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向了筱音下手,許華濃竟是深信不疑,毒牡丹不可能給了筱音假的解藥來,定然是筱音騙了自己,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找到筱音。
“冬蟲,你聽我說,毒牡丹不可能騙我的,一定是筱音,一定是她,是她騙了我,那解藥一定在她的手上。”
許華濃說的真切,冬蟲心裡清楚許華濃的意思,便是想讓自己幫她找了筱音去,只是這筱音哪裡是尋常人,更何況,她如今還和筱語在一起,自己又如何能找得到。
冬蟲點點頭,便是將這事給應了下來,卻也是沒再想着去找了筱音來,倘若找了筱音,只怕會被筱音牽着鼻子走,一旦陷入了被動的局面,便是不好了。
許華濃如今已經是被那魅影折騰的失了心智,她必須要保持清醒,否則這以後得漫漫長路,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
“夏梨,你且說夫君回來了這麼長時間,竟是一天也沒有來看過我,這到底是爲什麼。”
秋月立在樹下,目光眺望着遠方,手裡攥着那一片綠葉,若有所思,夏梨立在身後,只見秋月目光蕭條,卻也不敢多說幾分。
“姨娘多慮了,少爺只是最近被君姨娘死了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哪裡有時間,等到少爺空閒下來,定然會來看姨娘的。”
秋月清冷的一笑,等到他空閒下來,那隻怕等到了猴年馬月去,哪裡有那麼多借口,說什麼沒時間,只不過是不想來罷了,他只是一回府,便去了許華濃那裡,到底還是許華濃深得容瑾的心。
“不過這樣到沒什麼好擔心的,日子又回到了以前那樣,夫君專寵許華濃,將其他女人看也不看一眼,只是聽說呢清姨娘懷孕了,夫君也不是沒有過去看一眼嗎,我們比起了那個清姨娘似乎是好了許多。”
秋月說罷,笑的有些自嘲,一番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到底還是敵不過許華濃一顰一笑,原來這世間的情愛之事,果真是和本是沒有了什麼關係。
“姨娘,只聽說那清姨娘跟着少爺從避暑山莊回來,便懷孕了,也不清楚如今到底如何,姨娘這個做姐姐的是不是該過去看一看,便是送了個喜,也是極好的。”
秋月一怔,手指微微用力,便將手上的綠葉撕成兩半,想來也是,自己真該是過去看看了,這如今君姨娘已經死了,以前還有個墊背的,這倘若許華清再母憑子貴,自己以後在侯府裡恐怕難以立足。
“你提醒的倒是時候,我也正有此意,你快去吩咐廚房做了些點心來,與我一同給清姨娘送過去,這幾日不見,還真是有幾分想念。”
秋月不覺冷哼一聲,這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許華清到底還是要叫了自己一聲姐姐,這自己還沒有身孕,哪裡輪得到她捷足先登。
那丫鬟手腳倒是麻利,跟了秋月也有不少時間,不說如秋月肚子裡的蛔蟲一般,只是這秋月在想些什麼她便知道得一清二楚,麻利的將事情給辦妥了。
“姨娘,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只見那丫鬟手上提着飯盒,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秋月掀開蓋子,看了看裡面的點心,甚是滿意的笑了笑,
“裡面放了什麼?”
秋月又是問了一遍,再三確定之下,是藏紅花,沒錯,才放心的蓋好了蓋子。給清姨娘送過去。
“我便是不信了,這麼些藏紅花吃了,她腹中的胎兒還能安然無恙,只要她滑了胎,別的事情都是好說。”
秋月隱晦的笑了笑,她一甩衣袖,朝着許華清那裡走過去,立在門口,心裡竟是沒了幾分底氣,這以前許華清便是處處高了自己一等,現在她又是夫君的新寵,秋月不免有些覺得低頭。
“清妹妹,這回來也有兩三天了,姐姐一直在忙,也沒抽個空來看看妹妹,真是姐姐的不是,還情妹妹不要怪罪纔是,昨日裡聽說妹妹有了身孕,姐姐甚是高興,今日便吩咐廚房做了些妹妹最愛吃的點心,給妹妹送了過來。”
許華清眸光清冷,她似乎是不屑地掃過秋月帶來的點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果真是笑話自己想吃什麼,不會吩咐廚房去做了,她有的,自己也有她沒有的自己還是有,爲何偏偏要她送了。
“一點小小的心意,還請妹妹不要嫌棄纔是,這一來是恭喜妹妹得了夫君的恩寵有了身孕,二來是姐姐給妹妹道個歉,妹妹回來幾日,也沒有來看過妹妹,還請妹妹見諒。”
秋月說着,一手開了那蓋子,纔是拿出了點心,與許華清遞了過去,許華清眼前一亮,這秋月屋裡做的點心,倒真是新奇的很。
“姐姐說笑了,妹妹深知姐姐事忙,又如何會去打擾了姐姐呢,更是要謝謝了姐姐這點心,妹妹這幾日到時嘴饞的很。”
許華清咯咯的笑着,只見了那點心,便不由自主的拿起一塊兒放進了嘴裡,慢慢品嚐,仔細咀嚼來,這味道果真是極好的。
“哎,想來以前你我姐妹三人,那日子過的是如何融洽,而如今,天災人禍的,這君姐姐纔是說走就走了,事發突然,竟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許華清更是裝出了一副同情模樣,她眸中閃着光亮,手上頓了頓,也是不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姐姐說的正是,這君姐姐平日裡對你我也是極好的,如今突然不在了,妹妹,這心裡直覺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了些什麼。”
秋月黯然的笑了笑,眸中幾絲光亮,又似乎是懷念,與那許華清吃了幾口糕點,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滿意的離開。
只是過了三天,只覺是該有了效果,那點心裡的藏紅花她放了很多,卻不見許華清有了如何動靜,不由得擔心起來。
“夏梨,我纔是要你去看了,如何?”
