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穆清將金剪刀重新放回錦盒中,然後下牀放到梳妝檯上,再回來的時候,看着妻子依然在垂眸盯着手中的錦囊,低柔一笑,回到牀榻上,將她重攬入懷,看着她手掌上的錦囊,自己的手也覆了上去,手指與她的玉指交叉糾纏在一起,附耳低語道:“琬琰,你還要看這個錦囊多久?它比爲夫還好看麼?”
呼出的熱氣讓卿琬琰感覺一陣犯癢,笑着躲開,轉頭看着他那惑人的俊容,繾綣低語,“夫君,謝謝你。”
一聲夫君,讓言穆清的雙眸發起光來,燦若繁星,擡手撫着她的臉,聲音諳啞道:“你方纔喚我什麼?”
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掌,眸若染墨,深情纏綿,“我喚你夫君,雖說按照規矩,我應喚你做王爺,可,我想喚你夫君,不可以麼?”
長指撫過她的玉頸,滑倒她的柔肩,微微用力,傾身將她壓在了柔軟的牀榻上,一手撐在她的耳邊,另一隻手依然和她十指相扣,那裝載着二人髮絲的錦囊似乎也阻隔不了言穆清掌心傳來的火熱。
只見他吻了一下她的眉間,輕柔的仿若對待着這世間最爲珍貴的寶物般,如墨雙眸直直的看進她的眼底,“你想怎麼喚我都可以,只要你願意。”說到這裡,聲音有低啞了幾分,“琬琰,我愛你。”到最後,聲音愈發的輕,直到消失在二人脣間。
幔帳緩緩放下,遮住賬內款款柔情……
……
卿琬琰醒來的時候,看着陌生的賬頂,一時分不清自己在何處,輕輕動了一下身子,那渾身痠痛的感覺讓昨晚那羞人的情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腦海中。
原來,表姐給她看的冊子上的畫像是這樣做的呀!
此刻自己身後還挨着一具火熱赤裸的胸膛,讓她僵着身子不敢亂動,可等了許久,卻不見後面有動靜,卿琬琰便小心翼翼的翻過身,就見言穆清依然閉着眼睛沉睡着,左右這會兒自己沒事做,卿琬琰索性便仔細端詳着自己的新出爐的夫君。
以往的言穆清大多是冷着面孔,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讓人不敢親近,可熟睡之後的言穆清,卻難得的透出幾分憨態,只是這憨態也是俊美的憨,麥色細膩的皮膚,濃長的睫毛,俊挺的鼻樑,當真是很招人的相貌,也怪不得洛安城中不少名門閨秀都對他念念不忘呢。
卿琬琰這麼想着,就有點心頭泛酸,有這麼個招蜂引蝶的夫君,怕是以後自己的日子也清閒不了了,這麼想着,卿琬琰就有些不服氣了,憶起以往這廝總是逗弄自己,也興起了逗他的念頭。
纖纖玉指先是捏着他的鼻子,再是將他的嘴巴也給捂住。
哼哼,看他還能睡多久!
就在卿琬琰滿心得意的時候,突然纖腰被一扣,接着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言穆清給壓在了身下。
只見這廝清亮的目光含着濃濃笑意,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咬了一下她的翹鼻,道:“新婚第一日,你便要謀殺親夫不成?”
卿琬琰若是再不知自己又被耍了,便是白認識他那麼久了。
“你什麼時候醒的?”
“也就是在你醒來的時候亂動那一下,我便醒了。”
卿琬琰聞言馬上控訴道:“你早醒來了還裝睡,分明欺負人!”
言穆清揚起眉,道:“你剛醒來就又是捏我鼻子又是捂我嘴的,你倒是說說,是誰欺負誰,嗯?”說着身子還頂了一下。
感受到那的火熱,卿琬琰臉一紅,忙捂起臉,低叫道:“登徒子!”
“噗嗤!”言穆清拉過她的手,輕啄了一下她的紅脣,語帶戲謔,“王妃莫不是忘了,昨晚你我已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我便是對你做再多親密之事,也是人之常情,萬萬不能算是登徒子。”
卿琬琰撇撇嘴,“你歪理那麼多,我說不過你,對了,咱們還要進宮去給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太后娘娘請安,你快起來啦!”
說着就想推開他,奈何自己力氣太小,根本撼不動一絲一毫,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還不起來?”
言穆清挑起她的脣角,低聲道:“還叫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額……”卿琬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時不習慣。”
“那可要快快習慣了。”說着又低頭含着她嬌脣吮了幾口,慢慢的,眸底又燃氣了一絲絲火苗,趁着卿琬琰被迷惑之際,啞聲道:“琬琰,身上還疼嗎?”
