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三章神茗茶樓第二十三章神茗茶樓紅袖喚了老掌櫃的進來,還沒有來得及問話,便聽有丫頭們說五老爺來了;她只能起來迎了出去。沈五老爺的第二座茶樓開張之後很火爆,當地的名門貴族、達官貴人,無一不以吃到仙靈茶爲榮;他今天趕回京中,原本是想和紅袖商量一下,再開兩座茶樓的;不想一到老宅便聽到仙靈茶樓出事了。他並沒有着急的刨根問底,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聽老掌櫃回話。老掌櫃的跑了來,是因爲仙靈茶樓對面的鋪子在一個月前被人盤了下來:是強盤下來的,那是一家很大的成衣鋪子,雖然他家的衣服並不得豪門大族人的青眼,不過卻在中上層的官吏、和富商中很有名氣;生意做得很是紅火。
但是這樣一家極紅火的鋪子,卻被強迫搬走了;新店和老店雖然只隔了兩條街,但是生意一定是受影響的;這還是小事兒。因爲古代人對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極爲重視,說一句重若『性』命也不爲過;而成衣鋪子三層樓閣的店鋪便是祖上留下來的,聽說已經傳了四、五代人。自此可見,當日成衣鋪子的老闆走時是什麼心情了;雖然想拼了『性』命的,不過最終只能妥協搬走:新店雖然比老店大了三分,但是意義卻不同;那老闆寧可不要這份便宜,也想要保住自家的祖產。
老掌櫃雖然對成衣鋪子的老闆十分的同情,不過也就是感慨了幾句世風日下之類的話,也沒有放在心上。後來店鋪便開始收拾,自裡到外請了許多的工匠在忙活;周圍的店鋪老闆因爲事關自家的生意,當然都去打聽過這位強買下店鋪的人,要做什麼營生。但是人人都沒有打聽到,老掌櫃自然也不知道;雖然對方有些神秘,不過老掌櫃卻並沒有多少擔心——不管他是做什麼營生,絕對不會開茶樓的。不會有傻子把茶樓開到仙靈茶樓的對面:那就是自尋死路,有銀子也不是這麼個賠法兒;所以老掌櫃的雖然對那鋪子還有幾分好奇心,但也只是幾分好奇。
直到今天,仙靈茶樓裡出了事情,他不經意擡頭看向外面時心裡一突:那成衣鋪子在此地聽人說有一二百年了,早也不出事晚也不出事,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被人強買了去呢?莫不是,它要開得是茶樓?!對面的鋪子在早幾天便已經收拾好了,已經在招兵買馬;只是一樣沒有人知道是做什麼的:小二是哪個店鋪都需要的,招幾個小二並不能讓人看出什麼來。老掌櫃的才急急的趕到沈府老宅,向紅袖說了此事。沈五老爺聽完之後,看紅袖不說話才問老掌櫃的:“茶樓裡出了什麼事情?”老掌櫃得了紅袖暗中的同意,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
他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後,十分肯定的對紅袖道:“對面的店鋪,絕對是要開茶樓。”紅袖輕輕的點頭,她也是這樣想;只是,誰非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呢?不管是誰要開茶樓,不管是不是得了仙靈茶的做法,得了說書先生的相助,最好、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和仙靈茶樓距離越遠越好,如此才能賺到銀子。開到仙靈茶樓對面,這家茶樓的主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和沈、鄭兩家有仇怨:分明就是在鬥氣啊。用意很明顯,要把仙靈茶樓的客人搶走,擠挎仙靈茶樓:這卻不太像是官場之人的做法;官場上的人,就算要把刀子捅到人家的心口上,臉面還是一副親熱的笑容。
紅袖想來想去,想不到自己或是沈、鄭兩傢什麼時候有過這麼一個仇敵;沈五老爺並沒有問紅袖,而是問老掌櫃的,仙靈茶樓裡是不是曾經開罪過什麼客人?或是有客人表示不滿,或是和店裡的小二或是掌櫃的有過口角等等。老掌櫃的搖頭:“從來沒有過。大家都知道這茶樓是沈府的,而且太后和皇上的貢茶也由我們來送,沒有人會在茶樓裡尋事;而我們茶樓裡小二,我是每日都再三的叮囑,不管客人說什麼,不能頂嘴不能變臉,都要笑臉、恭謹相對。”沈五老爺搖了搖頭,自語道:“這可真是奇了,對面那茶樓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呢?”他沒有問紅袖,是因爲他知道並相信紅袖不會在外面結下什麼仇敵;而沈、鄭兩家的仇敵,他不用問紅袖,他比紅袖知道的清楚。
