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自食惡果

147 自食惡果

南宮霍綦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將葉錦素攬入懷中,探着她的脈息,“鳳秀,檢查這酒杯和水杯。”

“是。”鳳秀連忙應道,隨即,便開始逐一地檢查。

南宮霍綦連忙將葉錦素攬入懷中,眸光一暗,“娘子……”

葉錦素頓時覺得小腹如針扎般疼痛,可是,如今顧不得追查兇手,她唯一的念頭便是讓自己的孩兒不要出事,想到這個孩子如今已經四個月,千萬不能再出事。

南宮霍綦伸手,將自己的內力渡給葉錦素,心中慶幸着,幸而她碰觸的少,不然,孩兒早已不保,想到這裡,他又是一陣後怕,當務之急便是穩定胎兒。

“啊,郡主!”身旁不知誰喊了一聲,便看到韶華郡主倒在地上,身下一灘的血跡。

衆人大驚失色,這邊,葉錦素面色慘白地倒在南宮霍綦的懷中,那邊韶華郡主暈倒在地上,隨之的便是一大灘的黑血。

長公主眸光一冷,看着眼前的情形,連忙命人將她要擡回去。

此刻,南宮霍綦陰沉道,“去看看韶華郡主發生了何事?”

“是。”鳳秀懂得醫術,故而便飛身上前,落於韶華郡主面前,並未把脈,看着那身下,便知發生了何事,她並不顧忌其他的衆臣以及家眷,冷冷地道了一聲,“韶華郡主是滑胎的徵兆,這胎兒怕是不保。”

衆人一聽,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韶華郡主怎會懷有身孕,未婚先孕,不論是王親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那都是女子不貞的象徵,是要浸豬籠的。

長公主連忙上前,衝着鳳秀喝道,“哪裡來的奴才,胡言亂語,還不給本宮掌嘴。”

長公主身後的侍衛便走上前來,衝着鳳秀便要打去。

鳳錦見狀,連忙飛身而上,與鳳秀一同立於原地,看着眼前的侍衛,她手中的針線瞬間揮出,將那些侍衛緊緊地纏住,接着,又是用力一拉,那些侍衛便倒在一處。

鳳秀擡眸,看着有些貴婦,說道,“韶華郡主卻是是滑胎,奴婢絕對不會胡言亂語,不信,長公主大可請宮中御醫前來診斷。”

“哼,韶華郡主並未出閣,怎會身懷有孕?”長公主連忙命人將韶華郡主扶起,向屋內送去,緊接着,看向眼前鳳秀,殺意十足。

鳳秀不卑不亢,對視着長公主,“長公主,奴婢說的乃是事實。”

“哼,來人,將她給本宮拿下。”長公主根本不聽鳳秀所言,如今這個時候,滿朝文武都在這處,若是韶華郡主未婚先孕一事被坐實,傳了出去,即便是能保她一命,她的清白已經毀了,日後。還會有何人要她,而她也會成爲皇家的笑話,如此的大笑話,皇室怎能容忍,定然會將她殺了。

長公主這一生活得甚是驕傲,怎能允許自己的女兒被旁人嗤笑。

南宮霍綦見狀,好在穩定了葉錦素腹中的胎兒,連忙將葉錦素橫抱起,上前來到長公主面前,“長公主,她乃是臣府中的丫頭,醫術雖不算是高羣,但,亦是半個華佗,若是韶華郡主乃是滑胎,此事便是大事,不可不查。”

“你……”長公主不曾想到南宮霍綦竟然對她如此絕情。

就在此時,鳳秀蹲在地上,檢查着地上的血跡,連忙對南宮霍綦說道,“大少爺,韶華郡主適才與您對飲的時候,在酒杯中動了手腳。”

“什麼?”南宮霍綦想着他適才一直很小心,怎得還能動手腳呢?

