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雄走的那天晚上,她獨自在許華濃門前徘徊了好久,那天的月色,非常美,良辰美景,正是適合才子佳人,月下獨酌。
拓拔雄卻是一直徘徊在許華濃的門口,他試了好幾次,也不敢進去,他害怕許華濃已經睡了,沒有人給他開門,他又害怕,她還沒有睡,對自己態度冷淡。
“拓拔大人,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我門前做什麼?”
拓拔雄正是在猶豫,卻聽見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許華濃從門裡面走出來看到他在自己的門前徘徊,眉頭一皺,好像很是不開心。
“沒什麼,我就是睡不着,隨便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我沒有打擾你休息吧,你現在這個時期非常特殊一定要好好休息。”
拓拔雄叮囑着,他心裡非常希望,許華濃可以和他說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句我會的,可是對於他,這三個月來許華濃只是會說一些,謝謝之類的客套話,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的很開。
“謝謝。這天色也不早了,拓拔大人,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上戰場打仗,可不要丟了我們國家的臉纔是,我先睡覺了。”
許華濃說罷,就要關門回屋,拓拔雄知道,這扇門一旦關上,他們之間就又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樣。
“等等,我有話對你說。”
許華濃看着拓拔雄殷勤而又熱烈的眼神,她能做的回覆只是冷淡,他不想和麪前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今天太晚了,我要睡覺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如果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就不用說了。”
許華濃說罷,她絲毫也不給拓拔雄留機會,她的眼神很是冷漠,話音剛落,就準備要關門,幸虧拓跋雄眼疾手快過來攔住了她。
“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毒牡丹在哪裡,我還可以把她叫過來和你一起過日子,這樣子的話,你是不是可以允許我進去喝杯茶。”
毒牡丹?
許華濃一聽到這個名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他不光是找容瑾找得好苦呀,她找毒牡丹也找得好苦啊!
“我憑什麼相信你,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現在突然跟我說這個,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許華濃其實心裡已經相信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請拓拔雄進屋來喝喝茶,可是她還是對這個陰險奸詐的男人不放心。
“以前我不告訴你,是因爲我覺得我可以照顧你,可是現在我就要上戰場了,我不知道以後你一個人該怎麼辦,誰來照顧你,所以我就像讓毒牡丹來照顧你。”
許華濃此時此刻,看着拓拔雄的眼神更加冷漠,這麼說來這麼長時間,他一直都知道,毒牡丹在哪裡,就是不告訴自己,那麼容瑾的下落,他會不會也知道。
“這麼長時間,你到底把牡丹藏在哪裡,你和他也算是故人了,我不明白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針對她。”
拓拔雄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許華濃,你總是以爲你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其實你什麼都不懂,你根本不懂那種喜歡這不能用的痛苦。
“就是因爲我和他有過過去,所以我才這麼針對他,爲什麼,爲什麼他偏偏要嫁給容瑾,他那麼教的一個人,卻甘願當他的妾室,當初我無論怎麼說他連我的夫人都不願意做,我就是不明白,爲什麼,我到底哪一點比容瑾差?”
拓拔雄幾乎是咆哮的聲音,許華濃看着他有些失控的樣子,只是沉默着,一句話也不說,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好像累了,先回去睡覺吧。”
拓拔雄說完,許華濃的心裡很亂,她知道,拓拔雄一定不會虧待毒牡丹,只是毒牡丹性子那樣烈,怕是不會甘願任人擺佈。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和拓拔雄心平氣和的談什麼事情,說實話,許華濃心軟了。
“你給我一會兒的時間,我告訴你她的位置,我就走了。”
許華濃一擡頭,她看着拓拔雄認真的樣子,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對面前這個人就是沒有理由的信任。
“相信我一次好嗎?”
拓拔雄如此說着,許華濃心裡明明是不願意的,可是卻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好像這個男人,很有安全感。
“侯府被滿門抄斬,以後說實話,毒牡丹是我唯一的牽掛,我找到她,想讓她和容瑾斷絕關係,做我的女人,可是她卻死活不願意,我沒有辦法,就把她給軟禁了起來。“
拓拔雄說的輕描淡寫,好像隨隨便便軟禁一個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用任何的理由,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其實後來我已經對她沒有了那種想法,你知道我愛的人只有你,可是我還是習慣性的把她軟禁起來,她嫁給容瑾的事情,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我不甘心。”
許華濃的神色暗了下來,原來風華絕代的毒牡丹,是這樣的讓人着迷,若不是自己當初女扮男裝,恐怕她現在應該過的很好吧。
“那現在你準備把她送給我?”
