡水淺笑,“都怪昨日沒有告訴你們,我大哥昨日也來了普光寺,昨日你們歇下後,便見着下大雨,可是奈何怕的很,便帶着綠絲和弄竹去了大哥歇下的院子。”
馮亦博見着幾日不見的袁文佑,口氣不怎麼好的說道:“妹夫這麼早來普光寺是怕昨晚的雷聲嚇到了水兒嗎?”
袁文佑輕咳一聲,不知怎麼的,他有點怕這位舅子,便是點頭回答道:“是啊,大哥。”隨即柔和的看着馮淡水,“夫人,昨晚的雷聲嚇着你了吧。”
馮淡水嬌羞一聲,低着頭,道:“雷聲倒是挺大,不過,倒不算怕。”
“啊,你給我滾。”一道尖銳的聲音從房間響出,隨後,一道略粗的聲音亦想起,“老身不活了啊。”一道梗咽聲又響起。
“你這老婦,你給勞資滾。”代子實見着這牀榻上的摸樣,見着羅巧就算了,那也算是妙曼的身材,這老婦算怎麼回事?看着那副身材,代子實隱隱作惡。
羅巧見着代子實,怒吼道:“你這不要臉的東西,老孃給了你十萬兩說了從此斷絕關係,你現在卻出爾反爾。”
代子實何時被人這麼吼過,“啪”的一聲便摑在羅巧的臉上,“你這婊子,跟了袁文佑就忘了勞資了是吧,什麼狗屁十萬兩,勞資到手只有五萬兩,你那好妹妹獨吞了一半,勞資不要臉,你在勞資垮下叫得倒是很歡吶。”
羅巧氣紅了眼,手中不不知何時從一側的枕頭下摸出一把匕首,看着那男人身下獨立的東西,眼中盡顯冷色,“代子實,你這禽獸。”
江氏也是氣紅了,她這輩子從跟了袁文佑的爹以外,還沒被這樣過,心中憤恨難當,不管是不是裸着身子,嗷嗷嗷,的便向代子實撲去。
代子實見着江氏那一副嘴臉,就覺得噁心,真當閃神時,“啊!你這賤人”
雙腿在顫抖,而那剛剛還獨立的東西,瞬間掉在地上,羅巧手中的匕首還滴着刺眼的血,手發抖,“哐當”一聲匕首掉在地上,羅巧捂着嘴巴,嘴裡喃呢道:“這就是你碰我的代價,這就是代價,這就是代價……”
代子實見着地面上與他分離的東西,瞬間臉上扭曲起來,見着羅巧的臉就是一巴掌,而江氏早就在一旁瑟瑟發抖。
屋外的袁文佑聽着房間中的聲音,雙手緊握,猛地推開房間,一股耐人尋味的味道撲面而來,見着正揪着羅巧頭髮的代子實,上前抓着就是猛的一拳。
本就疼痛的下體,被袁文佑這麼一拳,便直接暈死過去。
羅巧清醒過來,見着是袁文佑,一下子抱住袁文佑的腰間,“佑哥,佑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佑哥啊……”說着梗咽起來。
羅夢見着屋中的場景,臉色一白,“啊,天吶。”連忙捂着嘴巴,眼中帶着害怕的看着一側的馮淡水。
馮淡水見着這一切,微微皺眉,說道:“這巧姨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馮亦博冷眼見着屋中的一切,說道:“小妹還是回房間比較好。”
“大哥說得是。”馮淡水轉身正打算離開,被尹香雪攔下,“是你做的吧。”
馮淡水笑盈盈的看着尹香雪,“尹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尹香雪想着計劃撲了空,還倒賠了江氏與羅巧,冷聲道:“你別裝了,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我比誰都清楚。”
馮淡水走到尹香雪身側,在耳邊低語,“是我又如何?你覺得你就逃的了了?”
尹香雪被馮淡水的冷聲嚇退了兩步,眸子微微一閃,“嫂子還是別開玩笑,誰棋高一籌,還待定。”
素衣女子神態溫和,枯寂般的眸子發出一絲異光,“靜等尹姑娘的後續!”