“韶華郡主在自己的酒杯和遞給少夫人的酒杯裡面都下了麝香,不曾想大少爺飲了少夫人的酒,故而,少夫人才無事,但是,韶華郡主應該不知自己有喜一事,飲了那杯自己放入麝香的酒,纔會引起滑胎。”鳳秀緊接着說道。

“長公主,此事,我不會就此算了的。”南宮霍綦眸光一冷,看向長公主,碎出一抹冷厲的光芒,使得長公主如此冷貴之人都頓時覺得寒意從生。

長公主心中暗罵韶華郡主怎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此事,怕是遮蓋不住了,故而,她不再說話,轉身便去看韶華郡主。

“鳳秀,還有何發現?”南宮霍綦緊接着問道。

“少夫人所用的茶水被加了一點桃竹。”鳳秀也不曾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有心計,“而適才,有人的身上定然薰了一些海棠的薰香,故而,兩處混在一起,亦是滑胎的利器。”

“海棠香?”南宮霍綦眸光一暗,適才,他是聞到了海棠香,到底是何人呢?

葉錦素一直謹慎小心,今日,更是不敢有半絲的懈怠,這水杯內怎會有桃竹呢?難道是剛纔換水的時候被沾染上的,海棠香?葉錦素想起上官敬腰間佩戴着一個荷包,裡面隱隱約約地透着海棠的香氣。

南宮霍綦亦是想到,眸光暗了又暗,不再說話,“娘子,我們回府。”

“嗯。”葉錦素此刻沒有半絲的力氣,幸而她來之前服用了避毒丸,否則的話,如今,她的孩兒怕是真的會保不住,想到此,她便有些喘不過氣來,上官敬,你緣何非要如此待我?

她安靜地靠在南宮霍綦的懷中,如此,才能知曉如今的她與孩兒都是平安無恙的,南宮霍綦漠然轉身,飛身離開。

季昀和齊莫對看一眼,心中似是瞭然,如今明目張膽地想要置葉錦素腹中胎兒與死地的除左那個高位之人,還會是何人?不過,原來少夫人腹中的胎兒並未滑胎,這使得季昀和齊莫心中欣慰了不少。

葉錦涵始終站在齊莫的一側,看向身側的葉雲軒,“二哥,這韶華郡主太目中無人了,雖然,她乃是皇室貴族,但是,我們葉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葉雲軒很滿意葉錦涵如今煞有其事的話語,這也是給衆人提醒,葉府的小姐並不是一無是處的,看向葉錦涵,“此事,必定要讓韶華郡主給一個交代。”

衆人聽着此話,便知怕是少不了一場風波,不過,如今,他們更好奇這韶華郡主未婚先孕,以往,她的惡名昭彰,便也作罷,不曾想到,竟然做出如此淫穢之事,太不知檢點,如此之人,怎配爲郡主?

慕容逸風看向南宮玉蝶,見她無恙,上前,扶起她,“我們回府吧。”

“嗯。”葉錦素知曉慕容逸風不過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罷了,回到府內,他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卻是各不干擾。

不過,南宮玉蝶不曾想到這韶華郡主竟然也會如此,她想起葉錦素曾經得知她有孕之後,第一時間前去提親,讓她避免了一場浩劫,想想自己當初的行爲,突然有些後悔,可是,既然做了,傷害已經造成,如今,該如何挽回,想着韶華郡主滑胎一事,怕是明日便會人盡皆知,而她更是敗壞門風,日後怕是會成爲整個大樂的笑話。

堂堂郡主,未婚先孕,渾然不知,而且,還陷害南宮少夫人,如此的行徑,簡直令人髮指,好在她多行不義,自食惡果。

長公主的生辰便在如此幾經波折的情況下結束,衆臣則帶着家眷悻悻然離開,有幸災樂禍的,有義憤填膺的,有暗自憂傷的,各懷心思,但是,最重要的便是南宮霍綦竟然是十皇子一事,他們日後怕是要看清形勢,不知皇上會怎樣對付十皇子。

