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擡起頭來的那一刻,幾乎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諸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香”這等形容美女的詞彙,放到她身上,真是絲毫都不過分。
正如詩中所說“絕代只西子,衆芳惟牡丹”,她恰似一株含苞待放的牡丹,雖未到花開的時候,卻已經展露出她的絕色風姿。她甚至不需要多做什麼,只要要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已經令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了。
現在就已經有了此等姿色,當開花時節真正到來時,她又會是何等的的芳華絕代?
蘇婉眨了眨眼睛,從驚豔中回過神來。原本她以爲自己這副容貌長得已經很不錯了,如果美貌值是一百,她給自己這副容貌打九十分的話,對方的美貌值至少在九十五分以上,沒有打滿分,是因爲對方的容貌,怕是還有增長的空間,她特意留了點餘地。
這樣的美人,天生就是不給別人留活路的。
有她在的地方,所有的人恐怕都得淪爲陪襯。
蘇婉看了看那些少女們,果然,她們的臉色都很難看,現在就算是對自己的美貌最有自信之人,此刻怕是也得產生動搖了。
誰讓那名女子的美貌,實在太具威脅性了呢,有她在,皇上還怎麼看得見其他人?
不說邵月瑩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就是霍清音,也沒那麼自信了,不時地輕咬下脣。
但比她們更難受的,還是昌武侯太夫人。
她費盡手段和心思,就是爲了這一天。本打算讓霍清音和邵月瑩一鳴驚人,被皇帝看重後,順理成章地進宮扶自己的女兒,誰知道,臨門一腳,竟然出現瞭如此強敵。一腔心血,頓時付諸東流,她心裡豈能不憋屈難過?
當永順候夫人宋氏帶着那名女子走過來的時候,不少跟她相熟的夫人都湊上前去,一邊誇讚女子的美貌,一邊打聽她的身份。
宋氏卻笑着跟她們寒暄,卻絕口不提少女的身份。
但即便她不說,也有不少人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畢竟,幾天前,皇后娘娘的侄子爲了什麼被錦衣衛給抓起來了,她們心裡可是清楚得很。
雖說皇后娘娘的侄子已經被放出來了,但到底丟盡臉面,還在詔獄裡受了一番驚嚇和折磨,恐怕到現在還不能出來見人呢!就連昌寧伯府,如今也閉門謝客呢!昌寧伯夫人也稱病沒來。
就在衆人寒暄的時候,慈寧宮的宮女來迎接諸位夫人小姐進殿。衆人這才停止說笑,各自整理儀容,這纔有條不紊地跟着宮女往裡面走去。
慈寧門前,一對瑞獸威嚴肅穆,門內有高臺甬道直通慈寧宮正殿,過了慈寧門,便是慈寧宮前院了,東西兩側是廊廡,向南與慈寧門相接,北向直抵後寢殿之東西耳房。正殿慈寧宮居中,黃琉璃瓦重檐歇山頂,面闊七間,殿前出月臺,正面出三階,左右各出一階,臺上陳鎏金銅香爐四座。東西兩山設卡牆,各開垂花門,可通後院。
宮女們將衆人引進了慈寧宮正殿,已進入正殿明間,天花板上吊着一個華美的宮燈,底下鋪設大紅四合如意天華錦紋栽絨地毯,正對門有一個高階,上面設着一個坐榻,坐榻後面放着一張紫檀木三扇屏風。
榻上鋪設着明黃色的坐墊,兩側各放一個明黃色的引枕,下面設着腳踏,上面坐着一名身穿太后常服,面容和善又不缺乏威嚴的老婦人,不用多說,必定是於太后了。
於太后並非顯德帝生母,顯德帝聖母早逝,後來才養在太后膝下。當初太后只是個嬪,顯德帝被皇帝重用之後,她才升任了德妃,她一輩子沒得到什麼寵愛,就算之前有過一個兒子,也早早夭折了,但她卻能在殺人不見血的後宮裡生存下來成了最後的勝利者,除了一些運氣之外,手段想必也極爲不凡的。
所幸,顯德帝登基後,對她比較孝順,她也不是個貪權的,從不輕易插手後宮之事,只是平時最愛禮佛,連慈寧宮後殿改成了大佛堂,行事十分低調,即便如此,卻沒有人敢對她不敬,甚至連后妃在她面前,也跟貓兒一般溫順。
要知道,顯德帝之前的一個寵妃,就因爲對太后娘娘不敬,現在還在冷宮裡關着呢!前車之鑑在前,她們豈會犯同樣的錯誤?
“臣妾(臣女)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進來之後,排成幾排,恭敬地對太后行參拜大禮。
“平身。”太后的聲音雖然平和,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
“謝太后!”
