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慘死真相
“華流年?”
“是的,華流年。”
“她還活着?”
“起先還肯定,但是,後面所有的證據顯示她乃是華流年。”
“有趣,有趣。”
“如今該如何?”
“按照原計劃進行,她,留着。”
“是。”
華老爺在一旁聽着屋內二人的對話,眸光一沉,那個賤種還活着?
“她可是你女兒。”屋內傳來一道冷冷地聲音。
“是,但,她怎會變成葉錦素呢?”華老爺不解道。
“這三個世家,拜他所賜,派去的人全軍覆沒。”
“那爲何要留下她?”華老爺繼續問道。
“別忘了,上官敬的軟肋。”
“原來如此。”華老爺一雙精明眸子閃過一抹算計,接着應道。
翌日,葉錦素早早便醒來,轉眸,看着身旁的睡顏,葉錦素先是一愣,接着便靜靜地凝視着。
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丰姿奇秀,神韻獨超,高貴清華,如此如謫仙般的男子,他怎會是那個慵懶隨意的魔君呢?
葉錦素不解,但,昨日,卻已經得出了答案,他到底還有什麼秘密呢?
她突然好奇起來,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呢?南宮霍綦的時候,對她溫柔體貼,關懷備至,魔君的時候,對她無半點拘束,談笑風生,究竟哪個纔是真正的他呢?
南宮霍綦緩緩整理雙眸,對上葉錦素注視着她的雙眸,明眸善睞,透着些許的疑惑,似是蒙上一層水霧,看不透,卻引人入勝。
他薄脣微勾,淺笑溫柔,“娘子,早。”
葉錦素回神,緩緩自牀榻上起來,便要下榻,南宮霍綦伸手,將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你感冒剛好,不能着涼。”
葉錦素轉眸,再次看向他,“你爲何要對我這麼好?”
“因爲你是我的娘子。”南宮霍綦柔聲道,徑自從牀榻上下來。
秋意聽到了動靜,連忙端着銅盆入內。
南宮霍綦淨面之後,簡單地束髮,便轉眸,看向葉錦素,“娘子,身子可好些?”
“嗯,無礙了。”葉錦素點頭。
南宮霍綦笑道,“娘子怎麼了?爲何變得如此沉默?”
“沒什麼。”葉錦素淡淡地回道,接着自牀榻下來,穿好鞋子,便徑自到銅盆前淨面,南宮霍綦將棉帕遞了過去。
葉錦素自然地接過,擦乾之後,便坐在梳妝檯前,看着南宮霍綦,“我給你束髮吧。”
“求之不得。”南宮霍綦點頭,笑逐顏開,將這有些清涼的早晨,鍍上了一層暖意。
秋意低聲一笑,便退了出去。
葉錦素拿起梳子,爲他束髮,接着便看向他,“好了。”
“嗯,極好。”南宮霍綦見銅鏡中的自己,皮膚雪白,烏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氣的鼻子,紅脣誘人。一頭秀麗的黑髮高高束起,整個一渾然天成的仙子,細心雕琢芙蓉出水,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葉錦素也打量了一番,若是配上一襲白衣,更顯得出塵,宛若從畫中而來,若是一身黑袍,葉錦素想到魔君總是以一身黑袍示人,葉錦素自衣櫃拿出一件黑袍,遞給他,“穿上。”
“好。”南宮霍綦起身,接過葉錦素手中的衣衫,行至屏風後,換下,緩緩走出。
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葉錦素看着眼前的南宮霍綦,與深夜而來的魔君的身影重疊上,她緩緩上前,看着他,“你是南宮霍綦還是魔君?”
“在你心中,希望我是誰?”南宮霍綦凝視着葉錦素,問道。
葉錦素沉默,是啊,他是誰,她在乎什麼?不論是南宮霍綦,還是魔君,都是一個人,她又在意着什麼呢?
葉錦素擡眸,看着他,“那麼你希望我是誰?”
