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身子狠狠一顫,眉目一冷,落在了冬蟲身上,不知死活的丫頭,主子之間的事情哪裡輪得到了她一個奴才插手。
冬蟲卻是絲毫不畏懼,她眉目一橫,冷冷的回了過去,狠狠地挫了大夫人的銳氣,大夫人有些怔住,她竟是不知,許華濃身邊的冬蟲是這樣厲害。
“混賬,你一個丫頭,主子說話時,可輪得到你來插嘴。”
大夫人的那丫鬟橫衝直撞的過來,指着冬蟲的鼻子,見冬蟲那副桀驁不馴模樣,便想着要替大夫人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得丫頭。
“你倒是以爲你有什麼資本來教訓了我,你我可是平級,你家大夫人傷了我家三夫人,若是讓老祖宗知道了,已經是惹事生非,你難不成還想再傷了我?”
那冬蟲向前一步,接住了那丫鬟將要落下來的那巴掌,她如此憤憤的說着,那丫鬟一時之間,只是氣的漲紫了麪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離,算了吧,跟我回家。”
大夫人冷冷的說了一句,那蘇離才狠狠地甩開了冬蟲的手,跟着大夫人離開了,大夫人走了兩步到門口,突然的回過頭來。
“妹妹,老祖宗忙得很,今日裡姐姐也是失手了,還希望妹妹不要往心裡去了纔是呢。”
她幽幽一笑,一股陰冷的味道,許華濃皺着眉頭,連她看也不看一眼,冬蟲着急的拿了藥過來,藏着她包紮了。
“夫人,這大夫人怎的這樣過分,她以爲她是誰了,憑什麼對夫人這樣。”
冬蟲有些心疼的看着許華濃的模樣,許華濃也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着,剛纔冬蟲那副模樣,倒真是有些像以前的她了,只是,只是聰明瞭很多,不僅在氣勢上壓到了人,說的話,也是有理有據。
“我沒事,冬蟲,謝謝你。”
許華濃擡起頭,以往清冷的眸子,此刻變得溫柔似水,冬蟲這樣看着,也不禁心軟了許多,經過那樣的事情,她總以爲是自己太過長舌,性格又潑辣,關鍵時刻不能爲許華濃排憂解難,現在沉默寡言,竟也是習慣了,可是不知不覺當中,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疏遠了許多。
“夫人,你也是的,那大夫人這般欺負人,你怎的不言語?”
冬蟲有些着急得看着許華濃,她還是猜不透許華濃的心思,許華濃很多事情,她向來是無法理解,可又不敢多問,只是怕問了,又爲許華濃多了煩擾。
“這大夫人畢竟是我妯娌姐姐,老祖宗又偏,夫君本就在府裡孤獨無依靠,我如何可以給他惹了事情去。”
許華濃這樣一說,冬蟲便是明白了,那容文容武,纔是老祖宗的親生,容瑾偏偏又是世襲侯爺,本就在風口浪尖,若是和大房二房之間做的不好了些,只怕會讓容瑾更加的難過。
“冬蟲,你且去給秋姨娘和君姨娘說了,便說是老祖宗的意思,這許華清的禮數,便按照了自己當初的娶嫁便是了。”
冬蟲眉頭一皺她仔細的尋思了這句話出來,這許華清平日的高傲慣了,且還是與大夫人非同一般,若是和君姨娘,秋姨娘的禮數一般,豈不是委屈。
但是如此一來,君姨娘和秋姨娘卻不覺有任何的不妥,即便是日後三人想要狼狽爲奸,也怕是表面功夫了。
“是。”
冬蟲早就學會了閉嘴,她清楚,很多事情心裡知道便是了,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她還是清楚的。
纔是幾日的光陰,許華濃被大夫人打了的事情,便在候府中傳的沸沸揚揚,許華濃也不去管,她清楚這不是她傳出去的,至於是誰別有用心,她也不想去管,這人無非就是想離間了許華濃和大夫人,可是這兩個人之間,早已是一片狼藉。
“許華濃,你個毒婦!”
這日黃昏,大夫人氣勢洶洶的朝着許華濃院子裡衝了進來,許華濃坐在屋裡,漫不經心的喝着茶,似乎不曾聽見她一般。
“許華濃,你個毒婦,怎的不敢出來?”
