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吧!”柳逸塵淡淡的說道。
他隨即將幾人帶了臥室裡面,這臥室裡面因爲有蝙蝠住過,有一股惡臭。柳逸塵在牀邊的某一處按了一下,隨即地上便打開了一道密室的入口。
“金厚草便在裡面,你們跟我來!”
幾人進入到了密室裡面,在密室的中央是一個很大的花壇,種植着許多的奇花異草,而在這些草的中央,是一株金色的草藥。
柳逸塵指着那株金色的草藥說道:“那便是金厚草,整個神醫谷裡面只有這一株而已!”
柳逸塵的話音剛落,白子珏的臉色卻是突然一變。
沈嫿心中大喜,微微的一笑,彷彿之前的千難萬險就是爲了此刻一般,她扯了扯長孫斐的袖子,說道:“你的眼睛馬上就能夠看到了!”
說着,沈嫿便準備前去將金厚草摘下來,就在她即將摘到的時候,白子珏的速度更快的將金厚草摘到了手上。
沈嫿心中一緊,急忙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無憂,你真的打算要用這唯一的一株金厚草救他麼?”白子珏看了看手上的金厚草,有深深的看着沈嫿說道,“即便是你打算這麼做,但是我卻是不能夠答應的!”
他都知道了些什麼?
沈嫿極快的回眸望了一眼長孫斐,又給四兒使了一個眼色。她與四兒的默契早就非常了,四兒立刻便理解了她的意思,一掌將長孫斐打暈了,然後扶着他,靠在了牆邊。
“這金厚草半個時辰之後便會失效的,你不要胡鬧了,將金厚草給柳先生吧!”沈嫿勸道。
白子珏的眸子有幾分暗淡,又道:“你真的爲了她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嗎?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身上的毒也只有金厚草纔可以解嗎?”
“我身上的毒根本就不致命,暫時沒有危險,或許以後還能夠找到其他的方法!”沈嫿說道,“但是鬼王的眼睛不一樣,他沒有多少時間了,若是現在不能夠得到治療,一輩子都看不見了!”
白子珏只是低垂着眸子,看着手上的金厚草沒有說話。
沈嫿又道:“白子珏,不要讓我恨你!你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的,不是嗎?若是長孫斐的眼睛真的因此看不見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即便是你永遠不原諒我,我也要讓你活得好好的,我不會讓你一生都活的小心翼翼,都活得膽戰心驚的!”白子珏說道。
“即便你得到了金厚草,我也不會服用的。若是鬼王的眼睛真的由此而看不見了,我會毒瞎自己的眼睛陪着他的!”沈嫿冷冷的說道。
白子珏的心中鈍鈍的疼痛起來,他苦笑了一聲,將手上的金厚草扔給了沈嫿,然後什麼話也沒說,轉身便離開了。
沈嫿立即將金厚草給了柳逸塵,說道:“請柳先生一定要治好鬼王的眼睛!”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柳逸塵說道。
這時候沈嫿又道:“四兒,阿憶,你們留下照顧鬼王,我去看看子珏!”
“好!”
出來密室,白子珏孤獨的站在院子裡面,背/景寂寥落寞。他眼神有些空洞的看
着前方,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爲了什麼!
“子珏!”
白子珏沒有回頭,淡淡的諷刺的說道:“你出來做什麼?不用照顧鬼王嗎?”
“對不起!”沈嫿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你來神醫谷的目的不是爲了長孫斐,只是因爲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
“只是無論何時,你的選擇都是長孫斐不是嗎?”白子珏自嘲的笑了笑,“不管我做什麼,你都看不見我對不對?你的心中只能容下長孫斐一個人對不對?”
“對不起!”對於白子珏除了這三個毫無意義的字以外,沈嫿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是怎麼知道我中毒的事情的?”
“是柳逸塵告訴我的!”
“柳先生?”沈嫿笑了笑,柳逸塵看着純善無害,不知道卻還有這樣的心機,一方面是在幫我們尋找金厚草,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在利用我們報仇呢?故意將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訴白子珏,就是希望白子珏也能夠一路跟來,以增加勝算吧!
“我現在心中有些亂,要先回京城靜一靜。等你回來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白子珏說道,“無憂,我盡力,真的已經盡力了!”
說完,白子珏沒有給沈嫿說話的機會,疾步離開了。
沈嫿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抱着雙臂,慢慢的蹲了下來,忽然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
也不知道在院子裡面蹲了多久,直到背後傳來了聲音,沈嫿才站了起來回眸望去,只見着阿憶與四兒扶着還在昏迷當中的長孫斐出來。
沈嫿急忙上前幾步,看了一眼長孫斐,又對柳逸塵說道:“他沒事吧?”
