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你揹着裴颺找野男人了?!”
沈寶蘭冷不防冒出這麼一句話,周圍的媽媽們頓時靜下來,目光齊唰唰看着沈明珠。
她們雖然也在含沙射影的譏諷沈明珠不檢點,可到底沒有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沈明珠冷冷盯着沈寶蘭,“沈寶蘭,我看你是屁股長到臉上了,張嘴就亂噴糞。”
沈寶蘭撇嘴,“你大晚上的把兒子扔在家,自己跑出門跟男人約會,你自己做出來這麼不要臉的事,還不讓人說了?”
“長舌婦。”
裴子珩忽然吐出一句,黑凌凌的眸子陰滲滲的盯着沈寶蘭,吐出的話語更是讓人心驚膽顫。
“平時家長裡短、以訛傳訛、陷害、誹謗、挑撥離間,這種人死後會都被打入拔舌地獄,小鬼掰開她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用剪刀剪下,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裴子珩又看向江靜,“媽媽常跟我說,禍從口出,有些人嘴上沒把門兒,不管真真假假,肆無忌憚的胡說八道,遲早要遭老天收拾。”
裴子珩雖然年紀小,可說出的一番話卻是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從沈明珠移到了江靜身上。
昨晚沈明珠被男人開車送回家的事,都是江靜說的,她們可沒看見。
江靜又氣又羞,漲紅着臉解釋,“又不只我一個人看到的。”
“那你都看到什麼了?”沈明珠冷冷質問對方。
“你從一輛車上下來,後來車上又下來一個男人,你們在說話。”
“所以呢?我搭了一下朋友的順風車,說了兩句話,就被傳成不檢點,私會男人?”
江靜:“我沒那麼說。”
“那你是怎麼說的?說來我聽聽唄,當着大家的面,把你剛纔跟大家說過的話跟我說一遍。如果我誤會了你,我向你道歉。但如果是你妄自揣測,以訛傳訛,污衊我名譽,你必須當着大家的面向我賠禮道歉。不然,我以後只能有樣學樣,看到你跟哪個男人單獨說話或者站在一起,我就到處傳你們有私情。”
見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江靜臉一陣紅一陣白。
一個媽媽出聲和稀泥,“算了,子珩媽媽,大家就是說笑而已,何必那麼斤斤計較。”
沈明珠看向那人,一副恍然的表情,“是你啊,我認識,前兩天你跟一個男人在家屬院後門的巷子裡打啵兒呢。”
那人勃然大怒,“你放屁!”
“說笑而已,你咋還生氣了呢?你也太斤斤計較了。”
那人的臉色頓時如吃翔一樣難看,但知道沈明珠不好惹,也不敢再多說了。
懟完那人,沈明珠又懟江靜,“不管做人還是做媽,你都很失敗。你有空不妨問問周昊他們幾個,平時他們都怎麼喊你家汪詩婷的。”
江靜立刻看向女兒,“詩婷,周昊他們欺負你了?”
汪詩婷見大家都在看自己,也不知是覺得丟臉還是委屈啥的,張嘴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周昊喊我汪大嘴……”
聽到女兒被取這麼難聽的綽號,江靜氣壞了,當即找到沈寶蘭理論。
沈寶蘭也不是吃素的,叉着腰跟江靜對吵。
趁大家都圍着看熱鬧,沈明珠牽着裴子珩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到了幼兒園門口。
“媽媽,再見。”
“嗯,聽老師的話,不許挑食。”
裴子珩應下,乖巧的轉身走進幼兒園。
沈明珠看他進了幼兒園的門,轉身準備回家。
然而,就在她轉身過後,裴子珩也轉過了身,目送她走遠後,邁着小短腿跑出了幼兒園。
——
一個長舌婦被沈明珠摁下去了,千千萬萬個長舌婦卻站起來了。
當天,家屬院人的八卦焦點就落到了沈明珠頭上。
“也不怪她,她男人那方面不行,她守了這麼久的活寡,不得自己出去找點樂子排解排解?”
“可不是,說不定等裴颺回來就喜當爹了呢?”
這話引起大家一陣鬨笑。
沈寶蘭坐在一邊,表面是在看沈明珠的笑話,心裡卻酸得不行。
她原以爲,等裴颺死了,沈明珠就會成寡婦,帶着裴子珩這麼個拖油瓶,這輩子都要過得苦哈哈的,吃糠咽菜。
哪知道,沈明珠這麼快都找好下家了。
還是個開小汽車的有錢人。
估計年紀不小了,起碼也有四十歲吧,不然哪能看得上沈明珠這樣的。
可就算是老男人,沈明珠嫁過去了也能過上開小汽車住大房的好日子。
一想到這個,沈寶蘭心裡就難受得慌,連中午吃飯都沒胃口。
瞅着她食不下咽悶悶不樂的模樣,馬素芬老眼一眯,“你不會是有了吧?”
沈寶蘭嘴上否認,心裡面卻像吃了黃連一樣苦。
自從她懷孕後,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周書桓都沒有跟她同過房。
她懷個屁啊!
——
天氣熱,一動就出一身的汗,回到家沈明珠就把臉上的粉底卸了,隨後便回臥室吹着風扇趴在書桌前寫企劃書。
昨晚的事也算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
是她太想當然,也太好高騖遠了,以爲有穿越的優勢就妄想能夠一步登天。
她所在的是一個現實而殘酷的社會,她只是芸芸衆生的一個普通人。
求人不如求已,她準備自己辦工廠。
準確來說,先辦一傢俬人小作坊,等以後發展起了自己的品牌,再擴大規模。
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她就不信她做不成這生意了。
——
一家副食店門口。
一個狗狗祟祟的小青年,趁副食店老闆轉身整理貨架時,拿起一包杏仁酥塞進衣服裡,轉身正要跑,卻看到幾步外站着一個精緻漂亮的小孩,黑凌凌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顯然是看到了他偷東西的動作。
小青年慌了一瞬,隨即惡狠狠走上前,低聲恐嚇道:“不準叫,不然我弄死你。”
原以爲小孩會嚇得哇哇大哭,結果,對方歪了歪小腦袋,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你可以幫我打個電話嗎?”
小青年張口就想罵,卻看到小孩攤開白嫩嫩的小手,上面赫然是一張五塊的鈔票。
小青年眼睛頓時一亮。
裴子珩:“你幫我打個電話,我就把這五毛錢給你。”
小青年一聽,差點沒樂開了花,心想着哪裡來的小傻蛋,連五塊和五毛都分不清,這不純純白送錢給他花,嘴上滿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