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坐下,瞟了一眼長孫斐,給他倒了一杯酒,笑道:“瞧你這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樣子,別再又給人下了春藥,着急了洗冷水澡!”
“閉嘴!”長孫斐臉色一紅,側過臉不再看沈嫿,氣呼呼的咬牙,“你這女人,爲什麼就不能夠像其他的女人一眼安分一點了,非要我一天到晚操碎了心!”
“可你也不必一天到晚的試探我吧?”沈嫿淡淡的說道,“我既然說過自己會信任你就不會只是說說而已,但是你的行爲不像是赫赫威名的鬼王,倒像是一個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你敢說本王……”
長孫斐的話還沒有說完,阿梅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說道:“王爺,王妃不好了!舅老爺,舅老爺他……”
“他怎麼了?”沈嫿蹙眉問道。
“他受傷了,方纔是他院子裡面的一個侍女發現他一整天都沒有出過房間,又沒有吃飯,便進去看了看,卻發現他發了高燒,於是急忙請來了大夫,檢查之後才發現原來舅老爺是失血過多,他胸口有一處很嚴重的劍傷!”
沈嫿與長孫斐對視了一眼,兩人極爲有默契的同時起身,前往秦詩源的房間。
大夫已經檢查完畢了,沈嫿上前急忙問道:“我舅舅的傷勢怎麼樣了?”
大夫說道:“小侯爺的傷口很深,由於沒有及時處理,已經被感染了,再加上失血過多,眼下昏迷不醒,小人已經開了幾幅藥,至於能不能夠醒過來,就要看小侯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有勞了!”送走了大夫,沈嫿來到了秦詩源的窗前,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沒有一絲血色,嘴脣也乾裂了。
“拿蜂蜜水過來!”
侍女將蜂蜜水遞了過來,沈嫿用手帕輕輕的打溼之後,溼潤着秦詩源乾裂的嘴脣,她把了一下他的脈搏,基本上與大夫說的差不多,又看了一眼大夫開的藥方,加了一味藥進去。
處理完之後,沈嫿爲秦詩源掖好了被子,便走了出去。長孫斐也跟了出來,說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沈嫿蹙眉說道:“到底是誰?舅舅到底見過誰,又是誰下的手?”
“舅舅的行蹤一向飄忽不定,要知道答案的話,必須等到他醒過來之後!”長孫斐攬着沈嫿的肩膀,“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守口如瓶的,外公那裡不會有半點風聲的!”
“還是你想的周到,外公的身子不好,不能夠在爲此擔心了!”沈嫿擡起眸子看着長孫斐的側臉,“你應該知道他不是我的親舅舅的,方纔我對他的動作也算是親密,你怎麼沒有生氣?”
“不一樣,他是長輩!”
“還不一樣是男人!”
“可他當你是侄女,對你沒有企圖心,其餘的接近你的雄心我都不放心!”
沈嫿的談判計劃再一次失敗!
沒有想到長孫靖的事情會這麼快出來結果,自然她拒絕了寧宏基的求親,聽說即便是晉王妃哭着哀求她答應這場婚事,她亦是固執己見。
沈嫿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望一下長孫靖。
來到了晉王府,晉王並沒有在府內,沈嫿先去見了王妃,晉王妃彷彿老了好幾歲一般,紅着眼睛不住的唉聲嘆氣。
“王妃!”沈嫿輕聲說道:“郡主
會沒事的,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晉王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望着沈嫿幽幽的說道:“我這一輩也沒什麼所求了,就只有這一個女兒。小婧從小性子就剛烈,跟我很像,也從來沒有讓我操過半分心,我也怕她有個不高興的,所以從小到大她無論想要做什麼,我都是由着她的順着她的,哪裡想得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小婧她不答應這場婚事,要是到時候被秋後算賬,她可要怎麼辦啊!她性子怎麼就這麼倔呢!”
晉王妃頓了頓,又拉着沈嫿的手說道:“小婧跟你關係好,也信你這個五嫂,你去勸勸她吧,別倔了,答應了這場婚事吧,我跟她父王雖然捨不得她,但是還是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啊!”
“王妃放心,我去會勸一勸郡主的,一定不會有事的,鬼王還有趙將軍都在積極的行走,會想出辦法的!”沈嫿拍了拍晉王妃的手說道。
沈嫿安慰了晉王妃幾句之後方纔去找長孫靖,想到平日裡面性子剛強從來都是鎮定自若的晉王妃居然也有如此軟弱的一面,兒女果然是父母前世的帳啊!
見到長孫靖的時候,旁人都是一副爲她操碎了心的樣子,她倒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正在悠閒的練習書法,倒是少見的穿了一身的女裝,少了幾分英氣,倒是多了幾分柔骨。
“字跡蒼勁有力,遊刃有餘,風骨屹立,果然是字如其人!”沈嫿在後面看了一眼長孫靖的字跡說道。
長孫靖回眸看了沈嫿一眼,放下了毛筆,笑道:“五嫂,你怎麼來了?”