被這麼撩撥着,卿琬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能迷惑的眨巴着眼睛。
言穆清眼底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聲音低啞道:“既然不疼,那便再來一次吧?”
“什麼?唔!”
接下來,自然又是一番顛鸞倒鳳。
……
待言穆清終於放過卿琬琰的時候,卿琬琰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想着待會兒就要進宮向帝后請安,而自己卻是這幅樣子,卿琬琰不由得羞惱的瞪向旁邊的罪魁禍首。
而此時這個罪魁禍首倒是可以用“神清氣爽”四個字來形容,感受到妻子投來的目光,言穆清笑着將她懶在懷裡,柔聲安撫道:“怎麼,在生爲夫的氣?新婚第一日就如此可不好。”
“你還好意思說!”卿琬琰咬牙道,“待會兒要進宮請安,我這幅樣子,怎麼見人啊!”
“父皇母后什麼沒見過,會理解的。”話音一落,感覺懷中嬌人兒火氣更盛,輕咳了一聲,“不然,我自己一人進宮,同父皇他們說,你身子不適,改日再來?”
成親頭一日就說自己身子不適,這不是明擺着讓人想歪嘛!
分明是個餿主意,卿琬琰知道言穆清故意這麼說逗弄她的,不客氣的伸手就想在他腰間擰一下,可剛挨着就被言穆清大手給包住。
“又想使壞了是不是?”輕颳了一下她的翹鼻,看着她一臉委屈,也知道自己折騰的有點狠了,心下愧疚,便柔聲道:“好了,是爲夫的錯,我答應你,這兩日,不鬧你,好
嗎?”
卿琬琰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道:“當真?”
瞧着她這副樣子,言穆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話是多不讓她放心啊!
“自然是真的!”掀開幔帳,看着宮漏,算了算時辰,又將她擁在懷裡,“還可以休息半個時辰,睡吧,時辰到了我叫你,嗯?”
方纔那麼一折騰,卿琬琰確實是累了,所以聽着他的話,便點點頭,枕在他懷中,沒多久就沉睡了下去。
聽着妻子沉穩的呼吸聲,言穆清眼底滑過一抹疼惜。
自己還是累着她了。
輕柔的擁着她,閉上眼與她一起進了夢鄉。
……
半個時辰後,卿琬琰便被言穆清給喚醒了,雖然只休息了一個時辰,不過也還是有些效果的,只是起身的時候,渾身的痠痛卻也沒有減輕,言穆清見此有點擔心了,扶着她起來,道:“很疼嗎?不若我去請太醫來看看?”
卿琬琰忙搖搖頭,道:“不用了!”這種事她怎麼好意思請太醫來!
言穆清知道妻子是害羞,便不再提,只是心裡卻打定主意待會兒去找太醫問問。
接着喚佩畫幾人進來服侍卿琬琰,自己則到了隔間梳洗更衣,卻沒有喚婢女進來。
就在卿琬琰剛打扮妥當之後,李嬤嬤卻來了,見到卿琬琰便笑嘻嘻的行了禮,道:“老奴見過王妃!”
“李嬤嬤快請起。”卿琬琰親自將她扶起,笑意親和,“李嬤嬤怎麼這麼早來了?”
這時,言穆清已經穿戴整齊的出來了,看到李嬤嬤前來並不驚訝,見她行禮,便將她叫起,“是母后讓你來的吧?”
李嬤嬤笑着道:“回王爺,正是。”
言穆清點點頭,擺了擺手,李嬤嬤便笑着點了點頭,快步走到牀榻上,看到那帶着落紅的白布,笑咪了眼,小心翼翼的將白布拿起來,放在身後跟着的宮女手上的錦盒裡,然後就對言穆清和卿琬琰福了福身,道:“老奴先回宮向皇后娘娘覆命了。”
見言穆清點了點頭,李嬤嬤才帶着宮女走了。
言穆清看着李嬤嬤走了,纔回頭看向妻子,見嬌妻羞紅着臉,稍作一想,便明白過來了,怕是見到那落紅害羞了吧。
吩咐下人傳膳,走過去拉着卿琬琰的手,輕聲道:“不用害羞,新婚夫婦都要經歷這一遭的。”這會兒早膳已經備好了,言穆清便拉着她坐下,“昨晚勞累了一晚,定是餓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來,多吃一點。”
若是沒有那一句“昨晚勞累了一晚”的話,卿琬琰還會覺得他很體貼,可這會兒,餘光看着幾個婢女抿着嘴憋笑的樣子,卿琬琰就忍不住抽了抽脣角。
這廝,一日不逗弄她一番就不好受是吧?
夫妻二人的早膳倒是很快用完了,接着便乘坐馬車向皇宮方向駛去,倚在言穆清懷中,卿琬琰想了想,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以前都是自己梳洗更衣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