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 大肆追求選宸王or選璃王

“寶兒……”那青衫大師兄似乎慾火難耐,憑着本能朝着劉寶兒這邊尋了過來,此時的他,只想找人發泄身體的慾火,而劉寶兒口中吐出的那難耐的呻吟聲,好似在他的身上又點起了一把火。

青衫大師西兄靠近劉寶兒,雙目通紅的看着地上劉寶兒那媚態橫生的模樣,立即朝着劉寶兒伸出了手。

安寧聽聞過媚藥的厲害,看着這兩個被慾望控制住的人,心中怔了怔,她知道《毒典》中記載的,這“銷魂”威力不小,心中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但那念頭還沒有來得及在她的腦中清晰,身體便被一雙長臂攬着,下一秒整個人已經被帶出了破廟。

“你哪來的毒藥?”蒼翟緊皺着眉峰,似乎透着一絲不悅。

安寧微怔,擡眼對上蒼翟黝黑的雙眸,“不過是用來防身而已,我一個女子,自然也得有些自保的招數。”

蒼翟咬了咬脣,看着安寧揚起的笑臉,心中一聲嘆息,語氣瞬間變得溫柔,“在將解藥配出來之前,不許再將方纔那毒藥帶在身上。”

他隱約知道那定是《毒典》上的毒藥,果真是精妙之極,那殘忍不是尋常的毒藥能夠比擬的。

萬一那銀針不小心劃破了她自己的肌膚,那……想到方纔破廟之中那兩人所經受的痛苦,聽到身後傳來的越來越大的曖昧動靜,蒼翟古銅色的肌膚亦是有一抹可疑的紅色浮現,似在掩飾着什麼,蒼翟一把攬着安寧的腰身,帶着她坐上了自己的駿馬。

“他們……”一轉眼便到了馬上的安寧,被蒼翟禁錮在懷中,想到破廟之中身重劇毒的劉寶兒和她的大師兄,眉心不由得皺了皺。

剛吐出這兩個字,蒼翟便打斷她的話,沉聲開口,“你還真的想回去看那活春宮不成?”

便是她想,他也不會允許!

這丫頭,許是要探尋那“銷魂”在第五階段的威力,但即便是這樣,她也終歸是一個女子,他可不能讓別的男人的身體玷污了她的雙眼。

刷的一下,安寧整張臉頓時通紅,像煮熟了的蝦子一般,感受到身後蒼翟溫熱的氣息,心中更是不自在起來。

“師兄,寶兒好熱……救救寶兒……”

“師兄,寶兒……寶兒還要……”

破廟之中,劉寶兒大聲叫喊着,孟浪的模樣,哪裡還是那個對她的兩個師兄厭惡至極的女人?甚至比青樓中的花娘還要放蕩三分。

劉寶兒自作孽,和她的兩個師兄做下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青衫大師兄對劉寶兒有意,方纔又被她給傷了命根子,這算是劉寶兒彌補她那師兄的罷!

只是,安寧想着那“銷魂”的第六階段,眸子不由得緊了緊,第五階段化成媚藥之後,若是真有男子與之交合,那麼那男子帶給她的不是解藥的效果,而是促使第六階段更早來臨的引子。

正想着,便聽得身後蒼翟輕喝一聲,“駕!”

二人胯下的駿馬如箭一般疾馳出去,直到奔出去老遠,已經聽不到破廟中二人歡好的聲音,蒼翟才讓駿馬放慢了速度,雙手圈住胸前的安寧,騎着馬,在原野上徐徐漫步。

二人都不言語,空氣中安靜得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感受着懷中的溫度,和風吹來,那專屬於安寧的淡雅香氣,在鼻尖瀰漫,二人的距離近在咫尺,蒼翟呼出的氣息打在安寧的耳際,安寧感覺此刻自己心跳似乎又劇烈了些許。

“可願隨我到另外一個地方……”蒼翟徐徐開口,整個身體尤爲緊繃,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纔開口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

另外一個地方?安寧微怔,哪裡?北燕國嗎?蒼翟本就是北燕皇子,北燕纔是蒼翟真正的家,憶起前世,宸王蒼翟多次拒絕崇正帝確立他爲東秦皇位繼承人,也正是在兩年之後,宸王蒼翟重返北燕,之後,她曾斷斷續續的聽到一些從北燕傳來的消息,每一個消息都足以讓四國爲之震驚。

想到那些關於北燕蒼翟的消息,安寧不由得微微蹙眉,她知道,這個男人身上肩負着太多她不知道的東西,關於昭陽長公主,關於北燕皇室……

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聽雨軒院中的樹下,南宮天裔、宸王蒼翟和她所玩的行酒令的遊戲,那日,他說,他身爲北燕皇子,不在北燕生活,原因是因爲仇恨,那麼,他兩年之後,重返北燕,應該是爲了復仇吧!

