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熊熊燃燒的大火,安寧的心激動之後,此刻卻是異常的平靜,她知道,大夫人和安茹嫣這樣的死法,便是她們二人變成鬼都不會瞑目,而這就是她要的!
大夫人和安茹嫣死了,那麼下一個會是誰呢?腦海中浮現出安平侯爺的身影,因爲自己的刻意誘導,安平侯爺此刻已經去了天靈寺,而在天靈寺,怕是又有好戲即將開場了吧!
嘴角勾起一抹一抹笑意,在熾烈的火光之下,那笑容異常的耀眼,讓人看了禁不住心生迷醉,猶如那地獄盛開着的曼珠沙華,又如盛放得正豔的火焰鳶尾,此時的她,就是一個十足的發光體,誰也無法忽視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神秘,詭異,炙熱,耀眼……
“小姐,我們出去吧。”飛翩在安寧的身旁沉聲開口,方纔將劉香蓮踢進大火之中,他的心中亦是十分興奮,他本就有一顆嫉惡如仇的心,對於劉香蓮和安茹嫣的死,無疑是讓他心中暢快至極。
這漫天的大火依舊燃燒着,安平侯府淹沒在了火海之中,這安平侯府怕是沒有辦法保住了,所幸的是,一些無辜的丫鬟,他在之前就安排了人,將他們轉移了出去。
安寧的目的是劉香蓮和安茹嫣,至於其他的無辜者,她是不會傷害的。
安寧點了點頭,飛翩正要施展輕功將安寧和雪兒送出侯府,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觸碰到安寧的身體,好幾個聲音便一同響起,緊接着而來的,是幾個匆忙的身影。
“寧兒……”
“寧兒……”
“寧兒……”
“寧兒……”
“寧兒丫頭……”
“安寧……”
“二小姐……”
三人聞聲看過去,之間聽雨軒院門口匆忙進入的幾人,滿臉焦急,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穿上外衫,就只着夜裡睡覺時穿的中衣,便跑出來了,第一個衝進來的,無疑就是宸王蒼翟了。
看到安寧完好無順的站在那裡,蒼翟更是激動的上前,一把將安寧拉入懷中緊緊的按在自己胸膛之上,便是此刻感受到她暖軟的身體在懷中,他的一顆心依舊平靜不下來。
天知道,方纔他在宸王府看到這邊火光沖天時的景象,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安平侯府大火,寧兒可是在安平侯府之中啊!
“還好……還好你沒事。”蒼翟低聲呢喃,剛毅的下巴抵在安寧的頭頂,就連聲音也在隱隱顫抖着,他無法想象,寧兒若是真的有事,他又該怎麼辦?
安寧被他摟在懷中,幾乎是就要窒息了,但他劇烈的心跳卻讓她心中生出莫名的異樣,“都是我不好,我事情太過倉促,我來不及和你說明……”
心中生出一絲愧疚,手已經圈上了蒼翟精壯的腰身。
“寧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開口的是雲錦,他對寧兒的擔心絲毫不亞於蒼翟,他幾乎是和蒼翟一同奔出了府門,臨走之時,甚至連韶華的詢問都沒有去理會,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寧兒千萬不能出事。
他自然是不願打擾這對情人,但是,作爲關心寧兒的表哥,他現在也要確認安寧是否真的完好無損,要知道,此刻這火依舊燃燒得熾烈,讓人心驚膽寒。
安寧不捨的從蒼翟的懷中出來,赫然對上幾張滿面擔憂,又似鬆了一口氣的面孔,從左到右,依次而列,雲錦,南宮天裔,昀若,蘇琴,甚至連趙正揚也在,正要開口,蒼翟卻是一把攬過她的腰身,“這裡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說。”
說罷,敏捷的身形一閃,便帶着安寧飛出了聽雨軒,其他幾人也沒有留下,這裡燃燒的越發旺盛大火,確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雲王府。
