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字據,守身如玉

慧安越想越後怕,越怕那眼淚流的就越是厲害!偏她又不敢大聲哭,只能死死地埋在被子中嗚咽。本就因哭泣而氣息不穩,這會子悶着頭更是喘息不過,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不停往外溢,直聽得關元鶴的心跟着那打結的眉頭揪成了一團。

關元鶴瞧她越哭越聲嘶力竭,一點都沒停下來的意思,仿似隨時都能哭的背過氣一般,擡手揉了揉發皺的眉頭,面上更是多了幾分無奈和焦急。只他從來沒哄過女人啊,更是第一回幹着愉香竊王的事兒,這會子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瞧見慧安露在外面的小肩膀不停哆嗦,深恐慧安着涼,便欲將她脫落在腰間的單衣扯上去。誰知他手指剛碰上慧安,慧安就是猛的一顫,接着身體便僵硬了起來。

關元鶴苦笑,拿了被子壓在慧安身上,這才道:“我不碰你,莫哭了。”想了想,又道:“你這遇事就哭的性子可不好,得改!有什麼事不能光想着逃避,擦擦淚,起來我們好好說說話,可好?”

慧安聽他說自己性子不好,登時又氣又委屈,哭的更加厲害,一下子竟被嗆住,頓時就沒命地咳嗽了起來。偏她又羞於見人,便撲在枕頭上咳的聲嘶力竭,瞬間連脖子都哽得通紅。

見她這般,關元鶴被嚇的不輕,也顧不上慧安那點排斥了,當即便一把將人從枕頭裡拽了出來,一面幫她順氣,一面哄道:“快別哭了,只你別哭,我什麼都依你好不好?”

慧安片刻功夫已是哭得花容失色,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上面掛滿了淚痕,在月光下明晃晃一片,而耳側頭髮粘着眼水貼在臉上,映着哭得水汪汪的眼睛越發顯得悽慘可憐,傷心欲絕。關元鶴目光觸及她那小臉,臉上就黑了一半。

瞧着慧安聲嘶力竭地咳,關元鶴那心就跟着揪的不行,拍撫着慧安的手越發輕柔,彷彿她是個瓷娃娃,用力一碰就會碎掉一般。只在他看來,兩人既然已經訂了親事,這以後必定是要成婚的。他這些年在軍中說一不二慣了,性子也被養了出來,凡事謀定而動,運籌帷幄,認定的,要做的事何曾出過茬子?在他看來,這親事既定下,這人既認定,便沒有二況,慧安早早晚晚都會是他的人!這種認定和佔有實際上早先便在他心中生了根,不然他也不會閒着沒事兒去設計孫熙祥放印子錢的事。加之他壓根也不是個恪守禮教的人,若不然也不會整日裡衝他那老子大吼大叫。

這會子一時情動,倒也並非真就剋制不住,只是他壓根就沒想着去剋制。一來,他覺着他的女人沒有想碰還要強忍着的道理。再來,他一貫的行事風格便是,要做的事不動心思則已,動了心思,那便在允許的範圍內爭取利益最大化,只這個利益卻是與他自己的。故而既然能摸一把他就絕不會只瞧着,若是能啃上一口你叫他只抱着那卻是絕對不可能的。加之他本就是血氣方剛,抱着喜歡的女子,又是初嘗女人滋昧,他也實在想得身體都疼了。又見慧安未曾反抗,雖說這個有他刻意引誘的成分在,但到底她是喜歡的,這就叫他越發囂張起來。更有,關元鶴是個絕對的務實派,只重結果。在他看,此事的結果是他解了相思渴,慧安也只能認定了他,與他實在是件好事。而只要無人知曉,慧安的閨謄也不會受什麼影響,這事兒強壓着自己,纔是個傻子。他哪裡知道女人心裡那些矜持和小心思?只此刻見慧安傷心成這般,他也知今日的事做的過了,只怕嚇着了慧安。在這種事情上到底女子不比男人,想着慧安是個烈性子,他一時還真怕她再想擰了,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可即便是這樣,關元鶴那心裡卻也是半點後悔勁兒都沒,就是瞧着慧安一陣陣心疼。