說完正打算回房間時,便聽到屋中江氏怒吼,“你這孽子,要不是讓你娘扮你什麼大伯母,老孃會得如此下場嗎?該教訓的媳婦不能教訓,還要受一肚子的氣,現在,現在……”說着便梗咽起來。
袁文佑額間的青筋跳起,馮亦博自然聽見了江氏的話,大步跨進房間,大手向袁文佑衣襟一扯,便被馮亦博扯出了房間,在院子的石板上猛的一拳打向袁文佑的臉。
“那裡屋的是你的母親?在向我馮家求親的時候,你可是說了你無爹無娘,你這是爲了我馮家的嫁妝連自己的親身母親都可以說死是不是?還有那裡屋的女人是誰?你纔剛成親還不到兩月吧,盡敢這樣對我的妹妹,老子打死你。”馮亦博從昨晚忍到了現在,終於可以出口氣了。
一旁的羅夢嚇傻了,尹香雪則是冷眼見着院子中的一切,對着一旁同樣冷眼的馮淡水說道:“嫂子就這樣看着嗎?”
“有何不可?”
裡屋衣衫不整的江氏聽着外面有人打自己的兒子,猛得衝出來,看着被馮亦博揍的滿臉青色的袁文佑,上前護着袁文佑,大聲吼道:“我的兒啊,你就不該娶那麼一個掃把星啊。”
馮亦博氣急,見着衣衫不整的江氏,收了手,冷聲的說道:“我告訴你們袁家,要是不給馮家一個交代,我馮家豈會放了你們!”
“馮家能怎麼樣!她馮淡水一日是我袁家的媳婦便終生是我袁家的媳婦,要給交代也行,我袁家給她一封休書,嫁妝想都別想帶走,就當做這段時間我這老婆子和我兒子受的委屈的補償!”江氏落得如此下場還那麼橫,簡直要把馮亦博氣炸。
江氏又突然諷刺一笑,既然都撕破臉皮了,也不需要做什麼慈愛的假面,道:“沒了我兒子,你這馮家的女兒就是個千人枕萬人騎,永遠淪爲上不得檯面的賤人!”
“啪”馮亦博啪的一掌便打在江氏的臉上,冷聲道,“我娘從小就告訴我,對於像你這種不要臉的人,管他是男是女,先一巴掌摑上去在說。”
江氏捂着左側臉,嗷的一聲便哭泣來,“作孽啊,作孽啊,馮家的這小崽子打長輩了,老孃不活了啊。”
尹香雪見着馮亦博的摸樣,走上前說道:“馮公子,作爲一個小輩打長輩,更何況還是個男人,你就不覺得害臊嗎?”
馮淡水冷笑一聲,上前拽着馮亦博的衣袖,冷聲道:“大哥,我們報官,就是不知這西晉的律法對無孝義的人會怎樣?”
果然,袁文佑聞言,一直不肯開口也被馮淡水這句話嚇到了,看着馮淡水的目光又柔和了,“夫人,你要知道爲夫的難處,這全都是爲了娶你啊。”
“是個男人就給我閉嘴。”馮亦博冷冷的看着袁文佑,“躲在女人的身後算什麼男人?”
馮亦博見着袁文佑那般摸樣,當初真是瞎了眼睛纔會看上這樣的人當初妹夫,心中微微自責,當初沒有攔着馮淡水。
馮淡水笑了笑,盡然都撕破臉,那也沒啥好說的。
“大哥,我們走吧。”
馮亦博聞言,牽着馮淡水的手便向院子走去。
“馮淡水,你不能走。”
同樣衣衫不整的羅巧出來,臉色蒼白無比,“這一切都是你乾的,是你買通了代子實,是你讓他糟蹋我的,你這惡毒的女人。”
羅巧手中緊握着那把匕首,現在她是什麼都沒有了,被袁文佑拋棄那是絕對的,眼中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馮淡水,明明這一切該是她承受的。
猛的向馮淡水刺去,馮亦博一把抓住羅巧的胳膊,冷眼的看着羅巧。
“大哥,你把她放開。”馮淡水見着面前的羅巧,冷聲道。
“小妹。”馮亦博狠聲道。
“放開。”
馮亦博見着馮淡水的臉色,便放開羅巧的胳膊,馮淡水對着羅巧一絲淡笑,“我就站在這裡,你敢殺我嗎?你敢嗎?”
羅巧見着馮淡水那陰深深的臉,向退後兩步,而馮淡水步步緊逼,“你不敢,因爲你最是怕死,你還想過榮華富貴的日子,要是你今日把我殺了,馮家不會放過你,官府不會放過你,而你的家人……更是不願認你這麼一個殺人犯?”
