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那麻衣男子身影一閃躍入一個小巷子。
嶽韌宣對着沃禎使了個眼色,朝着那死衚衕巷口躍去。幾個京城貴人動作稍慢,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這三人的影子。衆人紛紛拍手跺腳,恨自己做那虛頭巴腦的禮作甚!這一回出來,真真是錯過了機會,白白便宜了嶽韌宣和沃禎他們。
待二人衝到了巷子口,嶽韌宣回頭對着小廝說道:“守在這,不許任何人進來。”
沃禎身邊的小廝久跟在身邊,練得一身機靈氣,這會兒也是嚴守在巷子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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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韌宣和沃禎迅速朝那幽深的地方走去。
本以爲會看到麻衣男子一臉警惕的樣子,卻不想那男子竟背對着他們,雖僅是穿着麻衣,男子背影高大,直挺的背渾然透出一股軒昂之姿,讓一向自詡風流的沃禎忍不住眯起了眼,這男子的身影看着就不似那窮苦人家出生之人。
那男子依舊披散着頭髮,靠在了牆角,兩手抱胸,饒有興趣看着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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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韌宣一眼就看到他系在腰間的香囊,嘴角掛上一抹笑,“這位兄臺,我用一萬兩換你香囊如何?”
麻衣男子半分不爲所動,單手撫着那繡線分明,凹凸有致的香囊,一股幽香盈滿之間,似乎沒有聽到嶽韌宣的話,兀自玩起那香囊,神色間滿是一股躍然膨脹的滿足。
嶽韌宣見這男子不爲所動,眉間已經有幾分慍怒,難道萬兩銀子他還看不上?他又看了眼那香囊,腦海中一個女子梨渦甜蜜,一顰一笑,醉入他心懷。想到這,他雙目又盈上了志在必得之勢。“一萬兩黃金!”他咬了咬牙,這幾日爺爺投在安平侯邊疆生意上的股收了不少錢,一萬兩黃金,他出得起!
那麻衣男子撲哧一笑,“宰相府當真財大氣粗。”他搖了搖頭,錢,他從來不缺。
本以爲那麻衣男子妥協,卻不想他只是搖頭,那看似讚揚,實則幾分嘲弄,聽得嶽韌宣一陣惱怒,“你到底要什麼?”
“要你……”
嶽韌宣渾身一顫,猛地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頓時雙眼露出十分鄙夷,沒想到眼前的人如此噁心,竟然褻玩孌童。
那麻衣男子冷眼一眯,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冰冷透骨的味道。“要你陪我賭!若是你在一炷香之內找到我,那麼我就把香囊給你,若是你一炷香之內找不到我,那麼……。”
他的聲音停了下來,嘴角掛上一抹惡劣的笑,“那麼,你就要承受一個巨大的損失。”
什麼損失?他是堂堂的宰相嫡孫,是斐然公主的駙馬,錢權集於一身,何來的損失,真是可笑。
那麻衣男子卻並不說話,只是翹首笑看,轉瞬卻是看着沃禎,“敢賭嗎?”
沃禎一愣,不知爲何,眼前的男子只是粗布麻衣,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然而他雙眼中的倨傲和陰冷卻是讓他忍不住駐足思考,得了那香囊,等於得到了端木念青,等於得到了凌雲王府背後的勢力。的確,他有野心,不甘心只是做個閒散的伯爵,一股慾望陡然升了上來。損失?權衡輕重,若是有了暗兵,還怕什麼損失。
“賭!”沃禎上前一步,巷子口已經被守住了,只要他動作快一點,根本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嶽韌宣冷眼看向沃禎,沒想到永昌伯竟然也有如此的野心,他倒是加了幾分警惕,但實在不願意輸給沃禎,少年氣血方剛,一道熱血直衝腦門,“賭!”
