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帶娃去水上樂園玩了一下午,沒顧得上碼字。今天只有一章。
舊金山平均十度左右的氣溫,讓除了沈放之外的幾人以爲米國的冬天就是這樣,就連行李箱裡的羽絨服都不需要拿出來使用。
然而在路易斯維爾國際機場下飛機那一刻,陰霾溼冷的天氣加上不時吹來的北風,在空曠的機場裡更是寒冷無比,秦墨涵和兩個小丫頭又急忙跑回了機艙。
“哥,外面怎麼這麼冷?”金雅然看着一臉壞笑的沈放,忍不住抱怨:“你也不提醒我們一下。”
“肯塔基的氣溫跟燕京差不多,最低也就零下五六度而已,你在燕京生活了這麼多年還不習慣?”沈放將提前準備好的羽絨服遞給她們,看着秦墨涵說道:“還有你們倆,西疆的冬天比這更冷,你怎麼會受不了?”
“姐夫,你騙我的吧,我怎麼感覺外面比西疆還冷。”沒等秦墨涵回話,秦若曦不相信的反駁道。
如果比較起來,肯塔基冬季氣溫還不如燕京低,更不要提西疆了。主要是人體是要有一個適應過程,在夏威夷、舊金山帶了一段時間,突然來到寒冷的肯塔基,肯定有些受不了。儘管不情願,秦墨涵她們還是穿上了臃腫的羽絨服。
沒有安排看守莊園的老傑克·哈特來接機,而是提前在赫茲汽車租賃公司租賃了兩輛SUV。這個生活在汽車輪子上的國家,租賃車輛無比的輕鬆,全國有1900多家門店的赫茲公司更是便捷,你可以使用自己的信用卡進行擔保,然後在任意門店都可以進行還車。
機組成員沈放安排他們在路易斯維爾休息,最近天氣轉冷,賽馬已經進入休賽期,但是賽馬博物館還是可以進行參觀一番。
一年多不見,老傑克·哈特還是跟以前一樣熱情,只是神情有些疲憊。他的孫女梅根·哈特去年九月份去了洛杉磯這座大城市裡闖蕩,她的演員夢想依然沒有消失。
回到家裡,傑克·哈特已經聘請工人將房屋清掃乾淨。沈放到了點柴油,架幾塊松木將壁爐燃起,沒一會這座鄉間別墅就溫暖起來。金雅然和秦若曦兩人因爲壁爐前的一個躺椅爭搶起來,在她們看來這個躺椅才和壁爐是標配。最後兩人共同側身躺在上面,慢慢搖晃,反而有了另一種親密的感覺。
孫女離開以後,老傑克基本很少在家吃飯,鎮上的酒吧和餐廳是他解決溫飽問題的場所。他除了梅根還有一個女兒生活在路易斯維爾,但是也很少聯繫。現在梅根的離開更讓他顯得孤寂。沈放在安頓下來以後,叫住了老傑克,讓他跟着自己一起吃晚飯。
在米國,父母看中孩子的獨立性,從小對孩子都是比較的放任,培養孩子的獨立性格,十八歲孩子就可以離家去闖。然而親情始終是一種割捨不開的紐帶,在子女們離開身邊以後,長輩們也更孤獨,聖誕節時梅根曾回來陪着老傑克一起渡過。雖然看着她不斷地訴說着自己在好萊塢參加過多少次試鏡,有了幾個劇組跟她聯繫過之類的話。但是睿智的老傑克還是分辨出孫女在洛杉磯過得並不如意,並且通過自己的朋友打聽到孫女的現狀。
獨立的梅根拒絕傑克的資助,白天除了到各個劇組投遞簡歷外就是在麥當勞做服務生,波本出身的她晚上獲得了一份酒吧裡推銷酒水的工作。儘管一天兩份工作讓她疲憊不堪,然而所得的收入僅夠自己支付高昂的房租和日常開支,報名參加的一個短期的影視培訓班已經讓她的積蓄耗之一空。
沈放靜靜的聽着老傑克的講述,他也只能作爲傾聽者,這在米國是一種普遍行爲,過分的獨立造成了米國人對於親情的淡薄。這次梅根還會專程趕回來同老傑克一起過聖誕,再過幾年,也許只是簡簡單單的寄上一份禮物或者打電話給予一句問候,甚至是漸漸地沒有了聯絡。直到一方出事或者死亡,纔會由律師通知你前來繼承相應的遺產。
語言是要靠環境才能夠熟練地掌握,十來天的旅遊,秦墨涵一直鼓勵兩個小丫頭自己與人溝通,購買食物或者其他物品。兩人最近明顯感覺自己的英語水平有了不少的提升,但是帶着一定口音的老傑克絮絮叨叨的跟沈放訴說的事情讓她倆有些聽不明白。在沈放跟她們解釋以後,兩個小丫頭露出羨慕的目光,在她們看來,十八歲就可以獨立進行闖蕩,這真是太酷了。只是被秦墨涵一人賞了一個爆慄,兩人對着秦墨涵吐了吐舌頭表示不服。然後在她想要再次發威時跑到樓上去了。