馮淡水把羅巧逼在院子中的橡樹上,羅巧被抵在橡樹上,看着馮淡水近在咫尺的臉,“你別過來,我會真的殺了你的。”
“我就站在這裡,你來殺呀。”馮淡水神色一凜,輕聲道。
前世,羅巧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袁文佑迎娶了四公主,這個美曰其名的巧姨娘在看到四公主的那一刻,立馬就焉了氣勢,還把自己的小兒子拱手讓給四公主。
沒想到的是那年僅兩歲的小兒子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在四公主手中就病逝了,而這位母親在兒子病倒期間不但沒有去照顧,爲了迎合四公主,盡然能冷眼見着小兒子任由四公主身邊的太監玩弄。
還在一側笑着說,這都是小兒子的命,能被四公主看上,是她兒子的榮幸。
“你敢嗎?”馮淡水再一次的冷聲道。
“哐當”一聲,羅巧手中的匕首掉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馮淡水看着蒼白的羅巧,嘴角一扯,轉身向馮亦博走去,說道:“走吧,大哥。”
而江氏身側的尹香雪對着江氏輕聲道:“母親,攔着她,要是讓她去報了官大哥的仕途就真的完了。”
袁文佑還在揉着臉,聞言尹香雪的話,立馬起身,對着馮淡水的背影喊道:“要是你敢去外面宣揚,我定不會放過你。”
馮淡水輕笑,報官?這麼便宜?好戲還在後面……
這爛攤子自己收拾去吧……
袁文佑見着走出院子的馮淡水,心中泛起漣漪,馮淡水定不會去報官的,在這裡一個人的名聲是有的多要,馮淡水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袁文佑見着江氏衣衫不整的摸樣,心中在是嫌棄,也不能把江氏怎麼樣,“娘,你們、到底在做些什麼?”
尹香雪眸子微微打轉,輕聲道:“大哥,母親還不是爲你着想,馮氏的嫁妝那麼多,母親也是想把嫁妝拿捏在自己的手中,好在你的官途上有更好的幫助,而不是向現在這般,要多少銀子都向馮淡水伸手。”
不提銀子還好,提起銀子袁文佑便猛的看向羅巧,大步上前,走到羅巧身邊,冷聲道:“你說你拿着銀子是爲了給你母親的,不然就來長安城找我鬧?裡面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袁文佑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傷心,畢竟是跟了他幾年的女人,隨即大聲吼道:“你說啊,那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氏現在見着羅巧就陰鬱,便對着袁文佑說道:“佑哥兒,不能要這個女人,她就是個災星,是你的人了,還和別的男人私通。”
羅巧被江氏的話紅了眼,恨恨的看着江氏,“你不也是被代子實睡了?”
嗷,江氏一聲尖叫,便撲向羅巧,抓着羅巧的臉,“你這萬人騎的婊子,老孃打死你。”
這座院子中發出尖叫聲與微微的嘆息聲。
而另一側,平陽郡主聽着微微的吵鬧聲,便對着身旁的嬤嬤問道:“那邊是發生了何事?”
“那邊好像住的是狀元郎一家。”嬤嬤輕聲道。
“狀元郎啊。”平陽郡主眸子微閃,“你去看看是發生了何事?”
“是,郡主。”
沒過多久,嬤嬤便回來,走到平陽郡主的身側站定,輕聲道:“好似狀元郎的孃親與狀元郎的小妾在掐架!”
平陽郡主聞言,疑惑道,“狀元郎的母親?不是說死了嗎?馮家小姐不都在偏殿中立了牌位嗎?”
“郡主,別管這些事,省的污了你的眼睛。”嬤嬤在一側輕聲勸道。
“嬤嬤,沒關係的,我這日子就是過得太不起勁,多聽聽那些家常也甚好,再說了,馮家小姐的性子,我倒是喜歡得緊。”平陽郡主輕聲道。
“郡主,你就是心腸好,誰都和得來,奴婢見着那馮家小姐也不是什麼好人,自己的婆婆與小妾掐架不出面處理,卻躲起來,是看好戲吧。”
“你也不能這麼說,原來我也聽說過,那個狀元郎是無爹無娘,要是你剛剛說的那人真是狀元郎的親孃,那這狀元郎爲了迎娶有錢人家的小姐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也算不上是什麼良人,頂多就是看上了馮家的那十里紅妝。”平陽郡主輕輕說道。
說着似乎想起什麼人似的,對着嬤嬤說道:“小侯爺不是來了普光寺?怎沒見着那身影呢?”