季昀和齊莫帶率先離開,緊接着便是其他的王親貴族,葉雲軒和葉錦涵回了葉府之後,將今夜一事如實告知了葉老爺。

葉老爺眸光一沉,“這長公主當真是無法無天,三番四次對素兒不利,上次將你擄去,便是要挾素兒,這一次,竟然公然加害,實在是可惡至極。”

“父親,如今妹夫成了十皇子,明日,皇上便會下旨公告天下,他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昔了。”葉雲軒繼而提醒道。

“如此豈不是更好,韶華郡主行爲不檢點也便罷了,竟然如此心狠,做了敗壞皇家門楣之事,理當逐出皇室。”葉老爺冷聲道,“明日上書,此事絕對不能輕易翻篇。”

“是。”葉雲軒正有此意,隨即,便連夜寫了奏摺。

南宮霍綦抱着葉錦素回到南宮府,將她小心地放於牀榻上,復又把脈,脈象平穩之後,方纔呼出一口氣,看向她,“看來,你日後哪裡都不能去,只管安心地在院中便好。”

“上官敬知道我並未滑胎一事,他這次是打定了要將我腹中的胎兒打去,好在我事先防備,否則的話,我們的孩兒……”葉錦素想到這裡,心頭一窒,看向南宮霍綦,“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過。”

“我知,既然事已至此,韶華郡主又敢對你動手,我定然不會輕饒了她。”南宮霍綦想到這裡,眸光中碎出一抹冷光。

“可是,她是惠郡王唯一的孩子,我怕……”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畢竟,當年,要不是惠郡王,也不會有如今的南宮霍綦。

“若是舅舅知曉,他有這麼一個心腸歹毒的女兒,定然不會阻攔我。”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她如今自食惡果,將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那便要承受心懷不軌的代價。”

“嗯。”葉錦素點頭,伸手撫摸着小腹,“孩兒,孃親就知道你很堅強。”

南宮霍綦總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伸手,將葉錦素攬入懷中,嘆了口氣,“後面的路會很難,只此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上官敬敢如此做,我便讓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葉錦素想到他竟然幾次三番地害她的胎兒,氣憤不已。

南宮霍綦擡眸,看向葉錦素,“多行不義必自斃,他既然想要與我玩,我便奉陪到底。”

葉錦素知曉上官敬如今爲何如此咄咄逼人,他果然還是放不開,歸根到底,他最愛的還是自己。

這一夜,葉錦素靠在南宮霍綦的懷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如今的情勢不容他們有任何後退的機會,只有不停地向前走,才能尋到一線的生機,他們才能過安穩的日子。

翌日,南宮霍綦平靜無波地上朝,而葉錦素則是在屋內修養。

南宮夫人得知了昨夜一事,義憤填膺地衝了進來,看着葉錦素安然無恙,厲聲喝道,“這韶華郡主未免欺人太甚,真以爲我等好欺負嗎?”

葉錦素見南宮府人如此生氣,心中一暖,想着她前世因着自己的孃親身份卑賤,故而,她不能與自己的孃親親近,後來,孃親慘死,而她更將上官敬當成了她的彼岸,到頭來卻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這一世,她沒有孃親,但是,南宮夫人卻給了她母親的寵愛,讓她心生感激。

“婆婆,此事夫君定然會向皇上討回公道,好在孩兒無礙。”葉錦素看向南宮夫人,心中想着南宮霍綦的身份,怎得沒有看出南宮夫人有半絲的震驚和哀傷呢?

“婆婆,夫君的身份其實是……”葉錦素看向南宮夫人,柔聲地說道。

“我指你要說些什麼,他不是我的親生兒,爲何我沒有任何的傷心之色,對嗎?”南宮夫人看向葉錦素,儘量放低聲音,說道。

“嗯。”葉錦素點頭道。

“自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我便知曉他不是我的孩兒。”南宮夫人看向葉錦素,“作爲母親的,怎能不知曉自己孩兒的模樣?那母子相連的心情,我怎能體會不到?”

