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礙了!”長孫斐說道,“聽說你在去軍營的路上也遇到了危險,很抱歉,讓你受到了驚嚇,我好像在一次次的食言,我沒有我想象之中那樣去護你周全!”
“那是我不願意讓你保護!”沈嫿含笑深深的望着長孫斐,“我不願意做你羽翼下面的金絲雀,若是有可能,我希望我能夠是一隻能夠與你並肩翱翔的鷹!”
“是啊,你從來就與一般的女子不一樣的!”長孫斐微微的一笑,坐了起來,“總之能夠看到你平安無事,這比什麼都重要!我一回來就到你這裡來了,現在還有去皇宮給皇兄覆命!”
“恩,早點回來!”沈嫿起身去取朝服給他換上。
御書房。
“事情辦得如何了?”長孫皓一面翻閱奏摺一面問道。
wωw_тт κan_co
“民憤已經平息下來了,主要還是三哥的人在背後慫恿所致,此事也是我們有錯在先,所以除了幾個主要的帶頭之人之外,其餘的人我都是從輕發落的!”長孫斐說道。
“你做的很好!”長孫皓擡起頭來對長孫斐笑了笑,又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快趕回來的,畢竟事情都在預料之中的。”
“皇兄知道臣弟這麼着急趕回來的原因的,又何必多問呢!”長孫斐說道,“三哥找到了麼?”
“讓他逃了!”長孫皓用手支着下巴,“朕已經派人去追了,若是讓他逃回了燕山,可就是不妙了,他在大周多年,自然知道不少的事情,若是投靠了大陳,可就不妙了!”
“從京城到燕山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臣弟會派人一路追尋的,他想要背叛大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長孫斐說道,“皇兄也不必再煩惱了,你已經給過他太多次機會了,是他不肯珍惜罷了!”
“真倒不是爲了他!”長孫皓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邊上,說道,“其實三弟的謀反之意我們是早有覺察的,但是因爲他不是母后所處,若是辦了他,勢必會引起其他朝臣的猜測,爲了能夠名正言順的除去,他這一次逼宮也是我們引誘的。只是看到了那麼多無辜的侍衛倒下,心中還是有幾分不忍的!”
“皇兄悲天憫人,心懷天下,實在是百姓之福!”長孫斐說道,“只是此時若非有人貪得無厭,也絕對不會釀成這樣的禍事。皇兄若還是心中覺得愧疚,不若對犧牲的人的家人多做一些補償吧!”
“你說的有理,朕現在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長孫皓說道,“你回去吧,心腹大患算是解決了一個了,好好的休息一下!”
“是。臣弟告退!”
長孫斐回到風荷園的時候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是沈嫿卻還沒有休息,而是如同算好了時間一般給他準備了一桌酒菜。
“你一回來又進宮面聖,現在還沒有好好的吃過東西吧,吃一點再休息吧!”沈嫿笑道。
“想着王妃居然如此想着我,我心甚慰啊!”長孫斐笑着換了衣服,來到了桌前,“你要是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長孫斐吃完了飯,沈嫿讓人將桌子清理了一下,對他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談一下!”
長孫
斐看着沈嫿嚴肅的小臉,端起了熱茶喝了一口:“什麼事情這麼一本正經的?說吧!”
“我現在不是以你妻子的身份跟你談,而是前朝公主的身份!”
長孫斐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你要談什麼事情?”
“三王爺在我手上!”
“什麼!”長孫斐吃了一驚,“在你手上?你想要如何?用他跟我談條件麼?以我們的關係,你要什麼直接跟我說就是了,何必還需要用到他人!”
沈嫿微微的一笑,在長孫斐的對面坐下:“我說過我現在不是你現在的妻子的身份跟你談的,而是前朝公主的身份!”
“說說你的要求吧!”長孫斐說道,“不,你們的!”
“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啊,詔安!”
“這個你該怎皇兄談纔對!”
“可是我們的關係的不是更近一些嗎?”
“可你現在不是我的妻子而是前朝公主啊!”
“你一定要跟我計較那麼多?”沈嫿似笑非笑的說道。
“好了,言歸正傳!”長孫斐說道,“其實你心裡很明白的,我一開始的目的也是招安的,說得詳細一點吧,你們對招安有什麼要求?”
“第一保留我們現在的組織和人員,至於組織裡面的人員調用也隨自己的意願,第二,保證所有人的安全,第三,對其中一些人能夠給與官職或金錢,以便讓其安心。我想我的條件應該不過分吧!”沈嫿說道。
“不算過分,倒是都能夠實現。”長孫斐說道,“那麼我也來說說我的疑問了!我怎麼才能夠肯定你們是真的願意願意被招安而不是詐降呢?我對你是信任的,但是同時我也需要對我的皇兄與朝廷負責!”
