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
現在的楚晏哪裡是紀輓歌想見就能見到的呢,彭厲鋒攻打齊國,紀輓歌去往魏國的時候,楚晏當然不可能閒着,不僅沒有閒着,且楚晏已然已經統一北方几國,現在哪裡還有六國之說,北方已經被楚晏統一,南方現在也基本在彭厲鋒的控制之下了。
三國鼎立的局勢已經形成。
楚,夜兩國能屹立不倒這並不讓人吃驚,最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最後的最後,魏國竟然是堅持到最好的。
這樣看起來,並不是說你的軍事實力強勢如楚國,你的經濟能力富足如夜國就能長久毅力的,魏國,憑着自身長期以來的努力,皇室與民衆一起同甘共苦,魏國皇家不驕奢淫斥,魏國皇帝就守着自己的一個老妻,只有五皇子魏景止這個庶子。這對皇室來說,那可就是太過難得的事情了,魏國的人民,多年來送兒女出國,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事情,爲國家積攢下衆多財富,最多的還是人脈,這樣遍佈天下的魏國人,實在是最有利最令人忌憚的實力。
紀輓歌想去楚國,彭厲鋒哪裡會同意,別說現在楚國與夜國這般對峙的氣氛,就是紀輓歌與楚晏之間的瓜葛,彭厲鋒也是不願意紀輓歌去楚國的。
這些紀輓歌不知道麼,當然懂的,可是女人在想要一個孩子的時候,哪裡還能顧得上這些,她滿心滿眼的就是楚晏當初給她下的藥裡有東西,這東西能讓她不孕,不想生與不能生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第一次紀輓歌與彭厲鋒之間爆發了大的衝突,紀輓歌覺得彭厲鋒簡直不可理喻,“憑什麼不讓我去!以我的武功,楚晏根本耐我不得,不去問清楚,我怎麼能放下心!阿鋒!你應該明白我的。”
彭厲鋒被紀輓歌擾的簡直頭疼欲裂,但是又不得不跟她解釋,“如今的局勢,我防着他來搶你都防不住,哪裡還能自己將你送到他手裡去!”
這些紀輓歌都明白,可是她還是堅持,“我保證,我不會讓自己有任何問題,絕對絕對不會落到楚晏的手裡。”
紀輓歌心還是沒有死,彭厲鋒少不得動了怒,說話也就尖銳了些,“你以爲你是誰?現在我與楚晏,都在等,等着對方先有行錯踏錯的時候,這時候你去楚國,你以爲楚晏會放過你!怕是你前一步動身,後一步,他就能佈置好天羅地網等你!”
耳邊嗡嗡直響,紀輓歌只覺得頭疼欲裂,彭厲鋒不是她,當然無法完全瞭解她心中的悲喜。楚晏,毒癮,孩子,這些詞連在一起,完全可以成爲壓垮紀輓歌意志的稻草。理智上來說,紀輓歌當然明白她不能去,不該去,但是人若是能一直理智,那就不能謂之人。
紀輓歌這時的執念,就像是一粒種子在心中生根發芽,此時已經完全長成了參天大樹。
彭厲鋒如今公事繁忙,夜國,齊國都在彭厲鋒掌控之下,不能有半刻的鬆懈。魏國的細作又是長期且細緻的工作,彭厲鋒不敢怠慢,一點一點總想着能早一日將這些釘子都拔出去,但是查細作這種事,順滕摸瓜查下去,總是能越查越多,讓人心煩又惶恐。
他忙,紀輓歌獨處的時間就多了,心中難免寂寞,這種時候再被有心人或者無心人說些什麼沒有子嗣,就算是彭厲鋒真心喜愛她,也還是會頗有壓力迎娶別人的,這些方方面面都是紀輓歌心中的負累,已經跟彭厲鋒兜兜轉轉走了這麼一路,一路艱難困苦自不必去說,沒想到最後的結局居然不是王子與公主快活的在一起,而是........她生不出孩子。
與其說紀輓歌是想找楚晏問個明白,不如說紀輓歌是真的害怕,那種對前路的未知,恐懼,讓她坐立不安,她太想改變些什麼了,不能在這麼坐以待斃下去,她不能等到彭厲鋒回來說他需要一個子嗣,或者說他已經有了子嗣之類的話,她受不住!