“我的娘子,南宮霍綦的夫人。”南宮霍綦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牽着葉錦素的手,“在你心中只要記得我是你的夫君,是與你一同白首偕老之人便好。”
“呵。”葉錦素冷然一笑,“你以爲如此,我便會愛上你嗎?”
“如何,娘子心中才有我呢?”南宮霍綦看着葉錦素自他的雙手中抽出她的手,上前一步,注視着她。
“我的心你是知曉的。”葉錦素擡眸,注視着他。
“我知道。”南宮霍綦點頭,“你的心被人傷過。”
“知道便好,所以,還是收起那份心思吧。”葉錦素轉身,不再看南宮霍綦,徑自出了屋子。
南宮霍綦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散出去的心,如何能收起?”
葉錦素徑自出了院子,腦海中浮現出和魔君、南宮霍綦過往的種種,她不曾想到這一世還會再遇到爲情所神傷之事,對於上官敬,她自昨夜之後,已經放下,但,對南宮霍綦,她已經不敢奢望,他越是對自己好,自己便會更加地內疚與痛苦,這樣的不完整的自己,又怎配再得到他人的愛?
葉錦素收斂起心思,如今,只等着解決所有的事情,她便可以放下一切,去過一些平靜的生活。
南宮霍綦並沒有追上葉錦素,他心中瞭然,葉錦素如今是在逃避,又或者是在害怕,那麼,就讓他用行動來告訴她,他對於她來說,不是傷害,而是幸福。
皇宮內,自那晚,上官敬來過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
她內心在害怕,害怕自己已經被上官敬所遺忘,就如同這二十年前一樣。
“你還要執迷不悟嗎?”一道聲音響起。
呂年兒連忙起身,躺在牀榻上,朝着屏風後面的黑影福身,“屬下參見主上。”
“你還知曉本座是你的主上。”男子的聲音更加地冷冽。
“請主上恕罪。”呂年兒垂首回道。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若是,再折騰出其他什麼事情來,你也不必活着了。”
“是,屬下明白。”呂年兒連忙應道。
黑影稍縱即逝。
呂年兒癱坐在地上,不要做其他的事情,那便是不殺葉錦素嗎?那她該怎麼辦?
“是你告訴主上的?”呂年兒對着屏風後面的人說道。
“就算我不說,你以爲主上會不知道?”屏風後的人說道。
“哼,我會讓她死得,等大功告成之後。”呂年兒冷聲道。
“想通便好,否則的話……”
“我知道,我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呂年兒嗤笑一聲。
“知道就好。”屏風後的人淡淡道,便閃身離開。
呂年兒擡眸,掃過這年華宮,“上官敬,你對我不仁,我便對你不義,到時,我會一把火將這年華宮燒掉,徹底地毀掉。”
葉錦素回到了院中,便看到南宮霍綦正在書房內看書,而她則是處理着府內的事務,二人並沒有過多的話語。
秋意和秋雨、鳳錦、鳳秀都覺得今日的氣氛太差,故而,交頭接耳,想着該如何讓這兩位主子能夠像以前那般呢?
南宮霍綦雖然看着書卷,但,眸光卻始終看向葉錦素。
葉錦素專注於自己眼前的事務,並未有任何的不妥。
如此,便過了三日,院子內的氣氛依舊如此,鳳秀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便對葉錦素道,“閣主,要不您回閣中去看看?”
葉錦素擡眸,看了一眼鳳秀,“閣內如今不是很好。”
“您忘了,您上次說過要與屬下等一同飲酒的。”鳳秀連忙說道。
“嗯,如今正忙,日後再說吧。”葉錦素自然知曉鳳秀是想好她出去散散心情,但,如今,她就不願再想起其他的事情。
南宮霍綦捧着書卷,嘆了口氣,想着自家媳婦都不搭理他,他該如何是好呢?
不到片刻,南宮霍綦便走出了書房,來到屋內,看着葉錦素,“娘子,我們出去走走可好?”