“興許又去了空大師那裡去了吧。”嬤嬤輕聲道。
“這皮猴,都快二十歲了,還不成親,像他一般大的孩子早就當爹了,他整日還孤家寡人的,我這姨當着都不好意了。”平陽郡主是把徐胤當做自己孩子看待的,也喜歡徐胤那性子。
“奴婢聽說,老侯爺早就給小侯爺定了一門親事,前幾日那姑娘還來認親了呢。”嬤嬤說道。
平陽郡主手中拿着的點心微頓,說道,“哪家的姑娘?”
嬤嬤微微呆滯,想了一下,說道:“是以前和郡馬爺一起在老侯爺手下的大將,尹華平之女。”
果然,平陽郡主聽着郡馬爺幾字時,臉色劃過心酸,“是和郡馬爺一起上戰場大將的女兒,那定是好姑娘。”平陽郡主這樣說着,頗有愛屋及烏的觀念。
“郡主說的對。”身旁的嬤嬤複合的說道。
……
連過今日天氣都是晌午放晴朗,下午便下起大雨。
而馮淡水回了狀元府後,明着和江氏撕破了臉,便面子都不給,狀元府的丫環和小廝都有意無意的違背江氏與袁林昌的話。
袁林昌還不知爲何,以爲馮淡水發現了什麼,便對着江氏說道:“你就不能對着兒媳婦好一點,看看現在是誰在掌家,現在院子裡的丫環都不往這裡跑了。”
江氏聞言,狠狠的瞪了一眼,袁林昌,總覺得在普光寺那件事對不起袁林昌,這幾日便對着袁林昌甚好,但是提起馮淡水時,口氣就不怎麼好的說道:“反正我這老婆子是說不動那兒媳婦,你有能耐,你自個兒說去呀!”
袁林昌見着江氏不好的口氣,沒有說話,腦子中卻想着馮淡水的摸樣。
“羅巧那姐妹倆哪裡去了?”袁林昌總覺得江氏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加上羅氏姐妹消失,更讓他懷疑。
江氏聞言,口氣同樣不好,“這是你兒子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兒媳婦我這老婆子都管不着,更別說一個小妾了。”
袁林昌冷哼一聲,道:“這幾日你是怎麼了?”
江氏眼中一陣慌亂,隨即說道:“沒事。”
羅氏姐妹在普光寺當天被袁文佑說道,再也不想見到羅巧,羅夢見着羅巧的摸樣,只是放不下,便拿着手中的那五萬兩銀子,帶着羅巧回了平安鎮。
而代子實醒來後,發現下體真的少了東西后,便是癲狂狀態,發誓要殺了羅巧,也是一路回了平安鎮。
今日亦是早上天氣晴朗,昨夜下的雨,在街道上積滿了小小的坑窪中。
空氣也是格外的清爽。
一陣驚馬的嘶鳴聲響在長安城街道的上空。
馮淡水剛從從玉器閣出來,打算打道回府……
馬車中,馮淡水撩開車簾,看着已經下了馬車的弄竹,問道:“發生了何事?”
“小姐,是柳家那大少爺。”
馮淡水聞言,眸子微微一閃,不學無術,卻到處稱霸王柳太傅的嫡孫,柳子軒?輕聲道:“不用理這個人,馬車靠邊。”
“是,小姐。”
馮淡水眸子輕閉,真是出門不順。
柳子軒騎在棗紅色駿馬,馬蹄聲在馮淡水的馬車周圍響,隨後便聽到輕佻無比的聲音。
“聽說馬車中是馮家大小姐啊,據說長得傾國傾城,出來讓爺瞧瞧,讓爺高興高興!”柳子軒說完,和他一同的公子哥們便大笑起來。
馮淡水柳眉微蹙,柳子軒這人最是喜歡搭訕成了親的婦人,經常聽說柳子軒睡了別人的老婆,奈何柳子軒有個太傅祖父,有個貴妃姑姑,京城中一般的人家更是惹不得。
“柳兄,馮大小姐的夫君可是狀元郎,你有那文采嗎,興許馮小姐喜歡花前月下呢。”那白馬上的男子說完後又是一陣鬨笑。
柳子軒聞言,輕笑,“小爺我可不會什麼花前月下,小爺我只會牀上月下。”
說完整條街上都是大笑聲,馮淡水在馬車中猛的吸了一口氣,真當她是軟柿子任人拿捏是嗎?