“你母妃都快爲你擔心死了,你倒是好,還有心情寫字!”沈嫿將長孫靖的字帖拿起來了,“渾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你這是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不成?”
長孫靖笑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讓自己保持冷靜,這是我外公教我的,寫字的時候最能夠平復心情了!我可沒有犧牲的準備,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強迫,不管是什麼人!如果要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我寧願去死!”
“好好兒的,說死字做什麼!”沈嫿拍了拍長孫靖的肩膀,又道,“其實你沒有非要一定要如此的強硬,寧宏基的出發點也是因爲想要跟你在一起嘛,你們既然曾經相愛過,而且也忘不了彼此,爲什麼不給彼此一個機會?”
“五嫂,你不用再勸我了!”長孫靖把玩着自己的頭髮,“我們的事情你應該聽五哥說了,我殺了他的父親,她欺騙過我的感情,這些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是我們不去提起就可以忽略的。我一旦做過決定就不會再更改了,所以,你不用再說了!”
見着沈嫿張口還想再說什麼,長孫靖急忙又道:“你還有心思爲我擔心,倒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
沈嫿愣了一下方纔說道:“我怎麼了?”
“你啊,還是趕快給五哥生一個孩子吧,要是時間拖得久了,太后又該給五哥塞人了!”
“你啊!”沈嫿笑着點了點長孫靖的腦袋,不過,她倒是想起來在軍營的時候跟長孫斐說起過這件事情,那時候他的話沒有被說完就被打斷了,但是好像說起是因爲她的身體的緣故,她的身體怎麼了?
沈嫿又跟長孫靖說了一會兒這幾日身邊發生的事情,不一會兒就聽見了趙平瀾的聲音傳來:“郡主,不
好了!”
“王妃,你也在啊!”趙平瀾進屋,急忙走到了長孫靖的身邊,說道,“不好了,寧宏基被行刺了!”
長孫靖的臉色一白,急忙抓住趙平瀾的胳膊,問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趙平瀾說道:“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想他不是算計了你嘛,還想要強行的娶你,所以我啊,就打算帶人去打他一頓,被你出氣,沒有想到剛剛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了他躺在了血泊之中,就急忙叫了人,我走的時候御醫剛剛到,所以現在具體的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趙平瀾的話音剛落,長孫靖便已經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衝了出去。
沈嫿拉起趙平瀾:“你也彆着急了,我們也去看看!”
三人到達驛館的時候,這裡已經被官兵包圍的水泄不通了。
“什麼人,不能夠進去!”官兵將三人攔下。
“裡面情況怎麼樣了?讓我進去!”長孫靖着急的想要往裡面闖,被官兵拉住不讓。
這時候趙平瀾出示了一塊令牌,官兵立即恭敬的退到了一邊,三人趕緊到了寧宏基的房間外面。
只瞧見易天宇守在房間的外面,沈嫿上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趙平瀾說道:“他是新上任的接替我父親的城衛副都督,我發現裡面的情況之後,第一個找的就是他了!”
長孫靖急忙問道:“裡面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他有沒有出事?”
“王子現在正在接受治療,具體的情況需要等到御醫出來時候才知道!”
“那麼兇手呢,你們有什麼線索了嗎?”
“此案的疑點頗多,暫時還沒有關於兇手的線索!”
“你們有什麼用!”長孫靖怒道,“讓開,我要進去!”
沈嫿急忙將她拉住,說道:“冷靜一點!”
這時候長孫靖拉着沈嫿說道:“五嫂,你不是會醫術嗎?你進去看看好嗎?”
沈嫿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易天宇的眸色變了變,沒有阻攔直接讓開了。
沈嫿進入屋內,寧宏基面色慘白的躺在牀上,旁邊幾個御醫生在就診商量病情,並沒有注意到沈嫿。
沈嫿查看了一下寧宏基的傷口,心中一驚,怪了,這傷口與秦詩源的及其的相似,不僅僅是兵器相似,連用劍的手法都及其的相似,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爲!
但是這卻說不通啊,秦詩源與寧宏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怎麼會被同一人所傷呢?
寧宏基現在的狀況與秦詩源十分的相似,都是因爲傷口過深,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幾個御醫已經決定好了藥單,沈嫿瞟了一眼,說道:“不如加上一味紫英猴草吧!”
“你是什麼人,敢隨便質疑我們的決定?”一個沒用見過沈嫿的御醫說道。
另一個是一直在鬼王府出入的,立即認出了沈嫿,俯身道:“見過鬼王妃!”
“不必多禮!”沈嫿微微的一笑。
“紫英猴草,我怎麼沒用想到,對於王子的病情卻是大有好處啊!”其餘幾個御醫紛紛贊同道。
沈嫿淡淡的一笑,走了出去。長孫靖立即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問道:“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