“聽說老爺和夫人不日便回來了,我這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葉錦素亦是適才纔得到消息。
“那我幫娘子處理吧。”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想着她如今是打定主意要避着他,而他則不能如此下去。
葉錦素擡眸,看着南宮霍綦,“這府中之事,本就是我來處理,不勞煩夫君了。”
“你我是夫妻,何來麻煩呢。”南宮霍綦淺笑開口,接着,便拿起葉錦素手中的賬目和府內各項的開支,連忙做了批註,接着遞給葉錦素,“娘子看這樣可好。”
葉錦素看着上面的批註,擡眸看着他,微微點頭,“嗯。”
“那娘子歇息一下,剩下的我來處理。”南宮霍綦連忙上前,坐在葉錦素身旁,開始處理。
葉錦素坐在一旁,注視着他,看着他專注認真的神情,還有那批註的要點,她不禁想到,這人,長着一副好屁娘,又是聞風喪膽的魔君,更是世家公子,想必他定然是受了許多的苦。
葉錦素如此想着,便不再排斥他,只要他不再提及今日早上所言便是。
南宮霍綦將最後一本賬本收起,看着葉錦素,語氣淡淡,“好了,娘子。”
“嗯。”葉錦素點頭。
“那娘子跟我出去走走吧。”南宮霍綦看着不等葉錦素回答,便牽着她府外走去。
二人並未坐馬車,而是漫步在繁華的街道上,有着他們二人的穿衣打扮,便知非富即貴,引來許多驚豔好奇的目光。
“嫂嫂。”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葉錦素聽聞轉身,便看到是南宮玉蝶正笑吟吟地走了過來,而她身側便是慕容逸風。
葉錦素眸光微暖,看向慕容逸風和南宮玉蝶二人,連忙笑道,“妹妹何時出府的?”
“適才。”南宮玉蝶淺笑道。
“表哥,近來可好。”葉錦素擡眸,看向慕容逸風問道。
慕容逸風此刻打量着葉錦素身側的南宮霍綦,這也是他時隔十年之後,此一次看見站着說話的南宮霍綦。
聽葉錦素喚他,隨即應道,“甚好,表妹呢?”
“還好。”葉錦素溫聲回道。
“慕容兄,多年不見。”南宮霍綦率先開口。
“南宮兄,多年不見,聽聞你醒來,本想着親自去看看,但,這些日子府上發生了太多事情,便想着找個清閒的日子前來看望。”慕容逸風注視着南宮霍綦,比起十年之前,更加的丰神俊朗,怪不得葉錦素會傾心於他。
“娘子,我們找一處酒家,與慕容兄好好敘話可好?”南宮霍綦對葉錦素溫柔地說道。
葉錦素點頭,“好。”
一行人便向近處的酒家過去,葉錦素看着南宮玉蝶,“看來南宮府要有喜事了。”
“嫂嫂說什麼呢?”南宮玉蝶面色微紅,看向葉錦素,“不過是巧合罷了。”
“快了。”葉錦素淺笑道。
她們之前的南宮霍綦與慕容逸風二人閒聊道。
“南宮兄,我們十年未一同說話了。”慕容逸風說道,“今日必定要同飲幾杯纔好。”
“慕容兄說的是,如今如夢初醒,有嬌妻相伴,也算是人生無憾了。”南宮霍綦自然是知曉慕容逸風對葉錦素的而心思,如今,看他依舊對葉錦素未死心,故而淡淡地說道。
“呵呵,有如此嬌妻,南宮兄自然是好福氣。”慕容逸風淡淡一笑,心頭還是不免一窒。
葉錦素擡眸,看着前面二人的身影,再看南宮玉蝶,想着她能走到如今,着實不容易,可是,未來是否還有更多的驚險等着她呢?