關元鶴這些想法慧安自是不知,她就覺着關元鶴欺負人,這會子她就只顧着生氣害怕了。可關元鶴方纔那話她卻也是聽進心裡了的,他的話說的雖是不中聽,但卻也是有道理的。這事既然已經這樣,她不能光想着哭,哭是半點用都不頂的。

慧安想着這些,待氣順之後便慢慢平復起心情來。她心中氣惱啊,只這氣惱卻也有對自己的,誰叫她一時被迷惑了,這才吃了大虧呢。如今卻不能白白吃虧,怎麼着這事也得要個說法!這種事她是萬沒有臉說給別人聽的,所以這討要說法的事除了她自個兒誰都指望不上,只能她自己來爭取,

慧安如今擔心的不是婚事不成,只兩人已經定親,關元鶴移情別戀或是他要退婚另娶之類的事情慧安倒是不擔心。這人雖說死皮賴臉一些,但大事上還是有擔當的,慧安雖覺自己看走了眼,但對關元鶴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她所擔心的無非是關元鶴在娶她之前尋女人、養小妾,若那樣,這親事她是不願再應的,所以她現如今拋開心裡那些羞意矜持,無非就是怕自己沒了退路。方纔兩人已經那般,自己這臉早叫自個兒給丟盡了,如今再來哭的死去活來、裝什麼清高烈性卻是矯情,倒不如豁開臉面爲自己爭取一番,賴好將來也不會後悔!

慧安想着這些,乾脆將心一橫,咬了咬牙,用手抹了把淚便推開了關元鶴。她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他,卻道:“你說什麼都依着我,可是真的?”

關元鶴正想着勸說慧安的措辭,不想她突然便不哭了,接着竟盯着自己來了這麼一句。他愣了下,大鬆一口氣,卻是忙點頭道:“時辰不多了,我依着你便是。”

慧安聽他說時辰不多了,便知他是怕自己再哭個不停,又見他目光溫柔中帶着安撫和疼惜,想着他好歹還算有點良心,這便心中又定了些,道:“那你說今日之事該如何,若然這婚事不成,我……我是沒臉見人了……”

關元鶴聞言便愣住了,他就不明白這婚事怎出可能不成?他不由蹙了眉,瞧向慧安,目光便有些陰沉,卻道:“你信不過爺?”

慧安見他如此,反倒鬆了一口氣,接着便將臉板了起來,哽着聲音道:“世上哪裡有萬全之事?若然你過兩年又瞧上了別人呢?”

關元鶴聽了慧安那話,當即神情便又嚴肅了一些,瞧着慧安的目光中卻也帶上了些審度和狐疑,接着他擡手便捏住了慧安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卻是沉聲道:“爺要做的事必會萬全!”他的話斬釘截鐵,倒是叫慧安抽了口冷氣。他言罷頓了一頓,這才眯着眼睛,又道:“還是你心中存了他念?”

他捏着下巴的力道着實不小,慧安被他嚇了一跳,只覺這人果真是個蹬鼻子上臉的,她這纔剛剛退一步,他倒是先懷疑起她來了。慧安氣得結舌,眼眶就又是一紅,憤然道:“你吼什麼吼!我存什麼他念?我若心裡真還想着別人,方纔就不會依着你!你……怎麼這麼混蛋!”

慧安說着擡手便去扯打關元鶴,關雲鶴拉了她的手,卻道:“怎麼又惱了,爺只是想告訴你,只要爺活着,這婚事就沒有不成的。瞧上別人?你當隨便什麼人都能入爺的眼?”

慧安聞言便止住了淚,當即便道:“那你去尋樂子,養女人呢?難不成我就等着被人瞧笑話,當笑料,還得乖乖嫁進府去受人欺辱?”

關元鶴瞪大了眼睛,全然沒想到慧安會和自己討論這個話題,還這般理直氣壯,半分羞意都沒。他哪裡知道慧安早已橫了心,這會子正硬着頭皮裝硬氣。只他這會兒算也有些明白過來慧安在糾結什麼了,當即便有些哭笑不得。尋樂子,養女人,他倒還真沒想過這事。可見慧安瞪大了眼盯着自己,不由便嗤笑道:“你被欺辱?你連爺都敢打,還有誰能欺辱了你去?還尋樂子養女人,你就只當爺是個好色的吧!”

