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言上前行禮道:“臣見過皇上,皇后。”
景帝望向這眉目俊秀的林清言,心中也不是滋味,林清言從小就在他身邊長大,雖不是兒子卻勝似兒子,而且這麼多年來他爲澤天皇朝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很多次命都差點留在戰場上了,現在那麼難得回京與家人團聚,夫人也有喜了,這本該是喜事,但是難道他要告訴林清言他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災星?他是過來將他的孩子的打掉的?
淑妃見景帝臉上似有不捨,心中暗恨,憤怒地對林清言恨道:“你家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災星!就是這個災星纔會害我失了孩兒!”
“災星?”一向穩重的林清言聞言也皺眉了,要知道只要一沾上這些天時地運的東西,怕是糾纏一輩子,是誰這般壞心,竟想要害他孩兒!
皇后對林清言道:“是這位無戒大師所說的,今日在爲未出生的小皇子作法時,竟感應到西北方向有一股怨氣和陰氣,推測了一下,說是宮中近來的這些禍劫都是因爲你夫人肚子裡的孩兒。”
“一派胡言!”林清言最恨別人拿他家人說事,即便那還未出生的孩兒!
無戒大師雙手合十,一臉平靜道:“這位施主身上也多有戾氣,怕是在災星身旁待久了關係吧,要是早早離了他,或許還有救,但是要是一直再這樣下去,怕是遲早暴斃!”
林清言冷笑道:“你說我孩兒是災星,你可有證據?”
“沒有。”
“既然你沒有證據,如何讓人信服?”林清言怒道:“還是說你想紅口白牙冤枉人?”
“這位施主請冷靜一些,貧僧乃五行寺的無戒,略懂天象,如今紫微星落,日漸衰微,實則是因爲有一顆妖星出現在帝星旁,要是不除了這妖星,這澤天皇朝的怕是要滅亡了。”
“你這個老禿驢!竟在此胡說八道!”蘇素氣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只見她面容姣好白皙,因着生氣而緊抿雙脣,在這黑夜中有一種冷豔之感。
那無戒大師一見蘇素,眉頭更是沉了幾分:“果然是災星附體,身上怨氣陰氣如此之多,要不早早將那災星打掉,這位夫人也怕是要**病榻了。”
蘇素聞言,更是生氣了,竟敢說她孩兒是災星!好狠的心啊,不僅要對付她,還要對付一個尚未出生的嬰兒!
林清言上前將蘇素扶着,擔憂道:“素素,你別生氣,這裡有我。”
蘇素搖了搖頭,倔強道:“我倒要看看這位大師有什麼憑證說我孩兒是災星!”
無戒大師搖頭道:“冥頑不寧,這位夫人,請聽貧僧一句,趁早了結這段孽緣吧。”
“你口說無憑!這無憑無證的,就想要我孩子的命?”
淑妃惡狠狠道:“無戒大師是有名的賢德之人,他預知天下事的本領更是人盡皆知,哪還需要什麼憑證?他說的便是對的!你的孩子就是災星!”
蘇素冷笑道:“即使大師是有知曉未來的能力,但是大師受了什麼人的矇蔽而來此冤枉我的孩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吧。”
“貧僧乃出家人,無慾無求,又與你素未平生,怎麼平白無故加害於你?”
“大師終究還是凡人,總會有軟肋的!”蘇素沒了平時的溫婉,而是多了一份凌厲。
無戒大師皺眉道:“這位施主,貧僧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這畢竟是事實。”
“什麼事實?我能看到的事實就是你一個騙子想要我孩兒的命!”蘇素激動道。
景帝暗暗地聽着幾人的話語,更是在思索着這事的解決方法,看林清言和蘇素這態度,怕是不會將這孩子打掉的了,可是若任由這孩子降生,那就會影響到澤天皇朝的國運,這讓他不得不慎重對待這事。
“好了!都給朕閉嘴!”景帝不耐煩道。
無戒大師無奈地搖了搖頭,便作勢要轉身離開了,而淑妃慌忙將他拉住道:“大師,你要救救我們啊!”
“這災星不除,這天下百姓便要受盡苦楚,自他降生的那一日起天災**會不停降臨澤天皇朝,那時候的澤天皇朝必定會兵禍連連,生靈塗炭,再無安居樂業這一說。”
景帝聞言,原本躊躇猶豫的心多了幾分決絕,他是皇帝,最關心的便是他的皇位,要是這孩子真的會威脅到他的帝位,即便是狠狠心,他肯定要將他除之而後快!
林清言怒道:“究竟是何人指示你來害我孩兒!”
無戒大師嘆氣道:“皇上你看,這兩位施主已經被災星迷惑而失了心智了,還請皇上早日定奪!”
皇后見皇上臉上的殺意,心下大驚,阻止道:“皇上三思!皇上不覺得此事有蹊蹺嗎?”
淑妃冷笑道:“皇后姐姐可真的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這失了孩兒的又不是姐姐,姐姐當然不着急了。”
皇后冷聲道:“你給我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皇上……”淑妃氣急想要反駁,可是她卻沒忘記皇后是妻她是妾侍,她不能對她不敬,只能向景帝求助了。
果然景帝聞言,呵斥道:“都別吵了,這事朕自有定奪!”
“皇上三思!可不能因着一兩句話而寒了忠臣的心啊!”皇后勸道。
景帝神色陰晴不定,看着衆人,隨後擺手道:“將林大人和林少夫人緊閉在竹樓中,任何人不許靠近!”
“是!”
蘇素冷聲道:“請皇上明鑑,侯府一家忠貞報國,赤血丹心,上天憐憫怎麼下降災星?還請皇上不要被奸人所矇蔽!”
林清言單膝跪下道:“臣自幼便立誓保家衛國,接替父親遺願,上場殺敵,一片忠誠,請皇上三思!”
景帝聞言眼眸深了深,略帶些不忍,可是一想到祖先百年基業,他不能這般輕率地放下,即使是殺錯了,也絕對不能放過!
“還不請兩位回房?”
“是!”
林清言和蘇素兩人被侍衛們驅趕着往房間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