此刻,她竟然覺得他們兩人是那麼的相似,都有着一顆復仇的決心,一股莫名的情愫從心中蔓延開來,安寧朗聲開口,“好!”

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說出這一個字,但安寧卻明白,此刻,她不願拒絕這樣一個男人,一個真心給她關切的男人!

一直等待着安寧答案的蒼翟,一顆心緊緊的揪在一起,他從來不曾這般緊張的期待卻害怕着一個答案,終於,聽到那暖軟的語調吐出一個“好”字,蒼翟渾身凝固着的血液,好似在瞬間流動了起來。

看着懷中的女子,俊美無儔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滿足,激動,幸運,安心……

若是安寧回過頭來,定會吃驚,原來素來鮮少將情緒表露在外的宸王蒼翟,此刻竟在一瞬間,流露出這麼多平日裡從來不會在他的臉上看到的情感!

得到安寧的回答,蒼翟握着繮繩的手緊了緊,想到他要做的事情,那雙眸子中的堅定更加濃烈,爲了寧兒,他必須做更多的準備,他的對手是一個強大的北燕皇室乃至僅次於北燕皇室的上流社會的三大望門,他們的勢力都不容小覷,這些年,他韜光養晦,暗自積蓄和他們抗衡的力量,他知道,他面對他們的那一天遲早會到來,原本,他是將自己的命拋諸腦後,八駿是他的死士,驚蟄與極樂殿也是一樣,他們都可以豁出性命和他共生死。

但是現在,有了安寧,他不會讓自己輕易的冒險,更加不會讓這條命丟了,他要在留着這條命的情況下報仇血痕,爲了寧兒,他必須做更多的事情,給自己更多的籌碼,確保她以後的安危。

心中已然做了決定,蒼翟那雙深邃的眸子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神采奕奕。

“小姐……小姐……”一個聲音傳來,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安寧聞聲看去,只見駿馬之上,碧珠坐在銅爵面前,朝着他們這邊飛奔而來。

碧珠匆匆的下了馬,跑向安寧,而此時,安寧也被蒼翟抱下了馬,主僕二人相見,碧珠滿臉擔憂的拉着安寧的手,“小姐……他們有沒有傷害你……都是碧珠不好,碧珠追不上那馬車……碧珠……”

說着,碧珠焦急的哭了起來,她身爲小姐的奴婢,竟眼睜睜的看着小姐被人抓了去,她卻無能爲力,若是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便是死也不以謝罪。

安寧打量着碧珠渾身的狼狽,膝蓋處竟沾着一絲鮮血,手掌更是擦破了皮,心中浮出一絲感激,這個丫頭,當真是對自己毫無保留的忠心,“我沒事,一點兒傷也沒有,你沒有錯,以後若是再出現這種情況,你一定不能再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

她相信,碧珠這丫頭爲了她,恐怕真的連性命都會不顧,這個世上,真正關心她的人太少,經歷了前世,她更加知道得到這樣一份真摯的情誼是多麼的難,她不願看到關心她的人受到傷害!

聽安寧這麼說,碧珠依然小心翼翼的察看着安寧的身體,知道親自確定小姐真的沒事,她的一顆心才安了下來,停止了哭泣,“是誰敢擄走了你?”

這個問題正好提醒了安寧,想到那破廟中的兩個人,安寧淡淡的斂下眉眼,眼底有一抹光芒一閃而過,這個時候了,那兩人該死辦完事的吧?

“銅爵,去前方的破廟,點一把火,燒了!不能留下絲毫痕跡。”蒼翟沉聲交代,聲音透着一股陰寒,那兩個人不能留,若是他們不死,以後便是一個隱患,他不能讓他們再有機會威脅到寧兒。

“不,我要親自去!”安寧明瞭蒼翟的意思,他將事情吩咐給銅爵去做,便是不會讓她再回去那個地方,但是,想到她給劉寶兒下的藥,第六階段她還沒有見識到,不是嗎?

她要親自確認,“銷魂”的第六階段是不是如《毒典》上記載的那樣,況且,她要親眼看着劉寶兒最後的下場!

