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簫說着又將自己腰間的玉佩取下來,“回王妃,這玉佩原本是一個圓形的,家母將其分爲兩半,一半給了臣女,一半就是給了林玉潔,並在上面分別刻上我們二人的名字,若是那塊玉佩正好能和臣女的這塊對上,那便是林玉潔的無疑。”
瑞王妃接過林玉簫的玉,正好和手上的這塊玉對上,也就是說,這塊玉,是林玉潔的無疑。
林玉潔見此,雙腿一軟,拉住林玉簫的衣袖,哭着道:“姐姐你要信我啊,這玉佩,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到了雅吉的身上,可能是我粗心弄丟了,被雅吉撿到,她起了貪念,便據爲己有,這和我沒有關係啊!”
雅吉聞言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麼,可一時還有些舉棋不定。
沈悅音見此,便適時的開口道:“雅吉,你是個聰明人,這次我表妹到底傷得不重,若是你老實交代,將功補過,也不會被罰的太重,若是你還想護着指示你的人,你也要好好想想,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會護着你了!”
雅吉看了看沈悅音,又看了看林玉簫姐妹,最後咬咬牙,道:“二小姐,事到如今您也別怪婢子,是您先違背承諾在先的!”接着對瑞王幾人磕頭,“回王爺,王妃,婢子確實是受了人指示,纔會讓烈風去襲擊卿小姐,卻不是大小姐,而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說的,若是有人審問,只要將一切推給大小姐,事成之後,會除了婢子的奴籍,並給足夠的錢讓婢子回家鄉。”
這時候,卿琬琰之前騎的馬也被找回來了,派了馬醫前去查看,證實馬的尾巴上確實撒了雅吉所說的香料,只這個香料味道極淡,人基本是聞不出來,猞猁嗅覺敏銳,所以倒是能聞得出。
這下,衆人驚訝的目光紛紛投向林玉潔。
因爲林玉簫才名在外,所以身爲妹妹的林玉潔便不太惹人注目,但是見過的人大多都說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誰知,卻會使毒計陷害姐姐!
林玉潔也沒想到,有生以來,第一次大家的目光不是注意林玉簫而是注意了自己,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那一束束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她跪倒在地上,捂着頭,希望能阻擋那探視的目光,卻對上了卿安容,見她迴避自己的目光,林玉潔眼底滑過恨意,指着她,恨聲道:“都是她!是她!是她讓我這麼做的!所以卿琬琰的馬上纔會抹有這種香料,一定是卿安容這麼做的!”
卿安容怎麼可能會承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聲音中滿是委屈憤懣,道:“林二小姐!說話要有證據!你憑什麼說是我做的?大家的馬匹放得原本就不遠,怎麼不說是你暗中派人趁我們府上的人不備撒的香料?”說着就對瑞王妃福了福身,“王妃,既然林二小姐一口咬定是臣女在大姐姐的馬上動了手腳,那臣女身上可能應該也沾上了香料,臣女願意讓大夫驗身,或者臣女身邊的婢女,也可以隨王妃驗明,臣女身正不怕影子斜!”
瑞王妃也沒有客氣,當下就允了,只是卿安容到底是姑娘家,所以找了一個女大夫過來查看,最後,無論卿安容還是身邊的家丁,都沒有那種香料。
這下,衆人看向林玉潔的目光就充滿了不屑。
林玉潔雖然經常被林玉簫的鋒芒擋住,但從未被衆人這麼看過,心中如何不氣?一着急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倒是和之前林玉簫的話吻合,並且強調自己一開始只是爲了讓卿琬琰丟人,並未想傷害卿琬琰的性命或者名聲,末了又拉着林玉簫的衣襬,擡起頭楚楚可憐地道:“我是真的以爲卿安容這麼做就能讓卿琬琰丟人,說不定宣王殿下便會……”rhac
“住嘴!”
還沒等林玉潔說完,就被一聲怒斥聲打斷,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令國公世子林謙,也是林玉簫和林玉潔的長兄。
他原本在打獵,聽說安平侯家的小姐發生了事情,原本不打算過來,但聽說這件事牽扯了自己妹妹,就忙趕過來了,誰知一來,就已經成了這種局面,又聽到二妹妹在胡言亂語更覺怒火攻心,恨不得上前將她的嘴給黏上!
上前怒瞪兩個妹妹一眼,便抱拳對言穆清幾人行禮,“臣管束兩位妹妹不善,讓她們做出這種事情,還請王爺責罰!”
林謙是個十分有才學之人,瑞王一心想拉攏,怎會責罰,於是便道:“是你妹妹犯錯,又不是你,你大可不必如此。”
林謙正色道:“長兄爲父,舍妹闖禍,身爲長兄,責無旁貸,這次舍妹闖下這等禍事,累得卿小姐受了苦,臣深感羞愧,臣這就帶着舍妹去衙門,一切按律法處置!”
“哥哥!”林玉潔徹底絕望了,連一向疼愛自己的哥哥都放棄她了嗎?
瑞王餘光瞥向言穆清一臉漠然的樣子,猜想這個六弟估計不打算善了,正想着要不要做個和事老,卻見卿琬琰去而復返。
瑞王妃也看到了,便上前扶着她,關切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在馬車上先休息嗎?”
這附近沒有屋舍,所以瑞王妃便讓大夫在自己駕來的馬車上爲卿琬琰診治,並讓她在那休息。
卿琬琰笑容謙和地回道:“多謝王妃關懷,方纔大夫已經看過,只是有一點擦傷,回去擦點藥就好,並無大礙,因不放心這裡,便來看看。”
“無礙就好,既然你來了,正好,這件事情已經有結果了。”接着瑞王妃就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最後又道:“這件事你受委屈了,你看,打算怎麼辦?”
卿琬琰眼神飄過林家兄妹,斂目沉思了一會兒,便擡頭,和煦一笑,道:“事情既然已經查明便好,好在我沒有什麼事,倒也不用鬧到官府那麼勞師動衆,但是也請林公子理解,此次圍獵,無端出了這種事,換做誰,也會心有餘悸,琬琰一介女流,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希望以後這種事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