紅袖也苦笑,敵對的茶樓還真出現的有夠古怪;自己在家中悶了三個多月了:當真是人在家中坐,麻煩卻從天降。沈五老爺和紅袖商議了半日,直到沈妙歌回來,也沒有尋到會如此做的人;而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卻說要等對方的茶樓開張之後,看情形再定什麼時候開新茶樓,在什麼地方開新茶樓。五老爺的意思是,如果那人真是要和仙靈茶樓對着幹,她便不會只在京中開茶樓;沈家,當然不能被一個小人壓過去;在沈五老爺的心中:仙靈茶可是沈家的,那可是世代傳下去的好東西,怎麼能讓他人分一杯羹?況且那人怕不是來分一杯羹的,而是來破壞仙靈茶的好名聲。
沈妙歌也沒有想到,對面會開一座茶樓;他看五叔父和紅袖都猜不出對方是誰來,便打發人給沈侯爺稟告了此事,請他使人出去查一查。不過,沈家剛剛準備查的時候,又接到了沈妙歌的話:不用查了。一大早起來,沈妙哥吃完早飯便出去了;而紅袖剛和沈五老爺坐在客廳裡,老掌櫃的便使人來請沈五老爺過去:紅袖有身孕,沈妙歌此時不會在府中,所以老掌櫃的纔來請沈五老爺。原來,今天對面的茶樓開張了!紅袖一聽眉頭皺了皺,打發一個給沈妙歌送信兒,便執意要和沈五老爺一起去茶樓看看;沈五老爺掛着茶樓,又拗不過紅袖只得和她一起出門:自然是瞞了沈老祖的。
馬車快到茶樓時,便走得極慢了:人太多了;前面是鑼鼓喧天,聽上去熱鬧非凡。紅袖自馬車悄悄的向外看去,對面的店鋪粉刷一新,掛滿了綵綢,十分的喜慶;待走得近了,看到高懸的有兩個牌匾;一個牌匾上書寫着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神仙也止步;另外一個牌匾上寫着:神茗茶樓。只看這名字,紅袖就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要壓仙靈茶樓一頭——你的名字裡有個仙,我便取個神字!不過對方排場很大,舞龍舞獅的便有六隊之多,比仙靈茶樓開張時各請兩隊多出何止一倍?說到賀客卻要差一些,京中的豪門貴族、朝中的大臣來得人並不多,卻也不是沒有。
有幾輛車子紅袖便識得上面的標記,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敢在對面開茶樓,還敢挖仙靈茶樓的牆角,一定是有背景的人:來幾個達官貴人很正常。紅袖一到茶樓,老掌櫃的嚇了一跳:這麼大的肚子可不是玩兒的,當下立時便請紅袖和沈五掌櫃的到了二樓坐下;他們要看對面的盛況,所以並沒有進包廂。有人在靠外窗的地方放好了椅子,沈五老爺和紅袖坐好和對面看了過去:現在只是開始,對面安排的好戲應該還沒有上場纔對。在沈妙歌趕來不一會兒,舞獅舞龍的都退到了一旁;紅袖認爲接下來對方的掌櫃和老闆應該『露』面了。
不過,和掌櫃的一起上來的卻不是老闆,而是三個漂亮的女子!這羣女子有的濃裝豔抹,有的清雅脫俗,不過有一點卻是共通的:面對這麼多人,卻沒有一般女子會有的羞澀。這是——青樓女子?!紅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用手帕子『揉』了『揉』眼再看:果真是青樓女子;不過並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舉止之間很是從容,卻並不顯得過於輕浮。對面掌櫃的大聲說了一番話,感謝了衆人的捧場,而且他還是很特意的看了兩眼仙靈茶樓二樓:窗子大開,他能看到那裡有人。
他指着三個女子說了一番話,不過紅袖他們距離太遠,並沒有聽清楚;不過下面的人羣『騷』動起來,有歡呼的也有吹口哨的,甚至還有人在罵。那掌櫃的也不理會這些,帶着女子下去了;這時上來了一個人,是張五先生;他的出現讓衆人『騷』動了一番,他只說了兩句話,便匆匆回了茶樓裡。茶樓裡又走出了一個人來,一個女子;紅袖雖然隔得有些遠,卻還是一眼認了出來:她居然是郭珍珠!紅袖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到的東家居然是她。紅袖看得呆了一呆,還是不太明白她爲什麼要在仙靈茶樓對面開一座茶樓:自己可不曾得罪於她;不收留她算不上是得罪吧?就算是得罪,仇恨也沒有重到如此地步吧?紅袖不可思議的看着郭珍珠;而郭珍珠也遙遙的看着紅袖,她在笑;只是紅袖看得並不太清楚。
郭珍珠能開茶樓,不用說是誠親王的支持:只是紅袖不明白,一位堂堂的王爺怎麼會讓他的女人出來拋頭『露』面。郭珍珠的出現讓樓下的『騷』動更厲害:如此漂亮的女子可不是天天能見到的,而且還是幾乎每個男人都會喜歡的那種女子。弱柳扶風——紅袖看到郭珍珠款款走上臺時,腦中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個詞;沒有疑問,郭珍珠真得很美,讓人憐惜的美。郭珍珠說了兩句話後便也退回了茶樓中;而茶樓也正式開張,歡迎任何一個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