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卿琬琰幾人一起進到樹林裡,許久也才碰到了一隻兔子,還是被沈悅音給射中的。
這對卿雨蘭來說,可是有點枯燥,她是想自己在林子裡轉悠打獵,但是想到齊氏臨行前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要聽卿琬琰的話,只好忍着。
而這一路上,卿安容倒是出奇的安靜聽話,卿琬琰也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跟着沈悅音。
卻在這時,一隻鹿突然出現,似乎被卿琬琰幾人嚇住,猛的就轉身逃跑了。
而這時候卿安容卻突然叫道:“這隻鹿表姐就讓給妹妹吧!”說罷就一揚馬鞭,也不等卿琬琰幾人回話,就追着那隻鹿消失在一片樹叢中。
卿琬琰見此,目光沉了下來。
這卿安容突然如此,是爲了什麼?是爲了引她們過去,還是讓她們留在原地?
想了想,卿琬琰覺得前者可能性比較大,若是她們跟過去,那主動權便掌握在卿安容手中,若是不跟過去,她們去哪,卿安容也預測不到。
如此,卿琬琰便做了決定,暫且也不跟過去,又看向有點神情懨懨的卿雨蘭,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這個妹妹也算是瞭解了一些,知道卿雨蘭有多期待此次圍獵,又想着現在還不知卿安容到底耍什麼心思,若是卿雨蘭留在這裡,萬一連累她受了傷,那也不好向二嬸他們交代,便道:“三妹妹,難得出來一趟,你便就自己四處轉轉吧,爭取多打點獵物,給咱們侯府爭點臉。”
卿雨蘭聞言一臉喜色,隨後又有點不安地道:“可是大姐姐你這邊……”
“我這有表姐在呢,你不用擔心,對了,我知道你精於騎射,但是還是讓佩琪跟着你,這丫頭會功夫,若是有麻煩能幫上你。”
卿雨蘭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了,還是讓佩琪跟着大姐姐吧,大姐姐放心,我傷已經徹底好了,不礙事的,而且若兒也會點拳腳功夫,沒事的。”
卿琬琰也不再多做強求,又囑咐了幾句,卿雨蘭便駕馬離開。
瞧着卿雨蘭那歡快的背影,沈悅音搖頭道:“這丫頭真是和你說的一樣,是個跳脫的性子。”
卿琬琰眯着眼,道:“我倒是喜歡這樣性子的,至少不用處處提防。”
“是啊!”沈悅音說到這裡,又壓低聲音,“你不跟過去,是擔心那卿安容設下陷阱,故意引咱們過去?”
“沒錯。”卿琬琰點點頭,“只是也不排除是把陷阱設在這附近,她一走,便可將自己摘除乾淨。”
這一點沈悅音也想到了,便蹙眉,道:“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管怎麼樣,先離開這兒。”
沈悅音也是這麼想,便和卿琬琰駕馬向另一處駛去。
而這一路上,一片太平,偶爾碰到其她閨秀,也就是點頭示意一番,並無其他可疑之處,就在二人認爲可能卿安容只是爲了引她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滲人的嗷叫聲。
沈悅音剛要回頭查看,卻又聽到馬的嘶鳴聲和佩心的驚呼聲同時響起,緊接着就覺得身側似乎一陣風颳過。待自己的定神之後,卿琬琰已經騎着馬遠遠地奔在前頭了,而其身後,正跟着一頭猞猁。
沈悅音來不及細想,狠抽了一下馬鞭就追了上去,見那隻猞猁緊追不放,沈悅音拿起弓箭對準猞猁,就射了一箭,而就在猞猁倒下的時候,一聲驚呼響起。
“烈風!”
沈悅音扭頭一看,就看到林玉簫策馬而來,料想那隻猞猁是她的,但是這會兒已經顧不得其他,一心只想追上卿琬琰,然而,扭回頭之後,卻不見卿琬琰的身影了!
一時間,沈悅音和佩心佩琪都臉色煞白。
“琬琰!琬琰!”任憑沈悅音聲音再大,卻始終聽不到卿琬琰迴音。
“沈悅音!誰讓你射我的烈風的?”
沈悅音這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偏偏林玉簫又上來找事,當下便怒不可遏的衝林玉簫吼道:“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那小畜牲琬琰也不會不見了,若是琬琰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林玉簫從小就被當做掌上明珠般嬌寵着,何嘗被如此吼過?只是這會兒倒也沒有失去理智,從沈悅音的話中已經聽出了問題。rhac
“卿琬琰?她怎麼了?”
沈悅音只覺得林玉簫是在裝糊塗,眼看着又要發火,還是佩心及時勸住,方開口道:“方纔這隻猞猁撲過來咬了我家小姐的馬,那馬受了驚,撒腿就跑,我家小姐根本就來不及下來,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什麼?”林玉簫臉色一變,想到之前卿安容找自己說的話,暗罵了一聲,原本自己打算坐山觀虎鬥,沒想到那個臭丫頭到最後還敢將自己算計進去!只是眼下解釋那麼多都沒用,唯今之計必須先將卿琬琰找到才行!至於卿安容,她最後再算賬!
心中計較了一番,林玉簫忙吩咐丫鬟去告訴瑞王妃此事,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沈悅音沒好氣的打斷。
“用不着麻煩你的人,我已經派人過去告訴王妃了,你若當真有空,還不如好好想想,待會兒怎麼向宣王殿下交代,你之前對宣王殿下的心思大家都知道,而今日又是你養的猞猁攻擊琬琰,這分明就是你故意爲之!”
“我沒有!是……”
“怎麼?你想說是誰?今日你若是沒有個確切證據,休想置身事外!”說罷就不理會林玉簫,領着佩心就去尋找卿琬琰。
林玉簫想說是卿安容,但是她知道,這會兒她沒有證據,貿然這麼說出來,只會被反咬一口!而且,說出來,就說明她早已知道卻不說,對自己名聲依然不好,所以暫時還不能提。
只是她不明白,烈風平日裡都很聽話,爲何今日突然狂躁起來,而卿安容今日根本就沒有靠近烈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知道,沈悅音說得話,並非危言聳聽,這次若是自己不拿出一個確切的證據證明自己清白,那她當真就脫不了關係了,卿琬琰已經被賜婚,雖然尚未成親,都已經算是半個皇家人,這個罪名,她是擔當不起的呀!
看着平日裡自己很是喜愛的烈風,林玉簫只覺得無措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