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瑤一怔,臉“驀”的一下,便熱了起來,人還未來得及說什麼。身後的人便一把翻過了她,張瑤小聲的驚呼出聲,“殿下,輕點兒……”
身後的人哪裡還管的了那麼多?
一雙眼眸發紅,緊緊地盯着她,“你放心,我一定會輕點兒的。”說着一笑。
這種時候,好似說什麼都有點兒不大合適,張瑤微微縮了縮脖子,整個人就被對方如八爪魚一般的扒了起來。
一場春雨細耕之後,張瑤被折騰的直求饒,獨孤澈這才放過了她。
獨孤澈喚了人進來,打了熱水,抱着張瑤去洗澡,張瑤臉色通紅的埋在他的胸膛。頭都不好意思擡起來。巨鳥木號。
結果就是,又被某人在浴室狠狠地折騰拉了一番。
臨睡前,張瑤還不忘把今天慕容雪給她說的,讓她操辦兩個小傢伙的滿月酒的事兒說給了獨孤澈聽,言語之間,盡是興高采烈的歡喜。
隨即便模模糊糊,沉沉的睡去了。
獨孤澈擁着懷裡的人兒,一雙眼眸微微的眯起,嘴角牽着一絲笑意。
滿足之後的人,總是各種安穩,兩人就這般擁着,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才矇矇亮,獨孤澈便起了牀。喚了人進來着裝去上朝。
張瑤模模糊糊的醒了一次,就趴在牀上半夢半醒間看着他,獨孤澈臨走時。又在她的額頭輕輕兒的一吻,便出了門兒,張瑤什麼都不知道,又睡了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了。
張瑤睜開眼,腦子裡面兒,便盡是昨夜的翻雲覆雨,好似就在她的眼前似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牽着被子把自己給遮住,好好兒的懊惱了一會兒,心想昨天自己怎麼就任他折騰去了呢?
卻陡然聽見外面兒奶娃娃兒的聲音傳來,腦子便立時清醒了。她的孩子!
掀開被子,就要起身,結果全身痠痛,讓她立馬又忍不住牽了牽嘴角,一聲輕嚀又躺在了牀上。
心裡懊惱獨孤澈不是人,掀開被子一看,自己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片兒完整的好地方,盡是青紫的吻痕,或者是某人……
尤其是兇前,兩朵梅花綻放的嬌豔之極。張瑤一見,整個人都不好了,耳邊兒猶還回蕩着某人無恥的,“我也要吃奶……”
正這時,門簾兒一陣兒響動,紫薇兒和桂枝兒一人抱着一個小郡主走了進來。
張瑤聽見動靜,趕緊的就用被子,把自己遮擋個嚴嚴實實的。
扭頭看去,恰好桂枝兒看過來,見得張瑤瞪着一雙眼睛,因爲才醒過來,有些霧濛濛的,格外的美麗動人。
“娘娘,您可是醒了。”桂枝兒說着,不由的和紫薇兒對視一眼,臉上紛紛,都是遮擋不住的調侃笑意。
張瑤臉色一紅,故作深沉的喝道,“笑什麼笑?剛剛本宮聽見兩個小郡主哭鬧的緊,可是餓了?”
紫薇兒便輕輕兒的瞪了一眼,還在笑個不停的桂枝兒,轉頭對張瑤笑道,“娘娘放心,兩位小郡主已經安置好了,您看,現在不哭也不鬧了,睡的正香呢。”
張瑤一聽,鬆了口氣兒,可轉念,卻又不禁提起了心來,沉着臉色問道,“可是那兩個奶媽子給兩位小郡主喂得奶?”
