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各有心思,宮外有人也是憂心一片,原本以爲女兒已經十拿九穩站穩後宮一方領地的陸仲民,如今也不得不另謀他法。
“是時候,bi一bi皇上做出選擇了。”陸仲民被氣急了,現在反而冷靜了下來,“劉頌,不回府了,去東崖使臣驛館,喝多了,還能永遠都不醒來了?”
南僅一心裡爽快了,一夜睡的安穩,翌日起牀都是神清氣爽,陸仲民就不一樣了,等了一夜,怒氣強行壓下去好幾撥才見東崖宰相帶着美人侍衛緩緩出門,正要商討去哪兒看戲。
陸仲民挑開簾子,“老夫知道一個好去處。”
南僅一挑眉一笑,“那有勞陸大人。”
有人歡喜有人愁,世上的事大抵都是這樣此消彼長的,這廂兩人在帝都謀劃着,汪凌峰那邊已經馬不停蹄的趕赴大理州,此番倒是不用下面的人跑腿,他親自帶着一堆奏章來了,見到陌易唐第一句話不過南國旱澇,北國風沙,而是東崖那個難纏的丞相。
聽完回稟,陌易唐微微揚眉,“他還沒走?”
汪凌峰作爲西夜國的現任左相,也算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由他親自送南僅一回東崖,也算是西夜對東崖的敬意。而且更重要的是,南僅一在西夜的這段時間,由於白良辰被擄的原因,西夜和東崖針對聯姻一事,並沒有談妥。
“沒有聯姻做保障,更沒有公主當人質,東崖會不會再繼續幫助西夜抵禦南疆北疆,將是一件很難預測的事。”當時離宮形式急迫,就着令汪凌峰送行,不僅僅只是爲了體現出西夜對東崖的重視,更是想借着趕路的機會,再次商談一下兩國之間聯姻的可能。
“除了點名良辰外,他有吐露過,意願的聯姻人選沒有?”
汪凌峰眉頭緊皺,先是行了禮,隨即說道:“皇上,這南僅一要娶皇上的公主。”
“什麼?”陌易唐一愣,“凌峰,這話是什麼意思?南僅一要以笑之聯姻?”
汪凌峰趕忙搖頭,說道:“南僅一要的不是笑之公主,而是皇上您的公主。”
這話聽的陌易唐更加疑惑,“朕的公主?朕尚未有子嗣,何來公主
?”
“皇上,南僅一說,東崖國主年幼,如若此時聯姻的話,聯姻女子只能爲妃。若是聯姻女子是皇上的公主的話,那必將是東崖國未來的皇后。”汪凌峰將南僅一的意思全部說了出來,思索了下,補充道:“而且南僅一的意思是,公主的生母出身一定要好,這樣才能顯出公主血統的尊貴。”
陌易唐眯着眼睛看向遠處,剛剛的話聽起來好似平常普通,可怎麼都有一種引君入甕的味道呢?
“凌峰,依你看,南僅一的意思是……”
“陸仲民!”
“陸仲民!”
兩個人同時說出陸仲民的名字,聲音整齊的猶如是一人發出。
“你也覺得這事和陸仲民有關係?”陌易唐猛的睜大眼睛,看向汪凌峰。
汪凌峰點點頭,“七哥,南僅一會突然這麼要求,定然不會是心血來潮。臣弟以爲,他和陸仲民很有可能已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了。”
陌易唐不語,但臉上卻凝重的緊。
後宮現在雖有衆多嬪妃,但出生高貴者,除了陸璇璣之外,根本再無二人。其他妃嬪雖也有出自官宦的,但大都是隱退朝綱的老者之女,亦或是剛剛入朝爲官的姐妹,身份怎樣都比不過璇璣郡主出自左相之家高貴。
白良辰的身份也算不錯,是鎮國將軍的嫡親女兒,可是她現在不在宮中,根本不可能涉及到爲陌易唐生公主的事,所以不能將她算在裡面。
這麼說來,南僅一話裡的目的就變得異常明顯,就是點名要陸璇璣的孩子當成是兩國交好的工具。也就是變相的要陌易唐寵幸陸璇璣。
他是否會寵幸陸璇璣先擱置不說,單說陸璇璣生下的不是公主,而是皇子該如何處理?難道要繼續生下去?
汪凌峰看着陌易唐變了又變的眼神,猜到陌易唐心中疑惑,隨即說道:“皇上,如果莊妃娘娘生下的是皇子,那正好可以成爲東崖長公主的駙馬。”
陌易唐一聲怒喝,“南僅一竟然要朕的皇子入贅東崖?”
汪凌峰渾身一震,雖然早就猜到陌易唐會有如此反應,但無奈,南僅一確實是這麼說的,
如果自己不把實情說出來,萬一誤了兩國之間的聯盟那可如何是好?
憤怒只是一瞬間,陌易唐猛的收起一切反應,朗聲問道:“生子養子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東崖可曾說過在朕的公主成長期間要如何處理兩國的關係?”
“自當力保西夜國周全。”汪凌峰小心回答。
聽到此處,陌易唐再次陷入沉默。
這是一樁看似一本萬利的買賣,目前宮中地位最爲尊貴的妃嬪當屬陸璇璣這個莊妃,若是按照南僅一所言,自己只要寵幸這個女人,使其儘快有孕便可。
但他好不容易纔打開良辰的心扉,一想到要與別的女人親近,陌易唐的心中是百般牴觸。
“七哥,那南僅一之所以等到現在才提出替換聯姻人選的條件,恐怕就是不想見到七哥這一臉的不情願。但爲了西夜國的安危,臣弟懇請七哥儘早做出選擇。”汪凌峰一看陌易唐那一臉的糾結,就已猜到陌易唐心中對陸璇璣絕非傳言說的那般恩愛無比。
陌易唐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汪凌峰離開。
汪凌峰出了帳篷,就見外面急匆匆趕來個侍衛,“怎麼這麼沒規沒矩的。”
侍衛皺着臉巴巴的擠出一朵笑來,“剛奉命傳話給白姑娘,哪料到皇上不去,白姑娘也沒動碗筷。”
小侍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開罪了白良辰,繼而萬一聖上聽到風聲雷霆大怒,他就小命不保了。
汪凌峰最是見不得下面這些人抱大腿的想法,“我去看看吧。”
小侍衛一聽有人甘願擔下此事,趕緊側過身子領路,到了良辰那一處帳篷,丫頭正收拾着碗筷,“回稟汪大人,白姑娘說一路乘坐馬車,壓着食了,這會出去走動走動了。”
汪凌峰離開前,瞥眼碗碟,果真是沒動過。
其實,良辰哪裡是去消食,而是左右看不過青蕪心思恍惚,又想着正好陌易唐忙着接見汪凌峰,無暇顧及她,便帶着青蕪乘機溜向最後的兩輛馬車。
此處守衛森嚴,任憑青蕪說盡好話歹話就是不放行,最後還是良辰亮出了陌易唐特此的令牌,這才得以見到夜白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