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人髮指的是,王聰之精明算機的腦子隨了他的親爹王錠,要不然也不可能當上太子府的謀士,可是好色這一條也是隨了王錠這個親爹。
王聰之所住的院子,是太子所贈,在京城這個院子也算是出名的,爲什麼,因爲這院子裡全都是女子,不分年紀,全部都有。
在京城,只要有女子哭鬧,不聽人牙子的話,只需人牙子說一句,“在鬧將你賣到王大少爺院子裡去。”
保準那些小丫頭乖的跟小奶貓似的。
紀輓歌聽了牙婆子露着一嘴黃牙沾沾自喜的說着自己是如何嚇唬那些命運悽慘的小丫頭的,心裡的怒火騰起,這王聰之簡直死有餘辜。
第一次在江湖上露面,師父要求紀輓歌用比較有標準性的武器。
這也是江湖規矩了,總要有個名號,比如現在的江湖上就有號稱金葉子的俠女,每次殺人都用金葉子封喉,可是紀輓歌這般愛錢如命的人,怎麼可能放着金子自己不要,拿去殺人呢。
“你去老鐵匠鋪子看看吧。”師父對紀輓歌一說錢就兩眼發光的樣子也是頭疼。
老鐵匠鋪子在京城也算是一處神秘之地,位於城南極偏僻的一處巷弄裡,就是這般偏僻的地方,卻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一處地方,因爲這老鐵匠有極其古怪的待客要求,一天只接一位客人,而且誇下海口,只要你能說得出的武器,他便能做的出。
大夜朝自開朝以來便民風尚武,雖然太平盛世了百年,平民百姓已經沒有了尚武的性格,完全過起了安逸的生活。
但是六國天下,奔波於各國之間的鏢局可從來沒有停下來過,有這些鏢局的存在,武器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老鐵匠鋪子纔敢如此囂張。
紀輓歌孤身前去,遞了拜見的帖子。
看到紀輓歌帖子上煙雨江南的標誌,老鐵匠的小童並沒有爲難紀輓歌,恭敬的帶着紀輓歌走了進去。
紀輓歌一路低眉順眼的,並沒有到處亂看,去別人家拜訪四處打量並不怎麼禮貌,但是僅有的幾眼,紀輓歌還是看出了些什麼,這院子極樸素,與一般民宅沒什麼區別,只是在院角里碼放的各式打鐵的工具,出賣了屋主人的身份。
走進室內,一位老者一手託着一具紫砂壺,正在喝茶,他應該就是老鐵匠無疑了。
老鐵匠滿臉溝壑,每一條褶子都是幾深的,加上黝黑的皮膚,駝彎的後背,並不好看的外貌卻讓紀輓歌多了幾分尊重。
那歲月曆練出來的滄桑感,令人肅然起敬。
老鐵匠看到紀輓歌一雙老眼亮的很,圍着紀輓歌走了幾圈,開懷的說:“都這麼大了。好啊,好!”
紀輓歌一頭霧水,“老人家以前見過我?”
沒想到紀輓歌會這麼問,老鐵匠搖頭如搗蒜,“沒有,沒有。”
紀輓歌顯然不信。
老鐵匠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沉下臉大聲吼道:“你來做什麼的!?”
小童急忙向紀輓歌解釋,“我師父天天打鐵,耳朵不大靈光,所以嗓門也跟着大。”
紀輓歌點點頭,表示理解。
隨後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老鐵匠,“我想要這個。”
老鐵匠接過紙,抖了兩下,掃了紙上的圖案一眼,一巴掌將紙趴在桌子上,大聲說道,“我老鐵匠可不跟小娃娃玩過家家!”
紀輓歌沒有搭理他話中輕視的成分,而是認真的解釋,“這是飛鏢,我想用這個來做武器。”
“飛鏢?”老鐵匠驚訝,拉過小童只給小童看,“你看看,這哪裡是飛鏢?明明不是。”
小童認真的看了看,紙上畫着一朵繁複優美的雪花,圓形的,沒有任何鋒利的棱角,這東西的確不能做飛鏢,沒有尖銳處,拿什麼地方傷人呢。
“客官,這飛鏢怕是傷不了人。”小童實話實說。
紀輓歌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自然是有她的打算的,本來嘛,用小刀什麼的做飛鏢,實在是落在了下成,真正的高手,便是一片落葉都能取人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