大廳之中,所有人出了安平侯府之後,便飛身來到這裡,安寧將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當然只提及了大夫人劉香蓮炸燬了安平侯府,自己也葬身火海,卻沒有提及安茹嫣也在其中。
衆人見安寧安全,便沒有多問什麼,但蒼翟和雲錦卻是知道,這其中必定有許多安寧沒有說出來的內情。
“哎,那個大夫人,也是自作自受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惡毒,幸虧沒有傷到安寧,不然……”開口的是蘇琴,此時的他,一點兒也沒有了往日裡的玩世不恭,眼中激射出一道歷光,似乎要將某人捏碎一般。
“如今安平侯府怕是徹底的燒燬了,那寧兒之後的住處……”南宮天裔皺眉,眼中多了一絲希冀,雖然安寧只將他當朋友看待,但是,在他的心裡,安寧的身影永遠也抹不去,他的心中還是希望能夠多看看安寧,“不如……”
“寧兒是我的表妹,安平侯府沒了,以後她自然是要住在我的府上。”雲錦堅定地道,他似察覺到了南宮天裔的心思一般,事實上,在南宮天裔提到寧兒之後住哪兒的時候,眼前的幾個男人,眼睛都是一亮,似乎是在盤算着什麼,身爲男人,同樣身爲一個愛過的男人,雲錦當然知道這種眼神意味着什麼,他想,若是自己沒有韶華,自己不是寧兒的表哥,他怕也會和眼前的這些人一樣,對安寧着迷,想要爭上一爭了。
可寧兒終究只有一個,他可不想讓這幾人有機會開口請寧兒住他們那兒,這幾人,寧兒拒絕誰都不好,爲了不讓寧兒爲難,他便也只能當這個黑麪人了。
雲錦的話一落,昀若和蒼翟神色不變,南宮天裔,蘇琴,甚至連趙正揚的臉色都沉了下去,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雲王爺說的不無道理,安寧是雲錦的表妹,於情於理,她住在雲王府都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可是……三人看了一眼安寧,似乎都有些悵然與不捨。
猛地,蘇琴好似想到什麼,眉心皺了皺,“安寧住這裡,怕是不妥吧。”
語氣嚴肅,還可以拔高了語調,目光掃了一眼蒼翟,意有所指。
“有何不妥?”雲錦凝眉問道,看向蘇琴,順着蘇琴的視線,又看到了蒼翟,不妥是因爲蒼翟麼?在他看來,是再妥不過了,蒼翟和寧兒,本就傾心相許,宸王府和雲王府又是隔壁,蒼翟甚至打通了隔在兩府之間的高牆,要說是兩府,如今倒更象極了一府。
蘇琴冷哼一聲,“那二公子呢?”
對於蒼翟和二公子的曖昧,蘇琴依舊心裡有個疙瘩,因此,在說出這話之時,看蒼翟的眼神是充滿了怨懟,讓安寧住進雲王府,世人都知道,那二公子是雲王爺的弟弟,也是住在雲王府中,蒼翟和二公子二人曖昧不明,安寧住進這裡,不是自尋煩惱麼?
萬一看到他們二人,安寧心中生氣了吃醋了怎麼辦?這是蘇琴唯一考慮到的。
蘇琴的話一落,其他幾人都是神色各異,心中都隱隱明白了蘇琴的顧慮,趙正揚面露疑惑,南宮天裔也頓時眉心緊皺,帶着幾分指責的看着蒼翟,經蘇琴這一提,寧兒確實不該住在這雲王府中啊。
但蒼翟,昀若,以及雲錦則是挑眉一笑,那笑容之中破含深意,目光都集中到安寧的身上,如今,世人還不知道二公子便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安寧,安寧許多事情都已經做了,這何時揭開身份……幾人對於安寧的決定,都不會有異議,所以,他們看着安寧,意思就是說:這事兒你自己解釋。
安寧斂眉,對蘇琴,她的心中是尤爲感激的,蘇琴雖然平日裡吊兒郎當慣了,但是對她的關懷卻是不假,甚至還讓她有些吃驚,但對於自己的身份,她倒是希望尋一個合適的時候,才讓他們知道。
“蘇琴公子請放心,寧兒鮮少出門,只要表哥給寧兒一個院子就行了。”安寧柔聲開口,她是在告訴蘇琴,她和二公子不會起衝突,這也不假不是嗎?她和二公子本就是一體的,有她的時候,不會有二公子,而二公子出現之時,便也尋不着安寧啊!
