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承受怒火的代價很昂貴(三)
緋瑤聽得,眼眸閃過一抹怒意,毫不客氣的一個板栗敲下來,“你的命在我看來重要多了!”
“在我眼裡,公主自然比均寒自己重要得多。”夜均寒聽到緋瑤這一句立刻心花怒放,別提有多開心了,對於腦袋上那一米米的疼意也自動忽略,仿做沒有發生過一樣。“不過,這樣也好。”
“好個毛線!”緋瑤炸毛了,再次拎起夜均寒的衣領,惡狠狠道:“夜均寒,你聽好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絕對不可以爲了救我而讓自己陷入生死危機!”
“再有一次,你就別來見我!我就當沒見過你這個人——”狠絕又殘酷的話語下,是深深的恐懼和關心。
與緋瑤的激動相反,夜均寒嘴角的笑意不變,眼底的溫柔倒是越發深濃和醉人,輕輕地抱住緋瑤,輕聲解釋:“公主,這樣真的很好……因爲我永遠只會把你放在第一位,而你也不會允許我受傷了,不是嗎?”
“凡事無絕對,沒有一萬還有萬一,更何況,我還有鈺煌他們……”這般說着,緋瑤倒是黯然起來,鬆開手,語氣頹廢道:“我根本就不好,爲什麼你們一個個對我都那麼好,其實不值得的,真的……”
話還未說完,便被夜均寒擡起她的下顎,一通深吻,知道無法呼吸纔不情願的收場,喘息間,如此說道:“公主,你很好嗎,正因爲很好,才引來這麼多人愛着,是我們不願意放手,是我們託你下的深淵,如果這也是一種罪惡,那就應該懲罰我們——是我們把你變成這樣的。”所以,不是你的錯。不要這樣——不要變得卑微,不要失了自信。
“我想看到最堅強最自信的你,你是最美的。”深情地話落下耳畔,夜均寒死死的盯着緋瑤,不放過落下一絲變化。
面色微紅,緋瑤有些難爲情,堪堪掙扎卻又無法掙脫懷抱,乾脆把頭埋進夜均寒的胸膛,悶悶一聲:“哦。”
泛起一抹溫柔的笑,夜均寒鬆了口氣。他沒說錯。這一切根本不是她是錯,只能說他們五個人對這麼一個人太過執着,每一個人都到了無法放手的地步。
夏鈺煌因此放棄軒轅一族的榮耀,跟隨千年轉世,再絕望也無法斷絕癡念,纔會異想天開的爲了可以擁有,用盡一切謀劃,拼盡所有創造現在,最終得償所願。
琴沐楓封印至今無法忘懷。寧願放下一切仇恨,與虎謀皮,與他們共同擁有一個女人,這也是出自本心。無法改變的自願。
慕容錦然更加明白,一切既然已經改寫,已經回不到當初,而他放不下。也只能妥協。
夜流寒更是一樣,他們都是自願的,因爲最愛的只有一個。永遠只有一個。既然無法放下,也無法斷念,那麼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他們便甘願妥協——這是自願,不是強迫,至死都不會改變。
“既然你出來了,那麼鈺煌他們呢?”悶悶的聲音自下方傳來,喚醒夜均寒的思考,溫柔的拂過黑髮,淡淡道:“公主放心,他們無事,現在應該在接替公主你接下來的事情。”
那就好。蹭蹭夜均寒的胸膛,呼吸着那份熟悉的溫暖,享受他言行中不變的溫柔,緋瑤嘆息,滿足之餘還是不放心的追問道:“你真的沒事?沒騙我?”
“均寒很像騙子嗎?爲什麼公主不相信我……”夜均寒扶額,覺得自己很失敗,他信譽真的沒有那麼差吧?
“不是信譽問題。”嘟着嘴,緋瑤白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想什麼,所以直言不諱。“你、鈺煌、流寒、沐楓、錦然,你們五個人有兩點倒是絕對一直,根本不用對眼——其一、我的安危至高無上;其二、受傷了爲了不讓我擔心,所以也絕不會告訴我!”說到這裡,緋瑤哀怨了,垂着頭嘟囔一句:“你們五個什麼都好,就這點實在是有夠討厭的,真真該死!”
