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不假,當年的秦菀乃是北宋唯一的女將軍,封號乃是'雲戟'將軍。
楚琉素尋聲望去,只見大夫人身着玫瑰青絲長裙,頭插流蘇鑲寶金釵的美豔婦人正憤恨的盯着老夫人,眼裡的不甘毫不掩飾,恨不得老夫人就此死了纔好,而後她突然轉眸看向楚琉素,眼裡帶着蔑視的輕傲,冷哼道,"這就是楚琉素吧。"
楚琉素把大夫人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起身走上前,衝着大夫人端正的行了禮,"琉素見過母親。"
大夫人凝視了楚琉素良久,而後擡起桌上的淨白茶杯淡淡抿了一口茶,這才道,"還是個懂事的孩子,看來在山上住的不錯呢,這家族的禮數倒是做的有模有樣。"
楚琉素低着頭冷笑一聲,住得不錯?她也好意思說的出口?何曾幾時她就快死了的時候呢!
就在這時,林嬤嬤突然走進來,對着老夫人耳語幾句,而後老夫人淡淡點了點頭。
楚琉素眉頭一動,遠遠望去幾道身影,她低頭冷笑勾脣,原來是一家人都來了呢。
放眼望去,只見楚琉月身着淺色紗衣,肩上披着白色輕紗,下身的百褶流蘇裙隨着她的步伐款款而動,卻掩不了姿形秀麗,瓜子臉,杏仁眼,雙眉修長,容光照人娓娓而來,愈發的飄飄欲仙,墨玉般的青絲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更顯柔亮潤澤。
而她的身側那男子面目蒼白,眼窩發黑,雙目無神,身形清瘦無比,一襲錦繡雲袍穿在他身上,卻是帶着說不出的彆扭,約莫着是他身板太過瘦弱,反而撐不起這寬大的衣袍,本該是風華少年的年紀,可是卻被他眉間的虛氣給生生壓了下去,走起路來軟綿綿的樣子,一看就是個花間浪子。
那男子正是大夫人所出的長子楚靖宇。
倆人款款而來,楚琉素在一旁冷冷盯着楚琉月,粉拳攥的發白,恨不能現在就上去把她千刀萬剮!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這自己的怒氣。只聽楚琉月淺聲道,"琉月給祖母請安,給母親請安。"
她的聲音柔和而清脆,可是落在楚琉素耳中卻是如刀割一般的駭人。
楚靖宇雙目空洞的望着大理石地板,隨着楚琉月的動作也附和着,弓了身。
老夫人衝着楚琉月點了點頭,面色平常,只是看向楚靖宇時眉頭高高蹙起,顯然是極度的不悅。但是今日是她孫女回府的日子,她並不想大動肝火,隨即她瞥了一眼低着頭的楚琉素抿了抿嘴,終究是沒說什麼。
後面緊跟着的還有二姨娘唐氏跟她所生的庶出三小姐楚琉瑩。唐氏端正的走上前,一襲蜜色百合錦繡長裙,只是簡簡單單的倌了個婦人的髮簪。而在她身旁的女子碧綠色紗織流素裙,鬢髮被高高盤起,滿頭金釵銀飾,渾身上下透着一股俗氣,蹙着的眉頭下面是一雙細長的狐狸眼,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緊緊的盯着楚琉素。
老夫人見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只是那三房安氏卻是沒見到任何蹤影,當下淡淡問道,"三房的怎麼沒過來?"
林嬤嬤一個上前,福了福身道,"老夫人,三房說身子不適,這會兒不便過來,而二公子說是在旁伺候三夫人,這也就不過來了。"
老夫人點了點不再多問,衆所皆知,這安氏的身子常年得需藥吊着,時常犯病,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病來如山倒,而安氏所出的庶子楚雲揚卻是個典型的孝子,只要安氏一犯病,這孩子便一步不離的在前伺候着。
老夫人掃了一圈衆人看見各個眼中神色不一,淡淡收回了眼,道,"琉素啊,上前來見過你的姐姐和哥哥,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要互相幫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