“南宮兄請!”慕容逸風擺手道。
“慕容兄請!”南宮霍綦擺手道。
二人坐下,葉錦素與南宮玉蝶便也坐下。
一行人便閒聊起來,吃着酒菜,偶爾聽着酒樓內的議論紛紛。
“你聽說了,京城北郊處死了許多人,聽說像是吸乾血而死。”有一人低聲說道。
“嗯,那些人死得真慘,不過,不知道是誰幹的。”另一人又說道。
“昨夜京城北門也發生了奇異之事,有許多鬼怪出沒。”有有人說道。
“是啊,聽說,北城的守衛全都死了。”
“嗯,南城亦是,昨兒個也死了不少人。”
“唉,京城這些日子怎得總出現如此多的殺人之人,聽說,前些日子南宮府也出了刺客。”
“忘了前些日子四大世家遇襲之事……”
葉錦素當然都知曉這些事情,她自從重生之後,一直在葉府,或者是南宮府,甚少出府,今兒個,還是第一次在京城繁華的大街上閒走。
偶爾聽着這些百姓飯後的談資,雖然不盡真實,但,也不是空穴來風。
“我聽說,魔教的聖女重出江湖,看來江湖上也是一場大災難啊。”
“我那日看見打更,看到了一個異域人,進了南城的巷子裡面,轉眼便不見了,待我轉了一圈,到南城,便看到那邊死了許多人。”
葉錦素聽聞,眸光微冷,南城?異域人?
她擡眸,看向南宮霍綦。
“娘子,怎得不吃了?不合胃口嗎?”南宮霍綦問道。
“不是,飽了。”葉錦素淡淡道。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府吧。”南宮霍綦看向慕容逸風,“慕容兄,家妹便有勞慕容兄了,我與娘子出府也是些時辰了,府上還有事,便先行告辭了。”
“好。”慕容逸風看着葉錦素的神情,便知有事發生,但,看向南宮霍綦,想着如今她有何事,也是與他無關的。
葉錦素緩緩起身,對慕容逸風微微福身,“表哥,改日我再去看姨母,先告辭了。”
“好,表妹慢走。”慕容逸風點頭,起身,送南宮霍綦和葉錦素離開。
南宮霍綦和葉錦素二人走在路上,“你懷疑那個異域人?”
“嗯,南城那邊乃是華府的府邸,異域人自然是指北芪人,如此的話,看來北芪與華府的關係密切。”葉錦素淡淡地說道。
“那那些死去的人又是誰?”南宮霍綦接着問道。
“鳳傾閣。”葉錦素說道,前日,鳳錦來報,潛入在華府附近的眼線全部死了。
“看來,我們要去一趟華府。”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說道。
“嗯,今夜便去。”葉錦素點頭。
二人便回了南宮府,夜晚,南宮霍綦換上魔君的衣衫,看向葉錦素,也換了一身夜行衣,二人自秘道離開,向華府而去。
華府雖然戒備森嚴,但,對於葉錦素和南宮霍綦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二人相繼來到華府,葉錦素徑自潛入華老爺的屋內。
南宮霍綦則是觀察着其他院中的動向,二人分頭行事。
華老爺的書房內,他此刻靜坐在書案前,身旁則是一身黑衣的男子,葉錦素看着此人的背影,想起上次被南宮霍焰喚起的黑衣戰士,看來就是此人,那麼,他便是聖女手下的人?
葉錦素收斂氣息,靜靜地聽着。
“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就等着一聲令下,攻下大樂指日可待。”華老爺眸光閃過一抹幽光,意氣風發地說道。
“嗯,不過,還是謹慎些好。”黑衣男子說道。
“如今,只等主上下命令了。”華老爺接着說道,“三十年,我忍了三十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小心些好。”黑衣男子還是不放心地說道。
“聖女那邊如何了?”華老爺接着問道。
“安穩了,她如今也只能如此,不然的話,只有死路一條。”黑衣男子淡淡地說道。
“不過,主上爲何……”華老爺正要說着,便看到黑衣男子連忙制止,接着便緩緩向葉錦素這邊而來。
“有刺客!”突然門外有人大聲喊道。
黑衣男子連忙飛身而出,葉錦素轉眸,便看到老狐狸將一疊密函放入暗格中,連忙衝出屋內。
葉錦素連忙上前,要打開暗格,卻看到牆壁間出現無數的箭羽,看來這個暗格必須是本人才能打開,她連忙躲閃,飛身離開。
華老爺頓覺不妙,連忙衝了進來,便看到屋內掉落在地上和刺入牆壁的箭,眸光一冷,“你以爲我會輕易讓你得逞嗎?”