蒼翟濃墨的眉峰微擰,他是有私心的,他不願寧兒見到那樣的場面,但是,此刻看着安寧的雙眼,他卻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心中嘆了口氣,他宸王蒼翟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就連皇帝舅舅對他的要求,他也照樣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卻惟獨在面對一個女子的時候,竟然不忍看到她的臉上出現任何失望的表情。

蒼翟斂下眉眼,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沒有說話,但卻是再一次將安寧抱上了馬,策馬朝着破廟的方向疾馳而去,以行動告訴安寧他的決定。

破廟外,一輛馬車停在外面,馬車上,原本守着的綠兒,早在蒼翟趕到破廟的時候,就已經被一刀斃命,兩匹駿馬到了破廟外,此刻,破廟之中已經安靜了下來。

安寧下了馬,正要走進破廟,卻被蒼翟伸手攔住,安寧微怔,正疑惑着他的舉動,便聽到蒼翟對銅爵吩咐道,“進去處理一下。”

“是,主子。”銅爵不明白裡面的狀況,卻依舊領命率先走進了破廟。

安寧這才明白,原來蒼翟……沒想到這個大男人竟這般細心,想來此刻破廟之後的場景定是香豔得很,單是憑着在離開破廟之時,聽到那激烈的呻吟,便可以猜想得到裡面的戰況會是怎樣一番激烈。

等到銅爵再次出來,那古銅的臉上竟也浮出一絲可疑的紅雲,神色之間還多了幾分難掩掩去的震驚,“主子,已經可以了。”

蒼翟這才讓安寧和碧珠二人進了破廟。

破廟之中,男人和女人的衣物散落一地,當安寧看到地上躺着的兩個人時,身體不由得一怔,便是有心理準備,此刻的她也是吃驚不小。

“啊……”碧珠更是驚叫出聲,躲在了銅爵的身後,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剛纔一眼撇到的畫面,那……那還是人嗎?

此時的劉寶兒的身體被覆蓋上了一層稻草,雙眼爆睜,那張原本年輕的臉蛋此刻滿是皺褶,原本有些豐潤的她,此刻卻好似乾枯了一般,不用想,那被稻草覆蓋住的身體,會是怎樣的讓人觸目驚心,那原本的一頭黑髮,此刻竟開始泛白。

“救我……救我……”劉寶兒呻吟着,便是這個時候,她也還沒有死,但氣息卻極其虛弱,時候在承受着什麼痛苦一般,但她的臉卻無法表露痛苦的情緒,只有那雙眼可以看得出她到底有多痛。

安寧眸子一緊,想到《毒典》上的記載,“銷魂”的第六階段,前四個階段的痛苦會一起襲上中毒之人,不僅如此,中毒之人更是因爲在第五階段的作用下,快速的衰老,直到死前的最後一刻,她都感受得到身體所受的痛苦與變化。

這對劉寶兒這樣自視甚高的人來說,無疑是最深的折磨。

“我……要……殺了……殺了你……”劉寶兒看到安寧,眼中的痛苦多了幾分狠毒。

安寧嘆息一聲,這個樣子的劉寶兒,如何殺她?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此刻還心心念唸的想要殺她,還沒有拋開那心中的惡毒,這樣的人,便是此刻這番模樣,又怎能得到人的同情與憐憫?

“燒了吧!”安寧淡淡開口,她已經看到了“銷魂蝕骨”的效果,劉寶兒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安寧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即轉身朝着破廟外走去,身後的蒼翟給銅爵使了個眼色,銅爵立即明白宸王的意思,點頭領命。

幾人坐回了馬上,身後的破廟被一陣大火吞噬着,連同破廟外的那一輛馬車,一起燒了,身後的火光將整個天染得通紅,安寧一回頭,看着這熊熊的大火,腦海中浮現出記憶中那場揮不去的大火,安寧的眸子一緊,袖口中的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

心中的恨意再一次的被激發,敏銳的蒼翟察覺到安寧顫抖着的身體,瞧見她眼中燃燒着的火焰,身體一怔,想到他查到的東西,眸子裡劃過一抹深沉。

“你的身邊不止你一人。”蒼翟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沒有誰比他更加知道心懷仇恨的痛苦,他要讓安寧知道,他蒼翟會永遠站在她的身邊,只要她有需要,他定會毫不猶豫,哪怕是爲她付出一切。

聽着耳邊的細語,安寧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是啊!她的身邊不止一人!

安平侯府,大夫人去了炎州替安茹嫣請名醫“妙手公子”,整個侯府的大小事情,安平侯爺暫時交給了五夫人秦玉雙打理,一連幾天,表小姐劉寶兒都沒有出現,對於這個飛揚跋扈的表小姐,侯府的下人們樂得她不見了纔好,便也沒有人提起,唯獨綺水苑的安茹嫣問了幾次,但都沒有得到答案,想到她那表妹的性子,怕是又跑到哪兒去欺負人去了,之後便也沒再多問。

而安平侯府外,四國祭依舊在繼續着,四國祭十年一遇,但是,一次卻要持續整整一月,這一月,四個國家相互溝通,相互切磋,議商議政,互相達成四國各方面的共識,大大小小的活動更是數不勝數。

這些天,安寧接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去了一趟皇宮,再次見到皇后娘娘,安寧感覺皇后的臉上多了幾分親切,南宮天裔自那天醒了之後,便被送回了將軍府養傷,安寧從皇后娘娘口中得知南宮天裔的傷已經無大礙,心中終於放心了不少。

這一次,她去皇后宮,又趕上各位嬪妃向皇后請安之時,所有嬪妃都在,唯獨少了婉貴妃,據說,婉貴妃因爲圍獵場的事情,皇上便再也沒有去過貴妃宮。

四國祭期間的活動,皇上的身邊也只有皇后娘娘相陪,安寧知道,這件事情最高興的莫過於皇后娘娘,不知那婉貴妃在貴妃宮中,又是怎樣一番境況?

