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綠衣女子說,明珍公主倒是率先開口,道:“這位是濟國公最寵愛的小孫女馮寶珠,六嫂之前在宮外應該也聽說過,我這個表姐在洛安成中也是小有名氣的才女呢。”
不難聽出明珍公主話中頗有幾分驕傲的意味,這個馮寶珠卿琬琰倒是也略有耳聞,如明珍公主所說,這位馮寶珠最受濟國公寵愛,據說馮寶珠出生的那一日濟國公便立了大功,從此以後官運亨通,而其三女兒更是在三年之後被封爲了淑妃,因此濟國公便覺得這個孫女是福星轉世,所以便十分寵愛這個孫女。
方纔明珍公主既然喚馮寶珠爲表姐,那她的生母應該就是淑妃了,她依稀記得,淑妃膝下只有一個八公主,想來,便是眼前這位明珍公主了吧。
卿琬琰心裡苦笑,看來回去之後要將康寧帝后宮的妃嬪子女都要弄清楚了,不然便像如今這般,即便是聽到對方的名字,也不知具體是哪位后妃的了。
馮寶珠不知卿琬琰所想,聽到明珍公主的話羞怯一笑,道:“臣女哪能得公主這般誇讚?要說才華,臣女定是及不上宣王妃的。”
“哦?”明珍公主似乎很是好奇的樣子,“我不曾出過宮,倒是不知外面的情形,難道六嫂在洛安城中極有才名?不過想想也是,若非如此,六哥怎能會娶六嫂呢!正好今日夫子留下的課業明珍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如六嫂來明珍那,教教明珍,如何?”
秋月幾不可聞的蹙了蹙眉,福了福身,道:“回公主殿下,王妃現在要去長樂宮向太后娘娘請安,怕是來不及。”
明珍公主擺擺手,道:“那你就先過去給皇祖母說一聲,就說我有事要請教六嫂,可能會耽擱一會兒,皇祖母最是慈祥,定然不會怪罪的,而且皇祖母也一直憂心我的課業,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接着看向卿琬琰,笑得一派天真,“如何,六嫂,事不宜遲,這就跟着明珍過去吧?”
說着就要上前拉卿琬琰,卻被卿琬琰狀似無意的躲開,眼看明珍公主圓臉沉了下來,馮寶珠卻拉着明珍公主,柔聲安撫道:“公主殿下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晚點再向王妃請教,畢竟這是王妃婚後第一次來向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請安,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明珍公主撅了噘嘴,道:“也是,向皇祖母和母后請安自然比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的事情重要了,六嫂躲開明珍也實在是情理之中,不過明珍也確實有些疑難之題不得其解,六嫂向皇祖母和母后請安過後,不知可否移駕到我那幫忙解惑?相信以六嫂的才學,定然能幫忙參透其中的。”
卿琬琰冷眼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的,暗自冷笑,沒想到自己頭一次以宣王妃的身份進宮,這麻煩就來了,若她沒猜錯的話,明珍公主做的一切多半是這位馮寶珠唆使的,只是這位明珍公主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吧。
她是沒那好心提醒,也沒那閒情逸致去替這個小丫頭解惑!
斂去眼底的冷光,緩緩道:“公主怕是誤會了方纔馮姑娘的話,馮姑娘方纔也不過是謙虛而已,能在洛安城中享有才女美名,馮姑娘的才華自然是不用說,而我卻沒有這番名頭,所以論起才華,自然是及不上馮姑娘,如若公主實在遇到難題,還不如問馮姑娘,若是馮姑娘不懂,洛安城中有名望的才女也不少,公主應該去找她們,找我,怕是找錯了。”
明珍公主嘲諷一笑,道:“不過就是想問六嫂一些問題,六嫂若是不願意,直接拒絕便是,找這麼多理由做什麼?”
“公主若是一定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去長樂宮請安,就不打擾公主雅興了。”
說着就要走,可明珍公主似乎並不打算放棄,快步走到她前面,俏臉徹底沉了下來。
“六嫂方纔的話是何意,是在說明珍無理取鬧嗎?難道六嫂百般推脫
不就是拒絕的意思嗎?”
馮寶珠見此忙拉着明珍公主,歉然的對着卿琬琰道:“王妃不要怪公主,公主可能是近來沒有休息好,所以情緒不大好,並無惡意。”
“我何時說公主有惡意的,又何時說要怪公主了嗎?”卿琬琰冷冷的反詰,“馮姑娘不要忘了,這裡乃皇宮,公主不管做什麼,都由不得你來說,即便你是爲了公主好,也要講究分寸規矩。”
馮寶珠臉色一變,羞辱和委屈在眼中夾雜着,彷彿忍不住要哭出來,卻依然還是忍住了,只見她跪下來,聲音帶着幾分哭腔,道:“臣女無狀,還請王妃責罰。”
“表姐!”明珍公主想拉馮寶珠起來,可馮寶珠卻是不肯起,明珍公主氣得跺跺腳,擡眼看着卿琬琰,滿是憤恨不服,“六嫂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做給明珍看嗎?”
“發生了何事?”
低沉冷音傳來,衆人循聲以往,便見言穆清闊步走來。
卿琬琰留意到馮寶珠在看到言穆清的時候那一閃而過既羞又喜的神色,輕挑脣角。
果然,是爲了言穆清。
收回目光,對言穆清行禮,只是剛屈膝,就被言穆清給扶了起來,只見他神色柔情,道:“不是讓秋月帶你先去長樂宮請安嗎?怎麼還在這?”
明珍幾人也是行了禮的,可言穆清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明珍不服氣,故意提高聲音道:“是明珍課業上有些問題要問六嫂,可六嫂嫌明珍麻煩,不願搭理明珍。”
明珍公主見言穆清聽到她的話便看向卿琬琰,心下暗喜,暗道這個目中無人的卿琬琰肯定要挨訓了,不成想言穆清突然沉色的看着自己,冷聲道:“你也知道自己麻煩?課業不懂自然應該去問夫子,她是本王的王妃,你的六嫂,不是你的夫子,不需要替你解惑。”
“六哥你……”
“本王的話還沒說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