蘇琴的眉心依舊沒有舒展開來,深深的看着安寧,心中甚至多了幾分憐惜,方纔,在安平侯府中,他也是看到安寧對蒼翟並沒有排斥,想來,她心中還是有蒼翟的啊,而蒼翟呢?方纔對安寧的關心並不是假的,但他卻又和那二公子曖昧不明,他從來都不曾對這個好友這般不滿過。
“你若在這裡住不習慣,我蘇府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蘇琴堅定的道,甚至還頗帶警告意味的瞪了蒼翟一眼,那意思好似在說:你給我收斂一點兒,若是讓寧兒不快,便是我這個生死之交,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蒼翟的聰明,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蘇琴對安寧的關心,他甚是感激,想到蘇琴對安寧的那一份情誼,眸中多了幾分沉重,蘇琴啊蘇琴,你對安寧的心,這輩子我只能從另外的方面彌補你了。
等到安寧在雲王府安置下來,南宮天裔,蘇琴,趙正揚這才離開,蒼翟自然是最後一個離開,不過這離開的時間嘛……
閣樓之上,安寧躺在牀上,蒼翟坐在牀沿,目光一瞬不轉的看着安寧,指腹摩挲着安寧的柔弱無骨的小手,眼中甚是滿足,好似,便是這也的親暱,只要能夠持續一輩子,他便就心滿意足了。
“今晚的事情,原本就在我的計算當中,我只是利用了劉香蓮對我的惡毒,我還將安茹嫣接了回去。”對於蒼翟,她沒有什麼可以隱瞞與避諱的,此刻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她也就將方纔的事情,全都告訴蒼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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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翟聽到這裡,眼睛倏地一亮,安寧明白,僅僅是知道這些信息,蒼翟就已經明瞭了事情的經過,蒼翟伸手摩挲着安寧的臉頰,“這樣的死法,能夠讓她們記住了,對於敵人,我們誰也不能手軟,誰也不能心存善念,若是岳母大人在天有靈,看到你爲她報了仇,定也會瞑目了。”
安寧點了點頭,意識到蒼翟對雲蓁的稱呼,安寧臉色一紅,斜睨了滿面笑容的蒼翟一眼,嗔道,“誰是你岳母?”
記得初識之時,鮮少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到這般溫柔的笑,可是,現在,只要二人在一起的時候,蒼翟的臉上出了這般溫柔的笑,便沒有其他的神色。
蒼翟斂眉,握着她的大掌緊了緊,“自然是該喚一聲岳母,難道你以爲你還逃得掉不成?”
安寧看他溫柔中帶着霸道的模樣,故意和他作對,“腳長在我的身上,你是不是要試試,看看我是不是逃得掉?”
安寧的話一落,蒼翟的臉色卻是一僵,眼中有一抹害怕一閃而過,下一刻,蒼翟卻是一把將安寧從牀上拉起來,將她的整個身體摟在懷中,二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合,沒有絲毫縫隙。
安寧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便聽得蒼翟堅定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不要試,不能試,寧兒,永遠也不要有從我身邊逃走的念頭,永遠也不要有。”
安寧身體一怔,不知爲何,聽着蒼翟的這一句低喃,心中從未有過的憐惜,一涌而出,回抱着蒼翟寬闊的背脊,“那你便努力的讓我離不開你,永遠也無法從你的身邊逃走。”
蒼翟感受到背後輕撫着自己背脊的小手,腦中浮現出孃親的身影,這般溫柔的輕撫,便和孃親當初一樣,“好,我一定會讓你永遠也離不開我,永遠無法從我的身邊逃走。”
寧兒和其他女子不同,而他要她讓徹底的離不開他,怕是還要費許多力氣,但不管是用多大的勁兒,他都會努力去做到,他發現,在讓寧兒永遠離不開他之前,他好似已經離不開她了呢!
天色漸漸泛白,閣樓上的燈火依舊通亮,而房中的人已經睡去,只是,這一夜,卻沒有人從閣樓中出來,翌日一早,安寧醒來之時,睜開眼,便對上蒼翟的雙眼,從他的瞳孔之中,安寧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昨夜,她便這樣躺在蒼翟的懷中睡了過去,所以,也便有了此刻二人醒來的畫面。
安寧正要起身,但感受到腰間被一雙大手緊緊的禁錮着,她不但沒有成功的起來,反倒是被蒼翟摟得更緊,俊臉迷醉的埋在她的脖子處,輕輕一吻,她甚至感受得到他的顫抖。
“我已經向舅舅請旨賜婚,舅舅答應,等到他壽宴結束,便爲我們操辦婚禮。”蒼翟低沉渾厚的聲音透着一絲喑啞,從安寧的脖子處傳出來,似乎是在壓抑着什麼。
他想每日醒來,都看到安寧在自己的身旁!
安寧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那我便穿着嫁衣,等着你來娶我?”
“這是自然,除了我,你誰也不能嫁。”蒼翟又重重的在安寧的脖子上親了一口,纔不舍的將她放開,他現在就恨夜爲什麼這麼短,他似乎才抱着她一會兒,天便就亮了。
聽着他霸道的語氣,安寧不禁莞爾,想到前世的婚禮,前世,她和安茹嫣一同出嫁,本以爲進了璃王府,她便會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事實證明,前世的她是多麼幼稚,而這一世,她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便是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不是嗎?