紀輓歌這般的心思,彭厲鋒放心不下,最後一拍桌,定下了去處,紀輓歌不去問明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麼就讓紀輓歌去巫山。
“絳雲,你總信的過吧,他診治診治你的身體總是沒錯的吧。你去那裡養養身子,我也放心不是。”彭厲鋒做出了妥協,紀輓歌心中有些動搖,對於絳雲,紀輓歌自然是信任的,那樣子的一位老者,若是肯給她瞧病,順帶養養身體,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紀輓歌想着,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心裡到底是沒有死心的,計算着若是絳雲仍然是治不好她的身子,她再去找楚晏不遲,而且那時候她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完全可以自己去楚國也是說不定的。
這麼想着紀輓歌就同意了下來。
原本心心念念要離開的,現在彭厲鋒同意了,她可以離開了,紀輓歌卻又有些捨不得。
不知道人是不是都如她這樣矛盾,臨走前幾日,彭厲鋒簡直被紀輓歌纏的沒辦法,就是早朝都停了幾日,紀輓歌這個人平時就是熱情似火的,更何況現在她有意的親近,彭厲鋒這段時間可算是領教了什麼叫溫柔鄉英雄墓,最是能消磨男人意志裡的地方,可不就是女人的那片柔軟蜜地。
紀輓歌累的不想動,彭厲鋒的手指在紀輓歌背上或輕或重的劃過,她的皮膚是極好的,摸上去白嫩柔滑,像是上等的錦緞一般的,“乖寶兒?”
他的聲音都像是被柔水沁過,簡直能讓人溺斃其中。
“嗯?”紀輓歌貓兒似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聽到彭厲鋒的呼吸變的不規律,才低低的笑了,“可真是沒出息。”
彭厲鋒聽了這話哪裡肯饒她,翻身就將她壓住,凌亂的吻,吻到她的癢處,紀輓歌也只能扭着身子求饒。
彭厲鋒望住紀輓歌的眼睛,很認真的說:“寶兒,別走了吧。”
這般的柔情蜜意,哪裡捨得分開呢。彭厲鋒不捨,認真的想要紀輓歌留下來。
紀輓歌身體馬上就僵硬了,在聽到彭厲鋒的話以後,於是彭厲鋒更緊的抱住了她,輕聲哄着:“孩子有沒有,有什麼要緊的,我們在一起就好了阿。”
這話說的輕鬆,但是紀輓歌卻只能搖頭,她沒有忘記彭厲鋒是彭家單傳的兒子,不可能不要的孩子的,那樣別說彭厲鋒,便是她紀輓歌都是無顏面去見地下彭家的那些列祖列宗的,彭躬之當年對紀輓歌說過的那些最後的話,紀輓歌都記在腦海裡,一刻都沒有忘記過。
紀輓歌捂住彭厲鋒的嘴,低低的說:“阿鋒,我求你了,別在說這樣的話,你知道我也會捨不得的。可是不行阿,彭家哪裡能不要孩子,你目前的身份,哪裡能沒有孩子。現在正是緊要的時候,我不想拖你後腿。”
聽出紀輓歌話裡的去意,彭厲鋒心中又是氣又是慌,隱忍在心中很久的話,就這麼說了出來,“楚晏到目前也是沒有一個子嗣,他比我歲數還大,他都不怕,我怕什麼。”
紀輓歌一愣,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彭厲鋒會說這個,楚晏還沒有孩子?對此,紀輓歌倒是真不知道的,不是飛鳥閣查不出這樣的消息,而是紀輓歌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這方面的事情,再者,當初紀輓歌去楚國的時候,楚晏的側妃都已經先她一步進了景仁宮,掐掐算算,楚晏不應該還沒有子嗣阿。
她這樣的表情,簡直看的彭厲鋒心頭火起,“是不是很得意?”
“什麼?”紀輓歌回神。
彭厲鋒低頭就咬紀輓歌的嘴脣,紀輓歌呼疼,彭厲鋒才放開。
“他爲你守身如玉到如今,你是不是很得意!”彭厲鋒又重複了一遍。
紀輓歌一臉的‘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楚晏的心有多大,誰都無從知曉,紀輓歌絕不相信,楚晏會爲了她這麼一個已經嫁爲人妻的女人守身。
別說紀輓歌不相信,就是彭厲鋒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不相信歸不相信,事實歸事實,彭厲鋒得到的線報就是楚晏至今沒有碰過他宮裡的任何一個女人,彭厲鋒實在無法想象楚晏爲什麼這麼做,心裡總有個念頭在叫喊着,楚晏這是對紀輓歌還沒有死心,他從沒有對紀輓歌死心過。
這樣的一個敵人,不僅是軍事上的敵對,更是心靈上的情敵,讓彭厲鋒如何能坦然,冷靜的面對。
紀輓歌勾住彭厲鋒的脖子,笑眯眯的說:“阿鋒,你別傻了,這世上除了你,哪裡還有人會這般全心全意的愛我。”
彭厲鋒冷哼了一聲,不自然的道:“算你識相。”
紀輓歌湊上來吻他,很快兩個人就又糾纏在了一處。
甜蜜的日子總是短暫的,紀輓歌終於到了要離開京城去巫山的日子,景葉紫留下來陪着年畫絨,紀輓歌不過是帶着新月,滿盈上路,這兩個丫頭武功不錯,話又少,紀輓歌倒是很喜歡他們。
彭厲鋒親自送了紀輓歌到了城門外,爲了不引起人的主意特地沒有騎馬做了馬車。
馬車一路搖晃的厲害,最後還是紀輓歌忍不住用嬌媚極了的聲音說:“阿鋒,你再不走,馬車都要散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