麻衣男子一笑,對上嶽韌宣的雙眼。
就在嶽韌宣和沃禎死死看着麻衣男子的時候,一道黃土捲起黃沙,襲得他二人睜不開眼,一股幽香當然飄過,嶽韌宣在慌亂中用力一抓,沃禎暗道不好。
巷子口兩小廝本是眼都不眨一下緊盯着巷子,捲土襲眼,二人只覺得雙眼火辣辣地發疼,再想用雙手揉一揉,卻發現身子動彈不得,一時間驚駭不已。
“主子,主子,奴才動不了了啊。”小廝驚叫着,半眯着眼看到那麻衣男子躍了出去,朝着鬧市而去。
“主子,那人去了鬧市。”
還不等小廝的話說話,兩華服男子躍然而出,朝着鬧市的方向而去。
兩小廝只覺得肩膀一痛,四肢聽了使喚,便朝着主子的方向跑去。
這一去鬧市,嶽韌宣見眼前一麻衣男子,手上關節扣緊,只抓了那人的衣領,怕那麻衣男子落跑,更是直接點了那人的穴位,“哈哈,我抓住你了。”
沃禎眯起了眼,那男子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抓住?
嶽韌宣急着找香囊,倒是沒有發現異常,動手朝這被點了穴的男子身上搜了起來。
沒有?怎麼會沒有?
一個婦人提着一籃子雞蛋突然衝了上來,生生撞開了嶽韌宣,轉頭對着那被點穴的男子說道:“相公,相公,你怎麼了?怎麼不動了?我是你娘子啊。”
嶽韌宣錯愕地看着那婦人,這麻衣男子原來已經有了原配,那還有什麼資格娶端木念青!
“你到底對我相公做了什麼,我相公怎麼動不了了?”那婦人大聲喝了起來,路人本就覺得這幾個有些奇怪,這會兒都被婦人的聲音引了過來。
婦人拍了拍她相公,卻不見得他有一分動彈,想起剛剛看到的噁心的那一幕,頓時怒火氣轟地竄了出來,“都說高門貴族是最噁心的,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對我相公無禮,真真是醜態畢現!真不知道是誰家教出來的!?”
嶽韌宣那番急切的搜身,本就引人側目,如此那娘子惡狠狠大發一聲,更是引得他人猜測,看客們紛紛圍了過來,對着嶽韌宣和沃禎指指點點。
兩小廝早就橫慣了,見主子受人辱罵,霎時賤肉橫生的臉上炸起了狠勁,怒目圓瞪,“說什麼呢刁婦,小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想那婦人卻無半分懼怕,索性坐了下來,兩腿一登,“蒼天啊,有人辱我相公還這般威脅我這婦人性命,你等怎可如此欺人。”
人羣裡一陣慍怒,幾人都開始謾罵道:“這都誰家的人啊,如此蠻橫。”
“那公子好生面生啊,好像是宰相府的,宰相孫子啊。”
原來是宰相孫子。
“宰相孫子就可以當家辱了我相公,宰相孫子就可以如此威脅我一介婦人的性命?相公,我等受不得這辱,回去之後,一人一碗砒霜了了性命,讓皇城上的那位看看,自己的寵臣都做的是什麼事!”
嶽韌宣雙眼一眯,不想事情卻發展到這一步,卻見那婦人站起來甩了淚水,憤恨地拉着那麻衣男子走向藥店,便知道自己今日讓人給算計了。轉頭對着小廝說道:“還不快去賠禮道歉!”
小廝哧溜一聲,衝了上去,給了兩錠銀子,哪知那婦人甩手將銀子砸了回去,砸了那小廝額頭一臉血,“我呸,做你的棺材本去吧。”
那小廝氣得發瘋,正要上前抓了那婦人的頭往牆上撞,人羣中幾個人衝了上來,“宰相府果然是權傾朝野,敢在這鬧市上行兇,我倒是要讓皇上看看你們宰相府的惡行!”
沃禎和嶽韌宣看去,見一馬車上那掀開簾子說話之人正是低御史大夫一品的正四品御史中丞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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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們最近都不找我留言了,嗚嗚,我在牆角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