華府上空,南宮霍綦與黑衣男子交戰,葉錦素連忙上前,二人將他圍攻起來。
葉錦素飛身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那黑衣戰士口吐鮮血,連忙跌落而下。
葉錦素和南宮霍綦趁勢飛身離開。
“別追了。”華老爺正要命人去追,卻聽到一道冷聲,衆人便退了下去。
黑衣男子連忙跪在地上,“屬下辦事不利。”
“你打不過他們兩個,一個是魔君,一個是鳳傾閣閣主,這二人合力,即便是我,也未必能敵得過他們。”那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他們的武功看似不同,但是,卻能融合,配合默契,這實在是奇怪。”黑衣戰士顧不得嘴角的血跡,好奇地問道。
“他二人所修煉的便是一陰一陽,若是二人合力,便是陰陽調和,威力無窮。”男子的聲音極其冷冽,“不過,我定要讓他們無法在一起。”
“主上的意思是殺了其中一個?”黑衣戰士試探性地問道。
“並非只有殺才可。”聲音中透着意味不明的意思。
葉錦素和南宮霍綦回了南宮府,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可有受傷?”
“嗯。”南宮霍綦點頭,伸出手臂,便看到一支箭頭。
葉錦素眸光微蹙,“怎得如此不小心?”
“擔心你。”南宮霍綦溫聲道。
葉錦素擡眸,嗔了他一眼,接着,拉着他坐下,便拿出一塊白布,將藥粉灑上,“忍着點。”
“嗯。”南宮霍綦看着葉錦素,錢笑吟吟。
葉錦素將他手臂上的箭頭拔下,便看到黑色一片,這箭有毒,連忙喚道,“鳳秀!”
“是,閣主。”鳳秀連忙走了進來,便看到南宮霍綦手臂上的箭傷,連忙說道,“無礙,屬下能解。”
葉錦素這才放心,看着她。
鳳秀便掏出瓷瓶,遞給葉錦素,“閣主,這個給大少爺服下。”
“嗯。”葉錦素接過,便拿出一粒,餵給南宮霍綦,南宮霍綦笑看着葉錦素,“如今覺得受傷也是幸福的。”
葉錦素聽着南宮霍綦的話,不免有些生氣,連忙上前低聲喝道,“這種時候還開玩笑。”
鳳秀在一旁看着上面的箭上,微微蹙眉,她的武功逼不出來,她看向葉錦素,“閣主,大少爺手上的箭毒有些深了,奴婢的內力逼不出來。”
“我知道了。”葉錦素點頭,接着,伸手點住他兩處穴道,伸出手,按在傷口一側,用功逼毒。
南宮霍綦面色有些泛白,硬撐着沒有暈過去,葉錦素此刻額前許多的汗珠,南宮霍綦伸手,掏出懷中的繡帕,擡起手臂,擦着葉錦素額前的汗珠,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
鳳秀看着南宮霍綦如此體貼的舉動,暗自搖頭,想着閣主爲何想不通呢?大少爺長得比上官敬美,對閣主也比上官敬對閣主好不止千倍,武功又高,聰明睿智,風趣幽默,還能逗閣主開心,事事以閣主爲先,要是換做旁人,早都以身相許了,可是,閣主卻在這處冷冷淡淡地,難道真的要等失去了才珍惜嗎?