“放心,毒素已經清理了,等他清醒之後,眼睛便可以重建光明瞭!”柳逸塵說道。
“多謝柳先生!”沈嫿說道,“四兒,阿憶,你們先帶王爺去休息吧!柳先生,我有話對你說!”
四兒與阿憶扶着長孫斐先離開了,沈嫿望了一眼柳逸塵說道:“是柳先生將我中毒的事情告訴了白子珏?”
“對不起!”柳逸塵坦坦蕩蕩的說道,“我當時的確看到了這是個復仇的機遇,我知道白二爺對郡主你的心意,便將此事告訴了他,以增加復仇成功的機率!”
“我可以理解!”沈嫿說道,“只是希望柳先生能夠替無憂保密,不要再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特別是鬼王!”
“我現在既然已經復仇成功了,這一點少不得郡主的幫忙,郡主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再告訴其他人了!”柳逸塵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覺得很奇怪,爲何我感覺郡主你的解毒的手法與我的師兄的有幾分相似?”
沈嫿嘆了一口氣,便將如何在侯府裡面的密室之中發現白蕭所的事情告訴了柳逸塵,又道:“我的這些方法全部是在白先生留下來的《醫經》與《毒經》兩卷秘籍之中看到的!”
“原來如此!”柳逸塵說道,“難怪我一直沒有找到師兄的下落,沒有想到他早就……”
沈嫿說道:“我既然看了白先生留下來的著作,對於我來說,白先
生也算是我的師父。柳先生,你是白先生的師弟,那兩卷秘籍是白先生的畢生心血,在你手上的用途比在我手上要大得多!”
“既然你能夠得到師兄的遺作,說明你們之間的緣分不淺,師兄已經沒有弟子在世,此後你便是師兄唯一的嫡傳弟子!你接觸到兩卷秘籍的時間不到一年,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之下,便有如此的成就,說明你的天分不淺,能夠有你這樣的弟子,師兄在天之靈,應該是安慰了!你可在神醫谷裡面多留兩日,一來我可以在徹底的觀察了一下鬼王的病情,二來,我也可以將我的經驗跟你交流一下,希望會對你有幫助!”
“這些日子,我一直覺得自己對於兩卷秘籍的理解到了瓶頸,若是能夠有柳先生的指點,一定會受益無窮的!”
“叫我一聲師叔吧!若是有機會,在不會傷害到侯爺夫人的名譽的情況之下,將師兄好好的安葬吧!”
“放心吧,師叔,我會想辦法的!”
長孫斐是在半夜的時候醒過來的,他緩緩的睜開了的眸子,映入眼簾的是顯得有幾分幽暗昏黃的燈光,習慣了黑暗的世界,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愣了一下,目光一轉就落到了靠在牀邊睡着的沈嫿的身影上面,這是個夢嗎?
他動了一下,企圖坐起來,想要更好的打量了一下沈嫿的樣子。只是他輕微的動作還是讓沈嫿驚醒了過來,她擡起頭,睡眼還有幾分朦朧,說道:“你醒了!”
長孫斐不敢說話,害怕驚擾了這夢境,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嫿坐上前了一些,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帶着幾分期盼的問道:“你現在能夠看得見了嗎?”
長孫斐一把握住了沈嫿的手,有幾分冰涼,這不是夢麼?
他輕輕的開口說道:“我能夠看到你的眼,你的脣,你的一切了!”
“真的嗎?”沈嫿臉上一喜,“太好了!那麼現在身上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長孫斐微微一笑,雙手握着沈嫿的手坐了起來,說道:“別擔心,我現在很好,什麼都很好!我的身體很好,我的心情也很好!”
頓了頓,長孫斐又蹙眉說道:“只是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白子珏想要搶走金厚草麼?爲何四兒要打暈我?”
“他就是一時想不通罷了,後面被我勸回來了。如果不打暈你,以你的脾氣,只會使得事情變得更糟糕不是嗎?”沈嫿說道。
長孫斐微微垂眸,又說道:“那現在他人呢?”
“他先回去了!”沈嫿說道。
長孫斐面上露出一絲疑惑:“先回去?他會放心你跟我單獨在一起?”
“即使是單獨在一起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沈嫿說道,“其實我跟他已經說清楚了,我當初嫁給他的確是想要利用他,只是沒有想到會讓我們陷入現在這樣的困局裡面。他說他會好好的想想我們之間的關係,然後……等我回去的時候,他會給我一個滿意的回覆!”
長孫斐深深的看着沈嫿,說道:“我知道你我們都從未變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們會在一起的,這一點我從來都未曾懷疑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