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茹煙心裡有些恍惚,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所以她拼命把這些心思都給壓了下去,好讓自己專心的和漱玉公主以及墨溪聊天。
“哦,沒什麼,只是發現了一處不錯的景色,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慕容茹煙搪塞道,然後馬上又說,“對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吧?你們怎麼還不回太子府呢?”
一提到太子府,漱玉公主的臉色就有些變了,不過她知道慕容茹煙也不是有心的,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笑容變得有些勉強,然後說,“是我疏忽了,沒注意時間,正好在這裡碰到了,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墨溪看了看慕容茹煙,又看了眼漱玉公主,覺得自己剛剛好像做錯了事,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着漱玉公主上了馬車。
慕容茹煙也跟着上去了,畢竟是漱玉公主的邀約,再拒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而且……漱玉公主是和赫連隆城有聯繫的人,現在一看到漱玉公主,慕容茹煙就會不自覺的想起赫連隆城。
醒醒啊慕容茹煙!赫連隆城現在已經走了,你想什麼都沒用!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怎麼樣才能把墨桑桑扳倒,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在回太子府的路上,慕容茹煙不斷的提醒自己,讓自己清醒過來。
而一邊的漱玉公主和墨溪這次也很貼心的沒有再打擾慕容茹煙,因此,直到大家再次下車的時候,氣氛都是一片和諧,慕容茹煙也終於清醒了過來,把赫連隆城壓在了心底最深處。
那就在這裡分開吧,時間不早了,你們記得早點休息,再見了。慕容茹煙笑着衝漱玉公主和墨溪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往另一條路上走了。
漱玉公主和墨溪也回了一個微笑,然後漱玉公主繼續拉着墨溪往前面走,她們兩個雖然不是睡在一起的,但住所也十分接近。
一個人走在略顯偏僻的小道上,慕容茹煙剛鬆口氣,以爲自己終於能夠一個人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的時候,一個人影又出現在她的面前,是王府的管家。
這讓慕容茹煙有些無奈,心裡也燃起了些許怒火。
今天到底是走什麼運了!所有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的來!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慕容茹煙深吸了一口氣,面上冷
靜,看不出任何不耐的情緒。但聲音中不可避免的帶了些許冷意,“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管家是個人精兒,明白慕容茹煙似乎地位同那些個普通的舞姬歌姬是不一樣的,儘管慕容茹煙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但依舊是盡心的說道,“還請煙兒姑娘移步,太子有請。”
太子找她?
慕容茹煙幾無察覺的皺了下眉,要知道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太子了。慕容茹煙望着管家,當下便做出了一副可憐的模樣,“管家,我方纔不小心扭傷了腳踝,現在路都走不了……”
說着便拉起了裙襬,一大片的白紗露在外頭,隱約還能聞到陣陣膏藥的味道。
可慕容茹煙這麼說也沒有用,管家訕訕的笑了笑,一揮手,身後立即出現了四位大漢,擡着一頂簡易的轎子,“還請煙兒姑娘不要讓老身太爲難。”
說罷,便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讓慕容茹煙怎麼說也不是。
人家都準備好了,總不見得再裝自己肚子疼吧?
慕容茹煙只得暗歎自己倒黴,只好上了轎攆。
一路搖晃,便停了下來,管家親自上前作勢要扶慕容茹煙。連忙被慕容茹煙躲開,“不敢當,不敢當。”
自己單跳着腿,一瘸一拐的站在了屋外。
屋裡頭點着燭光,透過窗紗便能看見裡面一道挺立的身影。正是太子墨桑桑。
慕容茹煙看了幾眼,卻發現裡面只有他一人,根本沒有其他的侍從,有些不願進去。
剛想把伸出的腳收回,便聽見了太子的聲音,“進來。”
簡短霸道,不帶一絲容人抗拒的味道。慕容茹煙雖恨他,可卻也有些許的怕他,又顧及現在自己在他的府中,身上又有傷,不敢再挑釁他只得扶着牆,慢慢地挪了進去。
“煙兒,給本宮跳支舞吧。”墨桑桑背對着她,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難以揣測他此刻的心思。
跳舞?
慕容茹煙皺眉,望向自己受傷的腳踝,柔聲道,“還請太子殿下見諒,方纔腳踝扭傷了……不能獻舞。”
這個時候還讓她跳舞,簡直開玩笑!就算她的腳踝沒有受傷,她也不會跳!
慕容茹煙婉拒,思緒飄忽,想起赫連隆
城離開,又有了幾分傷感。
可墨桑桑聞言,卻並不體諒,轉身冷眼看着慕容茹煙,眼神犀利,似是要將她看穿。
墨桑桑心情本不好,叫慕容茹煙過來跳舞不過也是爲了找回一些方纔丟的自尊感。可沒有想到的是,就連慕容茹煙這麼小小的一個舞姬,都敢違抗他的命令?
這讓他覺得極其的憤怒。
“你這是要抗命嗎?”墨桑桑頓時低沉了聲音,轉身大步上前,不顧慕容茹煙驚呆的目光,一把緊緊地掐住了她的下巴。
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慕容茹煙只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卸掉了,她慌亂的向後退幾步,卻被他步步緊逼。身後就是茶几,腰部狠狠地撞了上去,更是讓她皺緊了眉頭,卻叫不出聲。
擡頭便對上了墨桑桑暴怒的眼眸,泛着嗜血般的猩紅,瞪着慕容茹煙,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別太得寸進尺,擺錯了自己的位置!”
手上的力更是緊了緊,“只有我纔是太子!只有我才能坐上那個位子!”
什麼情況?
慕容茹煙閉着眼睛,聽着墨桑桑越漸癲狂的聲音和他模糊不清的話語。就這樣任他鉗制着自己也不是辦法,慕容茹煙狠狠心索性向右偏去,希望藉此能夠掙脫掉墨桑桑的束縛。
可卻忘了自己腳上還有傷,徒然用力,更是疼的向下跌去。
“啊!”慕容茹煙叫出了聲,眼看着要跌坐在地上,腰間被一大力牢牢摟住。是墨桑桑扶住了她。慕容茹煙冷然的看着墨桑桑,不說一句話,緊緊地抿着雙脣,她只覺得此刻渾身上下都累極了。
她只想離開,可卻又不知道自己能逃離到哪裡。直到現在,她才覺得自己真是悲哀……
慕容茹煙不懼反笑了起來,她討厭現在的自己,爲什麼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害了自己親人的兇手,可卻偏偏還要待在他的身邊,甚至還要討好他!
“你這又是笑什麼?”墨桑桑扶着慕容茹煙,將她拖着扔在了椅子上。堅硬的木椅,帶着寒意,卻也不能讓她停下那在墨桑桑看來極爲詭異的笑。
慕容茹煙沒理會墨桑桑的話,一把將站在她身旁的墨桑桑推開,因是突然用力,墨桑桑未反應過來,向後直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