葉錦素看着手臂的毒被逼了出來,收工,看着南宮霍綦,他衝她淺淺一笑,便暈了過去。
葉錦素連忙上前,扶穩他,“鳳秀,幫忙。”
鳳秀連忙應道,與葉錦素一同將南宮霍綦撫上牀榻,“秋意大盆水來。”
“是,少夫人。”秋意在外面看向屋內的動靜,亦是着急不已,聽到葉錦素喚她,連忙衝向廚房。
葉錦素脫下南宮霍綦身上的衣衫,他的懷中放着一幅畫,正是之前葉雲軒畫與她的,不曾想竟在他的手中。
葉錦素看着他,眸光一暖,接着蓋好錦被,將他手上的傷口上好藥,包紮好。
秋意將熱水端了過來,葉錦素拿起棉帕,浸溼擰乾,擦着他額前的汗,“你們都下去吧。”
“是。”鳳秀和秋意對望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想着這些日子的過往,剛纔的驚險,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皇宮內,上官敬剛剛得到千里加急。
“皇上,桐關的將領叛變,桐關失守。”暗主打開上面的加急密函,沉聲稟報道。
“桐關的將領是誰?”上官敬眸光一暗,他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邊境要塞竟然有人叛變,可知,當初這些人可都是跟他和年兒一起走過生死關的人。
“吳瑜。”暗主接着說道。
“吳瑜?吳瑜?”上官敬緩緩地念着,“這吳瑜怎會突然叛變?”
“不知,如今,他已經投靠了北芪,而桐關失守,接下來便是銅線。”暗主接着說道。
“南麓有何動靜?”上官敬緊接着問道。
“南麓這邊似乎早已經跟北芪有所勾結,桐關失守,南麓邊境的資縣也被強行攻破,如今戰士一觸即發。”暗主連忙說道。
“哈哈,好樣的,竟然聯合起來對付朕,簡直是豈有此理。”上官敬冷聲喝道。
“皇上,如今要向後對策纔是。”暗主連忙提議道。
“對策?”上官敬眸光一凝,“連夜召集各大臣,敵國都要打到家門口了,他們還不滾過來。”
“是。”暗主領命,示意一旁的李貴。
李貴連忙退出大殿,派人前去召集大臣們。
這處,鳳錦也得到了李貴的消息,連忙回來稟報,“閣主,剛剛得到消息,北芪和南麓聯合,桐關將領吳瑜叛變,桐關失守,資縣也被攻破,看來要大戰了。”
“該來的總會來。”葉錦素想起今夜在華府聽到的話,原來他們說的大計便是這個啊,想要攻下大樂,怕是沒那麼容易。
葉錦素起身,看着鳳錦,“看來今夜皇宮必定發生大事,你且讓鳳傾閣內的人準備好。”
“是,閣主。”鳳錦應道。
“鳳秀。”葉錦素喚道。
“閣主,屬下在。”鳳秀連忙上前。
“隨我去宮中。”葉錦素說着,便徐步而出。
“少夫人,您要去宮中?”秋意連忙上前問道。
“大樂有如今的安寧,亦是犧牲了多少將士所得到的,不能就這樣被毀了。”葉錦素沉聲說道,看了一眼秋意和秋雨,“你等照顧好他。”
“是。”秋意和秋雨應道。
採蓮此刻也回來了,看着葉錦素,“少夫人。”
“入宮。”葉錦素看向採蓮,淡淡道。
“是。”採蓮應道,三人便飛身離開。
葉錦素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宮中,李貴見葉錦素前來,頓時一喜,連忙上前迎道,“夫人,您來了。”
“嗯,皇上可在裡面。”葉錦素看向李貴問道。
“在,老奴即刻去通報。”李貴說罷,連忙入內稟報道,“皇上,夫人來了。”
