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馮淡水坐上馬車後,輕柔着眉宇間。袁文佑的母親,江氏,典型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
這次,她要先發制人……
普光寺位於長安城西山。
是出了名的寺廟,亦是皇家寺廟。
馬車直達普光寺山門。
“小姐,到了。”弄竹對着閉目養神的人說道。
馮淡水睜開眼後,首先便是撩開窗簾,山門前停着幾輛相當華麗的馬車,老人們都說,拜佛的誠心就是一日最早時。
果然,山門前已有熙熙攘攘上香的百姓。
希望今天,不要讓她失望……
大雄寶殿。
“女施主,不知要爲誰立牌位。”小和尚的臉上還帶着稚嫩,雙手虔誠合攏,問道。
馮淡水亦是一臉虔誠,雙手合攏,“爲夫家的公婆。”
“小僧法號圓空,女施主這邊請。”圓空帶着馮淡水來到大殿的偏殿。
經過一系列的程序,兩幅牌位相繼放在偏殿中。
“先父,袁林昌之位。”
“先妣,袁江氏之位。”
馮淡水手中拿着三隻香,盯着那兩幅牌位,拜三拜,這世豈會再讓你袁家在這長安城風光無限?
這時,一身素白錦衣的婦人走進來,臉上的表情微微沉重。
馮淡水聽着腳步聲,視線看着另一側的牌位,“夫,柳國安之位。”
嘴角噙着的弧度,似冷意,她等人來了。
婦人接過嬤嬤手中的香,插入柳國安牌位前的小鼎之中後,眸中劃過傷感,隨即一聲輕嘆,側眼看到亦是同樣素白錦衣的馮淡水。
柳眉輕佻,待看清馮淡水容貌時,微微吃驚,在看着馮淡水的裝扮是已婚的婦人。
便上前問道;“你也是……”以爲和她是同樣的遭遇,待看到牌位上的名字後,輕笑繼續說道:“夫人是在拜誰?”
婦人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容貌清雅秀麗,身上自是散發出一股動人氣韻,只是眉宇間的幽怨,讓人看了就知道有心事鬱結於心。
馮淡水微微福身,“拜見平陽郡主,臣婦拜的是公婆。”
平陽郡主臉上劃過一絲詫異,拜公婆?“你是哪家的夫人?爲何在各大宴會中沒見過你?”
看着馮淡水穿着,全是不凡的布料,怎麼也不會是小家小戶的夫人。
“夫君是新科狀元,前幾日纔剛成親。”馮淡水尊卑恭謙說道。
平陽郡主恍然大悟,原來是馮家的大小姐,她倒聽身邊的嬤嬤說過,新科狀元娶了馮家大小姐,十里紅妝云云,看着馮淡水紅光滿面的樣子。
平陽郡主微微一笑,上前就是抓着馮淡水的手,輕聲道:“你定和你夫君的感情很好吧,我成親那會和夫君的感情也很好,只可惜……”
此刻,馮淡水在平陽郡主的眼裡面看到了愁恨,更多的是無可奈何的埋怨。
“夫君平時忙,想着公婆爲了供夫君上長安城趕考,在元年時殍死,便來這裡立個牌位,也好讓我這做媳婦的以示尊敬,更是讓我這個媳婦能好好的行孝。”馮淡水半低着頭,那臉上的陰影似乎真的很傷心。
平陽郡主在馮淡水手背拍了拍,“這是應該的,逝世的親人只有這樣能讓後輩們行孝了,真是個好姑娘,狀元郎真是好福氣,能娶得你這個孝敬公婆的妻子。”
馮淡水擡起頭和平陽郡主對視,輕嘆氣,“公婆要是在世,做媳婦的定會每日都要請安的,現在……只能每月的初一,十五來給公公婆婆上香了。”
平陽郡主看着馮淡水說不出的淡淡傷感,又拍了拍手,“你這份孝心,你公婆在天之靈一定會知道的,會很欣慰他們的兒子娶到你這麼好的媳婦。”
馮淡水微微福身,“多謝郡主。”
平陽郡主看着一旁丫環手中籃子提着的炷香,說道:“我也去上上香,馮……袁夫人要去嗎?”
馮淡水輕搖頭,恭敬的說道:“臣婦就不去了,郡主請。”
平陽郡主輕點頭,便帶着丫環婆子出了偏殿。
馮淡水看着消失在大門處的人,嘴角輕扯,平陽郡主一生無兒無女,爲了打發無聊的時間,便請着那些世家夫人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
wωω● ttκā n● CΟ
她記得平陽郡主的手交帕丞相府夫人,是個長舌婦,而丞相大人還是個妻奴。
馮淡水眸中都是笑意,江氏,送你的大禮你得接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