慧安聽他這般說面上便臊紅了,卻乘勝追擊道:“你這意思是說不會去尋樂子養女人嗎?”關元鶴見她什麼都敢逼問,一時那俊面就有些發沉,只冷哼了一聲。

慧安反正已豁出了臉面,這會子都是無論如何都要討個明白話的,於是便使勁扯了扯關元鶴的衣袖,急聲道:“你說話啊!”關元鶴這才瞧着她,咬牙切世地道:“爺若是有那心思,還能等到今日?

慧安聽罷就禁不住勾了勾脣,露了個隱約的笑來,接着才眨着晶亮的眼睛繼續道:“那你說話算數,須得給我立個字據來!”

尋樂子的事關元鶴沒想過,養女人擡小妾,關元鶴卻是不會那般做。一來他本就不是離了女人不能活的,再來沒娶妻之前關元鶴也沒在屋中放女人的打算,對於未來的妻子這點臉面他還是願意給的,此事關係將來家事是否清寧,關係子嗣嫡庶,他還拎得清。更何況慧安還是他心儀的女子,在這事上他豈會委屈了她?在他想來,此事慧安就不該對他存疑心。

只慧安連連逼問他,關元鶴心中便有些惱怒,也就是瞧着慧安心神不定,又正在氣頭上,這才耐着性子好聲好氣地回了這幾句。如今他聽慧安竟要他立字據,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愣了半晌,這才蹙眉道:“字據?”

話已說到這份上卻再沒打退堂鼓的道理,慧安不由捏了捏手,卻肯定地點頭,道:“沒錯,你與我立個字據,就寫這兩年必定不出去尋樂子,會守身如玉,直到我過門!”

關元鶴被慧安逼問這些,已是覺着失了顏面,如今慧安竟還要他立個字據,他當即便覺荒唐透頂,一張臉登時沉得青黑,瞧着慧安便道:“胡鬧!”

慧安聞言便又掉起了淚,一面哭一面可憐兮兮的道:“說什麼都依着我,卻原來又是騙我……你就是瞧着我好欺負。你既沒打算養女人爲何不願寫張字據,我也就是想尋個安心,你卻連這點都不應允……嗚嗚,若是兩年後你連庶長子都帶了回來……嗚嗚,我可怎麼辦……”

慧安越哭越厲害,眼見着就有往大哭不止的趨勢發展,關元鶴瞧着就是一陣頭疼,他眼見外面天已有些發白,不由撫了撫額,直拿慧安沒法子。想來想去就覺着這事慧安若是不提還罷,若是提了又哭了,自己還是不應,只怕反倒叫她多想,這若真想出事來只怕不妙。再來自己今日本就理虧,加之出征在外本就當嚴以律己,他還真沒想過尋樂子,以往沒女人不也照樣過來了,這事在他看來答應慧安也便答應了,沒什麼難的。關鍵是立字據太失臉面啊,他一時還真抹不開這個臉,這才黑了面,只如今慧安哭成這樣,他就又無奈地心疼了起來,半晌才發狠地擡手給了慧安一個爆粟,咬牙道:“依着你,爺給你便是!”

慧安一聽便不哭了,那淚珠簡直跟放了閘門一般,說停就停,直瞧的關元鶴好氣又好笑。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反悔!我去拿紙墨!”慧安這會子也頓不上羞澀了,說着便自牀邊的條凳上拽了件外罩,胡亂裹住自己便往牀下跳。

關元鶴卻拉住了她,將棉被裹在她身上,把人抱起塞在牀裡面,這才瞪着慧安惡狠狠的道:“坐好了!”他言罷就嘆了一聲邁下了牀,也沒穿靴子,大步便往外間去。慧安抱着膝蓋瞧着他,禁不住便彎着哭的有些刺疼的眼睛笑了起來,接着便有些臉紅。她今日算是半點臉都沒了,這會子一哭二鬧的,好在那人還存着憐惜應了下來,這說明他心中還是有她的。

慧安正偷笑,關元鶴便大步回來,他在牀邊生下,慧安討好地搶了那硯臺,研起墨來,那樣子似生恐關元鶴會半道兒改了主意一般。

關元鶴瞧着她晶亮的眼睛,走動飛快的手腕,只覺人果真是不能理虧,若理虧了你還泛起心軟的毛病來,這還不得被拿捏的死死的。這事兒也就罷了,雖是有失顏面,但左右也算牀第樂事,縱着便縱着吧。但以後慧安嫁進府裡,她這哭鬧的毛病卻是不能縱着的!