蒼翟不敢在牀上多留,他害怕若是繼續貪念她的懷抱,許多事情便一發而不可收拾,匆匆的起身下牀,不捨的別了安寧,走出了閣樓的房間,只是,下閣樓之時,卻撞見雲錦站在兩府之間的那個通道旁,神色詭異的看着他。
蒼翟身體一怔,停頓片刻,便立即迎了上去,二人點頭示好,沒有說話,但蒼翟卻看得出雲錦眼中那濃烈的警告,等到蒼翟過了通道,便聽得後面傳來一聲巨響,蒼翟不用看,也知道定是雲錦將們給重重的關上了。
蒼翟嘆了口氣,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自己若是再不將安寧娶進門,雲錦怕是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這一日,蒼翟離開後不久,安寧便做好了二公子的打扮,讓飛翩和雪兒陪同着前往天靈寺,雪兒自從昨夜從安平侯府到了雲王府之後,便換下了她那一身六夫人的裝束,拒絕了安寧專門給她安排的院中,搬到了安寧的閣樓,從此之後,雪兒便是安寧的侍女。
此時的雪兒做隨從打扮,二人上了馬車,飛翩親自駕車,朝着天靈寺的方向而去……
天靈寺,依舊是每天香客絡繹不絕,人潮竄動,異常熱鬧。
安平侯爺前天來到天靈寺,和方丈說了來的目的,正在籌備着替雲蓁在天靈寺中安放靈位的事情,昨夜,他住在天靈寺的廂房中,此時的他,哪裡又知道,他的安平侯府在一夜之間化爲灰燼。
而此時的京城之中,這件事情早已經傳開了,安平侯府,幾乎是整個宅邸都被那三生爆炸引起的大火吞沒,事後,沒有尋到安平侯爺,世人甚至還以爲安平侯爺已經葬身火海之中。
天靈寺的另外一個廂房內,美麗婦人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少女撅着嘴,似乎十分不滿意什麼,那美麗婦人臉頰上淡淡的疤痕已經昭示了她的身份,此人不是三夫人楚楚又是誰?
“娘,這天靈寺也不好玩兒,娘都不許念兒出去,念兒被關在這廂房中,都要被悶死了。”少女走到三夫人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她本來就好動,這被關在房間中,可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啊,她是真的要被悶死了,可沒有絲毫誇張的。
三夫人皺了皺眉,眼中的寵溺依舊沒有減少,親暱的拉着念兒的手,“念兒乖,只是這幾天而已,幾天之後,念兒想出去玩,孃親不會阻攔,要記住,這幾天你千萬不能出去到處亂走,知道了嗎?”
念兒依舊不太理解,“娘,爲什麼不許念兒出去啊?前些時候,念兒不都玩得好好的嗎?還有師傅教念兒練武呢。”
爲什麼?三夫人眸光微斂,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個身影,想到方丈傳來的消息,她事先又怎能料到安平侯爺會突然來了天靈寺中?給誰立靈位麼?
不知爲何,她的心中隱隱浮出一絲不安,安平侯爺來了,她又怎能讓念兒出去?萬一被他發現,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去幽州,而是一直住在這天靈寺中,況且,另外一個人也來了啊,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事情纔好。
“娘,到底是爲什麼啊?”沒有等到孃親的回答,念兒繼續催促道。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孃的話你都不聽了嗎?”三夫人猛地拔高了語調,言語之中透着那麼一絲不耐煩。
念兒身體一怔,整張臉委屈的皺在一起,此時的她,已經十四歲,但卻絲毫沒有安寧當初的沉穩,甚至比不上安蘭馨的心思。
三夫人瞧見念兒的表情,心中浮出一絲疼惜,臉上又綻放出了一抹笑容,“念兒啊,娘知道你想練武,等過了這幾天,你再去練也不遲啊,娘答應你,改日送一把劍給念兒,好嗎?”
念兒一聽到孃親要送劍給她,原本的委屈赫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興奮,“真的?娘,你放心,念兒一定乖乖的聽孃親的話。”
“嗯,這纔是孃的好女兒,過去念詩吧。”三夫人滿意的點頭,柔聲對着念兒吩咐道。
念兒溫順的點頭,並沒有出房門,而是從牆壁處的一個暗門處消失,這個暗門聯通了隔壁房間,這除了三夫人,念兒,以及天靈寺的方丈,沒有其他人知曉。
念兒剛走不久,天靈寺的方丈便從另外一個暗門出來,看到三夫人,面露恭敬,“小姐,老爺他想見你。”
三夫人身體一怔,手中杯子裡的茶甚至倒出些許,老爺?她自然是知道方丈口中的“老爺”指的是誰,不是安平侯爺,而是他啊!
