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至極的吻,不死不休的來勢洶洶。
紀輓歌先是手掌成刀襲擊過去,可是來人對她的招式根本不放在眼裡,雙手被箍住壓向假山山石,雙腿被他的長腿夾住,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羞怒驚......喜,全部涌上心頭,紀輓歌瞪着眼睛想叫出聲,誰知道嘴巴張開,卻被他趁勢長驅直入,靈舌霸道的掃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纏綿至極,又強勢霸道到讓紀輓歌根本沒有反抗的氣力,只能跟着他一起沉淪。
他怎麼能如此對自己,紀輓歌毫無還手之力,眼淚就這樣劈劈啪啪的掉了下來。
口中苦澀的味道濃重,臉上沾上溼黏,彭厲鋒這才鬆了口,他沙啞着嗓子,“輓歌。”
紀輓歌卻哭的更加肆意,牙齒緊緊咬住下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沒有忘記這裡是大公主府,若是讓人發現她跟彭厲鋒糾纏在一起,不用片刻,她就會萬劫不復。
她如此艱難,步步爲營,處處小心,可是彭厲鋒卻是如此的不管不顧,紀輓歌越想越委屈。
彭厲鋒低低的嘆了口氣,沒有像兩年前那樣一見她哭就驚慌失措,他失落的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說完頓了頓,轉而又霸道的說:“你生我的氣,怎麼對我,我都能忍,但是你要是敢心慕別的人,哼!”
紀輓歌淚眼朦朧的,被他的話說的犯傻,“別的人?”
一說這個彭厲鋒就臉色發黑,剛纔紀輓歌笛聲中的情誼,就是傻子也能聽的出來的。
紀輓歌的身體被他固住,她動了動被他壓着的手腕,“放開我。”
她哭的臉蛋紅撲撲的,水汪汪的眼睛瞪着彭厲鋒,雖然是命令的語氣,但是哭啞的嗓子讓她的聲音沒有任何威力反倒更顯蠱惑人心。
“不放。”他說。
紀輓歌盯着彭厲鋒,兩年的時光,他身上的戾氣消去大半,更多的是一種內斂的沉穩還有深藏在眼底的強勢霸道,細而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顯得高深莫測的樣子。
她這樣瞪着他,他的骨頭都發軟,心心念唸了兩年的人,現在她就在自己懷裡,嬌軟的身體緊貼着他,彭厲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打扮成這樣出來,我就放手。”
紀輓歌不說話依舊瞪着他。
彭厲鋒覺得自己拿她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兩年前那日的不歡而散,從沒想過那日之後紀輓歌就會狠心的離開京城,沒人知道當年彭厲鋒在知道紀輓歌離開京城這個消息時的沮喪,旁人都說他是爲了景葉青的逃婚才一怒之下去了邊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心傷紀輓歌的離去。
不告而別,他知道紀輓歌肯定是恨毒了他,要不然怎麼能連一句話都不留就那麼匆匆的離開了。所以紀輓歌這次回來,彭厲鋒一直都隱在暗處看着她,自己都不承認其實是有些怕的,怕她還在生他的氣,更是懊悔兩年前的自己爲什麼會那麼魯莽,竟然是自己動手傷了她,這兩年在邊關,每日不停的廝殺,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想當初自己是怎麼下的去手,會在她本就受了重傷的時候,還能出手傷了她。
怕見她,又想她。
可是剛纔聽到她的笛聲,彭厲鋒是真的慌了,他從來都只想着紀輓歌是生他的氣,卻從未想過她會愛上別人,這怎麼可以?他怎麼可能放任這樣的事發生。
心知要是繼續逃避下去,她只會離自己越來越遠,彭厲鋒軟了口氣,“那時傷了你,你要我怎麼賠罪都可以,但是你只能歡喜我。”
他說話,無論如何都還是霸道的。
紀輓歌聽着他霸道的話,不屑的撇撇嘴,心裡暗道:外強中乾的傢伙。
她的表情被他看在眼裡,彭厲鋒又是好一陣泄氣,退一步妥協道:“那歡喜我的事情可以先緩緩,那你先答應以後不許打扮成這樣出門。”
紀輓歌不客氣的翻白眼,完全不把他說的話當回事。
“不答應,我就親了。”他說。
紀輓歌頓時瞪圓了眼睛,“你敢!”