關元鶴這邊想着,那邊慧安已研好了墨,將筆沾足了墨,又掀起一片褥子再將紙鋪在硬牀板上,把筆遞給了關元鶴。關元鶴搖頭苦笑一下,這才接過那筆,卻不知如何落筆,他長這麼大還真沒寫過什麼字據!

慧安見此,忙道:“你就寫,出征期間定會不近女色,守身如玉!”

關元鶴聽她一個勁兒說什麼守身如玉,嘴角頓抽了抽,只這東西他也不怕慧安會拿給別人看,略擡了擡筆便按慧安的意思寫了那字據。慧安瞧了瞧又叫他落了款,這才美滋滋地如獲至寶般將紙吹乾,疊起來藏在了牀頭多寶格的一個帶三把小鎖的印花琺琅盒子。

關元鶴本就覺着慧安硬逼着自己立這可笑的字據有些小孩性子,他既應下了便是不立字據也定會做到,如今瞧着慧安將那東西當寶貝般藏起來,他更是大搖其頭,見她笑了他便也放了心。

見慧安跪在牀上,傾身放好那盒子,他便趁她扭身之際又壓了過去,將慧安壓在身下,手指隔着她的單衣撫弄着她的腰肢,埋頭在她的胸前蹭了兩下,卻含糊着道:“你既覺着爺是個好色的,又逼着爺寫了字據,那爺也沒有平白擔你這份疑心的道理。欺爺好性卻是不能,索性爺今兒就將你給辦了!”他言罷就作勢要扯慧安衣服,慧安被嚇得身體一僵,忙道:“別……天都亮了,方纔我問你的事兒你還沒回我呢……”

關元鶴瞧她面色惶恐,只對着慧安那嫣紅的脣狠狠咬了一口,這才道:“你在侯府鬧了這麼一大出,再牽連起開棺一事,免不了要將侯府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你自己留在京城我也不敢心,既能跟着太后到東都去,索性離京避避也好。過兩日我叫人給你送兩個人來,你離京可以,只須得帶着她們。”

慧安聽他應下已是笑了起來,聞言便點了點頭,又討好的瞧着他,眨巴着眼睛道:“那……定國夫人會不會不喜我出京?”關元鶴聞言倒是一愣,不想慧安會念着他的祖母,心中感動,笑着親了親她紅紅的眼睛,道:“這事兒你甭管了,我跟祖母去說,只你離京前去瞧瞧祖母便是。祖母是個隨和性子,定然不會爲難你。”

慧安眨動着睫毛笑了起來,關元鶴瞧她一雙眼睛水洗般清澈,那哭過的面頰笑起來越發惹人,不由對着慧安的小屁股使勁拍了兩下,又抓起一塊肉狠狠一擰,恨聲道:“真想現在就把你扒光了!”

慧安見他目光中全是不甘,好似他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又聽他那話不由就羞的紅了面,扭頭推了推他,糯聲道:“這被褥……我都不知怎麼辦呢……都沒臉見人了……”關元鶴聞言卻是悶聲笑了兩下,接着才湊近慧安,道:“你親爺個,再求求爺,爺幫你想個法子?”