“年兒?”上官敬一驚,連忙喚道,“還愣着作甚,還不快請年兒進來。”上官敬說罷,復又想到,“我去接年兒。”
上官敬疾步便走出大殿,看見葉錦素一身夜行衣,那神色依舊是昔日那般,上官敬心中一顫,“年兒,你來了。”
“皇上,妾身如今乃是葉錦素,南宮府少夫人,還請皇上喚妾身南宮少夫人。”葉錦素再一次地正色道。
“年……南宮少夫人,不知南宮少夫人前來有何事?”上官敬壓抑住內心的狂喜,問道。
“皇上,妾身知曉如今大戰在即,故而,敢問皇上,也是連夜召集了大臣前來?”葉錦素看向上官敬問道。
“正是。”上官敬回道。
“皇上,萬萬不可,怕是其中有詐,若是大臣盡數前來,怕是會被困與宮中。”葉錦素連忙說道。
“年……少夫人的意思是?”上官敬眸光一沉,“但,若是不召集他們前來,他們在府上一樣不安全,怕是晚了,他們如今已經在路上。”
“年華宮內的貴妃乃是魔教聖女,想來應該也是對皇上不利的,皇上,如今既然大臣都來了,那麼,便派人護着他們。”葉錦素連忙說道。
“她是聖女?”上官敬之前雖然有所懷疑,但是,還未證實,不曾想她真的是。
“正是。”葉錦素肯定地回道,接着看到齊莫在一旁,“齊將軍,如今衆位大臣的安慰便交由將軍了。”
“是,少夫人,臣即刻前去。”齊莫看了一眼上官敬並無反對,連忙應道,如今,即便情況緊急,也不能讓皇上知曉他知曉夫人的身份。
齊莫連忙帶着禁衛軍向前門而去。
葉錦素看着採蓮和鳳秀,“皇上,聖女便交由妾身吧,您務必想好應對的計策。”
“年兒……我不能讓你去。”上官敬連忙上前,攔住葉錦素。
葉錦素看向上官敬,“皇上,大樂剛剛太平,萬不可在生出什麼戰亂,否則的話,皇上便是千古罪人。”
“可是,你一人去我怎放心?”上官敬連忙阻止道。
“有我在,我家娘子不會有事。”一道黑影閃出,南宮霍綦長身玉立,看向上官敬,“微臣參見皇上。”
上官敬眸底閃過一抹幽光,不再說話。
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見他氣色不好,上前,“你不好好休息……”
“有我在,就不許你冒險。”南宮霍綦上前,握緊葉錦素的手,牽着她,“走吧。”
葉錦素看着南宮霍綦眸光中的堅定,轉身離開。
鳳秀和採蓮緊隨其後。
李貴自然是看在眼裡的,想着皇上心心念念着夫人,可是,如今,怕是……
暗主站在一旁提醒道,“皇上,如今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北芪和南麓有機可趁啊。”
“走,前去金鑾殿。”上官敬沉聲道,驟然轉身,向大殿而去。
葉錦素和南宮霍綦徑自來到年華宮,呂年兒一身血紅長裙,眸光充斥着嗜血的光芒,看向前來的人,冷聲道,“可真是天助我也。”
葉錦素看着眼前的女子,與華流年同樣的容貌,她語氣淡淡道,“十年之前,是你易容成上官敬的容貌,騙了我?”
“如今你才明白過來,豈不是晚了。”呂年兒冷聲道。
“你爲何要如此做?”葉錦素上前,冷視着她問道。
“爲何?”呂年兒眸光微挑,“上官敬是我的,你憑什麼與我搶?與我搶的下場就是死,折磨你的法子亦是我讓華婉瑤去做的,這十年來,你定然很享受吧?”
葉錦素眸光冷凝,原來這十年來的仇人竟然是她,“難道只是爲了上官敬,但,一個人神態舉止不可能如此相像?”