“很簡單,互相監督。我可以將組織裡面全員的名單交出,其中的骨幹人員可以有人質交給朝廷,但是同時陛下必須招安天下,不可秋後算賬,對天下人失信。”沈嫿淡淡的說道。
“你想的很周到,條件我可以考慮,但是也必須跟皇兄商議一下!”長孫斐望了沈嫿一眼,“在我給與你回答之前,三哥的安全你必須要保證!”
“這個是自然!”沈嫿揚眉笑道,“其實前朝雖然覆滅已經幾十年了,但是忠於前朝的人仍然是存在的,此舉無疑可以收攏人心,再者,以最小的代價解決了京城內的一個隱憂問題,這難道不是一舉兩得嗎?”
“你啊!”長孫斐失笑的看着沈嫿,一把將她拉起來坐到了自己的膝上,“正是談完了,現在改談談我們之間的私事了?”
“我們之間的私事?”沈嫿一頭霧水,“我們之間有什麼私事?”
“沒有?”長孫斐不高興的挑起眉頭,“我走了這麼久,回來之後就去給皇兄覆命了,我們夫妻二人都還沒有好好的親熱一下,你一來就給我談正事兒,你個沒良心的丫頭,都沒有一句體己的話嗎?想我了嗎?”
沈嫿沒有說話,臉色微微發紅的點了點頭。
橘色的燈光下,可以看見沈嫿的耳朵呈現淡淡的粉色,眉眼低垂,眸子裡面含着一絲嬌羞,整個小
女兒的姿態,長孫斐心頭一熱,在沈嫿的嘴角吻了一下:“算你誠實!”笑了笑,又道:“我寫給你的家書,你都好好的收着的呢,跟寶貝似的!”
“別說了!”沈嫿的臉色更紅了,“再說我不理你了!”
“我這是誇獎你呢!”長孫斐又吻了一下沈嫿,“不過我倒是時時想着你,後悔當時怎麼就沒有把你帶在身邊,有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
看着長孫斐黑漆漆如星子一般的眸子,裡面光彩異常,沈嫿心中自然也明白,這個男人心中是有自己的,只是有時候又覺得兩人的關係有些奇怪,他們相愛,真心關心着對方,但是同時彼此又有着各自看重的東西與秘密,如長孫皓之於長孫斐,如對前世血仇不忘的沈嫿。
他們相互牽掛又彼此提防,可以將自己的心呈現給對方,卻又穿上了一層盔甲。
她伸出手,輕輕的摩擦了一下男人的臉頰,微微的一笑:“這沒什麼丟人的,我父親出征的時候也時常惦記着母親,雖然他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但是從來不吝惜對母親的思念與甜言蜜語,我是你的妻子,你應該想着我的!”
“你父親?”長孫斐眉頭微微的一蹙,“你還記得你父親?我聽聞她去世的時候你還不到一歲!”前朝國破的時候定國公主纔不過十餘歲,她的駙馬中了父皇的離間之計,被處死。國破之後,定國公主逃出皇城,一直策劃期望能夠光復前朝,直到二十幾年之後,定國公主四十幾歲的高齡才與一名名不見經傳的書生生下了她,不過,在她出生不到一年的時候,這名書生就因病去世了。
“哦,我是聽我母親說起過!”沈嫿暗暗惱怒,差點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是嗎?”長孫斐嘴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你母親真的很在乎你父親!”
窗外勾起一彎新月,沈嫿打了一個哈欠,長孫斐低眸笑眯眯的說道:“困了?”
“恩!”沈嫿點頭,“從昨晚上開始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
長孫斐將沈嫿抱起:“我們現在就睡吧!”
他將沈嫿放在了牀邊,沈嫿跪在牀上,第一時間就是要檢查長孫斐背上的傷口,他的傷勢恢復的很好,已經開始結痂了。
他笑着捏着她的鼻子,笑道:“不是困了麼?”
沈嫿將他的手拍開,掀開被子躺下:“是挺困的,不過你的傷勢好了也就罷了,若是惡化了,豈不是證明我醫術有問題,我當然得檢查一下了!”
“哼,方纔還誇你誠實來着!”長孫斐想要將沈嫿從被子裡面刨出來,“這會兒又口是心非了,關心我就不能夠直說麼?”
沈嫿又打了一個哈欠,長孫斐見她倦倦的,也覺得心疼,也不鬧她了,在她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睡吧!”
或許知道有這個男人再身邊吧,沈嫿晚上睡得特別的踏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身邊也已經沒有了長孫斐的影子。
快傍晚的時候,長孫斐方纔下朝回來,與沈嫿一道吃了晚飯,便與沈嫿一起去了書房,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的要求,皇兄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