聽雨軒內。

安寧坐在院子裡,描摹着院子中的景色,許久不曾握畫筆,倒是生疏了不少。

“喲,二小姐真是好興致,看來老天爺也眷顧着二小姐,這天氣畫畫,當真是完美極了。”五夫人秦玉雙進了聽雨軒,一見到安寧,便熱絡了起來,走到安寧身旁,看到那話中的美景,心中不由得一驚,眼中亦是有一抹驚豔一閃而過,“二小姐果真不愧是‘第一才女’,便是這隨隨便便的景色,在二小姐的筆下,也能變得如仙境一般美妙。”

她說的可絲毫都沒有誇張,這畫紙上的景色竟好似在安寧的筆下活了一般,她沒想到安寧纔不過十五歲而已,這手藝怕是連那些公認的丹青大師也及不上。

安寧看着身旁的來人,心中浮出一絲吃驚,秦玉雙竟到她聽雨軒來了,這倒是稀客啊!

但安寧的吃驚卻沒有表現在臉上,放下畫筆,安寧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寧兒見過秦姨娘,秦姨娘說的是哪裡話,什麼‘第一才女’,寧兒可當不起。”

“這有什麼當不起的?這京城乃至整個東秦國誰人不說你是當之無愧的呀?”秦玉雙呵呵的笑道,現在便是那街頭的乞丐都知道,安平侯府大小姐原本的“第一才女”的名號,是偷了安平侯府二小姐的才華而得來,現在真相大白,那安寧不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才女”麼?

安寧當然明瞭秦玉雙的意思,不過,她卻是微微皺眉,“秦姨娘可不要亂說,這話若是被大姐姐聽了去,不知道是該遷怒寧兒,還是會遷怒到秦姨娘你的身上啊!”

秦玉雙臉色微僵,整個人好似被重重的打了一下,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是,是,是,秦姨娘這張嘴真是不知道輕重,二小姐就當什麼也沒聽到,當姨娘什麼都沒說啊。”

她本是討好安寧,卻沒有想到這安寧畫技這般出色之外,這張嘴也是變得鋒利得很,比那鋒利的刀子也不遑多讓。

“碧珠上茶。”安寧引着秦玉雙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隨即看向秦玉雙,試探的開口,“秦姨娘今日找寧兒,可是有事?”

“也沒什麼事,閒來無事,來找二小姐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罷了。”秦玉雙端着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茶,但閃爍着的目光,卻是泄露了她的謊言。

安寧看在眼裡,大夫人不在府中,五夫人秦玉雙打理着府中的大小事情,忙都忙不過來,又哪來的時間可以用來打發的呢?

秦玉雙找她,必然是有事!

想起前世的秦玉雙,斂下眉眼,安寧但笑不語,她倒是要看看,秦玉雙到底找她有什麼事情!

“寧兒啊,秦姨娘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有件事情,秦姨娘要給你道歉。”秦玉雙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安寧的神色,自她進了這個聽雨軒開始,安寧的臉上就一直是那種淡淡的笑容,竟讓人看不出她一絲一毫的心思,這丫頭,當真是高深至極,想到自己的盤算,秦姨娘斂了斂眉。

“道歉?秦姨娘有什麼是要給寧兒道歉的?快莫要折煞了寧兒纔好啊!”安寧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這秦玉雙到底在打着什麼主意?道歉?她竟要向她道歉?呵!當真是新鮮!

秦玉雙放下茶杯,親暱的拉着安寧的手,嘆息一聲,臉上滿是自責,“姨娘這兩年來心中一直愧疚着,日日夜夜都想着這件事情,可姨娘也有難言之隱,纔不得已而爲之,每每想起你的孃親,我的心裡就十分愧疚,受着煎熬啊。”

安寧心中一怔,眼底劃過一抹不着痕跡的光芒,“姨娘要說什麼,不妨直說。”

