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凰令 4 抵達,蒼茫的大樹
望着燈火通明的繁華街道兩旁,看着一路吆喝的小販和匆匆來去的人羣,緋瑤總覺得躁動,有些按不下心來,覺得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卻跟她有關的事。
與她有關,卻又與她無關的感覺讓她小臉皺成了一張包子,護着肚子小心趴在榻椅上,愣愣的望着窗外,眼底一片茫然和煩躁。
外面喧譁熱鬧,不愧是大衍的皇都。那一張張人臉慢慢模糊,燈火漸漸幽暗下來。
月希泉踏入之時就看見緋瑤在榻椅上熟睡,不遠處的窗子打開,清風拂過,帶起陣陣的涼意,熱鬧的外界與靜寂的內室成絕對的反比,讓她眼神一下子幽暗下來。
“還是不那麼願意對自己好一些,這個混蛋!”拿着牀上被子走來,月希泉小心翼翼的蓋在緋瑤身上,不滿地嘀咕。
在確認不會有任何地方受涼後,再將窗戶關上,點燃遠處的燭火,使得屋內不會過分黑暗,卻也不會刺到熟睡之人的眼,做完這一切,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無聲的關門。
“瑤睡了,你明天再來吧。”對着身後的人說道,月希泉語氣極爲不善。
身後的人苦笑,羣當託辭,以爲是緋瑤不願意見他,才讓的月希泉如此說的,不由苦嘆一聲,誠心誠意道:“月小姐,我真的又不可以的苦衷。”
“你的苦衷與我無關,但錯了就是錯了,事實擺在眼前,不容辯解。”月希泉冷着臉望着他,話語不帶一次感情:“難道這幾日外界談論的不是你嗎?大衍皇帝陛下賜的婚姻,說出去多體面、多榮耀啊……對於一個家族而言——你不覺得嗎?是吧,慕、容、錦、然!”
慕容錦然苦笑得更深了,尤其是背後夜流寒那寒涼無比的視線一直未曾他身上移開,他壓力更大了。
“我是真的無奈……不得已的……”
“哦。”月希泉淡淡應了一聲,說道:“所以瑤沒怪你。”不管你有沒有苦衷。那個白癡可是很樂意送一份新婚賀禮給你!想到這一點,月希泉就覺得火冒三丈,自家男人外遇,這人還真是……沒心沒肺!
“公主沒怪我?”慕容錦然一愣。十分懷疑話裡的可信度。那這扇緊閉的大門是怎麼回事?
“公主還興匆匆的給你備了賀禮,連和離書都寫好了,還說順帶參加你的婚禮,讓她沾沾喜氣……”背後,夜流寒陰森森的話語像是索命閻羅一樣的,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錦然黑線,這不是明擺着生氣了嗎!
…………
她又站在這片大樹之下,瞬間的茫然後便恢復了清醒,然後那個少女一如既往的坐在大樹唯一的樹洞口,微笑的看着她。
喉間傾吐。她道:“你來了。”
緋瑤這才清醒過來,隨即苦惱的蹙眉,她又睡着了!
“恩,來了。”
“你似乎出門了,不在自己地盤。”少女面露疑惑。遲疑的盯着緋瑤好一會兒,“你在哪兒?”
“在大衍。”緋瑤很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略過夜均寒的提議和自身的處境,只到自己想來這裡看一看究竟:“我想來看看,慕容錦然的‘苦衷’是什麼。”畢竟名義上背叛呢……
緋瑤垂眼,心裡想着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只說了一半。”少女歪着頭如此評價,隨即一笑。感嘆道:“罷,反正是你的事,你自己有數就可以了。只要你後悔,一切隨心自然就好。”指尖撫着古老的樹皮,深刻的紋路宛若歲月的見證。
巨大的、古樸的、滄桑的、璀璨的……梧桐,宛若高不可攀的巨人。又親切的像是至親之人,她最愛的……
“你可以留在這裡多一點時間。”少女淡淡說道,也不管愣神的緋瑤,自顧自道:“我感覺到了主幹就在這裡,梧桐……這裡畢竟只是梧桐樹下扯下來的一抹斷枝。成長到現今已是極限,想必再過不久就會衰弱下來。”
“所謂盛極必衰……這天地的法則無法違背,若是梧桐死去,那麼我便會……”接下來的話雖然沒有說,但緋瑤卻是明白了。
眼底一片複雜,她該聽嗎?少女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與她有什麼關係,對她是好是壞,爲什麼前世沒有出現,現在卻又現身?……
若是她離去了,她是否也會……
“你,究竟是什麼人呢……”你究竟是爲什麼會存在她背後的圖紋裡?
“我是誰?到了如今,你依舊不懂嗎?”少女輕笑,說的漫不經心。
她該懂什麼?緋瑤茫然,不知其意。
“我一直都在啊,一直……”少女輕聲呢喃,一遍遍的迴盪:“只要你真的願意放下,真的願意相信,你就會知道一切,我也不明白啊……你爲什麼,排斥我呢?”
“我其實就是……”少女喉間輕啓,緋瑤瞪大眼睛看着,豎起耳朵聽着,卻是一片無聲的,模糊的畫面。
“月緋瑤,你真是膽小鬼!”少女如此說道,緋瑤納悶的深呼吸壓下心頭的躁意。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每次關鍵的時候都會如此……她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清!
然後,她就會如此宣判,現在,依然如此! Wшw •TTκan •¢ ○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膽小?她哪裡膽小了!混賬——
然後,她醒了——
“我不都說了瑤睡着了,你幹嘛不信!”門外,月希泉暴躁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抓狂。
是誰來了?
ps:
身上來了,好痛苦,內容不多見諒啊,我繼續挺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