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心中都知道是不好的意思。
大師兄傅東山又不死心地還要再確認一遍:“小五你說話,就算是不好,也要讓我們師兄弟們有個準備。”
趙長淵就看着他,刷白着臉,喏喏開道說道:“是,是大凶之兆。”
就如同醫者不自醫一樣,作爲一個算命師也一樣算不出自己的命運。
今日千仞山上突然接到一封請柬,那封皮的請柬金光閃閃一看就是大家的手筆,恰好阮明心飯後溜達又恰好碰上了一羣不務正業集體逃課的師兄們,一會人正聚在一起開小差呢,那山門報信的就撞上了他們。
那請柬閃耀的隔了老遠都能看見。
於是久於無聊的阮明心就自告奮勇的結果要去給師父跑腿兒,結果師兄們不放心她連這點小事都勞累到她,非要寸步不離的跟着,於是就造就了一羣人圍着蒼離翻看請柬的模樣。
東聖大劍師的戰書!
戰書!
真是閃到了一羣圍觀弟子的眼啊。
兩國大劍師之戰!
這世上唯有四個人之中的兩個人之戰呀!那打起來豈不是天地色變!想想就被那場面所震撼。
緊接着徒弟們就擔心起了師父的安危。畢竟兩個大劍師決戰實在是太過危險,幾人就起鬨着說要給師父算卦。
是湊熱鬧加八卦,也是真心的擔心師父此次前去的安危。
阮明心現在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悄悄不把那勞什子戰書給師父看了,以至於她剛纔對着蒼離各種“不戰”的勸說都沒有絲毫作用……
“不行師父這一去是在是太過危險了,又是在別人的地方,你們留下守好千仞山,我隨同師父一起去。”傅東山率先說道。
易書航不甘示弱冒出頭來:“保護師父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能大師兄你一個人去做,我也要一起去保護師父安危。”
徐少寧懶懶散散:“還有我。”
姚寶寶和趙長淵兩個武力值最弱的對視一眼,“這是我們整個千仞山的事情,事關南慶國威,師兄們怎麼能漏下我們倆,還有六師弟是不是?”
姚寶寶眼神一挑看向霍錚的方向。
“你們怎麼能夠把我漏了,還是不是同門師兄妹了。”阮明心咬咬嘴脣有些不滿。
霍錚立即制止她:“你身體還沒好留在這裡養傷,師父那裡有我們守護不必擔心。”
他帶着她回來就是爲了給她養傷。
“就是,師妹你現在連小五都比不過,還是留着這裡養傷比較好,等你上好了咱們肯定已經凱旋歸來了。你要是在不放心就給我們每人每天燒一注高香祈禱。”易書航說道。
“呸呸呸,還會不會說話了。”趙長淵首先往地上呸了幾口,“高香那是能亂燒的嗎?那是給死人燒的!”
“啊,是嗎?我錯了掌嘴。”易書航輕輕的在自己嘴巴上輕拍。
一羣人笑笑鬧鬧,剛纔還緊張萬分的氣憤就這麼被他插科打諢化解於無形。
“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隨同師父一同下山。”傅東山做總結性發話將人往外面趕。
出門前眼神意有所指的在她與霍錚身上來回,嘴上掛着怎麼看都不純潔的如沐春風笑。
房間裡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阮明心問道:“你明日要跟師父一起下山嗎?”
“那你想要我去麼?”霍錚將皮球反彈給她,儘管他已經有了決斷,但是對於面前的容顏他是如此的不捨得。
“嗯嗯。”阮明心蚊子似得嗯嗯幾聲,擡起頭看着他說:“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霍錚撫上她額邊碎髮,珍之重之的點頭:“嗯。”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他都會回來,因爲這裡有一個人在等着他。
心中有千言萬語的掛念,真到了嘴邊卻只有一句“好好保重。”
“我不在的時候就沒人給你做飯,沒人給你欺負,沒人給你跑腿兒,你一定好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的時候要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阮明心,那個明眸善昧光芒萬丈的阮明心。”
“我會等你回來,你也要小心。”阮明心湊到他耳邊輕輕說道。有人不主動,那就只好她這來做那個主動的人了。
“一路平安。”阮明心從霍錚的懷裡退開來隨着他們所有人說道。
最後的最後阮明心看着那個小時候將她解救於水火,這一世同樣給予她無限關愛情同父女的人:“師父,明心祝您得勝歸來。”
蒼離拍拍她的肩膀,在看着周圍這一羣精力滿滿躍躍欲試的大小子們,有感而發,對她笑了一下。
這羣小子們呀!
“出發!”千仞崖邊打磨光滑平整的石臺上由蒼離領頭一個個縱身往下。
阮明心的慣性的往前,到了懸崖邊上只見這一二三四個消失在半山霧層的白影。
落在最後的哪一個像是有所感一般,做了一個常人所不能完成的動作——半空騰挪轉身,在急速下降的過程中,沒有沒和着力點的時候硬是將身子從面朝下翻轉成了背部朝下。
笑什麼笑,跳崖都不正經。
真是的,明明是嗔怪他,心裡面卻是那麼的甜蜜蜜。
她好像也被那個傻子給感染了呢。
一路回去的時候身體都變得輕柔柔,簡直就是身輕如燕一邊要在地上旋轉跳躍了起來。那麼的高興,阮明心努力的壓下嘴角,壓了半天都沒有成功。算了,她不控制了,就要高興!
霍錚的傻行爲並沒有讓她高興多久,夜晚阮明心被一場噩夢驚醒。
她記不清夢中都是些什麼情形了,只是覺得心跳難安久久平復不下來。擦乾頭上的冷汗再也睡不着了。
反反覆覆折騰了一整夜,阮明心總覺得心緒難安。
第二日清晨爬起來就將自己從前在千仞山上每次下山時女扮男裝的衣裳翻出來穿上,墜在最好偷偷跟上。
千仞山原本就是在南慶與北狄扶姬接壤,阮明心沒想到自己竟然運氣不好到喝口水也被嗆住的地步,竟然才下山沒走出幾步就碰上向宗光那個衰神。
明明她都已經刻意避開他們一行人了,竟然連她刻意躲在一個廢棄的茅草屋內都會被撞上。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說不出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