孃親?愧疚?煎熬?這些字眼從秦玉雙的口中說出來,雖然沒有說明白,但聰明如安寧,卻已經能夠猜出她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當年你大病失憶,大夫人騙你是她的親生女兒,又勒令府中所有人都不得在你面前露出什麼破綻,加上雲家當年滅門,皇上曾下旨,無論是誰,不許議論雲家之事,那之後,雲家在京城便成了一個禁忌,所以,姨娘每日聽到你喚着大夫人‘娘’,卻不敢告訴你,你的親孃並非大夫人,如今你已經自己知曉,實在是大幸。”秦玉雙緩緩開口,溫潤的語調極爲關切,她稍早還不知道安寧已經知曉大夫人並非她的親孃,前天晚上,老爺在她房中過夜,酒醉之餘提起此事,她才明白,心中頓時便有了自己的盤算。

想到大夫人這些年對她的欺壓與不屑,秦玉雙心中不由得冷哼,或許,現在已經到了她秦玉雙反擊的時候了。

安寧挑眉,“哦?姨娘便是因爲這件事情愧疚嗎?那姨娘萬萬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姨娘也說安寧現在知曉了真相已是大幸,便沒有什麼可愧疚的了。”

秦玉雙怔了怔,顯然沒有料到安寧會如此平靜的對待這件事情,在她的預期中,安寧多少也應該對大夫人有些怨懟的呀,可……皺了皺眉,秦玉雙一時之間,竟看不透這個二小姐。

扯了扯嘴角,秦玉雙繼續試探,“這大夫人也真是的,二小姐便不是她親生的,也不該爲了大小姐,利用二小姐呀!平白讓她當了那麼久的‘第一才女’,享了本屬於二小姐的榮耀。”

利用?安寧心中浮出一絲諷刺,現在秦玉雙這番挑撥,怕也是打着利用她的主意吧!哼,跟大夫人不是一路貨嗎?

“秦姨娘似乎對大夫人和大小姐很不滿!”安寧斂下眉眼,淺淺的抿了一口茶,狀若不經意間的說道。

話落,秦玉雙臉色微僵,她是對大夫人和大小姐不滿,但卻沒有想到安寧竟然這般直接的點明瞭說,見已經攤開在臺面上了,秦玉雙也不再掩飾什麼,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二小姐,在安平侯府,你我都是弱勢羣體,所以,理應相互照拂着纔是,多一個人照應,亦是多一份安穩,你說是不是,二小姐?”

這個秦玉雙,是想和她連成一線麼?想到前世發生的事情,這個秦玉雙看似嬌嬌弱弱的,卻也不是一個善茬,不過,她們倒是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既然秦玉雙想要拉攏自己,她便順着她又如何?她想利用自己,到頭來指不定是誰利用誰!

心中雖然如是想着,但安寧卻刻意刁難着,一臉爲難的皺着眉,“秦姨娘說得不錯,在這侯府,寧兒確實是弱者,怕就怕寧兒沒有那個能力照拂着秦姨娘……”

“寧兒你這就見外了不是?你教我姨娘,雖不是親生,也應該是半個女兒了不是?便是寧兒不能照拂着我,我也是應該照拂寧兒的。”秦玉雙,心中一喜,忙接口道,安寧如今深受老爺重視,又是皇后的義女,更和宸王蒼翟走得近,身上的好處多着呢!若是吃虧,她秦玉雙今天就不會出現在聽雨軒了。

“既然這樣,那寧兒以後便承蒙秦姨娘照拂了。”安寧起身,朝着秦玉雙福了福身。

秦玉雙笑呵呵的將安寧扶着,“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寧兒啊,秦姨娘有件事情想請寧兒幫忙,不知……”

秦玉雙目光閃爍着,欲言又止。

安寧暗自挑眉,這麼快便對她有事要求了嗎?瞧她那故作爲難的模樣,心中暗道:這個安平侯府,可不缺演戲的人才啊!斂了斂眉,安寧揚起一個貼心的笑容,“秦姨娘有事,但說無妨,秦姨娘也說了,既然是一家人,又何來求字一說?”

聽安寧這麼一說,秦玉雙臉上的爲難頓時消失,“是這樣的,四夫人臨走之時,將馨兒託付給我照顧,馨兒如今已經十三歲,我曾答應過四姐,好好培養她,昨日裡做夢,夢到四姐責備我沒有用心教馨兒,可……玉雙終究是才疏學淺,方纔玉雙見寧兒畫得一手好畫,心中便覺得有着落了,若是馨兒能夠跟你學畫畫,別說傳承你的技藝,哪怕是學個十分之一,將來也能謀個好婆家,那樣我便也可以對四姐有交代了,不知寧兒你……”

原來如此!

秦玉雙雖然拉自己作爲聯盟,但還是將很多心思放到了安蘭馨的身上啊!也對,安蘭馨如今還小,又好操控,比起自己來,還更加好利用,不是嗎?

想到前世發生的事情,安寧眸中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秦姨娘當真要寧兒教馨兒畫畫?”

