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面帶不安道:“母后可會怪琬琰魯莽?”
“你從來就不是魯莽之人。”皇后拉過卿琬琰,讓她坐在自己旁邊,“本宮雖年紀大了,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知道你這麼做,也是爲了本宮好。”
不管怎麼說,她是皇后,這冷宮也是在她的管轄之內,那德妃既然是領着食盒到冷宮,即便是和岳氏起了爭執,鬧到皇上那邊,德妃也可以說自己只是好心去看望岳氏,卻不想岳氏不領情,還對她出言羞辱,而她這個皇后便有管理不善之責,到最後,她和岳氏都討不得好處,這怕是正是德妃想看到的,而卿琬琰這麼一摻和,德妃反而不敢輕舉妄動,這樣,也能少些麻煩。
看着卿琬琰晶亮的眸子,皇后心中暗暗讚賞,原本她還擔心這個兒媳終歸是年紀太小,沉穩不足,到時候會讓兒子分心,可如今再看,到底是自己多心了,有這樣的兒媳,她纔好放心呢。
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難爲你有這份心了,只是以後,還是要注意一些,尤其你現在身子重,萬事馬虎不得。”
卿琬琰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將冷宮的事說了說,皇后便能看出她這麼做的原因,誠然,她那麼做確實是有些看不慣德妃所爲,但也擔心會影響皇后,在心裡快速計較了一番之後,纔出手相救的。
雖說她把一切都思考在內,能確定不會有事,但是皇后所說的也不無道理,所以卿琬琰便面帶慚愧的道:“琬琰謹遵母后教導,以後會多加小心。”
“你能明白便好。”看着卿琬琰越來越大的肚子,擰起秀眉,“眼下你月份越來越大了,以後無事,就不要進宮了,岳氏的話不假,那德妃當時太過緊張可能沒反應過來,冷靜下來,必然也能察覺出不對勁來,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接下來你還是在府裡好好養胎吧。”
“嗯,那母后這裡呢?”
“本
宮這你不用擔心,這些年,她的小伎倆和小心思,本宮或多或少也都知道,只要她不招惹本宮,便可以相安無事,若是她不識好歹,本宮有的是辦法對付她。”說着摸了摸卿琬琰的肚子,一臉慈愛,“你呀只要好好養胎,給本宮生下個乖孫,本宮就心滿意足了。”
接着,又和卿琬琰說了會兒話,皇后看着雪小了些,正尋思着派宮人護送卿琬琰回王府,卻聽到宮人通傳,說宣王來了。
皇后如何不知這小子是來接卿琬琰回去的。
看着兒媳羞紅的臉,皇后打趣道:“還真是一刻都捨不得,本宮不過是拉你說會兒話,他便不放心的趕來接你了,生怕本宮不讓你回去似的。”
見兒媳頭垂得更低了,皇后心下好笑,這時候言穆清也已經進來,先是看向妻子,見妻子安好,才向皇后請安,“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萬安。”
皇后自然是將言穆清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看着小兒子,沒好氣道:“起來吧,本宮不過是拉着琬琰說會兒話,也沒多久,你就巴巴兒趕來了,怎麼,還擔心本宮同你搶琬琰不成?”
言穆清揚起俊眉,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母后誤會了,琬琰是您的兒媳,陪您說話是應當的,只是,琬琰懷着身孕,多需要人照顧,兒臣是擔心累着母后了,所以纔來看看。”
“哦?是嗎?”皇后斜睨了他一眼,“原來你還存着這份孝心,委實難得,只是,琬琰肚子裡懷着的可是本宮的親孫,便是讓本宮多多照顧,本宮也不會覺得累,你也是多慮了。”
皇后說完這些,又拉過卿琬琰,一臉慈愛道:“琬琰啊,你願不願意留在清寧宮多陪伴本宮幾日?”
卿琬琰如何不知皇后是故意拿話氣言穆清的,餘光瞥向言穆清黑了幾分的臉,強忍着笑意,點點頭,道:“琬琰榮幸之至。”
此話一出,言穆清的臉徹
底黑了,看着皇后,扶額無奈道:“母后別鬧了,天快黑了,還是快讓琬琰同兒臣回去吧,改日兒臣再帶琬琰來看您。”
皇后也知道現下時辰不早了,便也不再逗言穆清,囑咐了兩句,便讓他們走了。
一上去宣王府的馬車,言穆清就將卿琬琰給固在懷裡,咬着她的耳脣,啞聲道:“你這小沒良心的,爲夫來接你回府,你倒是同母後一起戲弄爲夫,說,當真願意留在清寧宮,不願隨爲夫回去嗎?”
耳朵上又酸又麻的感覺讓卿琬琰縮起脖子,雙手搭在言穆清的寬肩上,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地道:“琬琰自然是想和夫君回去的,可是那是母后,母后若是想讓琬琰留在宮裡陪伴,琬琰這個做兒媳的,自然是不能推辭的,再說,母后分明就是逗你呢,難得母后有這麼好的興致,我這個做晚輩的,總不好駁了她的顏面,夫君說對不對?”
被妻子這麼看着,言穆清便是有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更何況,他原本也沒生氣,但是就這麼放過她,又有些虧了。
攬着妻子的手臂輕提,另一隻手拉着她的放在自己心房上,親了親妻子,久久不曾鬆開,直到覺得脣都麻了,才放開妻子,看着妻子氣喘吁吁的樣子,滿意一笑,讓妻子靠在自己懷裡,閒聊道:“你在清寧宮呆了也許久了,和母后都說了些什麼?”
卿琬琰靠在言穆清懷中,周身被他用大髦圍住,只覺得溫暖舒適,一時睏意襲來,眼皮也沉重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聽着他的話,吶吶道:“也沒多久,我去了一趟冷宮。”
等不到接下來的話,言穆清低頭一看,見她已經睡了,心下好笑,不忍叫醒她,就這麼攬着她,而直到他把她抱回寢房,她都沒有醒,看來是真的累了,想到之前她說得冷宮,言穆清便招秋靈來問,在聽完秋靈的話後,言穆清若有所思,心頭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他疏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