“爲何不能,當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便愛上了他,不過,他卻拒絕了我,因爲你,他竟敢拒絕了我,你可知,我的痛苦?我用了八年的時間學會他的所有的神態舉止,那些已經印在我的骨子裡,怎能不像?”呂年兒眸光碎出一抹冷光,雲袖一揮,片片血紅花瓣隨風而落。
葉錦素凝聚內力,聚成一股強大的網罩,將那些花瓣隔絕在外。
“華流年,你不過是當年我實行大計的一顆棋子罷了,你不死,華婉瑤怎能坐上皇后寶座,你不死,上官敬怎麼可能心痛,你不死,我們怎能有蓄謀已久,怪只怪你太聰明瞭,可知,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得民心,你擁有鳳傾閣,這都是你要死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要你死,你死了,上官敬便會是我的。”呂年兒大聲喝道,接着便看到無數的花瓣變成一團團花簇,直襲向葉錦素。
葉錦素這才明白,原來這纔是真相,原來這纔是她死的真相,她眸光一沉,雙掌一揮,將面前的花簇擊破。
南宮霍綦站在葉錦素一旁,聽着呂年兒所言,轉眸,看向葉錦素,他有的只是心疼,心痛。
葉錦素見他施展功力,連忙制止,“你別忘了,你身上有冰釋和火焰兩種劇毒,如今中毒,不能隨意運功,這個仇我會自己來報。”
“不,我要給你報仇,有我在,我便不會讓其他人動你分毫。”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眸光閃過濃濃地溫柔。
呂年兒看着眼前的葉錦素和南宮霍綦,她揚聲大笑,“華流年,不曾想你這狐媚功夫當真了得,當年的上官儀爲了你,拱手讓江山,如今,堂堂的君魔閣魔君竟然也對你傾心一片,華流年啊華流年,你還真是豔福不淺啊,不過,我本不想今日殺你,但,你卻不請自來,那便別怪我了。”
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葉錦素正要出掌,卻看到南宮霍綦搶在她的面前,迎上呂年兒,將那掌風化解,接着向呂年兒揮掌。
鳳秀和採蓮在一旁看着着急,緊接着,整個年華宮內便出現了那沉寂已久的死士,原來,他們竟然都在皇宮內。
葉錦素眸光一冷,這些死士,葉錦素連忙後退,看着鳳秀和採蓮,“可知該如何做了?”
“屬下知曉。”鳳秀應道。
“奴婢明白。”採蓮應道。
葉錦素站在一旁,向天空發出響箭,採蓮亦是發出響箭,不到片刻,鳳傾閣內傾巢出動,君魔閣亦是。
採蓮與青峰並肩站在一起,兩人相視而笑。
鳳錦和鳳秀、鳳年、鳳華四人隨即而來,整個年華宮內,那些死士就像是鬼魅般向他們襲來。
葉錦素看着那些人,看着他們,“將他們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是。”衆人起身應道,隨即,皇宮有一個很大的祭祀場,他們只要將這些死士引到那裡,然後用火焚燒之後,淹埋便是。
衆人連忙引着那些死士離開,沿路上,更是引起了宮中宮女、太監的尖叫聲,衆人不知發生何事,但是,卻尖叫連連。
齊莫站在前門,將大臣們都迎接出來,接着便迎入大殿,接着命人宮門緊閉,大殿內,上官敬正襟危坐,看着衆人,“季愛卿,看看這個。”
季昀亦是剛得到消息,便聽到皇上傳召,連忙趕了過來,適才亦是聽齊莫說道,夫人也來了,心中如今掛念着她。
“皇上,此事一看便是早已預謀好的,如今,大戰一觸即發,不得不戰。”季昀說出了四個字,不得不戰,衆大臣皆是擡眸,震驚地看着季昀。
“皇上,有死士向大殿衝來。”殿外,聽到稟報聲。
衆大臣更是驚愕不已,有些已是嚇得膽顫心驚。
“果然不出所料。”上官敬想起葉錦素說過的話,眸光閃過一抹冷厲,冷冷地掃視過大殿內的衆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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