“寧兒若能答應,秦姨娘便是感激不盡啊。”秦玉雙滿臉期待的看着安寧,但不知爲何,安寧臉上的笑容,卻是讓她感覺到一絲怪異,好似在諷刺着她一般。

諷刺?安寧爲何會有這樣的表情?

“既然秦姨娘開口了,那寧兒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安寧淡淡的開口應承,秦玉雙啊秦玉雙,若是你知道不久之後將發生的事情,不知道你到時候會不會後悔此刻的決定?

你這般培養着安蘭馨,且不論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到時候只怕……

安寧斂去腦中的思緒,也罷!這是她們之間的事,她只等着看好戲便成!

“那秦姨娘就替馨兒和四姐謝謝你了,明日,明日我就叫馨兒來你這裡,可要麻煩你了。”秦玉雙絲毫都不知道安寧心中所想,此時的她,只想着在拉攏安寧的同時,藉機培養安蘭馨這顆棋子,想到她的肚子,秦玉雙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她的小腹,這些時日,她總覺得她自己好似懷上了一般,若是真的懷上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敏銳的安寧察覺到她的舉動,眼底閃過一抹不着痕跡的光芒,等到秦玉雙臨走之時,安寧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秦姨娘,寧兒祝願秦姨娘早些爲爹爹添一個兒子纔好,老來得子,爹爹定會疼愛無比。”

這話說道了秦玉雙的心坎兒裡去了,要是在以前,有人跟她說這句話,她定然會暗歎一聲,滿心落寞,但是此刻,她卻是信心滿滿,滿臉高興的走出了聽雨軒。

安寧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實現中,又重新回到的畫架前,繼續方纔被秦玉雙打斷的事情。

“小姐,你真的要教那三小姐畫畫嗎?”一旁的碧珠試探的問道,皺着眉,似乎有些不明白小姐答應秦姨娘有什麼好處,那三小姐看似乖巧得很,但有時候,還真讓人對她喜歡不起來,小姐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了,還去教她!

“答都答應了,還能有假不成?”安寧淡淡開口,手中的畫筆在紙上輕輕揮灑。

“哼,看來那五夫人自己沒孩子,還真將三小姐當成自己的孩子疼了。”碧珠嘟着嘴,依舊是滿臉的不高興,她聯想到了大夫人爲了大小姐,利用小姐的事情,那五夫人會不會和大夫人一樣,爲了三小姐來利用小姐?一想到這裡,碧珠更加警惕起來。

“到底是不是真的疼愛,過些時日,你便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安寧的注意力依舊在畫紙上,到時候,這個侯府,怕又是一番狂風暴雨了,秦玉雙又怎能知道,此刻她“用心”爲着安蘭馨,到了那時,竟恨不得殺了安蘭馨而後快!

“咦?”安寧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碧珠的發間,上面一支碧玉簪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平日裡雖然有賞賜她一些首飾,但其中卻沒有這支碧玉簪,況且,憑她看,這支碧玉簪定是價值不菲,難得一見的好玉。

察覺到安寧的視線,雖然她還沒有開口說什麼,碧珠心中便咯噔一下,忙轉過身體,避開安寧那銳利的視線,心中暗自哀嚎,明知道小姐的眼睛銳利無比,她今天抽了什麼風,竟把這支簪子插在了頭上?想到那送她簪子的人,心中暗自低咒:該死的飛翩,愣是要將這破簪子硬塞進她的手中,現在可好,被小姐發現什麼端倪,定要取笑她了!

而此時在暗處的飛翩猛地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下意識的朝着院中的兩個身影看了去,小姐依舊悠哉的畫着畫,而另外那丫頭背對着他,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但瞧見她發間插着的那一支碧玉簪,飛翩俊美的臉上浮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暗自腹誹:還說不要不要,現在還不是戴在頭上,女人哪,終究是口是心非的主!

翌日,安寧剛用了早膳,便見管家匆匆的拿着什麼跑了進來,安寧瞧見他手中的錦盒,不由得微微皺眉,“管家到聽雨軒來,可是有事?”

管家行了個禮,忙開口道,“二小姐,璃王殿下讓老奴將這個給二小姐送進來,說請二小姐務必收下。”

安寧給碧珠使了個眼色,隨即碧珠便從管家的手中拿過錦盒,呈到安寧面前打開一看,赫然是一件披風,通體雪白,竟是用十分罕見的銀狐毛皮製作而成,華麗精緻,又暖和柔軟。

這璃王倒真是大方!

想到那日趙景澤送給她的玉佩,以及那日他的一番表白,安寧的眼中劃過一抹冷意,讓碧珠將披風收好,放在錦盒之中,瞥見管家還在,淡淡開口,“管家可還有事?”

