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沒什麼事,所以卿琬琰幾人也很少出來,倒很是風平浪靜,而這一日,安平侯去衙門,只覺得似乎衙門裡的人都在似有似無的打量他,議論他,心中疑惑,可真的問起來,衆人不是搖頭說不知道,就是找藉口走了,讓安平侯好一陣鬱悶。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回家了,安平侯也忍不住了,抓過和自己交情還好的同僚,道:“你們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你們都在議論我?可是有什麼事?咱們也多年交情了,有什麼事你可要告訴於我!”
那個人原本是不想說的,可扛不住安平侯的不停追問,不得不把他拉到一個僻靜之處,見周圍沒有人了,才小聲道:“最近大家都在議論你府上的二姑娘,你這個做爹的難道一點都不知道?”
安平侯一臉詫異,道:“二姑娘?你是說容兒?她一個閨閣小姐,平日裡無事很少出門,大多都是在府裡陪我母親,你們議論她做什麼?”
見安平侯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才搖搖頭,道:“你這個做爹的,平日裡怎麼也不管管女兒?雖說是個庶女,可也不能跟晉明侯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攀扯不清啊?”
安平侯越聽越糊塗,可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外男有牽扯可不是小事,忙問道:“此話何意?我女兒怎麼會和晉明侯的兒子有什麼交集?”
“哎,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最近外面都在瘋傳你二女兒和晉明侯世子暗通款曲,說得有鼻有眼眼的,還說之前在參加崔府的壽宴的時候,二人就暗中幽會。”那個人似乎都不好意思說了,搖頭一嘆,“反正不堪入耳的話多了去了,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你回去派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你趕緊想想辦法看該怎麼解決吧。”接着就擺擺手,告辭了。
而安平侯聽罷同僚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也不再久留,趕緊吩咐小廝出去打探消息,而自己則上馬回去。
卻說陸姨娘原本正在屋裡繡花,突然聽到“啪”
的一聲,驚得她將手指刺破,擡頭一看,見是安平侯,忙放下針線,嗔道:“爺也真是的,進來怎麼也不着人通傳一聲,嚇得妾身不輕呢!”
安平侯也沒心思和她調情,不耐煩的擺擺手,道:“我問你,之前去崔家賀壽,容兒可單獨離開過?”
陸姨娘一愣,不懂安平侯爲何突然問這個。
“爺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別問那麼多,只管回答我的話!”
見安平侯一臉肅容,陸姨娘眼皮一跳,仔細回想了一下,道:“那日,容兒除了突然肚子不適要出恭走開了一會兒,其餘基本就是跟在妾身和大小姐身邊的,侯爺問這個是出了什麼事嗎?”
安平侯聞言心一沉,沒想到女兒真的中途單獨離開過!而他仔細回憶了那日的情景,當時張閆確實離開了一陣子,雖然當時人多,但是他離張閆不遠,看見張閆腳步虛浮的出了門,而當時還碰到了一個小廝,周圍的人也都看了過去。
想到這裡,安平侯臉色發黑了起來,又沉聲問道:“我不是給容兒相看了幾個人家,你可與她說了?她同意了嗎?”
“妾身和她說了,但是她只說想留在府裡多陪侯爺和老夫人幾年呢!”
“哼!說得好聽,陪我?怕是她心裡早就裝了別人了!”
陸姨娘這一聽,臉色大變,道:“侯爺!這話怎能胡亂說,若是傳出去,容兒的名聲可就毀了啊!”
“現在怕傳出去不會覺得晚了嗎?你知不知道我今日的臉都被丟盡了?”
陸姨娘臉“唰”的一白,抖了抖嘴脣,道:“侯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卻在這時,小紅傳話說阿杰有事前來稟報。
而阿杰正是安平侯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廝,安平侯聞言便冷笑了一下,道:“來得正好。”看了一眼陸姨娘,“你不是想知道我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嗎?待會兒你就好好
聽着!看看你養的好女兒都做了什麼事!”
接着安平侯便把阿杰叫來,讓他把打探出來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陸姨娘在一旁聽得臉色變了幾變,最後,終於忍不住呼道:“不可能!”接着拉過安平侯的衣袖,眼眶滑過淚水,“侯爺,容兒是您看着長大的,她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她在外人面前一向靦腆,怎麼會和那個張閆有什麼?再說,張閆是洛安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容兒一向不屑與這種人爲伍,怎麼會看上張閆?這些傳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啊!”
安平侯一把將陸姨娘甩倒在地,一臉怒容,道:“如今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說的有鼻有眼的,你還袒護她?你說她沒有?哪來的證據?爲何洛安城中那麼多未嫁閨秀,就偏偏只有她和那個混小子被傳流言蜚語?爲何那日壽宴,她和張閆都正好中間離開過?那麼多巧合,你還在爲她找理由!都說慈母多敗兒,果然沒錯,容兒就是被你給寵壞了!”
安平侯說到這裡狠狠吸了幾口氣,又道:“我說呢,給她說親她就是不願意,原來是想當正經的侯夫人!簡直愚不可及!張閆那般的混賬,即便將來真能承襲爵位,又能長久得了嗎?我卿恆怎麼會有這般蠢鈍的女兒!”
“侯爺!無論如何,您都要相信容兒啊!這些流言蜚語豈能當真?”
“這個流言已經傳滿街頭巷尾了,你覺得我當不當真能改變什麼嗎?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若是容兒平日裡規行矩步,聽話懂事,怎麼會無端端傳起她和張閆?說到底,還是你管教不善!”
陸姨娘掙扎的爬起來,帶着哭腔,神情悽婉道:“侯爺!您怎麼說妾身,妾身都能認,可容兒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不能不相信她!她真的不可能和那個張閆有任何關係!一定是有人陷害於她!您要爲我們的女兒做主啊!”
安平侯只覺得陸姨娘是在找藉口,嘲諷道:“哦?你倒是說說看,誰會沒事找她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