紫薇兒桂枝兒對視一眼,隨即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張瑤之前便一直吩咐,儘量不要讓兩個奶媽子給小郡主餵奶。
果然,張瑤見狀,立即就喝道,“本宮是怎麼給你們說的?小郡主餓了,你們就不知道叫醒本宮嗎?若是那些個人,不知根底兒的,那到時候……”說到這裡,張瑤想到什麼,猛的住口。
紫薇兒桂枝兒也委屈呀,桂枝兒道,“娘娘,不是奴婢們不叫醒您,實在是,殿下吩咐了,說是……”小心翼翼的覷了張瑤一眼,又道,“說是娘娘昨日累極了,今日怕是不能喂兩位小郡主,叫奴婢們定要照顧好小郡主……”
紫薇兒接過,“且,娘娘沒有睡醒,就不要叫娘娘了,讓娘娘好好兒的歇息一下,小郡主若是餓了,哭鬧了,便是讓兩位奶媽子喂一下,也是無妨。”
這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張瑤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那可就是傻子了。
獨孤澈這麼說,憑着桂枝兒紫薇兒兩個人,怎麼可能還反應不過來,立即就在腦子裡面兒腦補了各種場景。
如今說起來,都是忍不住低着頭,微微偷笑。
張瑤有些發窘,一想到自己的兇前的梅花,若是餵奶的話……
想到這兒,又不禁有些懊惱,心頭暗道,下次,定然不能讓他如此放肆了。
只是,真到了下次,指不定又是怎麼樣呢。
兩人這般說了,張瑤也是領會過來了,便支支吾吾了一會兒,便道,“罷了,既是殿下如此安排的,那本宮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只是,你們且要記住,下次,若有這種事兒,定要只會本宮一聲,知道了嗎?”
紫薇兒桂枝兒兩人一聽,忙就屈膝行禮。
張瑤點點頭,便揚了揚頭,“把兩位小郡主抱過來,本宮好好兒的瞧一瞧。”
兩人聽罷,忙就抱着兩位小郡主上前,張瑤偎在牀榻上,仔細的瞧了瞧,這兩個小丫頭,長的倒是快,一天就像是變了個模樣似得,如今便能看出大大的眼睛,神似獨孤澈挺巧的?子,和張瑤的櫻脣,想來,長大後,也定然是兩位極其漂亮的大美人兒。
張瑤瞧的心裡極歡喜,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摸一下,卻又想到自己身上的一身痕跡,不由的縮了縮,生怕被兩個丫頭瞧見了笑話。
偏偏這時候紫薇兒說,“娘娘,不若奴婢伺候您先起了牀罷?”
張瑤一聽,驚得忙就搖搖頭,對兩人道,“別別。”說着,感覺自己好像太過驚慌了,復又鎮定下來,一副正經的臉色,對着兩人道,“我先偎一會兒,你們兩個先抱着兩個小郡主去次間兒玩兒玩兒吧,到時候,本宮自個兒來更衣。”
桂枝兒一聽,眼睛一轉,就知道些什麼了,不由賊賊的一笑,忙就道,“那好,奴婢們先出去了。”
紫薇兒也對着張瑤行了一禮,笑着抱着小郡主出去了。
張瑤看着兩人的身影,和微抖的肩膀,別提有多懊惱了。
下午日落時分,張瑤正在逗弄着兩個小傢伙,木檀兒便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先是對着張瑤一禮,緊接着,滿臉喜色的道,“娘娘,福公公來了。”
張瑤一聽,不由的疑惑,“福公公來了?”這個時候,也不是獨孤澈回來的時間,福壽兒怎麼在她這兒來了?
想着,卻還是起身,跟着出去了。
果然便見得福壽兒身後跟着兩個內侍,正站在正廳門前,見得張瑤,福壽兒立即笑着迎上前,“奴才給娘娘請安。”
張瑤哪裡敢和他來真的,自是推讓一番,又問,“不知福公公這時來此,可是有何要事兒?”