“那也是跟公主你學的,若公主你也改了這個‘壞習慣’,我也不會如此了。當然,流寒他們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夜均寒想也不想就開口,瞟了一眼緋瑤,見她噎住說不出話來,不由多了一份笑意。本來夏鈺煌就是這麼打算的,所以纔會輪個讓他們這麼做。如今既然提出來了,那麼正好說清楚,省的還有下次。
“你污衊我!”緋瑤惱羞成怒起來,鮮紅的怒火璀璨的像是煙火,美得驚心動魄,無與倫比。
“是不是污衊,公主你心裡明白的。”夜均寒說着,惡不辯解,使得緋瑤再次噎住,什麼也說不出來。
身爲殺手的前世,除了月初語這個是交好友可以完全信任以外,凡事都要靠她自己,這種理念成了習慣,即使記憶歸來,一時間也難以改過來——不是她不想,而是暫時改不過來。
她明白,所以懊惱,對着夜均寒的話無法反駁。
“我已經盡力在改了!”所以,不用用這種方式來告誡她了吧?眼睛眨啊眨的,緋瑤盯着夜均寒不放,一臉的警告,凶神惡煞。
“這個我做不了主,是鈺煌的注意。”很不厚道的供出主謀,夜均寒摟着緋瑤不放,心裡長長的嘆息,一陣騷動。
“我就知道,這麼不厚道的餿主意鐵定是他想出來的!”緋瑤忿忿道:“他這人就是這麼損,過了這麼多年了依舊沒有絲毫變,果然是本性難移……”
夜均寒笑笑,不可否認。畢竟陰謀詭計這人最擅長。
這邊,緋瑤與夜均寒你儂我儂,偶爾拌拌嘴,氣氛融洽的時候,月希泉這一邊氣氛卻是截然相反,可以說是肅殺了。
“原來我們閉關的這半個月發生了這麼多事啊,公主辛苦了。”夜流寒說着,眼底驟然涌上一抹暴虐。“這蘇季航交給我了。”一副“沒商量”的霸道口吻。
夏鈺煌倒是沒覺得什麼,淡淡的瞟了他,囑咐:“你小心行事,蘇季航可不是個簡單的,別栽跟頭了。”
“我知道。”夜流寒說着,緊了緊手中的劍,暴虐又深了三分。要是個簡單的,又怎麼會掙脫了夜獄的束縛?他明白,比他們在場的任何一個都要明白,甚至更加清楚。
“如今的局勢,公主用了流言,一開始微妙的佔了一分優勢,可是因着死去的人更多,更慘烈,如今反而不利。既然公主都說了交給我們處理,那麼,此事由我一人處理就夠了。”拍案決定,夏玉煌胸有成竹道,然後一個個囑咐着:“沐楓你接着一個人去洗腦那些臣子,到時候讓月初語這個女人嚐嚐孤立無援的境地;錦然你去軍營,把那幫人給我管好了。萬萬不可泄露,若是讓人知道緋瑤的軍隊秘密遷徙過來,那纔是大大的麻煩事!”
瘟疫蔓延的一個月後,情況得到了控制,御醫申明此乃並非瘟疫,而是一種類似的毒,再次引得京城譁然,怒意飆升。月初語自然不放過這次機會,再次將矛頭不經意的指向緋瑤,民意沸騰,紛紛聚到公主府門口鬧事,好一陣雞飛狗跳——
夏玉煌看到這一幕,頓時氣笑了。還真是不怕死的來鬧了,他不發威當真把他當病貓了啊!
怒意在心裡氾濫,在眼底凝結,一席的黑衣將他襯托的宛若暗夜的君主,陰森而鬼魅叢生,妖異的令人膜拜,無法生出一絲反抗。
大夏,皇宮內。
“怎麼樣,查到了?”歌舒墨一派威嚴的繃着個臉,望着下方的黑衣人,淡淡的話語不自覺裸、露的威壓讓黑衣人陣陣冷汗,半響才堪堪呢喃一般的出口:“是,已經查明,太子殿……不,是逸王如今就在流月,潛藏於四公主緋玉的府上。”
“逸王在幹什麼?可是看清了。”
“好像是在幫着緋玉公主奪權,如今緋玉公主被新皇警惕,欲除之而後快,連翻下來,已用了好幾個計謀,但都被王爺擋了下來。”
一聽,歌舒默不由眯起眼,眼底閃過一抹華光,深幽如海“再探,看看是否一直在哪兒住了。”
“是。”黑衣人聽得冷汗連連,覺得周邊越發稀薄的空氣,頭也不回的離開,生怕一個晚了自己就遭了秧。
待到歌舒默獨處之後,歌舒默再也維持不了鎮定,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片猙獰,憤恨不已。
咬牙切齒着:“好你個夏鈺煌,自家的事推到我頭上,卻幫着別人管理起府邸了。你竟然這麼閒,當初幹嘛把握送上這位子!可惡!可惱!可恨!”
“你見色忘義!混蛋啊混蛋——別以爲我會這麼放過你!”哪怕你是哥哥也一樣!
哪有一個哥哥會這般算計自家弟弟的,爲了把他拖上這個皇位的陰謀算計百出的!
既然身爲太子就應該以身作則,哪有一沒了用處就往外扔,速度還出其的快,讓人無法反應過來。這可是一國的太子之位,不是垃圾!
ps:在煎熬中,煎熬,鬱悶結局怎麼也想不好,更煎熬姨媽的造訪,死去活來中……這幾章有些拖拉了,不過貌似乃們都說對夜均寒不好……咳咳,回頭看了一下,的確好不到哪裡去,嗚,偶改了,儘量對溫柔的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