慧安登時便惱恨地推開他,裹着被子便滾到了牀裡,瞧也不瞧他,悶聲道:“你快走吧,晚會兒真要出事了。”

經這一番鬧騰,外頭天色早已微亮,關元鶴甚至能聽到遠處下人掃灑的聲音,瞧慧安趕人便也不再逗弄她,起身裹了大麾,又撿起那把掉在地上的匕首收進懷中,轉身便大步而去。慧安聽到腳步聲遠去,轉身過來屋中已沒了那人身影,她不想關元鶴竟真二話不說就這麼走了,乾脆利落的像是心中壓根就沒半點不捨,一時慧安是又氣又惱,在被子中狠狠踢了兩下腳,這才蒙着臉發起怔來。

天都亮了,慧安躺在牀上也甭說睡了,一時想着那弄成一團的衣服和牀褥一時又想着自己哭的紅腫的眼睛,這可怎麼掩飾的住。關元鶴倒是好,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弄的她頭疼犯難。慧安悶頭想了一會,見再不起來只怕冬兒幾個就要進來了,便起了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來個毀屍滅跡。她收拾了下自己,在牀頭將滅掉的羊角燈點燃,接着苦笑一下就將那燈給推翻在了牀上,登時那被褥便燃了起來,慧安見着的差不多,這才驚叫了起來,片刻冬兒幾個衝了進來,驚動小丫頭們忙打了水過來撲火。

慧安被扶着坐在花廳中,掉着眼淚,低着頭埋在方嬤嬤懷裡不出來,只說是做了噩夢,起來時驚慌之下就撞到了那燈,這才弄的起了火。她見方嬤嬤狐疑的瞧着她,不由面上更紅。慧安又是羞慚又是尷尬,心中直把關元鶴又給罵了個夠,這才撫着額頭喊着頭疼。

方嬤嬤便叫秋兒和夏兒扶她去休息,只瞧着慧安的背影卻是蹙緊了眉頭,一臉的擔憂。片刻待屋中收拾妥帖,方嬤嬤才叫了昨夜在廂房守夜的冬兒,令春兒守住門,詢問起冬兒昨夜之事來。休說慧安顯少流淚,只她那滿臉緋紅、櫻脣紅腫的樣兒就叫方嬤嬤起了疑心,加之慧安穿着一件高領長褙子,言談間目光閃躲的,方嬤嬤豈會不知這中間必有貓膩。冬兒被方嬤嬤逼問,卻支支吾吾地回道:“夜裡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就是……就是姑娘起來吃了回茶,許是碰倒了椅子,奴婢來瞧,姑娘……姑娘不叫奴婢進屋。”

方嬤嬤聽罷臉色大變,又問了幾句,叮囑冬兒再別提起這事。這才直向慧安休息的暖閣而去,見慧安睡得極沉,方嬤嬤輕手輕腳地掀開被角,便見慧安躺着身上卻還穿着外衣,只那衣服散開一點,露出的脖頸上佈滿了紅紅紫紫的痕跡,瞧得方嬤嬤登時便倒抽一口冷氣。她又氣又惱,只恨那日上元節後,自己沒將慧安和關元鶴一道遊街的事兒放在心上,就只惦記被關元鶴尋回來的那些侯府銀錢了。這會子才弄得慧安不知輕重,竟由着關元鶴做出這種事來!

慧安本已累得不行,只她睡着卻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見方嬤嬤用譴責而痛悔的目光瞧着她,慧安的臉一下子便紅了。方嬤嬤自是免不了逼問慧安一場,慧安只滿臉羞色含含糊糊地答了。方嬤嬤卻只當慧安太小,還不懂這事,當即也顧不上尷尬,只差沒拿本春宮圖過來逼問。慧安慧安羞慚不已,卻也知道方嬤嬤擔憂什麼,便硬着頭皮只道關元鶴就親了親她,別的什麼都沒做。

方嬤嬤確定兩人真沒行到那一步,這才鬆了一口氣,只還是被氣得面色發綠,只恨自己瞧走了眼,心中已是將關元鶴的祖宗都揪出來給罵了個遍。她又數落慧安半晌,見慧安低着頭漲紅了臉一聲不吭,覺着她知道教訓了,這才伺候她脫了外罩躺下。