“那婆婆?”葉錦素心中一窒,看着南宮夫人,想着當時沒能守護住自己的親生孩兒,可是,她還是要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接受一個換來的孩子,這樣的心情,喚作是葉錦素,她定然做不出如此的灑脫吧。

“我那孩兒福薄,我當時已經認命了,但是,綦兒這個孩子,我第一眼看到他便是真心喜歡的,他是我的孩兒,生來便是我的孩兒,不論他是誰,都是我的孩兒。”南宮夫人看向葉錦素,“素兒,我很欣慰,你能成爲綦兒的妻子,能夠在他的身邊守護着他,這些年來,綦兒吃了許多的苦,我是看在眼裡的,十年之前的事情,我隱約是感應到的,但是,還是裝作一無所知,不過是,想讓綦兒能夠平安地活着。”

葉錦素看向南宮夫人,眸光閃過一抹感動,“婆婆,您永遠是夫君的親生母親。”

“好孩子。”南宮夫人慈愛地笑着,接着說道,“你好好養着,任何人都休想動我的孫兒。”

“嗯。”葉錦素點頭,這一刻,她真的很感謝老天,能夠讓她重生,遇見南宮霍綦這樣對她關懷備至,疼愛有加的男子,遇見向南宮夫人這般雍容大度的婆婆,還有那些曾經與她一同出生入死的親人。

葉錦素目送着南宮夫人離開,她安靜地躺在牀榻上,看向一旁的鳳錦和鳳秀、採蓮,“長公主那處如今是什麼情況?”

“韶華郡主確實是滑胎,昨兒個流了許多的血,如今還昏迷着。”鳳錦在一旁說道。

“怪只怪她下手太狠,你可知她用了多少麝香嗎?”鳳秀冷哼一聲,“這真是老天有眼,讓她自食惡果。”

葉錦素看着鳳秀笑道一臉的得意,“你啊,如今她昏迷不醒,但是,今兒個,怕是會引起一場軒然風波。”

“早朝上,葉少爺便上了奏摺,向皇上討一個公道,而大少爺亦是上了奏摺,此事絕對不容姑息,就連季相和李將軍,還有鎮遠侯也請了摺子,加之韶華郡主身爲皇室郡主,做出如此有辱皇室之事,滿朝文武更是請摺子,請求皇上削去韶華郡主的封位,發配苦寒之地。”鳳秀在一旁連忙說道。

“上官敬本來就要對長公主動手,如今,正合他的心意,怕是會下了重旨。”葉錦素眸光一暗,低聲說道。

“上官敬下了旨意,削去韶華郡主的郡主名銜,貶爲庶民,逐出皇室宗祠,即日起搬出惠郡王府,發配極寒之地。”鳳秀接着說道。

“好。”葉錦素點頭,“她今生怕是有去無回了。”

“不過,長公主定然不會讓她出事的。”鳳錦在一旁顧慮道。

“長公主即便有通天的本事,如今,也是救不了她,只能在前去極寒之地的路途中護着她。”葉錦素低聲道,“鳳秀,昨夜你做的甚好。”

鳳秀連忙笑道,“那是,誰讓她心腸歹毒,接連三番地加害閣主,我沒有將她將她扒皮抽筋已經很仁慈了。”

“如此的話,長公主怕是將仇記在閣主的身上了。”採蓮在一旁插話道。

“長公主昨夜本欲逼迫夫君與上官敬形成對立的局勢,卻不曾想到,她的女兒竟然如此魯莽,不但,將她的計劃打亂,更是,給了她沉重的打擊。”葉錦素冷笑一聲說道。

“但是,長公主若是有其他法子,能讓韶華郡主逃過這一劫呢?”採蓮看向葉錦素說道。

“若是要逃過一劫,除非她死了。”鳳秀在一旁說道,“難道,長公主要讓她假死嗎?”