“你告訴他,我不見。”三夫人淡淡的開口,語氣透着一絲冰冷。
“可是……老爺他說,見不到你,他就不會離開。”方丈皺了皺眉,面露愁容。
“哼,見不到我,不會離開?那你便告訴他,讓他自己等。”三夫人冷哼一聲,此時的她,隱約不見了平日裡的溫婉,在提到那個老爺之時,她的眼中甚至有一絲恨意一閃而過。
方丈深深的看了一眼三夫人,嘆了一口氣,默默的退了下去……
天靈寺安放靈位的大殿之中,以二公子打扮的安寧已經到了這裡,此時的她,正跪在她爲孃親立下的靈位面前,雙手合十,“娘,害死你的人,我已經給你送過來了,等到過些時候,我再替你建一個陵墓。”
當年,安平侯爺甚至沒有埋葬雲蓁,這一直是安寧心中堵着的一個疙瘩,在重生之後,她便有了計劃,等替孃親報了仇,她便爲孃親造墓。
安寧在靈位前跪了許久,這才離開,在離開之時,目光刻意的掃了一眼某一個位置,但卻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東西,眼中劃過一道光芒,那三夫人怕是接到安平侯爺來天靈寺的消息了吧!這是做賊心虛,還是怎麼地?
想起那日在安平侯府大廳之外聽到的秘密,安寧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安寧出了大殿,又專程去了一趟安放着昭陽長公主靈位的房間,她許久沒有來這裡,但房間中卻依舊是纖塵不染,看來,這房間一直有人打掃着。
安寧跪拜了昭陽長公主,並沒有多做停留,因爲這一次來天靈寺,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方纔在大殿之上,沒有看到那一塊空白靈位,安寧自然是知道是怎麼回事,三夫人果真是謹慎的,但謹慎又如何?她將安平侯爺引到這裡來,就是要讓他發現三夫人沒有去幽州,而是在天靈寺中住着的秘密,或者……腦海中浮現出三夫人跪拜在那空白靈位前的專注神情,安寧心中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夾雜着幾分探尋真相的興奮。
安平侯爺知道那人的存在嗎?她是越來越希望看到安平侯爺發現之後的表情。
想到什麼,安寧的眼底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芒……
天靈寺的一處。
一纖細的身影,拿着掃帚,正在清掃着庭院中的落葉,可是,無論她怎麼掃,掃了之後,地上還是有更多的落葉。
“小尼姑,掃什麼地啊,跟貧僧走,貧僧定有辦法讓你不做這些重活。”一個輕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與此同時,一個和尚便靠近了那一抹身影。
那一抹身影一驚,立即便要閃開,但她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動作,手腕兒便被一隻大掌牢牢的抓住,女子面露嫌惡,“放開我!”
聲音之中依舊難掩趾高氣昂的氣勢,好似高高在上慣了一樣。
那和尚一聽,嘴角的笑容更是輕佻,伸手擡起女子的下顎,“呵呵,小尼姑,放開你?你說煮熟了的鴨子,還能讓她飛了不成?貧僧怎麼捨得放開這麼嬌滴滴的小尼姑啊?走,跟貧僧走,貧僧定不會讓你後悔。”
擡起的那張臉,雖然憔悴,但依舊難掩美麗動人,那尼姑不是曾經的婉貴妃又是誰?畢竟是做過後妃的人啊,在這天靈寺中,雖然是和尚窩,有規矩在那裡擺着,但依舊有不少人覬覦着這美麗的小尼姑。
林婉兒冷哼一聲,“你給我滾開,休要碰我。”
和尚眸子一緊,似乎多了幾分不悅,“哼,你當你是誰?你以爲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婉貴妃麼?皇上不要你了,你還自命清高,如今你林家都沒了,只剩下你一個人,你還不如跟了我……”
“你……你胡說,你找死麼?”林婉兒惱羞成怒,這是她心中的痛,沒想到這個可惡的和尚,不但想佔她便宜,還揭開她的傷疤,真是不能忍了。
可是,以她一個女子的力道,又如何能夠掙脫這個和尚的束縛呢?便是再努力,她的手腕依舊被和尚牢牢的抓着,怎麼也不肯放。
“找死?”和尚眼中的輕佻更濃,那目光掃視着林婉兒的身體,好似用視線將她身上的衣裳給扒了一般,“自然是找死,不過是欲仙欲死的‘死’,哈哈……”
和尚大笑出聲,一把將林婉兒打橫抱起,林婉兒根本避無所避,但即便是被他抱着,她也沒有放棄掙扎……
“你在幹什麼?好一個和尚,竟然在這寺廟之中,意圖對人家姑娘不軌,你要是不要臉?這佛門清靜之地,你也不怕佛祖看到了。”凌厲的聲音傳來,一個身影便擋在了和尚的面前。
和尚已經惦記林婉兒好些日子了,正心急着將林婉兒帶到他的房間中,好一逞獸慾,看到面前的這個男子堵在面前,明顯就是來給他添麻煩的,當下便怒了,“哼,和尚?和尚怎麼了?和尚配尼姑,天作之合,你想壞我好事麼?我看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和尚將林婉兒放在一旁,已經作勢要給面前這個壞他好事的男人一點教訓,但,猛地聽到林婉兒的話,他的臉色卻是倏地一沉。
