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被禁了足,正在屋裡傷心呢,三妹妹你既沒有生她的氣,就幫着姐姐在母親面前求求情吧。”
顧思靜不願意再繞彎子了,直接道。
不過是禁過足罷了,一不少吃二不少穿,三不受痛受累,顧思靜對這個嫡出的妹妹還真心疼,就這麼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麼?
思婉就一派訝然道。
“呀,二姐姐爲什麼被禁足啊,是因爲打了我麼?”
她完全裝作不知情,顧思靜有點氣餒,啞然失笑道。
“莫非三妹妹覺得,她打了你,不該挨罰麼?”
思婉就不好意思地摸後腦勺。
“我也不知道,要說起來,二姐姐教訓我,也是爲了我好,那個,求母親就成了麼?那我一會子求母親,讓我替二姐姐挨罰吧。”
顧思靜沒有再說話,拉着思婉的手進了大太太的屋裡,大太太正在算帳,見顧思靜進來,臉上就有了笑。
“靜兒怎麼來了,不是說,你功課重,就不用天天來請安了麼?”
三個月之後便是選秀,今年太子要大婚,太子妃人選只在幾戶權貴之家選出,顧思靜自小就被大太太當成太子妃來培養的,進退舉止都請了宮裡的嬤嬤來教導,琴棋書畫,天文算術無不涉獵。
且她的長相原就富貴雍容,僅
僅十七歲年紀,渾身上下卻透着股華貴高雅的氣質,再有相爺這顆大樹撐着,大太太倒並不擔心她會落選。
與柱國公家的嫡女上官如意是最大的競爭對手,上官如意是太子的表妹,自小關係親厚,算得上是青枚足馬,又是太后的嫡親侄孫女,勝算更大。
臨近選秀,顧思靜越發用心學習宮廷禮儀,倒真很少出門了。
“孃親,女兒也要出來透透氣不是?再說了,那些個規矩,女兒已經爛熟於胸,您不要太過擔心了。”顧思靜就笑着行禮道。
“你自然是不用爲娘操心的,就是你二妹……”
大太太說到這兒,才似乎看到了思婉,銳利地掃了思婉一眼。
思婉忙上前行禮:“給母親請安。”
大太太就淡淡道:“起來吧,有日子不見,三丫頭倒是長精神了。”
這話聽着酸溜溜的,長精神?不如是罵自己長了本事吧。
思婉便裝聽不懂,咧嘴傻笑。
一會子管事婆子們來回事,大太太便放下手中的帳薄,讓她們進來。
大太太要理事,思婉便想告辭,顧思靜卻道。
“妹妹也是要出嫁的人,也該學着點怎麼當家理事了。”
思婉只好繼續留下。
幾個婆子拿着對牌回了幾樁事,
有的領了牌子退下去了,思婉發現大太太處事雷厲風行,辦事利落得當,倒是個會當家主事的人物。
正以爲,事情理完了之時,大太太指着最後一個婆子拿來的帳單道。
“怎麼少了一對貴人青瓷瓶?”
那婆子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囁嚅着沒說話。
大太太就擡眸凌厲地掃她一眼,那婆子立即就跪下了。
“回太太的話,是……是荷香園的音之,她偷買了瓷瓶,奴婢找過她了,五姨娘說,會出錢替音之賠,奴婢就想着,等五姨娘湊夠了銀子,買了瓶子補上……”
五姨娘跟前的音之竟然是個小偷?
思婉不太置信地看向那婆子,那是個乾淨利落的婆子,相貌平平,看着厚道忠實,不象是個會說謊的人。
“你倒是會做好人,等五姨娘湊夠了銀子補上就行,以後其他人可都有辦法致富了,沒錢就拿府裡的東西賣,等發現了就又湊錢補上,諾大個顧家,還不得被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敗光了去?”
大太太掄起帳本就往那婆子身上砸去,怒道。
那婆子嚇得渾身發抖,兀自爭辯道。
“太太,太太,奴婢知道錯了,音之也是沒法子,她老子娘病重,沒錢治病,不得已纔買了瓶子的,五姨娘已經在湊銀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