程嶽是第二天上午趕到肯塔基,見到沈放後就跟他致謝。除了是因爲女兒得到了沈放的擔保,被拉斐爾阿米特教授錄取意外,這次在費城也借用了沈放的一些關係瞭解了一下女兒身邊的人。
這就是華夏人和米國人在對待下一代不同的相處方式。程嶽在與女兒相處兩天後,他發現女兒在費城談了一個男朋友,雖然女兒沒有將他介紹給自己,但是程嶽還是在跟沈放請示過後,利用沈家背後的關係將他調查的一清二楚。
這是一名來自華夏金陵大學的留學生,正在費城藝術大學學習工業設計專業的碩士生,父母是金陵的一名小企業家,身家還算清白,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和自己的女兒應該是一起來費城的飛機上認識,目前兩人交往還算正常。
看到這些程嶽才安心的離開費城,只是在臨行前就交給女兒一張銀行卡,裡面有十萬美元。看着女兒想要推辭,程嶽說道:“爸爸知道你獨立、自主,平時也進行勤工儉學來補貼自己。你母親雖然和我離婚了,但是我依然是你的父親。你今年已經23歲,進入一個女孩子一生中最燦爛的年紀,周圍一定又許多男孩子喜歡你。”
看着女兒想要張嘴分辨,程嶽伸手製止:“爸爸不是試探你,你就算交往男朋友也屬於正常的年紀。我給你錢,只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如果和男孩子約會,不要忘了帶上你的錢包,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爸爸也是男人,我最理解男人,男人會最愛獨立,自愛,有尊嚴的的女人。”
臨行前女兒給了程嶽一個擁抱,讓他興奮不已。雖然這個不苟言笑的老男人不太習慣在外人面前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沈放看他一直笑着合不攏嘴,就知道他跟女兒的相處還算融洽。
去年肯塔基地區的雨水較大,玉米含水量也比較高,一直到12月初才釀造,而且具老傑克判斷,成色一般。沈放準備過幾年將它開桶然後放到酒吧裡作爲雞尾酒的基酒使用。
沈放結婚前,曾安排方圓來到這邊幫他開了兩桶85年的桶強運回華夏,本來以爲兩桶400瓶左右應該足夠婚禮使用,哪知道夠喝不夠分。一幫前來幫忙接親的公子哥全部要求威士忌,85年的不夠,70年也行。一個個跟強盜似的,最後沈放只好答應不夠的這次回去補。
看着老闆準備開桶,老傑克將酒廠裡的幾名老工人叫了回來,按照沈放的吩咐從酒窖裡搬了五桶出來,看着庫存越來越少的酒桶,沈放有些鬱悶,以前這個酒莊除了可以滿足自己飲用之外,還可以滿足社交活動贈送,而現在嚴重的入不敷出。
“傑克,附近有沒有農場進行出售?我準擴大一下農場面積。每年就這麼一點酒,根本不夠分了。”
沈放的這個酒莊目前的產能低不是因爲酒莊釀酒設備的問題,而是因爲它的原材料太少,他堅持使用原農場主保留的非轉基因玉米釀造,這種玉米是他在落基山脈的印第安人部落裡淘換來的。雖然玉米粒較小,棒穗也比較嬌小,而且還不如孟山都的轉基因玉米那樣對天氣的適應力好,但是這個玉米品種的澱粉含量和含糖量比例都是最好的,釀出來的威士忌口感也是比較醇厚。這也是比較挑剔的沈放寧願自己的酒廠閒着,也不會選擇其他地方的玉米來進行釀造的原因。
對於老傑克來說,現在最怕的就是閒下來,因爲閒下來以後人就容易胡思亂想,就容易孤獨。沈放交給他一個任務,讓他在附近幫忙購買一些土地,最少在一百公頃以上,然後全部種上這種玉米。這樣的話就可以保證有半年左右的釀造時間,在加上玉米的種植收穫時間,可以讓他的生活重新充足起來。
沈放和老傑克灌裝威士忌的時候,秦墨涵則是帶着兩個丫頭來到了路易斯維爾的北天山牧場,看到了休賽期的朱古力和赤焰。朱古力雖然天賦比墨水要好幾次的比賽成績也要超過墨水,但是在肯塔基這個以賽馬爲名的地區裡,真的不算頂尖。