拓拔雄點點頭,他哪裡知道毒牡丹心中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容瑾,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很錯了人,毒牡丹愛的,是許華濃。
“她在哪裡,我去接她吧。”
許華濃擡頭看着天空,忽然之間想起了許多的往事,她想起來那天晚上,毒牡丹絕色傾城,笑顏如花。
“不用了,我明天就讓她搬過來。”
許華濃點點頭,如此甚好,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的事情,她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個擔心的人就是容瑾,除了容瑾,她最擔心的就是毒牡丹了。
“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那麼我先走了。”
拓拔雄說罷,他就轉過了身,許華濃卻不願意,他一把拽住了拓拔雄的衣服,攔住了拓拔雄的去路。
拓拔雄頓時又驚又喜,那麼一瞬間他真的以爲是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感動了許華濃,許華濃一開口,卻把他給打回了原形。
“這麼長時間,你藏得可真夠深的,既然你知道毒牡丹的下落,那麼你一定也知道我夫君的下落,你快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裡,我可以既往不究。”
拓拔雄冷冷的笑了一聲,如果他現在真的知道容瑾在哪裡,他一定會把這個男人碎屍萬段!
“實話告訴你吧,他是我抓的沒錯,可是七天以後,他就打傷了,我的士兵自己逃走了,難道這麼長時間,他沒有來找過你嗎?”
拓拔雄看着許華濃,許華濃一臉的迷茫,她好像根本就聽不懂拓跋雄在說什麼,他說容瑾很早以前就逃走了,那麼這麼長時間,容瑾到底在哪裡。
“他剛纔沒有來找過你了,因爲這麼長時間你一直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說來,他根本就是不要你了,你還在這裡爲他守身如玉,爲他生兒育女,你覺得值得嗎,這麼長時間我對你這麼好,難道你一點感觸也沒有嗎?”
拓拔雄說着說着激動了起來,他漸漸逼近,就要進了許華濃的屋子,許華濃整個人心裡亂成一團,她根本不知道拓拔雄說的是真是假。
“你走開。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可能會這樣做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騙我,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只愛容瑾一個人,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許華濃說罷,不給拓拔雄任何的解釋機會,她兩手一推將拓拔雄推出了門外,拓拔雄釀釀蹌蹌了幾步才站穩。
許華濃將門緊緊的關上,拓拔雄立在門口,看着許華濃的背影,小說些什麼,卻哽咽在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拓拔雄點點頭,轉過身,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明天就要奔赴戰場,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心裡知道休息對一個將軍是多麼的重要,可他就是睡不着,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全部都是許華濃的樣子,結果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拓拔雄草草的吃了早飯,就帶着士兵去了戰場,他吩咐了一些話,也沒有和許華濃再見一面。
那一天,許華濃睡到了中午,早上的時候她怎麼也睜不開眼睛,乾脆就迷迷糊糊的,繼續睡了過去。
中午的時候感覺肚子有些餓了,她纔剛是,一起身就覺得肚子劇烈的疼痛起來,像是被撕裂一般,動彈不得。
許華濃心裡害怕,她連忙朝着門外喊着筱音和冬蟲的名字,筱音和冬蟲聽到許華濃的聲音,馬上就警覺了起來。
“筱音你聽,是夫人的聲音,好像不太好,夫人出事了,她在叫我們呢,我們快點過去吧。”
筱音點點頭,兩個人一路小跑着朝着許華濃的屋子跑過去她們推門而入,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痛苦不堪的許華濃。
“夫人,你怎麼了。”
筱音叫了一聲,兩人都朝着許華濃跑了過去,許華濃痛苦的說不出話來,冬蟲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這是要生了,早產。
“筱音,夫人要生了,你別管那麼多了,也別問了,快去最近找一個接生婆過來,越快越好,否則夫人就會有生命危險。”
筱音點點頭,連忙跑了出去,冬蟲陪在許華濃身邊,忙前忙後,大約兩個時辰過去了,等在門口的筱音和冬蟲,終於聽到了孩子的啼哭。
“孩子,這事怎麼會有孩子的聲音?”
冬蟲和筱音一愣,擡起頭,纔看見久違的毒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