“與其讓她死在極寒之地,還不如她親自動手,你覺得長公主會讓她假死嗎?”葉錦素看向採蓮,“長公主如此高傲之人,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人生有任何的污點,當時,韶華郡主與那侍衛合歡時,便已經讓長公主心存不悅,如今,更是流出如此污穢之事,她定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活在這世上,而她如今活着,是爲了替惠郡王報仇,她又怎能再行錯一步棋。”

“閣主的意思是,韶華郡主會被長公主殺了?”鳳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問道。

“嗯。”葉錦素點頭,“一起就看今日了。”

“那韶華郡主還真是可悲。”鳳秀嘆了口氣,“到頭來被自個的親生母親給殺了。”

“有什麼可悲的,有其母必有其女,那韶華郡主如今成爲了整個京城的笑話,她寧可被自己母親一刀殺死,也不願苟活在人世受盡屈辱。”鳳錦接話道。

“說的對。”鳳秀點頭認同道,“不過,依着上官敬的脾氣,他允許嗎?”

“他只管人死了,不管過程。”葉錦素淡淡道。

“閣主,剛剛得到消息,上官敬已經昭告天下,十皇子流落民年,如今歸來,三日之後,舉行祭祀大典,讓十皇子認祖歸宗,遵照先皇遺願,封爲太子。”鳳錦低聲回道。

葉錦素聽罷,“夫君是要入住太子府嗎?”

“太子府久年無主居住,故而,如今要重新修繕,上官敬讓大少爺入住宮中的東陽殿。”鳳錦繼而回道。

“看來上官敬是想要將夫君控制住了。”葉錦素冷笑一聲道。

“如此的話,閣主,您是否也要入住宮中?”鳳錦不禁問道。

“若是我入住宮中的話,難道腹中的胎兒無恙,即便無恙,也難保出生之後,能平安成長。”葉錦素淡淡地說道。

“可是,上官敬已經下旨,封閣主爲太子妃,更是讓閣主隨同太子入住東陽殿。”鳳錦看向葉錦素,蹙眉道。

“一切等夫君回來再說吧。”葉錦素想着上官敬必定是早有盤算,如此的話,便等南宮霍綦回來再說,不,日後要喚他上官綦了。

“是。”鳳錦與鳳秀、採蓮對看一眼,見葉錦素面色淡淡,合上雙眸,三人不再打擾,退了出去。

鳳秀站在院外,“若是如此的話,我們日後在宮中豈不是受制於人,做什麼都不方便?”

“嗯,宮中本就戒備森嚴,而且,耳目居多,能夠自如地在宮中行走,怕是難事,更何況,上官敬一心要置太子與死地,進入宮中,便是自尋死路。”鳳錦在一旁應道。

“可是,如今再入住南宮府,便是名不正言不順,上官敬定然不會讓少夫人在南宮府待着的。”採蓮顧慮地說道。

“如此說來,這東陽殿是不得不入住了?”鳳秀想到這處,便有些無奈道,“據說,這東陽殿先前乃是太子行宮,後來,太子造反,便將此處荒廢了,而真正的太子府,如今還在修繕,也是需要一段時日的,東陽殿內有許多的機關,更有當年太子的陰魂,想起來便可怕。”

“在恐怖的我們都見過,怕只怕有人裝神弄鬼。”鳳錦看向鳳秀,“若是入住東陽殿的話,我們便要先去打探一下才好。”

“說的是。”鳳秀應道,隨即看向鳳錦,“何時去看看?”

“今夜吧。”鳳錦想着與其被動行事,還不如主動些,知己知彼,纔可百戰百勝。

採蓮看着鳳錦和鳳秀,“東陽殿的地形圖我已經派人要來了,你們隨我前去看看。”

“採蓮,是青峰給你的吧。”鳳秀忍不住地笑道。

“嗯。”採蓮不置可否,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東陽殿也算是獨樹一幟,若是,我們嚴加戒備的話,也不會有什麼不妥,只怕到時候太獨樹一幟了,反倒成爲了弱點。”