“二小姐,璃王殿下現在正在大廳等着,希望見小姐一面。”管家如是說着,心中暗道,這個二小姐倒真是好本事,和宸王殿下走得近不說,現在連璃王殿下也對她大獻殷勤,方纔這披風,他可是看見了,別說這毛皮難得,就連這做工,以及上面鑲着的珠寶裝飾,也是價值不菲的呀!

“哦?”安寧挑眉,璃王竟在大廳沒走麼?安寧似想到什麼,斂了斂眉,“老爺呢?”

“老爺他也在大廳,陪璃王殿下一起喝茶呢!老爺吩咐老奴告訴小姐,璃王殿下親自來看小姐,斷然不能怠慢了,請小姐務必好好打扮一番,前去見客人。”管家將安平侯爺私下對他的吩咐告訴安寧,隱約能猜得出老爺的心思,那可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呢!

“這樣啊!”安寧眸光微閃,一抹詭譎從眼底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來不及抓住便消失不見,“碧珠,將璃王殿下送的東西交給管家,管家且去回了璃王殿下,如此厚禮,安寧承受不起,另外請告訴爹爹,寧兒身體抱恙,正歇着,不便見客。”

管家微怔,“二小姐……”

身體抱恙?可他看二小姐精神好得很,哪來抱恙的樣子?

“怎麼了?管家是打算讓我親自去和爹爹說嗎?”安寧微微皺眉,聲音依舊溫和,但那微微泛着寒意的語氣,卻是讓管家發顫,心中不禁暗歎,這個二小姐,竟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

“老奴這就去稟報老爺。”管家腳底心都泛出了涼意,以往的二小姐不是這個樣子的呀!自從老爺這次重新重視二小姐,二小姐似乎就有那麼一些不一樣了,有時候,竟比老爺的氣勢還壓人。

“那就謝過管家了。”安寧斂下眉眼,繼續喝着茶。好似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管家手中捧着那錦盒,和來時的心情天差地別,璃王殿下送的東西,竟也敢退回去,這……他幾乎能夠猜想,便是璃王殿下不生氣,老爺怕也是要發怒的。

果然,管家一到大廳,趙景澤本以爲可以看到安寧迎出來,可看管家後面始終不見安寧的身影,那雙濃墨的眉峰頓時擰了起來。

“二小姐呢?”安平侯爺眸子沉了沉,語氣透着一絲不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趙景澤,暗自留意着他的反應。

“二小姐身體抱恙,正歇着,不便見客,還有這個……”管家頓時覺得自己身上有道視線越來越寒冷,他甚至不敢擡頭,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老爺的怒氣,至於璃王殿下,那股冷意便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此刻,管家暗自嘆息了聲,這若是璃王知道二小姐退了他的厚禮,不知道會不會當場發怒!

雖然擔心,管家已經是被推倒了刀口上,不說也得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管家繼續開口,“這個……二小姐她說,璃王殿下的禮物太過貴重,二小姐她承受不起,所以,要還給璃王殿下。”

轟的一聲,整個大廳中,唯獨三人,頓時氣氛變得異常詭異,趙景澤怎麼也沒有想到安寧竟然拒絕,上次他所送的玉佩,雖然被毀,但那是宸王蒼翟的作爲,並不能代表安寧的想法,所以,他今天便帶了用上次圍獵場獵到的銀狐皮做成的披風,專程親自送了過來,可安寧竟然……竟然這麼直接的拒絕!

當真是不給他趙景澤面子啊!

心中浮出一股濃濃的怒火與不甘,想到宸王蒼翟,難不成安寧真的對那宸王有意?

利眼微眯着,趙景澤的眼中劃過一抹凌厲的深沉,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這……”安平侯爺一聽,心中咯噔一下,他雖然在朝爲官,又是四大世家之一,但璃王終歸是皇子,皇上雖有幾個兒子,但卻始終沒有冊立太子,幾個皇子就數豫王殿下最具帝王之才,但豫王殿下卻被皇上派出了京城,剩下的幾個皇子中,這個璃王的競爭力雖然現在還不明顯,但他卻是看得出來璃王眼中對於權力的慾望。

這樣一個男人,是不會甘於放棄屈居於人下的,既然身體裡流着皇室的血,對於那個皇位,他怕是遲早都要去爭一爭的!

說不定這璃王就是下一任的天子,他都得罪不得,這個安寧竟……她是糊塗了麼!

他又怎知道,安寧就是故意這樣做的,璃王是追逐權力的人,他安平侯爺又何嘗不是,安寧便是料定了她的這個爹爹會不願得罪璃王,那麼,她便替他得罪,順便讓他急上一急!

“孽障!”安平侯爺怒喝出聲,焦急的從管家的手中拿過錦盒,轉身看向趙錦澤,“璃王殿下莫怪,小女不懂事,璃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一般見識。”

趙景澤眸子倏地收緊,父女二人對他的態度還真是截然相反啊!