大夫人快步過來,到了許華濃門前,怒火中燒模樣,她氣沖沖地掀開門簾,卻見許華濃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妹妹倒是沉得住氣,如今整個侯府都知道了,侯府大夫人和三夫人妯娌不合,兩人在三夫人房裡打架,三夫人受了重傷。”
大夫人說罷,冷冷的哼了一聲,她有些氣憤的目光落在了許華濃身上,原本以爲自己這副氣勢洶洶模樣,她上次又被自己打了,定然會避而遠之。
可是許華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清高模樣,讓她不由得,怒火中燒,恨不得過去,將她這幅臉撕碎。
“瞧姐姐這話說的,外面那些流言蜚語,莫非是假的,既是真的,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的道理想必不用妹妹再過多解釋了。”
大夫人也不惱怒,她又是冷哼了一聲,緩緩的朝着許華濃走了過來。本以爲這樣的壓迫感,會讓許華濃投降,許華濃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模樣。
“妹妹說這話可真是有意思得很,想不到妹妹平日裡一副清高模樣,卻是一個在背地裡下黑手的小人。”
許華濃緩緩站起來,她微微一笑,一轉身對上了大夫人挑釁的目光,浙大夫人可真是難纏的很,下個月許華清便要嫁過來了,那個時候自己怕才更是孤立無援。
“姐姐別把自己說的那樣清高,你我心裡都清楚,在利益面前,都無法君子。”
行,許華濃,算你狠,大夫人挑了挑眉,將一肚子挑釁的話嚥了下去,衝着許華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上次得罪了許華濃,容瑾已經廢了她表弟,明知道這許華濃是容瑾的心頭肉,她有何必三番四次的招惹。
平平仄仄締良緣,戀愛情絲自早牽,海石山盟皆繾綣,相親相敬樂綿綿。
大概是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便是許華清的好日子了,這一天侯府許家,上上下下,忙的不可開交,她記得禮數卻是比許華濃整整少了一倍有餘,和君姨娘和秋月是一樣的。
冰肌藏玉骨,襯領露酥胸。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半放海棠籠曉日,纔開芍藥弄*。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自己竟是這般的委屈,然而許華濃也沒有猜錯,這個不懂事的姑娘,將所有的錯,都歸在了秋月和君姨娘的身上。
新婚夜裡,她蓋着蓋頭滿心喜悅的坐在洞房裡等着容瑾,門口傳來丫鬟婆子們說話聲,本來好好的心情,一掃而光。
“什麼許家嫡女,這婚禮辦的,還不如許家庶女的一半風光。”
那婆子一邊說着,一邊人不住的嘖嘖讚歎着,另外幾個丫鬟婆子,也隨聲附和着,許華清聽在耳裡,疼在心裡。
“話可不能這樣說,那許家庶女,可是侯府名門正娶的三房夫人,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這婚禮自然是沒有夫人的風光。”
另外的婆子添了句,剛纔說話的那個婆子不禁咯咯地笑了起來,那聲音帶着些嘲諷,還有些許的刻薄。
“話雖這樣說不錯,只是這許家嫡女的婚禮未免太寒酸了點,那君姨娘是什麼身份,秋月又是什麼身份,怎的三人婚禮竟是一樣寒酸。”
門口的丫鬟婆子議論紛紛,許華清心裡落差極大,明明她纔是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爲什麼偏偏讓許華濃搶了她的風頭。
從那一刻起,她對許華濃的恨意就增加了,她暗暗發誓,許華濃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他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奪走。
而那君姨娘和秋月,許華清認爲,她們根本就是故意的,爲了拍許華濃多的馬屁,才故意這般叼難自己,哄了許華濃開心。
“少爺。”
不久時,門口幾個丫鬟婆子齊聲的喊了少爺,許華清不禁心亂如麻,緊張不安的坐着,她知道,這是容瑾來了。
只聽門吱呀一聲,容瑾推門而入,許華清只能看到他的腳,卻已經不知所措,容瑾緩緩的朝着許華清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許華清的心上,讓她七上八下。
容瑾過來,溫柔的掀開許華清的蓋頭,許華清羞澀的擡起頭,美豔如花,眉眼帶笑,傾國傾城。
“夫君。”
許華清軟綿綿的聲音在容瑾耳邊響起,容瑾淡淡一笑,在她旁邊的桌子旁坐了下來,許華清正納悶,卻突然反應過來,容瑾的意思,怕是讓許華清爲他寬衣。
許華清小心翼翼的朝着容瑾走了過去,容瑾也不看她,觀望着窗外,不知思緒是落在了哪裡,目中有着很深邃的思念,許華清最是看不懂。
“夫君,妾身爲你寬衣。”
許華清說着,那隻精緻小巧的手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容瑾眉頭一皺,似乎是下意識的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不用了你且坐着我有話與你說。”
許華清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乖巧的轉過身坐在了花塌上,滿心喜悅地等待着容瑾會和她說些什麼,是一些暖耳情話,還是些什麼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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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姑娘是否記得,那日你在侯府的後花園,與在下說了什麼?”
許華清一聽這話,心思便冷了,那日裡容瑾苦口婆心的勸說,自己的命運把我在自己手裡,讓她不要嫁了過來,她卻是偏偏不信,寧願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