慧安見方嬤嬤出去,倒是鬆了一口氣,知道這事算是揭過去了,閉上眼睛使勁揉了揉滾燙的兩頰,這才沉沉睡去。

翌日,沈峰帶着一個反剪雙手的婆子進了榕梨院,這婆子卻是這次給孫熙祥提供毒藥的人,先前慧安算計孫熙羣也是要用此計窺探當年侯府之事的端倪,看看能否尋到一些蛛遊馬跡。因爲不管是當年沈清和沈峰被設計一事,還是沈清被毒害一事,這其中都離不開個毒物。而這兩件事做的乾淨利落,一點痕跡都沒留,更說明下手之人用的毒非同一般,這種毒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弄到的。更何況大輝藥輔那些含姜的藥材,買賣時都要記案,若這兩件事都是孫熙祥所爲,那他必定會有一個固定的途徑弄到這些藥物。

自侯府宴客之後,慧安便叫人將孫熙祥着管了起來,之所以還沒有翻出沈清的案子,便是因這婆子精怪,竟從沈峰的手下溜掉了,如今她被沈峰抓到,沈峰和慧安逼問之下,那婆子卻招供說孫熙祥早年確實從她手中拿過一次藥,拿的卻是一種叫“沉眠”的毒。這種毒卻是一種慢性藥,用的時日短了不會出問題,若然用的時間長了就會叫人無聲無息死去,若非驗屍不會被人發覺端倪。

慧安雖覺這和前世杜美珂的那些話有些出入,而且婆子招供孫熙祥拿藥的時間也和沈清死去的時間對不上,但到底有這婆子的供詞,開棺驗屍便就有了立案的由頭。沈峰和慧安商定了一番,當即慧安便往宮中遞了牌子,等着太后召見。而沈峰也叫人寫了摺子,預備直接進宮告御狀。

第18章 他是誰第53章 又被他罵!第136章 新婚,蜜裡調油第21章 國子監第22章 來找事的了第195章 沉重的真相第75章 文景心生辰宴第108章 侯府大戲第27章 再遇第89章 入贅風波第71章 誰設計了馬鳴遠?第65章 關元鶴眼光頗高第112章 哄小蘿莉吃禁果第189章 關府倒下了三個主子第89章 入贅風波第83章 誰在設計她第92章 摟個小腰啊第72章 進宮第19章 文思存第3章 出王府第28章 靜敏太公主第176章 沈童的心第55章 英雄那個救美?第8章 父第32章 射!第163章 各人的懲罰第177章 崔氏交權了?第153章 明貴妃召見第12章 跪下吧第165章 關府賞荷會第94章 年節瑣事第71章 誰設計了馬鳴遠?第66章 麻煩不斷第130章 新婚認親第92章 摟個小腰啊第129章 慧安的教夫大計第138章 御前對答第21章 國子監第107章 關元鶴索擁抱第22章 來找事的了第156章 淳王妃被拒第134章 關元鶴的打算第193章第35章 丫的,老孃讓你裝!第138章 御前對答第12章 跪下吧第65章 關元鶴眼光頗高第94章 年節瑣事第73章 急救第130章 新婚認親第114章 進宮訴冤第162章 誰對程瑜敏下的手?第86章 送上門的繼母第42章  被捉弄了第124章 躺着說說話第186章 醫馬比試第124章 躺着說說話第81章 聰慧之名第3章 出王府第58章 從天而降的馬球賽第179章 掌理中饋的第一天第94章 年節瑣事第106章 侯府宴客第178章 無情最是帝王家第117章 杜美柯的下場第78章 舅公沈峰第1章 傷第131章 方嬤嬤演說關府情況第162章 誰對程瑜敏下的手?第37章 送上門來讓我欺第5章 歿第42章  被捉弄了第129章 慧安的教夫大計第75章 文景心生辰宴第46章 周嬤嬤來訪第86章 送上門的繼母第195章 沉重的真相第58章 從天而降的馬球賽第100章 弄清楚第104章 親事定第65章 關元鶴眼光頗高第11章 下馬威第121章 嫁我,秦王的心聲第118章  兩年之後第152章 慧安哭了第10章 杜美珂第49章 關元鶴,大肥肉?第193章第51章 慧安發飈,珂姨娘受辱第167章 誰是有情?誰是無情?第2章 休第3章 出王府第178章 無情最是帝王家第133章 關元鶴被封東亭候第128章 遲來一步的憐惜第15章 關元鶴第150章 姜紅玉失望了第145章 你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