撩開馬車簾子,站在馬車上,看着騎在馬上對着她笑的柳子軒,冷笑道:“原來是柳少爺啊,真是聞名不如一見。”
馮淡水說的嘲諷無比,亦是把柳子軒看得微微黑了臉,隨即便聽到:“果然不一樣,要是別的女人見着小爺我不是臊紅了臉,就是氣紅了臉,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馮淡水神態平靜,目光坦然,看着柳子軒的摸樣,像似在看一個怪物般,“是嗎,我也覺得很有趣,柳少爺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勾搭馮家的小姐,是你太傅府沒銀子了嗎?哦!我都差點忘了,太傅大人可是三皇子的外祖父呀,怎麼,三皇子差銀子了?所以……”
“住口。”馮淡水還沒有說完,便聽到柳子軒一聲怒吼。
這段時間正是多事之秋,三皇子惹得皇帝微微不爽,現在他在這裡搭訕馮家的小姐,搭訕幹嘛?馮家別的不多,多的就是銀子,銀子拿來幹嘛?招兵買馬?然後謀朝篡位?
要是在這個關頭在讓皇帝聽到有關於三皇子不好的地方,那三皇子不得扒了他的皮。
“你這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柳子軒微微不悅的說道。
“我是學柳公子啊,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完便看了一眼柳子軒,便進了馬車,“駕車。”
小廝聞言,“是,小姐。”
而柳子軒還就是看不得馮淡水那自以爲是的樣子,便攔着馮淡水的馬車,不懷好意的說道:“馮大小姐,就這麼的走了?小爺現在很似不爽呢。”
突然身後一嘶馬鳴聲,黑色駿馬微微倨傲的提着前蹄,馬背上的少年懶洋洋的看着柳子軒,因俊美的臉蛋把大街上看熱鬧的姑娘都惹紅了臉。
馬背上的少年輕嘖一聲,挑眉,“柳子軒,長能耐了啊!不錯!不錯!居然在這裡和一個女人較勁。”
“徐胤!”柳子軒見着馬背上那桀驁的少年,眉間微皺。
少年臉上頑劣的笑容隨即消失,“怎麼?想擋着本候的路?”說完少年懶洋洋的摸樣又漾出,看得街上的小姑娘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柳子軒瞥了一眼徐胤,今日真是出門不順,竟然遇上了這個瘟神。
騎着馬稍稍向後退了幾步,看着徐胤,口氣平淡的說道:“這麼寬的距離夠你過了吧?”
“看你的樣子像似很不爽啊!柳子軒,要不在單挑一把?”少年懶洋洋看着柳子軒,那摸樣真是頑劣無比。
柳子軒是不爽徐胤很久了,奈何打架打不贏徐胤,說話氣死人的本事也不行,便口氣不好的說道:“改日吧。”
說着柳子軒對着身後同樣騎着馬的人,說道:“我們走。”
和柳子軒相併走着的男子輕聲的對着柳子軒輕聲道:“柳兄,你還怕了那個紈絝子弟不成?”
“你小聲……”點還沒有說出口,只見“啪”的一聲,紅血刺鞭捲過那馬背上的男子,那墨衣少年懶洋洋擡着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長鞭,黑色駿馬驀然仰蹄,殺氣肆意。
少年漂亮的眸子一眯,“今天小爺我很似不爽,那就受着吧。”口氣狂傲無比,偏偏也無可奈何。
又是“啪”的一聲,刺鞭硬生生的打在男子的身上。
隨之滾在地上的人慘叫,實在是狼狽。
“柳子軒,記得讓你那祖父去金鑾殿繼續彈劾本候!。”墨衣少年生的俊俏風流,血紅刺鞭懶散的拿在手中,像一頭美麗又狠戾的狼,正在撲食獵物。
刺血長鞭一收,朝着柳子軒冷笑一聲,黑色駿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馬背上的墨衣少年輕瞥了一眼車簾中的人,便消失在青石街道上……
馮淡水看着這一幕,喃呢道:“真是惡劣又張狂的人……”
“走吧,回府。”
“是。”
馬車緩緩的走着,要到狀元府時,前面圍着一大幫人,只聽見一聲略彪悍的聲音。
“狀元郎拐走了我女兒,如花似玉的一個黃花大閨女,狀元郎佔了人,現在卻不見人?怎麼?娶了馮家這樣的大小姐,便宜佔出甜頭來了?哈!就把我閨女扔掉?真當我們是馮家呢?任你袁文佑矇蔽,做夢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