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就在秦詩源的話音剛落,那些箭頭的方向竟然齊刷刷的對準了他。
“怎麼回事?”秦詩源的臉色一變。
黎城傑淡淡一笑,說道:“如果這周圍都是你的人的話,我們得有多大的膽子纔會往你的陷阱裡面鑽呢?事實上,在我們進入這院子之前,這周圍的人已經被我的人撤下了!”
正說着,就見着一個士兵從房頂之上落下,跑到了黎城傑的身邊,雙手將一塊令牌送上。
黎城傑接過令牌,又看着秦詩源說道:“看樣子,在這裡,我的令牌比你手上假冒的聖諭要好用一些啊!”
黎城傑率領黎家軍已經有十幾年了,威信自然不用說,一塊令牌也自然是一呼百應的。
秦詩源一看苗頭不對,心道不好,就立刻想要逃走。
“不要放箭,當心公主的安危!”
長孫卉的眸子一眯,露出幾分冷意,喝道:“來人,別讓他跑了!”
長孫卉身後跟着的幾個侍衛立刻行動,將秦詩源擋了下來。
黎城傑揮了揮手,周圍的士兵是立刻涌了上去,將秦詩源圍住。秦詩源與其手下的亦是激烈反抗,做困獸之鬥。
四兒早就將長孫卉帶到了一邊。
長孫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七妹也是被秦詩源威脅所致,回京之後,我會向皇兄言明的!”
長孫卉有些不甘心又有些羞愧的咬了咬脣,說道:“多謝五哥相救!”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眼見着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秦詩源也終於是精疲力竭,被黎城傑的手下活捉,帶了上來。
“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嗎?”長孫斐冷冷的問道。
“成王敗寇,我願賭服輸,無話可說!”秦詩源不屑的說道。
“舅舅!”沈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拿出了手帕擦了擦秦詩源臉上的血水,“這話你可以不信,但我還是想說。老侯爺待我不薄,到死的時候都將我當成親孫女一般的關愛着,在我的心中,他就是我的外公。雪凡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問心無愧,舅舅,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吧,我不知道你是受到了誰的蠱惑,我只知道外公一輩子想做的就是息事寧人,讓秦家人能夠安然的活下去,雖然有些事與願違,但是你卻是確確實實的違背了老侯爺的願望,讓秦家唯一的香火也斷了,這一次,我也沒有辦法幫你了!”
“哼,少貓哭耗子了!”秦詩源不屑的笑了笑,“若不是你,雪凡又怎麼會死?又怎麼會吃那麼多的苦?她是姐姐唯一的骨血,我答應過姐姐要保護她的,我卻沒有做到!”
“我還是那句話我問心無愧,至於信不信,由你!”沈嫿說道。
“京城之中有一股勢力一直在蠢蠢欲動,但是十分的隱蔽!”長孫斐說道,“但是那股勢力活動的時候,我查過,你都在外地雲遊,根本沒有這個時間與這個實力,你背後的主使者到底是誰?”
“沒錯,我不過只是一個棋子而已,而且我也知道我只是在被他利用罷了,但是那又如何?我也只是想要利用他達到自己的目的
罷了,只是我現在是失敗了而已,你們想要知道他是誰?我現在連死都不怕,會告訴你們他是誰嗎?”秦詩源呵呵的一笑,“你們別想知道他是誰,但是我可保證,一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等着吧,他會爆發的,我不過是先走一步而已,我會再黃泉路上等着你們的,我們大家誰也跑不了!”
秦詩源說完,忽然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牙齒,不一會兒,嘴裡面就吐出來一股黑血。
四兒蹙眉,蹲下檢查了一下,擡頭說道:“他咬破了自己牙齒裡面藏的毒藥,已經中毒而亡了!”
沈嫿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詩源的屍體,閉上眼睛深深的嘆息了一下,想起了兩人曾經相交的往往,雖然他一直將她當做顧雪凡疼愛,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那份親情的,心中已不是個滋味。
“黎將軍,我有個不情之請,雖然秦詩源所之所爲的確是十惡不赦,但是看在老侯爺的面子上面,請讓我將他的屍首帶回去安葬!”沈嫿說道。
黎城傑點了點頭。
沈嫿看了一眼徐徐升起了的太陽,又看着長孫斐說道:“我們回去吧!”
黎城傑將邊關之事交給了胡將軍與佟將軍以及繆遠負責,讓他們將這裡的變亂徹底的平息過來,有消息隨時稟報,他自己則是與長孫斐他們一起回京城覆命,自然還帶上了七公主長孫卉。
“說吧,怎麼回事兒?”馬車之上,長孫斐開始不客氣的逼問。
“什麼怎麼回事兒?”長孫卉眸子轉了轉,開始裝傻充愣,“我就是到這裡來玩兒,然後碰到了秦詩源,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的!”