“璃王殿下?璃王殿下……婉兒參見璃王殿下。”林婉兒看到來人,心中一喜,忙跪在地上參拜。
那和尚一聽面前這人的身份居然是王爺,璃王殿下嗎?這璃王殿下是除了豫王殿下之外,爭奪皇位的另一人選,他一個小小的和尚怕是得罪不起的啊,當下,和尚的色心便被消磨掉了,連待都不敢多待一會兒,屁滾尿流的離開。
不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璃王趙景澤,他方纔正要離開天靈寺,卻沒有料到會撞見這一幕,他本無心管閒事,但是,看到了那和尚抱着的女子竟然是曾經的婉貴妃,鬼使神差的,趙景澤便出了這個面。
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婉兒,這個林婉兒曾經在皇宮之中,那是何等的高貴,後宮中除了皇后,便是她的分位最高了,便是他這個王爺見了婉貴妃,都要以禮相待,可是……趙景澤眸光微斂,大步上前,親手將林婉兒扶起來,“貴妃娘娘……你請起。”
林婉兒聽到他的稱呼,眼裡閃過一抹失落,起身,擡眼對上趙景澤的雙眸,楚楚可憐的笑道,“璃王殿下切莫要這麼稱呼了,婉兒已經是皇上不要的妃子,璃王殿下若是不嫌棄,便喚我一身婉兒可好?”
說話之間,身體更是虛靠在趙景澤的手臂上,那模樣,要多惹人憐惜,就有多惹人憐惜。
林婉兒在看到趙景澤的那一刻起,心中生出了無限的希望,要知道,自從被送到了天靈寺中,她便被落了發,被逼當了尼姑,可是,她的心卻沒有平靜,她依舊想着如何才能重新得回皇上的青睞,可是,這天靈寺距京城都還有幾個時辰的路程,皇上又不會來天靈寺,她又如何能夠見得到他。
她是真的不希望就此在天靈寺中了此殘生啊!
所以,方纔在看到趙景澤時,她心中便迅速的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抓住他,趙景澤或許會是你唯一的希望了。
林婉兒絲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看着趙景澤,要知道,林婉兒本就是沒人,雖然這些時日憔悴了些許,但是,這身尼姑的打扮,卻是讓趙景澤生出了那麼一絲變態的心裡,尼姑?佛門中的人,都有那麼幾分神秘的神聖,此時的他,甚至想玷污那一抹神聖,心中不禁暗想,尼姑會是什麼滋味兒?
一時之間,趙景澤看林婉兒的眼神都有些變了,林婉兒自然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不過,這正是她想要的,斂了斂眉,林婉兒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璃王殿下,婉兒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親人,方纔是璃王殿下救了婉兒,可不知道,等到璃王殿下走之後,那人他……”
“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他傷你分毫。”趙景澤的目光一直都沒有從林婉兒的身上移開,越看心中就越發的瘙癢,這曾經是父皇的女人啊!
單是這兩點,就足以讓他心神盪漾。
“真的?那婉兒謝過璃王殿下了,只是,婉兒如今身無長物,不知如何酬謝璃王殿下……”林婉兒咬了咬脣,她伺候皇上這些年,自然深諳男女之事,不然,她又怎能讓皇上對她那般喜歡?她知道該如何誘惑一個男人。
她最想誘惑的人是宸王蒼翟,可是……腦海中浮現出蒼翟的身影,他卻是她永遠也不敢去碰的,況且,想到那日在憶陽軒的事情,他對安平侯府二小姐那般傾心,便是自己誘惑,怕也是討不到好,但眼前這個璃王趙景澤便不一樣了,看他此刻的眼神,便知道他就是一個好色之人。
趙景澤猛地握住林婉兒的手,聲音透着一絲媚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林婉兒,“婉兒何必說謝?能夠幫到你,就已經是本王的幸運了。”
林婉兒心中劃過一絲諷刺,暗道虛僞,她自然是知道,他們都是在逢場作戲,趙景澤眼中的濃烈的慾望,她還看不出來嗎?她若看不出來,就不是林婉兒了。
逢場作戲,呵呵……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心中的盤算,正和璃王趙景澤在某些方面相似,那麼,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璃王殿下,讓婉兒替你倒杯茶喝吧。只是,婉兒的房間,簡陋狹小,不知璃王殿下……”林婉兒眸光微閃,臉上更是多了一抹紅暈,模樣讓趙景澤看了更是心中一蕩。
“無妨,無妨。”趙景澤眼睛一亮,多了幾分急切,鬆開林婉兒的手,跟着林婉兒大步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不多久,二人便到了一個房間外,推門而入,果然是狹小簡陋,但這些趙景澤都沒有看在眼裡,他的目的,是嚐嚐父皇女人的味道,同時,也想玷污一下神聖。
剛入了房間,趙景澤便按捺不住了,一把將林婉兒抱住,卻引得林婉兒一陣驚呼,“璃王殿下,你……你幹什麼?”
