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寒流來得特別早。
十一月的天,便下了第一場雪。
鎮北侯府的角門擡進了一頂小嬌,轎頂掛着一隻水粉色綢緞大花。
魏茗香抱着寶瓶坐在轎子裡,身上同樣是水粉色衣裙,婦人髮髻上別了兩朵絹花。
妾室是不能用大紅色的。
喬若雲坐在侯夫人屋裡,裡頭燒了炕,她的小腹已經明顯隆起,可爲了掩人耳目,身上總是披着一件猩猩紅錦緞披風,對侯夫人則道:“母親,我已經讓素表妹把過脈了,這才兩個月呢。”
侯夫人算了算日子,差不多正好是喬若雲剛進門那會懷上的,眉眼笑成了一條縫,她瞅了瞅喬若雲的肚子,再遮掩也不像兩個月大的:“保不成是雙生子呢!你這肚子如今可金貴着,有些人不想見就別見了。”她意有所指。
喬若雲靦腆的笑了笑,攏着肚子顯得疲憊,她對褚紀本無情義可言,今日-魏茗香進門,她這胸口怎麼會堵得慌?
“母親說哪裡話,魏姑娘...魏姨娘既然進了門,那今後就是咱們褚家的人,只要紀哥哥高興就成。”喬若雲說罷,看着院外的雪景,心道昨個兒還摟着她說了一晚上肉麻話,這會子倒是迫不及待去了那賤人的屋裡。
怎奈她如今懷着身孕,又不能在侯夫人面前撒野,能多大度,就展示出多大的大度。
侯夫人拉過喬若雲的手:“好孩子,有我在一天,誰也不能侵佔了你的位子,你放心養胎,你這肚裡的孩子可是咱們褚家頭一個呢。”
是嫡長子又有什麼用?侯位今後還不是褚辰的!
喬若雲只笑不語,最近胃口開了,食慾漸漸變好,褚紀今晚肯定不會去她屋裡,便留在了侯夫人這兒用了晚上。
另一頭,褚紀確實火急火燎的去了魏茗香的屋裡,她的院子在侯府的最北邊,離褚紀所住的地方頗遠,這樣的安排也是侯夫人提出來的。
對此,褚紀也沒什麼意見,能有一個妾室伺候着,總比每天做和尚來的好。
魏茗香是給人做妾,雖然褚家給了不少銀子,可出閣時,還是隻給了她兩個貼身的丫鬟和一個粗使的婆子,更別提嫁妝添箱了。
褚紀推門而入,西北風吹着碎雪在空中打轉,新人頭一天進門,內室早就燒了地龍。
魏茗香見褚紀來了,忙起身上前迎接,她嬌羞的不成樣子,比起喬若雲的蠻橫不講理,這樣的乖巧聽話倒是令得褚紀大爲心動。
“四爺來了,妾身...”那日-跟了褚紀之前,魏茗香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當然不知道怎麼伺候男人,又是時隔這麼長時間才見,心慌難抑。
她今天施了淡妝,又不像南方的女子長的嬌小,該凸出的地方都顯出來了,身段要比有孕的喬若雲媚態不少。
褚紀曠的久了,揮揮手讓屋裡的幾個丫鬟出去,摟着魏茗香就往內室的黑漆大牀上走去:“你可是想死我了,要不是我催促點,還不知哪年才能讓你進門。”
他惦記自己!
魏茗香有種被重視的滋味,她雖是魏家小姐,可她在魏家的閨房遠遠比不上侯府給她準備的屋子,給人做妾的委屈似乎稍減了些。
還沒細看房裡的佈置,人已經被褚紀壓在了牀上,熱烈的吻變成了吮-吸,他顯得很急促,身上衣裳又穿得多,動作很是粗魯,到處肆意揉-搓。
上回也是這樣的匆忙,魏茗香一點也不敢推開他,只是想起那日-的刺痛,心裡難免畏懼。
可當褚紀終於得償所願時,魏茗香倒吸了一口涼氣,剛開始的微微疼痛被一陣難以言語的微妙浪潮替代,她雙臂勾緊了褚紀的脖子,只要身上這個男人喜歡她,那麼她想要的一切,還是有可能實現的。
褚紀一番盡興,終於癱軟的趴在魏茗香身上,可沒一會,又開始挑撥她敏-感的地方,又是捏,又是吮,最後乾脆用力的咬她。
魏茗香忍着,心想只要這個男人高興就行,她配合着攀了上去,迎合着褚紀的動作,試着去取悅他。
到最後喉嚨裡發出低-吟貓叫一樣的聲音刺激着褚紀的每一根神經,魏茗香不是喬若雲,褚紀不用處處讓着她,妾室本來就是用來消遣的東西,他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翻來覆去了好幾次,褚紀才饜足的躺在牀上。
魏茗香側過臉靜靜的看着他,褚紀長的俊,又是個會花言巧語的,這樣的男子最是能令女子傾心。
才過了片刻,褚紀突然睜開眼,起身就要穿衣服,魏茗香拉了被褥裹住了自己,定定看着他:“四爺...這是要走?”今天是她的花燭夜,她不能讓他走。
“雲兒懷着身孕,我得去看看她,你先睡吧,我明日-再來。”褚紀說着,已經下了牀榻,語氣全然沒了剛開始的熱情。
魏茗香咬了咬脣,臉上的情潮還沒徹底退去:“可...今晚是我....”
她話還未說完,褚紀已經出了房門,門一開,風雪雜夾着無盡的寒意透了進來,魏茗香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這就是她的洞房花燭夜麼?
*一刻!她的*當真只有一刻!
褚紀進了喬若雲的屋子,桌案上只剩下一盞酥油燈還亮着,他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讓守夜的丫鬟不要吱聲。
喬若雲睡意全無,褚紀一進來她就覺察到了。
褚紀一**,她就轉過了身,冷言冷語道:“你還知道回來?”
“呵呵---好雲兒,我整顆心都在你身上,當然要回來。”褚紀嬉笑着,躺了過去,摟着她的腰就睡。
昏暗中,他悄悄笑了起來,喬若雲今天果然沒有推開他,她也知道有危機意識,早知如此,應該早點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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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挑了個好日子,在宴席處設了宴,多半是爲了給王家老爺接風,二來王鳳被正式擡爲平妻,陶氏雖還頂着正室的頭銜,到底是徹底失勢了。
巧燕好了傷疤忘了疼,特意給若素備了件淺洋紅棉綾鳳仙裙,外面披着月白繡花小披風,襯得水嫩的肌膚盈盈如月。
若素沒有拒絕,好歹也是她的大日子,王鳳已經收她爲義女,自然也是喬二爺的義女,是要上族譜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她和喬二爺之間的父女緣分還真是‘生生不息’。
巧雲撩開厚布簾子進來,臉色略顯驚訝:“小姐,褚世子,褚太傅...他來了。”
若素正喝着羊**杏仁茶,聞言差點噴出來,前幾日-剛把嶺南寄過來的書信統統鎖了起來,加起來都有十來封了。
他怎麼說來就來!(未完待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