“那麼這個……”趙景澤沉思片刻,目光落在安平侯爺手中的那個錦盒上,意有所指的開口。

安平侯爺也是聰明人,忙點頭,“這個老臣便代小女收下了,等會便再親自給她送過去,璃王送的東西,她自然是會喜歡的。”

趙景澤斂了斂眉,心中頓時有了算計,端起手邊的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也不說話,頓時讓大廳中的氣氛更加的詭異,安平侯爺不知這璃王殿下的喜怒,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着。

過了片刻,璃王殿下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將安平侯爺手中的錦盒放在桌子上,隨即扶着安平侯爺坐下,一系列的動作,似十分親和,臉上皆是掛着滿臉的笑意。

安平侯爺暗自猜測着璃王的心思,卻怎麼也猜不透,這個璃王,雖不及蒼翟高深,但在皇室中生存的他,又怎麼會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便是片刻的憤怒與失態,那也很快就過去了。

趙景澤安置好安平侯爺,竟猛地單膝跪在了安平侯爺的面前,這舉動,頓時讓安平侯爺驚跳而起,忙上前扶起趙景澤,“璃王殿下這是幹什麼?這可使不得啊!”

趙景澤滿臉真誠的直視着安平侯爺的雙眼,嘆息一聲,“在侯爺面前,本王也不想掩飾什麼,實話告訴侯爺,自從牡丹宴上窺見了二小姐的風姿,本王的一顆心便落在了二小姐的身上,日日苦思,再也忘不了,便是別的女人,也入不了本王的眼,腦中總是盤旋着二小姐的身影,揮之不去,本王一早便想拜訪侯府,但聽聞二小姐和宸王表哥走得近,猜想二人是不是才子佳人的一對,所以便一直不敢前來唐突二小姐,但這些時日,實在是耐不住心中的思念,本王便大着膽子,硬着頭皮來侯府拜訪,哪怕是見得二小姐一面也好啊!”

“宸王殿下他……”安平侯爺因爲趙景澤的一番話欣喜不已,聽着意思,便是是再明白不過了,原來璃王殿下竟看上了安寧,還如此癡戀着,當真是太讓他驚喜了,可是,聽到“宸王”二字,安平侯爺卻有些顧慮,宸王殿下是皇上最疼愛的一個王爺,便是其他親生兒子也及不上的。

似是看出了安平侯爺的顧慮,趙景澤斂了斂眉,繼續說道,“本王素來敬重宸王表哥,但他終歸是北燕的皇子啊!”

這一句話讓安平侯爺心中一驚,頓時豁然開朗了起來,這無疑是提醒了他,宸王再怎麼受皇上的疼愛,終歸不是親生,將來皇上的皇位總不能讓一個外姓人來繼承吧?更何況,那姓還是北燕皇室的姓,若是讓給了宸王,那不就是將整個東秦國的江山讓給了北燕國了嗎?

這皇位終究還是會落到幾個親生兒子的手中,現在宸王受皇上疼愛,他日若是換了君主,便什麼也說不準了,此一時彼一時,爲了長遠之計,安平侯爺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熱絡的開口,“璃王殿下如此看得起小女,是小女的福氣。”

趙景澤滿意的點頭,明瞭了安平侯爺的選擇,看來,這安平侯爺還是一個識時務的主,揚起一抹笑容,“不知二小姐是否許了人家?”

這一提,更加讓安平侯爺大喜過望,“還沒,還沒,小女已經及笄,就等着有人來提親呢!璃王殿下,今日便在府上用宴,老臣讓待會兒讓小女親自給璃王殿下賠不是。”

“如此甚好,那這會兒,不如讓本王把禮物親自給二小姐送過去,可好?”趙景澤意有所指的開口。

安平侯爺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忙不迭的點頭,“好,當然好,管家,快帶璃王殿下去聽雨軒。”

聽雨軒內。

安寧斜靠在榻上,翻閱着手中的書籍,頓時感覺空氣中一股異常,那氣息是她曾經再熟悉不過的,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眼中劃過一道狠戾,這個趙景澤,竟到她的聽雨軒來了!

想到什麼,目光落在身旁的一個杯子,心中冷笑,哼!既然來了,她又怎麼不好好迎接迎接他?

隨手拿着身旁的那杯子,朝着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狠狠的丟過去,氣勢凌厲,絲毫不含糊。

“啊……”痛呼聲響起。安寧滿意的一笑,隨即回頭看向來人的狼狽,那額頭上已被砸出了一道鮮血,而璃王此刻,也是滿臉怒氣高漲的樣子,心中浮出一絲得意,安寧卻是緊咬着脣,滿臉無辜無害的開口,“呀!璃王殿下,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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