“說的也是。”鳳錦和鳳秀對看一眼。

“對了,秋意和秋雨這兩日都未見她們,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鳳秀忍不住地問道。

“不知。”鳳錦搖頭道,“待她們回來問問吧。”

“嗯。”鳳秀應道,隨即,三人便看着東陽殿的地形圖,開始徑自佈置起來,鳳錦還是覺得親自去看一眼比較妥當。

三人商定之後,今夜便前去東陽殿瞧瞧。

惠郡王府上空,陰雲密佈,府內的下人皆是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生怕下一秒便被直接丟出去喂狗。

韶華郡主躺在牀上,心有不甘,聖旨適才已經下了,外面的人在等着她準備。

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有喜,而且,昨夜未害成葉錦素,竟然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她滿心恨意地看向立於她眼前的母親。

“母親,您殺了孩兒吧,孩兒已經無顏面再活下去了。”韶華郡主擡眸,注視着長公主,低聲說道。

長公主黯然神傷,她這一輩子都在算計,自幼生長在皇室,養尊處優,千金之軀,尊貴無比的長公主,到頭來,保護不了自己的皇弟,保護不了自己的夫君,如今連自己的血脈都保護不了,那麼,她這一生到底爲的是什麼?爭的又是什麼?

看着眼前的韶華郡主,她心如刀割,這些年來,她交給韶華郡主的除了報仇便是報仇,她是尊貴的郡主,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和高貴的血統,讓她養成了驕縱的性子,如今,這些又能怪誰?

可是,真要讓她殺了自己親生的女兒嗎?她自己本就不想活了,若不是爲了給駙馬報仇,她早已經去九泉之下陪駙馬了,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兒,她該如何?這些年來,她的努力不能白費。

韶華郡主虛弱地掀開錦被,從牀榻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磕着頭,“母親,求您給女兒一個痛快吧。”

長公主始終負手而立,擡眸,一行清淚落下,她知曉,若是讓她就這樣去極寒之地,也是必死無疑,還不如讓她如此痛快地死了,也好下去陪駙馬。

“華兒,母親對不起你。”長公主並未轉身,背對着她說道,她不敢看女兒此刻的神色,也不敢回頭,她害怕一旦看到她的眼睛,她便功虧一簣,她不允許自己軟弱,更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心慈手軟,“華兒,你父王在黃泉路上等的太久,你且下去陪他吧,讓他等等我,我會很快和你們團聚的。”

韶華郡主擡眸,看着眼前這個高貴的自己的母親,她是長公主,與生俱來的高貴,韶華自幼最崇拜的便是她的父親,奈何,親眼看着自己父親就這樣離世,母親痛不欲生,卻還是忍痛查出了父親真正的死因,而她更是被母親灌輸着仇恨,她前去青木派學武,便是爲了報父仇,可是,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她想起青木派的日子,師兄溫和的臉龐,寵溺的眼神,她爲了報仇,捨棄了心中的最愛,她擡起自己的雙手,頓時看到了滿手鮮血,曾經,她就是用這雙手,殺死了師兄,如今,這便是報應。

她恨自己腹中的胎兒不是師兄的,更恨自己拋卻了所有,換來的卻是這一場的奢望,她恭敬地跪在地上,朝着長公主叩了三個響頭,“多謝母親成全。”

她緩緩起身,拔出掛於牆上的長劍,伸手撫摸着,這劍是師兄贈與她的,年少的回憶涌入腦海中,師兄的音容笑貌,師兄的溫柔,那一顰一笑,就像是烙在了她的心裡般,讓她痛不欲生。

她拔出劍,冷寒的劍氣,劍影映射着她此刻淡然的笑容,第一次,她可以如此盡情地笑,可以如此盡興地笑,“師兄,我來陪你了,父王,女兒來陪你了。”

她低聲說道,手中的劍劃過她雪白的頸項,鮮血染紅了她的笑容,她緩緩倒在地上,含笑離去。

“哐當!”她手中的劍掉在地上,長公主猛然轉身,看着那已經消失的芳魂,撕心裂肺的疼痛纏繞着她,她雙拳緊握,指甲掐入肉中,卻無任何的疼痛。

“上官敬,上官綦,華流年,喪夫之痛,喪女之痛,我一定會討回來。”長公主跪在地上,就那逐漸冰冷的屍體抱在懷中,眸光溢滿了狠戾。

葉錦素醒來時,天色已晚,上官綦不知何時已經躺在她的身側,她一向警醒,卻對於他沒有絲毫的防備,故而,並沒有察覺出身旁有人。

她擡眸,對上他溫和的笑容,“何時回來的?”