這問題讓趙景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夾雜着幾分諷刺,“你讓我跟你來,不就是希望我對你做什麼嗎?難不成真是爲了喝茶?”
林婉兒方纔的勾引,他自然是心中明白的,不管她是懷着什麼樣的目的,勾引他,他趙景澤都不怕。
林婉兒心中一怔,便也沒有掩飾什麼,“璃王殿下,婉兒欽慕王爺已久,所以……所以才……”
趙景澤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看她的眼神更是熾烈,且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現在他最想做的,便是將林婉兒摟在懷中,好好的品嚐,哈哈……他父皇的女人呢!哼!如今不也要在他的身下承歡?
趙景澤沒有絲毫猶豫與耽擱,一把將林婉兒拉到簡陋的牀上,衣服一件一件的剝落,簡陋狹小的房間中,兩具身體迅速的交纏在一起,心中卻是盤算着各自的目的。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房中二人才停歇下來,趙景澤想到時辰,便立即起身,此時的他,眼中已經沒有了慾望,不過,對於林婉兒在牀上的表現,他卻是十分滿意。
但是,在他的心中,女人就只是女人而已,發泄了慾望,他自然是要去辦正事,上一次豫王趙正揚請旨去炎州,得到了不少的民心,他的威脅便越來越大了。
正穿着衣服,一雙細長的手臂便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隨即感受到身後兩團高高的隆起磨蹭着他的背脊,眼中劃過一抹異色,果真不愧是父皇的女人啊,這股子騷勁兒是他以往的女人從不曾有過的,不知道在父皇的牀上不是這般。
“本王要走了。”趙景澤沉聲開口,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感情。
身後的林婉兒眸光微怔,“王爺,婉兒如今已經是你的人了,婉兒願意一輩子服侍王爺,哪怕是以一個丫鬟的身份也好,婉兒……喜歡王爺。”
趙景澤眼底劃過一抹陰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婉兒,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被父皇貶到天靈寺中爲尼的,本王便是想將你帶在身邊,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王爺,那婉兒在天靈寺中等你可好,只要王爺想到婉兒了,隨時可以來,婉兒等王爺……等王爺繼承了皇位,到時候,婉兒甘願做伺候在皇上身旁的宮女。”林婉兒深情的道,此時的她,好似真的是一個將心全都遺落在眼前這個男子身上的柔情女子一般。
聽到林婉兒喚他皇上,趙景澤心中明顯一喜,轉身看着身無寸縷的林婉兒,眸中有多了幾分異樣,“好,你便在這裡等着本王,本王定會來看你。”
敷衍也好,真話也罷,趙景澤對於林婉兒的身體,還是有幾分食髓知味的,既然林婉兒主動獻身,他都一個泄慾的工具,又有何不好?再說了,一個沒有了林家做後盾的林婉兒,在他看來,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林婉兒聽到他的承諾,這纔開心了起來,更是動的迎上了他的脣,好一番親熱之後,纔將他放開。
等到趙景澤離開了房間,林婉兒嘴角的笑意才變了模樣。
趙景澤對皇位的慾望,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對自己的不以爲意,她也不會看不出來,不過,她既然開始引誘趙景澤,自然有方法讓他對自己沉迷。
趙景澤,如今已經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一定要好好抓住!
安寧在天靈寺中住下了,如今,她已經掌握到一些信息,安平侯爺的住所,甚至是那個詹家老爺詹灝的住所。
“小姐,方纔我打聽了,自從安平侯爺住進天靈寺的那天開始,三夫人好似就沒有出現過,甚至連念兒小姐,也沒有出來過。”說話的是作小廝打扮的雪兒,一邊替安寧倒上一杯茶,一邊開口道。
“哦?是嗎?”安寧挑眉,端起茶杯,嘴角溢出一抹笑容,看來,那三夫人真是縝密啊。
“飛翩,你可要密切留意了,那詹家老爺來天靈寺,必定會和三夫人碰面。”安寧淺淺的抿了一口茶,微微斂下眉眼,眼底似有什麼一閃而過。
“是,小姐,飛翩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飛翩自信滿滿的道,不過是監視兩個人而已,對他飛翩來說,是小菜一碟。
安寧瞥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了飛翩心中所想,嘴角一揚,“我們這個三夫人,不能小覷了,我之前也和你說過,她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啊,你要是大意了,小心我多留碧珠兩年,反正我名下的產業無人打理,碧珠是一個不錯的幫手。”
飛翩一聽,臉上的輕鬆,頓時就變了,立即嚴肅了起來,“是,飛翩定不辱使命。”
小姐拿碧珠來督促他,他可是大意不得啊,要知道,小姐向來都是言出必行,行出必果的,若是真的因爲他的大意,而導致自己再多做幾年光棍兒,他就太虧了。
安寧見飛翩的嚴肅,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濃郁,就連一旁的雪兒也吃吃的笑了起來,要說,她還真是羨慕碧珠呢!而她自己……想到她所經歷的事情,雪兒快速的將心中的痛苦與失落斂去,便是殺了林家大少爺,殺了大夫人,報了仇,發泄了怒氣,但許多事情都無法改變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雪兒沒有讓自己沉溺在這愁緒中太久,看向安寧,心中便暖了起來,小姐是她的恩人,這輩子,她便用一生來伺候小姐,報答小姐便好,反正,碧珠若是嫁了飛翩,她就是小姐的首席丫鬟了,不是嗎?