9月份到1月初,朱古力參加了四次比賽,就跑過一次新馬賽的第一名,其他大多是五名左右。雖然每場都有一定的獎金,但是距離秦墨涵的期待還是有一定的差距。而送給彼得女兒珊莎的赤焰成績更是差一點,最好成績也就是跑到積分賽的第六名。
馴馬師約翰遜·裡德面對秦墨涵很不好意思:“秦女士,我們運氣有些差,連續三場積分賽遇到的都是三歲馬、四歲馬,朱古力的潛力是有,但是比賽經驗和訓練上還是有些欠缺。”
秦墨涵也知道,在肯塔基這個地區,如果真正想要跑出來,除非是天賦驚人如同“秘書處”那樣,一出道就是一鳴驚人,最後連後裔也是各個都很出名;或者是如同“北方舞蹈家”、“海餅乾”這樣,全靠意志力,一步步從不被看好,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跑成世界名駒。但是如果這個馬場有這樣的血統,馬場主也不會因爲虧損而將其出售。
伸手在朱古力的腦袋上安撫了一下,朱古力不像墨水那樣對秦墨涵親切,而是比較冷靜的看了看她,對於秦墨涵的親暱撫摸只是簡單的搖了搖腦袋。
馬通人性,沒有付出就不會有太多回應,雖然朱古力的迴應很冷淡,秦墨涵也沒有太過於感傷,她找約翰遜·裡德要了全套裝備,自己上馬試騎了一下。
秦墨涵明顯可以感覺朱古力比墨水更加職業化一點,它沒有墨水那種歡脫的脾氣。在約翰遜的訓練下,它在加速、轉彎、減速中都沒有任何問題。成績不好應該還是因爲年齡,畢竟才兩歲半,距離一匹純血馬四歲左右的巔峰期還有一段距離。
“裡德先生,朱古力的訓練很好,我這幾天瞭解了一下今年的賽程,4月份的‘育馬者杯’的2歲馬草地挑戰賽,朱古力應該可以報名。我希望你們能夠在這場比賽裡拿到好成績。”
“朱古力到八月份才滿三歲,正好是可以報名的時候。這個我來安排。”約翰遜·裡德應承。
“裡德先生,如果這次挑戰賽能夠拿到頭馬,獎金將全部歸你和菲利普所有。”菲利普是朱古力的騎師,現在正處於休賽季,作爲職業騎師的他已經開始度假。
“啊!謝謝秦女士。”約翰遜·裡德對於秦墨涵的這個大方的提議特別興奮。練馬師和騎師除了靠馬主提供的薪水之外,最主要的收入均來自賽馬的獎金,每場比賽將會有30%的獎金是由騎師和練馬師進行分配,而“育馬者杯”挑戰賽的頭馬獎金將會高達70萬美金,這已經趕上兩人正常的薪資收入。
秦若曦和金雅然兩人對於牧場的管理方面沒有太大興趣,在騎着純血馬感受一下速度以後,兩人就灰溜溜的下來躲到了馬廄中。現在戶外溫度接近零度,在純血馬飛馳的速度下,寒風如同小刀子一般吹在自己臉上,秦若曦都感覺自己的小臉快凍僵了。
在和約翰遜溝通以後,秦墨涵又聽了畢馬威公司派遣的財務人員關於2014年北天山牧場運營情況的彙報。這家牧場由畢馬威進行託管,馬場的一應支出收益都由畢馬威的工作人員進行覈對,然後將財務報表發給秦墨涵。作爲全球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只要你付錢,他們可以爲你把一切事物打理的妥妥當當。
看着秦墨涵在觀看財務報告,兩個在房屋中緩過來的丫頭圍了上來,看着彙總的帶有美元標識的數字,秦若曦忍不住問道:“哇,姐,去年掙了這麼錢嗎?”
“想什麼呢?這是虧損的錢。”秦墨涵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去年一年,牧場幾乎沒有收入,出售的幾匹安格斯牛也用來購買小牛犢來補充肉牛的規模。而支出卻很多,農場工人薪資支出、賽馬支出以及最大頭飼料的支出,牧場的幾匹純血馬飼料都是專業有機飼料。最終合計2014年北天山牧場虧損一百二十萬美元。
“一百二十萬美元,那不是相當於七八百萬人民幣?”金雅然也很驚訝。
“是呀。我要拿自己的小金庫來補了。”秦墨涵也沒有太擔心,去年運到滬上的“野猴子”光配種費就已經超過兩百萬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