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回頭一看,不只是他們的前方有食人蟻,背後也有食人蟻圍了上來,他們已經被這些螞蟻包圍了。
沈嫿臉色凝重,手不自覺的抓住了長孫斐的袖子,白子珏不動聲色的將沈嫿護在身後,慢慢的拔出了手上的劍。
眼見着這些螞蟻越來越近了,那種叫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食人蟻,顧名思義,是一種兇猛的食肉動物,若是被纏上,須臾之間,便只剩了白骨!
柳逸塵的眸子沉了沉,一揮袖子,毒粉飛了出去,最先圍上來的螞蟻紛紛化作了一灘液體,但是螞蟻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這點動作,無異於杯水車薪。
眼見着螞蟻越發的靠近,白子珏一揮劍,便將最前面幾隻砍死,但是同時有幾隻順着他的劍就爬了上來,動作十分的迅速。
白子珏迅速將幾隻抖落,但是還是有一隻悄然的爬上了他的手背,他頓時便感覺到了手背傳來一陣疼痛,急忙將螞蟻扔了出去,但是手背上仍然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流着鮮血。
一隻小小的螞蟻尚且能夠如此,若是這無數只螞蟻一起爬上了人的身體咬噬的話……
就在情況十分危急的時刻,一灘液體從天而降,落到了眼前的螞蟻的身上。沈嫿也迅速的反應了過來,立刻將手上的火摺子給扔了出去,霎時間,一陣火光突然燃起,將周圍都印的一片通紅。
火燒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黑暗中可以看見,那些被黑水淋到,四處逃散的着火的螞蟻。
等火徹底的熄滅了下來的時候,周圍的螞蟻都已經全然沒有了蹤跡。
“原來這些傢伙怕火!”四兒不知道何時已經落到了沈嫿的身後,她脫了外套,方纔的黑水就是她拿外套給弄回來的,“這黑漆漆的液體是什麼,竟然如此的厲害!”
“這叫黑水,遇到火之後及其容易燃燒!”沈嫿說道,“這些螞蟻可能只是暫時撤退了,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謹防它們再一次圍上來!”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螞蟻的屍體,眸子微微一轉說道:“控制這些螞蟻的人應該在沼澤的出口之處,我們若是順着這些螞蟻的屍體,或許可能找到出口!”
“只是,這些螞蟻的屍體只是在這周圍纔有啊!”四兒說道。
“不一定!”白子珏說道,“你看看那幾只!”
衆人望去,只見着有幾隻被燒傷的螞蟻正在踉踉蹌蹌的往前爬。
“我們不妨跟着它們試試!”白子珏又道。
幾人跟着這幾隻殘敗的螞蟻,果然漸漸的走出了沼澤,並且在沼澤的邊上稀稀落落的開始看到植物的蹤跡,很快,前面便出現了一片森林。
月色照在這一片森林上面,越發的顯得它有幾分詭異之感。
“你們看!”四兒蹲在了一塊石頭的旁邊,說道,“這幾隻螞蟻鑽到了這裡面去了!這裡會不會是它們的巢穴?”
“食人蟻性喜陰冷,這下面應該就是他們的巢穴了!”柳逸塵說道。
“阿憶!”四兒擡頭笑道,“把東西給我!”
阿憶點了點頭,便將腰上的水壺遞給了四兒。四兒打開水壺,將裡面的黑色的液體倒入了洞裡面,然後她拿出了火摺子點燃,將火摺子扔到了洞穴裡面,頓時一
陣火光便衝起,不一會兒便冒起了一陣陣的濃煙。
四兒站了起來,拍不拍手,笑道:“這下子看他們還囂張!”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着一條軟鞭朝着四兒的的腦袋便襲來,她蹙眉側身,軟鞭便順着她的耳畔劃過。
四兒疾步退後了疾步,冷冷的說道:“什麼人!”
“哼!”一道磨牙切成的聲音傳來,“好個小東西!我辛辛苦苦養的食人蟻居然被你一把火燒死了!”
柳逸塵的眸子頓時一冷,冷笑道:“原來是刺玫,見了師叔,居然也不出來打聲招呼!”
只見着一道人影一閃,一個嬌豔的女子緩緩的落到了一塊石頭之上,腳上的鈴鐺清脆。
她微微福身,嬌媚的說道:“刺玫見過師叔!”她擡眸,看着柳逸塵眼波流傳:“真是難爲師叔居然還記得刺玫!師叔一走就是七年,刺玫還以爲師叔將刺玫早就忘了呢!”
“怎麼會忘了你呢!”柳逸塵冷冷的一笑,“這些年來,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再想起你!”
“如此,倒是要多謝師叔的記掛了!”刺玫嬌嬌的笑了起來,她望了一眼其他的幾人,又笑道,“其實谷主一直都希望師叔能夠回來幫助他的,師叔今日能夠回來是一件好事,但是師叔帶着這些人前來是做什麼?難道師叔忘記了神醫谷的規矩,外人是不得入內的麼?”
“規矩?”柳逸塵的笑容越發的冷,“虧得你還記得規矩!神醫谷的規矩不得欺師滅祖,你還記得?”
“呵呵!”刺玫低低的笑了笑,“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來師叔還是對當年的事情念念不忘是嗎?看來今日的敘舊是敘不成了?師叔打算如何?殺了我?”