“你以爲他死了就是死無對證了嗎?你當那數萬官兵都是死人嗎?”長孫斐瞪了她一眼,“就憑你假傳聖旨,在邊關的所作所爲,死一百次都不夠,這些事情我還是告訴了皇兄,再讓那些大臣知道了,就算是母后想要保你,那些大臣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五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爲難我了!”長孫卉咬着脣說道,“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具體的原因你的心中也應該很清楚的!”
頓了頓,長孫卉瞟了面無表情的黎城傑一眼,說道:“你都不幫我說一句話嗎?你現在已經是我的駙馬了,這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屬下還想問七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黎城傑冷冷的說道。
“你不用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現在你我成親之事已經昭告天下了,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已經是我長孫卉的駙馬了,這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事情!”長孫卉有些得意的說道。
黎城傑的眸子更冷了,他知道長孫卉說的是實情,不管跟她成親的那個人是不是替身,這件事情都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一旦糾正這個錯誤,也就代表着七公主的貞潔沒有了,更會被天下嘲笑,太后是萬萬不會允許的。再者,若是如此的話,皇室的臉面也丟光了,連駙馬都能夠認錯,還不知道會生出多少的事端,所以陛下也不會願意的。
別人也就不說了,他們雖然是悄悄的離開大周前往柔夷的,但是陛下卻是知情的啊這件事情,至少陛下
是默許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長孫斐又問了一遍。
“這件事情與母后無關,是皇兄的注意,不過是先斬後奏罷了!”長孫卉說道,“我跟母后也不過是順坡下驢,配合罷了!”
“皇兄爲何要這樣做?”長孫斐輕輕的自言自語道,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長孫卉嗤笑了一聲。
沈嫿的心中卻是沉了一下,或許長孫斐的心中還相信着他們的兄弟感情,但是長孫浩或許已經開始有了一些防備了。一旦沾惹上權欲,還有什麼東西是純粹的?
回到京城的那一日正好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長孫斐讓沈嫿與四兒和阿憶先回王府休息,他則是與黎城傑兩人一道回了皇宮交差。
“不過十幾日,竟然想離開了好長時間似的!”一回去四兒就說道。
“不過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已!”沈嫿微微的一笑說道。
風荷園的侍女們瞧着三人回來也挺高興的,忙裡忙外的收拾,笑嘻嘻的拉着四兒問這些日子去了什麼地方了。
沒一會兒,管家福伯前來問道今晚的元宵節可有什麼安排。
沈嫿想了想,說道:“春節的時候這王府裡面沒有主人,也怪冷清的,今天回來,又撞上了元宵節,也該好好的熱鬧一下的!這件事情就交給了福伯去安排一下吧,不必太鋪張,有個意思就成!”
“小人明白郡主的意思了!”福伯說道,“從王爺建府開始小人就一直跟在王爺的身邊兒,這兩年瞧着王爺與郡主之間的分分合合,如今能夠走到現在也是王爺的福氣,真希望,能夠早點交郡主王妃,不過,王爺既然答應了給郡主身份的,小人相信這一日也不會遠了!”
“福伯的好意我心領了,王爺做事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我也是亦是要感激福伯以及王府裡面的下人,不管我是身份,倒是一如既往的尊重我!”沈嫿微微的笑道,“好了,福伯,好好下去準備一下吧!”
“郡主一路上舟車勞頓,也請好好的休息一下,這件事情就交給小人吧,小人一定會辦得妥當的!”福伯說完就退了下去。
一路疾奔回來,沈嫿也好幾日未曾好好的休息過了,眼下也十分的疲憊,將阿憶叫來,給他把了脈,發現他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囑咐了兩句,就睡下了,吩咐四兒王爺回來之後再叫醒她。
剛剛閉上眼睛,沈嫿就被四兒叫醒了,睡眼朦朧的問道:“怎麼了?”
四兒的眸子裡面有一絲擔憂,說道:“宮裡來人了!”
沈嫿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清醒過來,更衣梳妝,隨着宮人來到了皇宮太極殿。
宮人稟報了一聲之後,沈嫿進入了太極殿內,看了一眼龍椅之上的長孫浩,垂眸福身:“見過陛下!”
“平身吧!”長孫浩淡淡的說道,他擡眸冷冷的瞧了一眼沈嫿,“可知道朕爲何要叫你前來?”
沈嫿說道:“臣妾並不知道!”
“不知道?”長孫浩笑了笑,將手上的奏章扔到了桌子上面,“好個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