夏梨過來,目光朝着四周掃了一圈,只是見四下無人,纔將自己觀察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回姨娘的話,那清姨娘根本就沒有懷孕,奴婢見她身子見紅了。”
根本就沒有懷孕?
秋月一愣,原本坐着,只聽了這消息,反彈一般的立了起來,這許華清可真是大膽,假懷孕這樣的事情都敢做,這若是讓容瑾知道了,她可是永無翻身之地了。
“你查清楚了?”
夏梨更是確定的點了點頭,秋月的神色更是凝重了幾分,許華清,這次,你可真是要栽了,我會讓你從今以後,都過上暗無天日的生活。
“如此一來,便不用我們大費周章了,我現在就去告訴夫人,以免夜長夢多,旁生枝節,許華清死定了。”
再說許華濃門口,容瑾癡癡的立了一個時辰,只聽說許華濃抱恙在身,見不得人,心裡甚是擔心。
他深知許華濃有了身孕,又是不能有任何差池,這如今又聽說許華濃生病了,還如此嚴重,見不得人,哪裡能不擔心。
容瑾眉頭深皺,他正正在門口立了一個時辰,苦口婆心與冬蟲說着,冬蟲卻說什麼也不願讓容瑾進去,冬蟲立在門口,身後許華濃那門緊緊鎖着,任憑容瑾說了什麼,也不讓他進去。
容瑾着急幾分,四處裡看着,束手無策,屋子裡,許華濃蜷縮在花塌上,如同受了驚嚇的林間小鹿,膽戰心驚。
“冬蟲。”
只是一聽容瑾那聲音,許華濃便渾身發抖,淚如泉涌,心裡卻對筱音更是恨了幾分,冬蟲進去,容瑾正要推門,冬蟲硬生生的將他推了出去。
“冬蟲,你只說與我去拿些吃的來,便不再搭理了他,過了一時半會,他只覺無趣,便自己走了。”
冬蟲點點頭,一看許華濃,神情落寞的模樣,讓她心裡難受許多,許華濃整個人將頭埋在懷抱裡,渾身發抖,冬蟲心疼,卻又無法有所作爲。
冬蟲纔是出去,正巧的要和容瑾說了,容瑾卻不知何時,早已經沒了蹤影,冬蟲四處望了望,便離開了。
容瑾繞到了窗邊,那窗戶似乎是緊閉着,卻沒有上鎖,容瑾輕輕用小刀撬開了窗戶,許華濃只聽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以爲是門口的動靜。
容瑾輕輕打開窗戶,背後透來一縷光亮,許華濃好奇得回過頭,才見容瑾整個上半身都已經進來。
許華濃不禁恐慌起來,她看着容瑾從窗戶爬進來,生怕容瑾見了自己這副模樣,又是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容瑾進來,他拍了拍身上得土,一擡頭,只見一白髮女人,模樣高挑,卻一身暗黃色的褶皺,深深陷進去的眼窩,讓容瑾不寒而慄。
“你,你是誰。如何會出現在了我夫人的房間。”
容瑾赫然,許華濃從他眸中看出了幾分恐慌和驚嚇,不由得將頭轉了過去,用頭髮遮擋住了大半張臉。
容瑾見女人這背影,甚是熟悉了幾分,許華濃。
他心裡一震,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是自己的結髮妻子,許華濃,她如何會變成了這副模樣,更是讓人想不通。
“夫人。”
容瑾輕喚了一聲,許華濃一瞬間淚如雨下,她背對着容瑾,容瑾步步走過去,只覺步步驚心,許華濃覺容瑾的氣息越來越近,這心裡不由得怕了幾分。
“不要,你不要過來,我不要你看見我這副模樣。”
許華濃帶着哭腔,容瑾腳步愣了一下,真的是許華濃,她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整個人會變成這樣。
容瑾又試探了走了兩步,許華濃更是害怕,不禁大喊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