“回來不久。”上官綦伸手,撫摸着葉錦素紅潤的面頰,“氣色好多了。”

“嗯。”葉錦素點頭,看向他,“何時入住東陽殿?”

“待祭祀之後。”上官綦將葉錦素緊緊抱入懷中,“娘子,往後的路一定要握緊我的手,不許先放手,知道嗎?”

“嗯。”葉錦素伸出手,與他十指緊扣,“任何人都休想將你我分開。”

“娘子,有你真好。”上官綦柔聲說道,低頭,親吻着她嬌嫩的脣瓣。

“我適才夢見韶華郡主了。”葉錦素靠在上官綦的懷中,低聲說道,她頓時覺得奇怪,爲何會夢見她呢?

“她死了。”上官綦爲葉錦素蓋好錦被,低聲說道。

“自殺還是?”葉錦素輕聲問道。

“自殺。”上官綦看向葉錦素,“她是咎由自取。”

“我知道,不過,在夢中,她對我笑了,接着轉身便離開了。”葉錦素不知道爲何會夢見他。

“餓了嗎?”上官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低柔問道。

葉錦素擡眸,笑看着他,“有些。”

“你如今要好好將養身子纔是,你如今可是兩個人。”上官綦將葉錦素自牀榻上抱了下來。

秋意與秋雨已經回了南宮府,採蓮已經布好了晚膳,守在屋外。

鳳錦與鳳秀看着秋意和秋雨,輕聲問道,“你們二人這兩日去哪裡了?”

“南宮大小姐失蹤了,我們回了一趟隱世。”秋意看着鳳錦說道。

“怎麼回失蹤了呢?”鳳秀連忙看向秋意和秋雨問道。

“上次,南宮大小姐被隱世派來的暗衛護送回隱世,半途中便失蹤了,隱世一直在尋找,也爲尋到,最後無法,纔將此事稟報給大少爺,大少爺便命我二人前去查看。”秋意連忙喝了一杯水,說道。

“可查出什麼來嗎?”鳳秀連忙問道。

“沒有,隱世派去的暗衛也不見了,如今不知道南宮大小姐被誰擄走了。”秋意搖着頭,雖然南宮大小姐素日貪玩了些,但是,心底純潔,如今,失蹤三月有餘,不知是生是死。

“此事要告訴閣主嗎?”鳳錦緊接着問道。

“南宮大小姐失蹤的無影無蹤,此事太過於蹊蹺,竟然連我們都沒有發現。”鳳錦不免覺得其中定然有古怪。

“是啊。”鳳秀應道,“看來此人的武功極高。”

“嗯。”秋意點頭。

“且先等等吧,如今閣主和太子在用膳呢。”鳳錦說道。

“太子?”秋意看向鳳錦和鳳秀,頓時覺得這個稱呼真陌生。

“如今,你們家大少爺已經是太子上官綦。”鳳秀連忙說道。

“還真不習慣。”秋意和秋雨聳聳肩,想着,“我們日後還是換做大少爺,實在不行,叫一聲家主,都比這聲太子舒坦。”

鳳錦和鳳秀也是如此想,但是,稱呼而已,總是要習慣的,免得在人前說漏了嘴。

秋意和秋雨也並沒有前去稟報,一直等到上官綦與葉錦素用罷晚膳,才準備入內稟報。

上官綦抱着葉錦素回到內室,將她放於牀榻上,“我給娘子按捏幾下。”

