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此時也鬆了口氣了,不再像之前一樣繃着臉了,有了絲絲喜悅的笑容道:“這自是自然,三皇兄沒聽玄慧大師所說的話嗎?嫂子可是關乎國運之人。”
可是話一出口,姜牧自己的臉色就變了,就連姜淮帶笑的臉也僵了起來了。
關乎國運的女人?還有哪個女人是與國運相連的,那就只有一國之母了!
難道說誰能得到她,那就能得到天下?
兩人心思各異地看着不遠處的蘇素,眼底裡都有不可名狀的情緒。
倒是蘇素一聽到景帝宣佈玄慧大師贏了,小臉頓時有了光彩,高興地親了雪鼬好幾口,笑道:“小鼬果然是最棒的!”
雪鼬得意地擡起頭道:“那是自然的,那個老和尚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對了,你知道皇上爲什麼會這麼生氣嗎?那張紙上寫的究竟是什麼?”解除危機後,蘇素很是八卦地問道。
雪鼬奸詐地笑道:“那淑妃和別人通姦了,被皇后捉出來了。”
“通姦了?”蘇素很是驚訝地看着地上柔弱的淑妃,沒想到這一古代女子竟有這種膽量,敢給皇上綠帽子戴。
蔣雨桐眯了眯眼,嘴角扯出了絲絲笑容,她大概是能猜出來是什麼事了,可是她沒想到這輩子淑妃那麼快便倒臺了,要知道上輩子的淑妃可是榮**了好多年,最後還順利生下了一個皇子,更是榮盛爲貴妃。
可惜這受盡**愛的貴妃和皇子最後也只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了,景帝對外是說貴妃和皇子同染惡疾,無力迴天,撒手人寰了,但是那時候姜淮卻很是不屑地對她說道,這淑妃是與侍衛有染,就連那可愛聰明的皇子也並不是景帝的親兒子,景帝才惱羞成怒,將二人全殺了,更是遷怒於淑妃的母家,死的死,傷的傷。
天子一怒浮屍千里。
可是淑妃死亡的結局被提前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後的事都有變故呢?
蔣雨桐下意識地望着蘇素,她白皙的皮膚透着絲絲紅潤,明亮的美目中全是笑意,精緻無瑕的五官在太陽下更是像鍍了一層金粉一般,柔和美麗,這樣的美人即使是坐在角落裡,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輩子所有的變故都與她有關,她肯定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無害。
太后見蔣雨桐眉頭深鎖的模樣,問道:“桐兒,你怎麼了?愣愣地發起呆了?”
蔣雨桐笑道:“回太后的話,桐兒只是在想林家嫂子腹中的孩兒並不是災星,那無戒大師倒是算錯了。”
太后看了看那面無血色,眼球渾濁的無戒大師,冷笑一聲:“無戒大師怕不是算錯吧。”
既然無戒大師能將西冷宮之事算得如此準確,又怎麼會在大事上犯了那麼大的錯誤呢?唯一的解釋就是無戒大師說謊了,可是無戒大師爲什麼要說謊,他既然與蘇素無仇無怨,那必定是受人差遣的吧。
“無戒大師,你還有什麼話說?”
無戒大師似是生無可戀,就連語氣中也帶着絲絲死氣道:“是貧僧技不如人,任由皇上責罰。”
景帝此時因爲淑妃的事而滿腔怒火,又想起無戒大師信誓旦旦地說蘇素腹中孩兒是災星,才導致他和林清言離了心,更是怒了幾分。
“你既然學藝不精,卻仍然敢誣陷朝廷命婦,妖言惑衆,朕便罰你重打三十大板,回到五行寺後每日爲蘇氏誦經祈福!以恕罪過!”
無戒大師忙點頭應道:“是!貧僧謹遵皇上聖旨,待貧僧回到五行寺後一定會恕罪過,爲林夫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兒誦經祈福的!”
現在他只想快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別說是要挨三十大板,即使是五十大板,他都甘之如飴。
就在無戒大師慶幸自己能撿回一條命的時候,林清言出口道:“臣有事稟報。”
景帝雖然現在心情很是不好,但是對於林清言,他有了一份愧疚之情,便也耐着性子問道:“什麼事?”
林清言不卑不亢,平靜地看着無戒大師道:“回皇上的話,臣認爲此次無戒大師所說的災星,是有人刻意安排陷害的。”
原本已經在議論紛紛的人們,此時更是如同開鍋了一般,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無戒大師更是嚇得腿都在哆嗦了,下意識地就朝某個方向望過去了。
林清言順着玄慧大師的目光望過去,果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冷笑了一聲,俊目中全是冷意。
景帝聞言,不悅道:“究竟是何人,竟敢誣陷忠良之後?”
長公主此時臉色陰沉如水,恨恨地看着林清言,手中緊緊地捏住手帕,似乎只要他敢說出去便將他五馬分屍一般。
“此人正是長公主。”林清言無視長公主眼中的威脅,平靜道。
“血口噴人!你可有證據?”長公主立即反駁,語氣兇狠。
“既然微臣敢說出來,自然是有證據的了。”林清言笑道,隨即從懷中取出了一疊信件道:“這就是長公主親筆所寫的信件,長公主威脅無戒大師,讓他做出此等喪盡天良的事來。”
景帝接過信件,果然看到上面熟悉的字體,更是詫異信上的內容,又怒又失望,衝着長公主道:“皇姐!你這做的是什麼事?”
長公主見景帝此次是真的發怒了,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是看着林清言和蘇素那得意的模樣,長公主是怎麼都不會在兩人面前服軟了,於是嘴硬道:“皇弟,你怎麼只聽他一人之詞,這信件也許是他找人僞造的!”
景帝又怎麼不知自家姐姐的脾性,平日裡囂張跋扈一點無所謂,畢竟是長公主,但是此事關係到國家興亡,要是沒有玄慧大師出手阻止,蘇素被自己解決了,不僅影響到了自己與林清言多年的君臣之情,更是會影響到澤天皇朝的國運,日漸衰退,也許到最後江山易主也說不定。
越想越驚,景帝的語氣更加重了:“犯下滔天大禍,竟還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