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蘭雖然成功給沈明珠添了堵,但她心情也沒多暢快。
三千四百塊,一想到沈明珠賺了這麼多錢,她心裡就跟被熱油烹炸一樣的難受。
她什麼時候才能賺到這麼多錢啊。
工作上的順利讓周書桓這段時間心情很不錯,難得有興致的想跟沈寶蘭親熱一番,往常沈寶蘭都很配合和主動,今晚卻心不在焉。
他吭哧吭哧弄了半天,沈寶蘭都跟木頭樁子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讓他很是挫敗和掃興,只得潦草結束。
沈寶蘭滿腦子都想着錢,根本沒注意到自家男人的鬱悶,“書桓,你也去做生意吧。沈明珠都能瞎貓碰死耗子的把錢掙了,你肯定比她厲害。”
周書桓沒盡到興,心情本就煩悶,聽到沈寶蘭又犯了軸,心裡頓時來了火氣。
“你說得容易,做生意不要本錢嗎?哪來的本錢?”
沈寶蘭不以爲然,“問你媽要唄,你和爸掙的錢都在你媽手裡捏着,攢了這麼多年,怎麼也得有個大幾千萬把塊錢吧?”
周書桓翻身坐起,冷笑着同她算起帳。
“咱倆結婚,你家要了五百彩禮,辦酒席花了一千,你學沈明珠搞雞蛋糕,前前後後賠了一千二,你流產大出血,手術費和醫療費花了兩百,你進門這一年多,折騰出去小三千塊,我媽攢的那點家底,不剩多少了!”
“你還想跟人沈明珠比,你比得過嗎?你安分守已的少折騰少惹事,我就謝謝你了!”
周書恆發完脾氣,穿上衣服就出門了。
沈寶蘭被自家男人吼得臉上火辣辣疼,既覺得委屈,又很鬱悶,還很不服氣。
難道她只能眼睜睜沈明珠踩在她頭上,將她給比下去嗎?
明明從小到大,她處處都比沈明珠強,還在相親前做了那樣一個夢。
對於棄裴颺選周書桓這事,沈寶蘭倒也不後悔。
雖然裴颺並沒有像夢裡那樣早死,但卻是個不中用的,她真嫁過去了,還不是跟夢裡的一樣守活寡。
“噗~噗~”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紅薯吃多了,一連放了好幾個屁,沈寶蘭揉了揉的肚子,起身捏了幾張草紙準備去蹲坑。
走了兩步,她忽然想到,她這個月的例假好像沒來。
低頭瞅着自己的肚子,沈寶蘭嘴角逐漸裂開。
她也有比沈明珠強的,攤上裴颺這麼個不中用的,沈明珠可生不出來兒子來!
……
經歷一場激烈的運動後,沈明珠就像一隻貪懶睏乏的貓兒,軟趴趴蜷縮在裴颺懷裡,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一下。
半夢半醒之際,她感覺到裴颺將她的頭擺放到枕頭上。
儘管他的動作很溫柔,並未讓她感覺不舒服,但她嘴裡還是忍不住哼唧了兩聲。
裴颺被她無意識表現出來的嬌氣萌得心都快融化了,輕拍她背脊哄道:“電話響了,我去接一下。”
“嗯。”
沈明珠剛哼出半聲氣音,就感覺嘴脣被熱熱的貼了一下,下一秒就聽到牀發出輕微的響動。
裴颺起身出去了。
她翻身換了個舒服的睡姿,繼續睡。
沒一會,她聽到開門聲,很快眼前籠下一道陰影。
她下意識睜眼,就看到裴颺半蹲在牀邊,彎着腰看她,深邃的眉眼被燈光氤氳得格外溫柔。
“怎麼了?”她呢喃道。
“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裴颺的聲線有些低啞,帶着溫柔的磁性,她覺得耳朵都快要懷孕了。
“幹什麼去呀?”
“書桓找我喝酒。”
“都這麼晚了,還找你,明天不上班了?”見她抱怨,裴颺說道:“那我不去了,我給書桓回個電話。”
說着就要起去出去。
沈明珠從被窩裡伸出藕節似的細白胳膊,拽住他,“算了,你去吧,免得你兄弟笑話你妻管嚴。”
裴颺重新彎下腰,眉眼帶笑的看着她,“那我真去了。”
“嗯,早點回來。”
頓了頓,沈明珠又補充一句,“不然我收拾你。”
裴颺一副很期待的樣子,“你想怎麼收拾我?”
沈明珠哼哼,“你試試看。”
壓着她纏綿了一番,又給她在牀頭櫃上放了一杯溫水後,裴颺才穿上衣服出了門。
沈明珠本來挺困的,被男人這麼一鬧也醒了,索性披上外套起來學習。
距離下一次自考還有兩個月了。
……
“颺哥來了,坐吧。”
周書桓一邊招呼他,一邊幫他倒酒。
裴颺坐到桌前,左右張望了下,臉上有些奇怪,“濤子他們幾個呢?還沒來嗎?”
“我沒叫他們,心裡煩,就想找個人說說話。”
裴颺一聽,順嘴接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見周書桓愣愣望着自己,裴颺好笑摸了摸後腦勺,“你嫂子總愛跟我這麼說笑,我也不小心學到了。”
望着裴颺說起沈明珠時,一臉掩飾不住的喜悅,周書桓不由怔然。
裴颺比他大半歲,理論上,他該喊沈明珠一聲嫂子。
但沈明珠實際年齡比他小很多,他有些叫不出口。
兄弟倆走了一個,邊吃邊聊。
發完一通牢騷後,周書恆關心起裴颺工作的事——
“……你在遠洋呆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纔到這個位置,就這麼辭了,不後悔嗎?”
裴颺仰脖灌下一口酒,40多度的烈酒,就像火一樣從喉嚨燒到胃裡,卻遠不及他想到媳婦時,胸口的滾燙。
“沒辦法,一想到要扔下她們母子倆個去那邊工作,給我金磚我都覺得沒意思。”
周書桓無法理解,“你讓沈明珠帶着孩子跟你過去不就行了?”
“她扔不下這邊,我不想勉強她。”
周書桓向來是知道裴颺這個兄弟很寵着媳婦,但寵到這個地步,還是教他震驚。
他沉默了一會,纔出聲,“那你就不爲你自己想想嗎?辭了工作,你這些年的打拼全都成了空。”
裴颺反問他,“書桓,你覺得掙錢的意義是什麼?”
爲了吃,吃了穿,爲了養活一家老小。
裴颺捏着酒杯,深邃英俊的臉龐上流露不同於一般人的堅定與執着——
“二十歲的時候,我的夢想是成爲一名出色的船長,這幾年,爲了這個目標,我不怕苦也不怕死,拿着命在拼。”
“但現在,我的夢想就是守着她過日子,她高興,我就滿足。”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知道自己想要的什麼,也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