“嗚——嗚——”
笑話,這世上還有他彭厲鋒不敢的事,不同於剛纔帶着怒火的強勢之吻,這一次他控制着力道,溫柔的吻着她,在離別的兩年之後,用這樣充滿深情的吻訴說着他的思念。
他的吻細膩綿綢,比之剛纔的吻更加讓人毫無招架能力,紀輓歌漸漸的意亂情迷起來,他身上的氣息不同於兩年前,多了層男人特有的醇厚,讓人沉迷。
很快的,又似是很慢的,紀輓歌聽到了彭厲鋒低笑的聲音,“睜開眼睛。”
紀輓歌迷茫的睜開眼睛,眼前高大健壯的男人微笑着,眼中卻帶着孩子一般的喜悅。
假山外,白銀的咳嗽聲傳來,彭厲鋒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般糾纏下去,用溫熱的脣碰了碰紀輓歌微涼的額頭,“雖然我還是看你這身打扮不順眼,但是看你這麼乖,我勉強準了,以後只准穿給我看。”
在紀輓歌反駁之前,彭厲鋒已經飛身離去。
神龍見首不見尾,來無影去無蹤。
紀輓歌瞪着天空發了會呆,手腳都有些僵直,動了動才緩步走出假山,白銀看到紀輓歌出來,鬆了好大一口氣。
紀輓歌冷冷的看了白銀一眼,無論何時,背叛主子的奴才都沒有好下場。
白銀被紀輓歌看的心頭亂跳,待看見紀輓歌紅腫的嘴脣,撲通就跪下了。
“紀三小姐,好大的氣派,在公主府都敢擺主子的排場。”安平縣主帶着五六位貴女走了過來。
其中就有紀明嬌。
紀輓歌看了眼躲在安平縣主身後的紀明嬌,紀明嬌看到她,小聲的說:“三姐姐在國公府也是如此,待下人總有些嚴苛。”
安平縣主對紀明嬌報以讚賞的眼神,紀明嬌看着紀輓歌得意一笑。
“我處置我的下人,管你們什麼事?還是說,安平縣主的權利已經大到,連我管束自己的下人都得經過你同意的程度。”
紀輓歌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有些時候你的退讓不會讓旁人照顧你,她們只會更加用力的踩你,欺軟怕硬是人的天性。
“你!”安平縣主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她這個縣主,說是縣主,其實不過是夜宸帝給自己妹妹的一個恩典罷了,沒有封地,不拿餉銀,只是空有個名頭。
比上百年勳國公府,差的可不是一絲半點。
“你耍什麼威風,不過是個被休棄的棄婦罷了。”安平縣主身邊清平侯的嫡孫女說道。
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太子休棄紀輓歌的事,別說太子現在已然後悔,就是爲着勳國公現在在朝中的勢力,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清平侯府,清平二字就能表達皇帝封侯時對這個府第的未來展望,清平侯本人一沒有實權,二沒有祖上留下來的大的功勳,實實在在是個空有頭銜的空殼子侯府。
紀輓歌看着這位偷偷給飛驥將軍送過帕子的女子,明明安平縣主對夜未澤已經表現的哪般明顯,這位秦小姐背地裡對飛驥將軍暗許芳心,當着衆人的面,卻又是對安平縣主馬首是瞻的模樣,可見誰的身邊都有一個背後捅刀子的綠茶閨蜜。
“我是棄婦,可我沒有偷偷背地裡給男人送帕子,沒有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就憑你,也配來指責我。”紀輓歌冷笑着看着這麼一羣人。
這其中真的有友情的,又有幾個。
不過是看着眼前的利益,大公主受聖上的寵愛,安平縣主又是大公主唯一的孩子,所以才巴結她罷了。
紀輓歌此話一出,秦小姐臉色大變,強辯道:“你說誰!”
“說你,你敢說你沒有往將軍所裡送帕子。”景葉紫不知道從那裡冒了出來,理直氣壯的站在紀輓歌身邊。
景葉紫不管不顧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千金小姐一半變了臉色,安平縣主更是氣的當場翻臉,“秦久久,你給本縣主解釋清楚。”
秦小姐恨恨的瞪了紀輓歌一眼,然後用帕子擋住臉,跑了。
安平縣主擡步就追,其他的人也跟着跑了。
“你怎麼來了?”紀輓歌問向景葉紫。
景葉紫的身份比紀輓歌還要尷尬,如此與這些豪門千金爲敵真的好嗎?
景葉紫低頭看了看跪着的白銀,懶懶的說:“我努力過跟她們成爲一團,可惜人家都看不上我,我也想通了,爲什麼我就要憋屈自己,怎麼爽快怎麼過唄。”
紀輓歌一笑,“這就對了。”
景葉紫擡腳碰了碰白銀的衣裙,“這個丫頭做了什麼,讓你動怒?”
紀輓歌搖搖頭,白銀所做的,她還真的說不出來。
景葉紫看出她的爲難,也就不再說,只說:“你那個胖丫頭找你都找瘋了,滿頭滿臉的汗。哎,我讓她歇會,才帶着人來找你的,她那樣子像是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似的。”
黃金體肥,多走幾步都是要喘的,剛纔黃金不過是去如廁,紀輓歌就被白銀拖走了,着急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她是個好的。”紀輓歌這樣說。
白銀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後背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