“不殺你,我今生難以心安!不殺你,我沒有辦法跟師兄和柔兒交代!”柳逸塵冷冷的說道。
刺玫的神色卻突然變得暴躁扭曲起來:“說到底師叔你還是爲了柔兒那個賤人!她那裡比我好了!哈哈哈,師叔爲了她竟然想要殺我,還真是難爲了我對師叔的一片深情呢!”
“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師叔,柔兒的屍體已經被我剁成了肉沫喂狗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刺玫冷冷的說道。
“賤人!”柳逸塵變得十分的不冷靜,紅着眼睛,下一刻便要衝上去與刺玫拼命一般。
沈嫿一把將柳逸塵拉住,說道:“她現在就是想要擾亂你的心神,你要冷靜一些,不要衝動!”
雖然兩人說的模糊,但是從他們說話的內容還是可以推斷出兩人之間曾經有些感情上面的糾葛。
刺玫嘴角微微的一揚,擡起腳,輕輕的晃動,一陣清脆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幽幽的在山谷裡面迴盪。
下一刻無數的毒蛇從周圍的樹林裡面爬了出來,她嬌媚的笑道:“那些玄衣人現在應該被困在沼澤裡面,眼下看看誰還能夠來救你們!”
這些五顏六色的毒蛇所帶來的壓迫感再一次襲來。幾人在一起背靠背圍在了一起,警惕的注視着前方。
刺玫眉目清冷,深深的看着柳逸塵的背影,緩緩的摸着從她的肩膀上面探出腦袋的白蛇的腦袋。
她來到神醫谷拜入白蕭所座下的時候才十二歲。白蕭所身爲谷主,諸事繁忙,她算是被她的師叔柳逸塵照顧長大的。一個情竇
初開的少女,面對一個清逸爽朗的男子動心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很自然的愛上了自己的師叔。
那時候那個嬌豔明媚的少女是神醫谷裡面所有年輕男子追捧的對象,這讓她以爲男人都是應該是喜歡她的,找了一個機會,她對師叔表明了心跡。只是沒有想到柳逸塵毫不猶豫的便拒絕了她。
她那個時候以爲師叔會拒絕自己是因爲綱理倫常,她想,即便一輩子不嫁人,能常常陪在師叔的面前,也是極好的。
只是叫她沒有想到的是,師叔跟另外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了,這女孩兒叫做柔兒,是她小她一歲的師妹。
她有什麼好?沒自己漂亮!沒自己有天分!師叔爲什麼會看上她而不要自己呢?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日日與別的女人恩愛甜蜜,她的心被嫉妒狠狠的腐蝕着,日日都好像被毒蛇鑰匙一般!
清脆的鈴聲依舊在森林裡面迴響。
毒蛇逐漸畢竟衆人,就在白子珏拔劍的時候,這些毒蛇突然間調轉了方向,紛紛朝着刺玫圍去。
刺玫臉色一變,急忙又搖了幾下腳上的鈴鐺,但是這些蛇幾乎完全不受到她的控制一般。
“怎麼會這樣!”刺玫大驚,不敢置信的看着柳逸塵,“你對它們做了什麼?”
柳逸塵冷冷的說道:“別忘了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現在是時候拿回來了!”
刺玫咬了咬脣,一把將腳上的鈴鐺扯了下來,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冷冷的看着柳逸塵:“師叔,算你狠!”
這個時候只聽見一聲尖銳的厲喝聲傳來,下一刻便有刺耳的笛聲由遠及近而來。
這些毒蛇隨即變得十分的不安,毫無方向的在原地打轉,不一會兒便四散離去了。
這時候四兒眸子微微一眯,腳上一點便落到了刺玫的身邊,趁其不備,一掌劈向了她的肩膀。
刺玫被狠狠的一擊,倒在了地上,嘔了一口血水出來,就在四兒正準備再一次襲去的時候,四兒突然感覺一種液體設想了自己的手背,她心中一驚,急忙退了回來,低眸一看,自己手背竟然已經是烏黑一片。
這時候只見着一個男子飛身落到了刺玫的身邊,將她輕輕的抱起,問道:“沒事吧?”
刺玫搖了搖頭,諷刺的笑了笑:“我自以爲我這些年的苦修已經可以超越他了,沒有想到在他的面前我還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放心吧,我會幫你報仇的!”男子說道,將刺玫抱了起來,隨即在地上扔了煙霧、彈。
柳逸塵蹙眉急忙退後了幾步,說道:“煙霧裡面有毒!”說着他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瓶子,對幾人說道:“將瓶子裡面的將布料打溼,然後護住口鼻!”
幾人照做,紛紛倒了一些液體出來在衣服上面,然後捂住了摳鼻,煙霧過了好一會兒才消散,面前的刺玫與男子已經不見了蹤跡。
“四兒,你的手怎麼樣了?”沈嫿急忙走到了四兒的身邊問道。
四兒伸出手,看着手背的那團黑色,說道:“好像中毒了!”
沈嫿立刻用手帕將四兒的手腕緊緊地繫住,然後拿出了匕首將四兒的手背劃開,黑色的血立刻便流了出來。
這時候柳逸塵將一個瓶子讓給了沈嫿,說道:“將藥粉撒在傷口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