福壽兒一聽,一張圓圓臉,便笑的花兒似得,退後了一步,伸手從身後的內侍手中接過一個印諫,咳嗽了一聲,道,“張淑女接旨。”
張瑤一聽,心頭微跳,滿屋子的人都跟着跪下來,“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這印諫,是太子的專用,傳旨之類的。
福壽兒的聲音頗爲高亢,在正廳內迴盪,“張淑女溫婉賢淑,如,生雙生花延綿皇室血統有功,今日起,升張淑女爲從三品婕妤,以資獎賞,欽此。”
張瑤聽罷,心頭微微一顫兒,眼眶便不由的一酸,熱淚差點兒便涌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兒,張瑤謝恩,“臣妾接旨,謝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說着伸出雙手。
福壽兒一臉笑語盈盈的把那印諫放在了張瑤的手上,又攙着張瑤起來,“恭喜娘娘,賀喜娘娘,苦盡甘來,前途無量啊。”
張瑤一聽,不由的笑了笑,對着福壽兒一禮,道,“多謝公公吉言。”轉頭便道,“來人,給公公沏壺好茶伺候着。”
福壽兒忙擺擺手,道,“娘娘不必如此多禮,奴才還要趕着回去給殿下回信兒呢,這便先告辭了。”說着便要走。
張瑤見狀,也不多留,福壽兒身爲獨孤澈的身邊兒人,自然是比其他人要忙碌的多的,點點頭,便道,“即使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好強留的公公了。”轉頭輕喚一聲。“紫薇兒。”
紫薇兒會意,趕緊的上前,給張瑤的手裡遞上一個荷包,張瑤便笑了笑,握住福壽兒的手,笑道,“辛苦福公公和諸位弟兄們跑一趟了,這點兒小物什也不值個什麼,拿去給弟兄們換點兒茶吃,也是好的。”
福壽兒見狀,也不矯情,這些都是明面兒上的規矩了,他自是不差這些東西的,可那些小子們還是歡喜的,於是便也笑吟吟的接過,“即使如此,那奴才就不客氣了,多謝娘娘。”
張瑤搖搖頭,“公公還有事兒,那本宮也不多留公公了,公公慢走。”又喚了紫薇兒去送福壽兒。
等福壽兒一走,桂枝兒立馬迎了上來,“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升爲婕妤!”
張瑤聽罷,不由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嗔道,“就你個小滑頭,這有什麼可值得恭喜的?”話雖是這麼說,心裡面兒卻是甜甜的。
張瑤雖然並不大在意分位,可是,分位高了,臉上自然也就是有面子了。
她卻是奇怪,這事兒,怎的來的這般的突然?
細細一想,纔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一番翻雲覆雨之後,好像是自己對獨孤澈說了什麼?
她只記得,自己好像是說了慕容雪交代她的操辦滿月酒一事兒,其他的,卻是不記得了。
該不會是自己對着獨孤澈說了一些什麼,不該說的,吵着鬧着要獨孤澈給她升位的吧?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好像最後就這樣了啊……
張瑤這般一想,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對獨孤澈啊?生了兩個娃就要求他給自己升位,那要是在生兩個,他會不會把自己想象成……
就要做太子妃的位子了?
這般一想,張瑤更是哪兒哪兒的都不好了,生怕是如此,心裡忐忑的不行,連剛剛升位的喜悅都衝的一乾二淨了。
張瑤這邊兒苦惱不已,別處兒可沒有這麼好了。
消息很快就在東宮內傳開了,太子妃慕容雪,自然是最先知道的一個。
此時她在內間兒,由着丫鬟給她做着指甲。
眼裡的紫鳶花汁兒,伴隨着陣陣兒的香味兒,飄蕩着滿屋子都是的,慕容雪瞧着眼眸微微一眯。
“這花汁兒可是夾了什麼水分兒不成?怎的瞧着沒有以往的豔了?”說着,從小丫鬟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揚起對着光線細細的瞧了瞧,隨即臉色一變,“這般差的貨色,是誰把送進東宮來的?還要本宮塗着它,好出去丟人不成?”
說罷,眼眸一沉,喝道,“沉魚,去把這次負責採買妝品的管事兒裁了,大打三十大板,在我東宮,還容不得如此負不得責任的廢物,白白的浪費好位置給人瞧了去,丟的,可是咱們東宮的臉面兒!”
她話語含着一股股冷冽的寒氣兒,整個屋子都好似隨着她的話降了溫度下來,屋子裡的人駭的膽戰心驚,沉魚急忙的上前應是,“奴婢馬上去辦。”忙便退了出去。
慕容雪見狀,略微揚起的眼角勾出一絲陰鬱,眼眸之中,一絲狠戾一閃而過。
扭了頭,便又對落雁道,“殿下說要升了張淑女爲婕妤,咱們的禮品可是準備好了?”
落雁忙回到,“回娘娘,已經備好了。”
慕容雪輕輕兒的吐了一口氣兒,輕聲兒的道,“那便差人送了過去罷。”
落雁聞言,急忙應是,吩咐人下去做此事兒去了。
慕容雪見狀,深深的吸了口氣兒,轉頭盯了一眼給自己畫指甲的丫鬟,冷聲道,“瞧什麼瞧?還不趕快給本宮把這指甲洗乾淨了去!”
丫鬟一聽,驚得渾身一抖,趕忙的便上前小心翼翼的替她颳去指甲上的花汁兒,又重新上了一種慕容雪滿意的花汁兒,這纔算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