蘇婉跟衆人一起站了起來,這纔有功夫觀察了一下這位太后娘娘。
她年紀看起來不輕了,頭髮都白了一半,甚至比昌武侯太夫人的年紀還要大一些,可能是因爲信佛,並且經常茹素的關係,所以並不胖,甚至看起來比尋常人還瘦一些,但絕不是那種健康的瘦,反而有些枯瘦,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蘇婉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太后的精神不太好。
蘇婉只悄悄掃了一眼,沒敢深看,但太后的情況,還是被她默默地記在了心裡。
隨後,太后讓人賜了座,當然,有座位的只是這些誥命夫人們,那些姑娘們則是站在她們身後,所幸正殿大廳比較大,倒不顯得擁擠。
太后先是跟上了年紀的幾位太夫人說了幾句話,人到了這個年紀,大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所以,加上昌武侯太夫人,也不過就三名年長之人而已,其他不是蘇婉這樣的年輕媳婦,就是三四十歲的人。
其中一位,還是蘇婉認識的人,正是蘇婉曾經去參加過她壽宴的錦鄉侯太夫人,也是傅黎的繼母,當今陛下的奶孃。
當初,蘇婉聽了錦鄉侯太夫人的故事之後,對她極有好感,覺得她算是個奇女子。可惜,後來,她被錦鄉侯太夫人的外孫女朱慧蓮退下了湖,又差點淹死之後,她對錦鄉侯太夫人,雖然不至於憎恨什麼的,但好感的確消減了許多。
雖然當初錦鄉侯太夫人懲罰了朱慧蓮,還差點將朱慧蓮趕出府,但到底沒有趕成不是?不過是打了十板子,又禁了她的足而已。
但想來,這禁足也沒禁幾天,此時,距離她落水那天還沒過去一個月,錦鄉侯太夫人就已經明晃晃地帶着朱慧蓮進宮了。
蘇婉最初並未認出朱慧蓮,若非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讓她有所察覺,怕是她根本不會發現。
朱慧蓮也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麼,見蘇婉發現了她,就連忙低下了頭,再也不敢往她這邊看了。
蘇婉也懶得理她。
太后娘娘顯然跟錦鄉侯太夫人很熟悉,她們兩一個是陛下的養母,一個是陛下的奶孃,想必以前沒少打過交道,跟她說話的口氣頗爲親近。
“這位便是你那位外孫女了吧?過來讓哀家瞧瞧。”於太后含笑對錦鄉侯太夫人說完,又和顏悅色地對朱慧蓮招了招手。
與此同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慧蓮,那些少女們羨慕嫉妒的眼神,幾乎化成了利劍,恨不得在朱慧蓮身上戳上幾個窟窿。
朱慧蓮卻一概之前的怯懦,羞澀卻又不失大方地走了太后跟前,微微低着頭,臉上帶着一絲羞紅。
她雖然只有十三歲,身上帶着一股子青澀的味道,但這卻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何況,她長得也不差,被鄭重打扮之後,就算比不上其他人,也算是個引人注目的小美女。青澀、稚嫩、單純、美麗,已經有足夠吸引男人的本錢了。
於太后仔細地看了看,也不知心裡是何想法,嘴上卻誇讚地說道:“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以後造化怕是不小。”
一聽太后這話,朱慧蓮更是臉飛霞雲,頭也低得更低了,也不知是激動還是高興,她有些纖細的身體忍不住兒微微顫抖。
而太后此舉,也讓朱慧蓮一下子就取代了之前那位絕色美人,成了衆矢之的。
“太后您太過獎了,她哪有這個福氣?”錦鄉侯太夫人連忙說道,“我這次帶她進宮,除了想讓她給太后娘娘磕個頭之外,最重要的是爲了讓她長長見識,其他的臣婦可不敢奢想。”
錦鄉侯太夫人的話,雖然打消了一部分人對朱慧蓮的敵視,但更多的人,卻對此十分不以爲然,只以爲她在掩飾罷了。
太后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隨後,太后就讓朱慧蓮回到了錦鄉侯太夫人身邊。
朱慧蓮雖然一直在壓抑,但衆人都能看出她心中的激動,眼睛亮晶晶的,臉上更是帶着一抹激動的潮紅,這讓一衆少女對她更加嫉恨了。
錦鄉侯太夫人雖然表面上對朱慧蓮不冷不熱的,但到底是她的外孫女,她心裡如何不疼?哪願意見到她成爲衆矢之的?