葉錦素看着上官綦,想着他一整日在府衙甚是辛苦,背後又管着君魔閣和隱世世家之事,每日總會如此溫柔的照顧着她,她心中溢滿了暖意,伸手,攬上他的腰際,環抱着他,“夫君,我無礙,你如此勞累,不要總是顧忌我。”

“你是我娘子,我怎捨得你辛苦,聽說孕婦在這個時候,食慾不佳,心情亦是陰晴不定,我不想你太過於辛苦。”上官綦輕拍着葉錦素的背,“給你揉捏,是想讓你放鬆些。”

葉錦素眼角有些酸澀,活了兩世之人,即便當時的上官敬對她溫柔至極,卻不曾像上官綦對她這般疼惜,無微不至,處處爲她着想。

她靠在上官綦的懷中,一言不發,只是安心地聽着他的心跳聲,如此,她便心滿意足,她知道,這輩子是再也不會離開他身邊半步,這樣的他,她怎捨得離開?

上官綦以爲葉錦素身體不適,輕柔地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地問道,“娘子,可有什麼不舒服?”

“嗯。”葉錦素點頭,接着自他懷中離開,將他按在牀榻上,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雙腿間,她擡手,輕柔地按着他的鬢間,“別太辛苦,有什麼事,我都會陪你一同受着,不論是歡喜的,還是難過的,只要我們在一起。”

“好。”上官綦閉上雙眸,嘴角掛着淺淺地笑意,蔓延開來,就像是一朵盛開的雪蓮,散發着淡淡地清香。

他靠在葉錦素的身上,又怕太重,儘量避免讓她太累,感受着她指間的溫柔和細膩,他的心在這一刻歸於平靜,連日來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放鬆下來。

葉錦素嘴角噙着笑意,相由心生,這般的溫馨,這般的甜蜜,更讓她顯得明豔動人,她的動作極柔,低頭,看着懷中的他安心地睡着,心中的幸福不言而喻,這樣的幸福,這樣的男人,她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任何人休想將他從她的身邊奪走。

這一夜,一室的靜謐,透着淡淡地溫馨,直至翌日清晨,葉錦素醒來時,旁邊已經沒有了上官綦的身影。

葉錦素知曉他如今的忙碌,而她如今身懷有孕,但是,不想只做她背後的女人,而是想做一個能與他並肩的女人,共同進退的女人。

採蓮進入內室,爲葉錦素洗漱之後,葉錦素便翻閱着閣內的摺子,看着鳳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葉錦素低聲問道,“說吧。”

“閣主,屬下覺得此事還是要告訴您,不過,太子殿下不讓屬下說,怕您太過於勞累。”鳳秀還是忍不住地說道。

“閣主,南宮大小姐已經失蹤三月有餘了。”鳳秀低聲說道。

“三月有餘?”葉錦素聽着鳳秀的話,便知失蹤的是南宮玉嫣,“爲何現在纔來報?”

“隱世世家那邊說是,派人來接南宮大小姐的暗衛隨同着南宮大小姐一起不見了。”鳳秀連忙回道,“這兩日,秋意和秋雨奉命前去查看,也沒有尋到任何的線索。”

“嗯,我知曉了。”葉錦素想着此事要麼是太過於隱秘,要麼就是太過於簡單。

“閣主,屬下是否派人前去尋找?”鳳秀詢問道。

“南宮霍旭如今在做什麼?”葉錦素擡眸,看向鳳秀問道。

“自上次之後,一直未見過南宮二少爺,現如今不知去向。”鳳秀先是一怔,想着閣主爲何突然問起南宮二少爺來了?

“將他找出來。”葉錦素沉聲說道。

“是。”鳳秀領命。

“昨夜,你們前去東陽殿,也查出些什麼?”葉錦素繼續問道。

------題外話------

寫這一章的時候,寫到後面,檸檬還是很感動的,對於楠竹,瓦有着森森的喜歡,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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