翌日,安寧一起牀,便出了房間,在天靈寺中轉了一圈兒,到了某個房間外,安寧眉毛微皺,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猛地,一陣吵鬧的哭聲傳了出來,安寧眼睛倏地一亮,繼續聽着哭聲中夾雜的內容。
“念兒不要在這裡關着,念兒要出去,娘,你放念兒出去啊,念兒不要呆在這裡了,念兒寧願回家,寧願回侯府……”
“念兒,你別鬧了,怎麼這般不聽話?”
“娘,你不疼念兒了,嗚嗚……你不疼念兒了……爹,你快來接念兒回家啊……”
“念兒,你……”
安寧靜靜的聽着,視線落在方纔自己看着的那個房間的隔壁,這哭聲正是從那個房間的隔壁傳出來的啊,三夫人和念兒住進天靈寺,竟然是沒有記錄的,雪兒和飛翩便也查不出他們所住的房間了。
不過,前幾次,三夫人都是住這個房間,所以,安寧一猜便猜到了,此刻已經印證了她的猜測。
聽着屋子裡面念兒的哭鬧聲慢慢的在三夫人的安撫下停息了下來,安寧眸中的光亮越發的耀眼。
三夫人將自己和念兒關在房間中,不就是怕遇到安平侯爺,被安平侯爺發現了她們在天靈寺中的秘密啊?
既然她不出了,那麼,她便只有動些手腳,將她們引出來了。
安寧淡淡的看了那房間一眼,不多久便離開,再次回來時,已經是另外一番裝扮。
一襲和尚的衣服,頭上戴着帽子,這咋一看,正像極了一個小沙彌,頭上的帽子倒也沒有人懷疑,因爲在這天靈寺中,有些是帶髮修行的僧人,別人看到他,也只當她是一個帶髮修行的和尚罷了。
端着一些吃的,安寧敲響了面前的門,“施主,小僧是來送飯的。”
裡面的吵鬧早已經停息,僅僅是片刻的時間,門便從裡面打開了,開門的竟然不是三夫人,而是念兒本人,這倒是讓安寧吃驚了一下。
念兒看到這些吃的,眼睛倏地一亮,“快些端進來,我都要餓慘了。”
安寧嘴角笑了笑,端着吃的,進了房門,將房門關上,進門之時,第一眼便將整個房間掃視了一週,放下吃的,安寧眸光微轉,“夫人呢?”
念兒一怔,神色竟是防備了起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念兒雖然在三夫人面前嬌慣吵鬧了一些,但是,對於外人,她卻有着幾分機靈勁兒。
安寧斂了斂眉,“貧僧多嘴了,小施主,貧僧還要練劍,就先下去了,小施主吃完了,貧僧再來收碗。”
一聽到“練劍”二字,念兒連手中的吃食都放下了,忙拉着安寧,“小和尚,你會練劍嗎?你跟念兒一起練好不好?”
安寧皺眉,一臉爲難,“可是……”
“沒有可是,我就要你陪我練劍!”念兒霸道的開口,正此時,聽到隔壁一聲響動,念兒一驚,“糟了,你快藏起來,娘看到你,定會讓你立刻走的。”
說着,便推着安寧,藏到了簾子後面,剛藏好,便聽得三夫人的聲音傳來,“念兒,飯送來了嗎?送來了,你自己吃,娘有些事情,你別打擾。”
說罷,便關上了那兩個房間之間的暗門,安寧眼中劃過一抹了然,原來如此,有事?又有什麼事?
正想着,安寧便聽得隔壁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楚楚,你便如此不想見到我麼?”
這聲音,她聽過,也記得,這不是詹家老爺詹灝又是誰?
他們終於碰面了嗎?心中浮出一絲激動,看來她來得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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