於是,又笑着對太后說道:“臣婦剛纔在殿外,見到了一位堪稱國色天香的女子,我活了這幾十年來,竟從未見過這等絕色,便是宮裡的娘娘們,怕是也多有不如。也不知是哪家這麼有福氣,生了這樣出挑的女兒來,太后可否讓她站出來,讓我們認識認識?”
這話一花,頓時有不少人附和。
太后含笑瞥了錦鄉侯太夫人一眼,說道:“既然你們都想要認識她,那哀家也不好藏着掖着了。”
說完,她對那那名女子頷首道:“嫦曦,你到哀家這裡來。”
“是!”名叫嫦曦的女子,微微屈膝行了一禮,這才款款走了過去。
她一出聲,衆人又是一愣,因爲她的聲音也極動聽,一點也不比她的容貌帶給人的震撼小。
而蘇婉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說起來,兩人還有過一面之緣呢!只不過,對方一直坐在轎子裡,她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罷了。
郭嫦曦剛走到太后身邊,太后的臉上就浮現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主動伸手拉着她的手道:“她是我的外甥女,前幾天纔剛從蘇州來京,其父乃蘇州知府郭嘉道,以前曾任戶部郎中。”
“嫦曦見過諸位夫人、小姐。”隨着太后的介紹,郭嫦曦對衆人行了個萬福禮。
那些姑娘們也忙回了禮,知道對方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她們的再對嫦曦如何敵視,也不太趕表現出來了,不少人反而多了交好之意。
既然對方如此優秀,又有太后娘娘做後盾,想必將來進宮是鐵板釘釘的事,現在她們爲了嫉妒就得罪她,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見到不少人很快就轉變了對嫦曦的態度,太后娘娘不由也滿意點頭,看向嫦曦的目光也越發慈愛起來。
錦鄉侯太夫人也笑着讚歎道:“嫦曦姑娘果然長得好模樣,剛纔遠遠看到就已經覺得十分美麗了,沒想到近看,竟比之前更加標誌了。”
昌武侯太夫人此時也接話道:“正是,更難得的是,嫦曦姑娘還有一副的好嗓子,聲音宛若天籟,真真是集天地之精華,便是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了。”
她雖然對嫦曦的出現,感到十分不滿甚至有些敵視,但她到底分得清輕重,無論心裡如何,面上都不會顯露出來,甚至還要表現出一幅極爲喜愛她的模樣,免得引得太后不滿,也爲賢妃娘娘樹下一個敵人。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誇讚嫦曦長得美麗。
而嫦曦面對衆人的誇讚,卻一直是臉色如常,臉上帶着淡然的微笑,十分淡定雍容,似乎根本沒把她們的誇讚放在心裡,更沒有因爲這些誇讚就得意忘形,這讓衆人對她的評價又高了一層,心裡暗暗稱讚太后娘娘的手段。
——不出手則已,出手則一鳴驚人。
看來,太后娘娘也不像她之前表現的那樣的淡泊。
這下宮裡怕是要熱鬧了。
太后娘娘讓嫦曦回去,又點了幾名姑娘誇讚了幾句,其中就有霍清音,誇讚她“腹有詩書氣自華”,對於邵月瑩,太后娘娘則是直接忽略了。
這讓霍清音頓時燃起了信心,連太夫人都露出了一絲放鬆的微笑,看着霍清音點了點頭。
蘇婉一直沒有插嘴的機會,她本以爲見到太后後,應該很容易就能跟太后上說話,沒想到根本沒有那麼回事。
敢主動跟太后娘娘說話的,都是輩分比較高,或者跟太后娘娘也比較熟的人,比如錦鄉侯太夫人,比如永順候夫人等,而其他人,只要太后娘娘不問,是不敢隨意插嘴的。何況蘇婉年紀這麼輕,就更不能放肆,否則,不但讓人不喜,也覺得她輕浮沒規矩,沉不住氣。
沒想到,太后娘娘在跨在了一衆姑娘之後,突然就注意到了她,或許只是處於好奇,太后娘娘打量了蘇婉兩眼,突然問道:“你是哪家的媳婦,好個整齊標緻的模樣!”
其他人聽到於太后發問,也都看向了蘇婉。
蘇婉一開始並不知道太后是在跟自己說話,只是感覺到大家都在看自己,這才知道太后娘娘是在跟自己說話,便連忙起身站了出來,微微屈膝向太后行禮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妾身乃昌武侯繼妻蘇氏。”
“既是昌武侯之妻,那怎麼我之前沒有見過你?”於太后先是瞭然,後又問道。
太夫人怕蘇婉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連忙說道:“回稟太后,這小蘇氏進門不過一年多,幾天前才封了誥命,所以娘娘纔沒見過她。”
“哦?原來如此。”於太后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點了點頭就不再看她了,顯然對蘇婉不敢興趣了。
就在這時,有內侍上前通報道:“啓稟太后,皇后娘娘求見。”
於太后聽到是皇后來了,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舒展了眉頭,平靜地說道:“讓她進來吧!”
其他人聽到皇后來了,都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來,左右站成兩行,臉上神態都十分恭敬,而那些年輕的姑娘們,大都有些好奇和緊張之色,不時地向門口張望。
“皇后娘娘駕到——”
宦官尖細的聲音通稟之後,衆人皆屏氣凝神,低眉順目地靜候皇后娘娘。
接着,一名身穿真紅大袖衫,深青色的織金雲霞鳳文霞帔,紅羅長裙,頭戴龍鳳珠翠冠的女子走了進來,她長相中上,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比她的實際年齡顯老,但她的氣勢卻很強,讓人不敢小覷。
“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衆人跪下行禮道。
“大家不必多禮,平身吧!”
隨後,她又屈膝向太后行禮道:“臣妾拜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
於太后叫起之後,神色淡淡地說道:“哀家之前不是吩咐過你們,哀家要宴客,不要來打擾嗎?皇后怎麼又過來了?”
寧皇后恭敬說道:“母后的吩咐,兒臣自然知道。只是,前幾日,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卻色膽包天,輕薄了郭姑娘,雖然他也受到了教訓,但我心裡依然有些過意不去。得知郭姑娘今天也進宮了之後,兒臣便想親自爲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向郭姑娘道個歉,這才過叨擾母后,希望母后不要怪罪兒臣纔是。”
聽了寧皇后這話,於太后的臉色驟然一冷,嚴厲地斥責說道:“皇后慎言,不過是發生了一點小衝突罷了,什麼輕薄之類的話,以後不準再說。至於道歉那就更不必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皇后此舉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雖然調戲的事情,大家都聽過,但傳言畢竟只是傳言,做不得準,但若是被人證實,那就不一樣了。
身爲后妃,可不能有一點缺點。就算只是被輕薄或者調戲,也是個難以去掉的污點,甚至會成爲別人攻擊的目標,一盆一盆的髒水往身上潑,到時候,難保皇上不心生隔閡,皇后這話,可謂惡意滿滿。沒見到那些人看郭嫦曦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嗎?
寧皇后卻不以爲然地說道:“是嗎?或許是兒臣記錯了。真是可惜了,兒臣本來還想要爲我那個侄子向郭姑娘求親,也算是負責到底了。既然太后娘娘說沒有這回事,那此事也只能做罷。只可憐我那侄子,竟然只因爲一點小小的衝突,就白白受了幾天苦,直到如今,還下不來牀呢!”
“皇后!”於太后被氣得頭上青筋直跳,若是再讓她說下去,嫦曦的名聲怕是真會受到影響,不由氣道:“你今天是專門來氣哀家的嗎?”
“母后怎麼會這麼說?”寧皇后驚愕地看着她,“兒臣真的是來道歉的啊!難道兒臣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夠了!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於太后氣得幾乎失去理智,竟不顧有這麼多人在場,直接讓皇后滾。
在場衆人都被嚇得噤若寒蟬,大概都沒想到,太后和皇后之間的關係,既然如此惡劣。
皇后卻笑道:“讓母后生氣是兒臣的錯,只是,兒臣既然來了,哪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說完,她看向衆人道:“那位是郭姑娘?站出來給本宮看看。”
皇后心裡也氣着呢,她雖然早就對情情愛愛看開了,但看到新人進宮,也做不到一點都不在意。雖然後宮越亂,她的後位越穩,可是,那也是在她身體健康的前提下。
現在後宮之後,已經有了一種隱隱的平衡,就算她死了,陛下一時之間也不會立後,這種平衡也不容易打破,但若是後宮再來一位威脅力極高的新人,那勢必會打破後宮的平衡,那對她極爲不利。
何況,太后瞄準的可不是普通的妃子之位,她看中的可是她的皇后的寶座。
若是這位郭嫦曦只是中上之資也就罷了,她再受寵頂多也就是一個珍嬪,可惜,她卻是個罕見的絕世美人。
這不得不讓皇后心生警惕。
對於陛下的性子,她很清楚,多情好色不算,還是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人,喜歡的人就寵到骨子裡,不喜歡的人,就是爲他死了,也不會多看一眼。若是他真得看上了這個郭嫦曦,就是爲了她而廢后,也不是不可能。
這種可能性雖然不大,但她卻不願意冒險。所以,就算徹底得罪了太后,她也要阻止這個郭嫦曦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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