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紀輓歌現在說是晴天霹靂都不爲過,她的背上怎麼會有藏寶圖,這簡直匪夷所思。
彭厲鋒脫了上衣爬上牀來,將紀輓歌摟在懷裡,手指一下一下的摸索着紀輓歌的背,手下手感綿軟,要不是兩人肌膚相親,還真的發現不了她身上的變化。
彭厲鋒慢慢的將藏寶圖的來由跟紀輓歌說了,當年恭王還活着的時候,曾經跟彭厲鋒提過一句,說勳國公府握着大夜龍脈之所在,當年的彭厲鋒年紀小,哪裡懂什麼是龍脈,現在想想,怕說的就是這藏寶圖了。
只不過怕是誰都沒有想到,這藏寶圖紀霆竟然就放在了紀輓歌的身上,想想前日裡兩人激烈的情事,彭厲鋒瞭然,“你父親真是用心良苦。”
自古以來,這藏寶圖都是傳嫡子的,傳男不傳女,紀霆將這圖紋在紀輓歌背上,而且要在紀輓歌破了處子之身後方能顯現,這意思顯然就是要將這藏寶圖傳給未來的女婿了。
想想此前多位皇子打紀輓歌的主意,尤其那夜未瀾還是被正經賜婚了的,若是夜未瀾不那麼混賬,現在紀輓歌已經成了太子妃了,這圖,自然也就進了夜家人的口袋。
說起來紀霆怕也是想着將來這圖若是給了女婿,也是好的,只是沒想到夜家的人個個心思縝密,卻有行爲不端,到底還是沒有迎娶紀輓歌,最後讓楚晏得了便宜。
若是楚晏真的娶了紀輓歌,那麼也就是說,楚晏會擁有六國中最富庶的夜國的龍脈寶藏,這對楚晏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紀輓歌一時發楞,後背上的圖什麼時候弄上去的,她完全沒有印象,想着紀霆做了她師父那麼多年,想要在她熟睡的時候弄些東西上去,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那麼多年,她最可能放着的人就是師父了。
只不過令紀輓歌沒有想到的是,“難道爹不怕我嫁給楚晏,這圖就歸了楚國嗎?”
紀霆是多麼忠君愛國的一個人,這麼多年都隱忍下來,卻沒想到到了最後一刻,卻出賣了夜國,幸好她沒有跟楚晏在一起,要不然讓楚晏得了這圖,找到寶藏,統一六國都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彭厲鋒想紀霆到了最後怕是真的被夜宸帝寒了心,妻子遠離,就是唯一的女兒,夜宸帝都不幫紀霆保下來,用一個女子的性命去換一個國家的安寧,這樣子的君主,國家,還有什麼好忠誠的。
但是這話,彭厲鋒沒有說,既然紀輓歌的心中紀霆是高大的形象,那麼彭厲鋒並不想毀了他,父親在兒女心目中總是形象高大的,紀霆那麼多年雖然對紀輓歌冷淡,但到底還是換了個身份教導了紀輓歌很多,讓紀輓歌現在有一己之力護住自己,還有就是紀霆的養育方式雖然殘忍,但是也確實打磨了紀輓歌的心性,要不是紀輓歌心性堅韌,這麼多的磨難,她怕是挨不下來的。
“這不是有我,你父親怕是早就知道我不會讓你嫁給旁人的。”彭厲鋒這麼說。
其實保不齊紀霆心裡想的是,誰強大誰娶他女兒,做父親的總是想給女兒找到更好的男人,當然也要足夠強大,夜家的人讓紀霆失望,連一個女人的保不住,他們也就不要在說什麼振興國家了。
紀輓歌卻沒有想到彭厲鋒想的這麼多,只是覺得這個理由還是完全能夠接受的,她爹的確是很喜歡彭厲鋒的,人說情人眼裡出西施,男人對女人如此,女人對男人何嘗不是如此呢,紀輓歌自己喜歡彭厲鋒,自動代入就覺得所有人都是喜歡彭厲鋒的。
“嘿嘿嘿。”紀輓歌奸笑了幾聲,蹭到彭厲鋒懷裡,“阿鋒,我爹一早就看好你,可真有眼光。”
她那幅小狐狸的樣子實在是誘人的很,彭厲鋒一個翻身就將她壓住了,“是不是不想睡了?”
彭厲鋒除了成人時被有經驗的宮女教導過,到如今也算是剛開葷,哪裡能忍的那麼許多,而且藏寶圖,雖說他對紀輓歌那可真是愛到骨子裡去,爲了紀輓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對於有藏寶圖這樣的意外之喜,他還是難掩心中的激動,他熱血沸騰,自然要有人來承受。
紀輓歌自是不肯的,那日她被折騰的太狠,到現在還有些怕那日的疼痛感,可是彭厲鋒已經紅了眼,哪裡還由得了她的反抗。
一室交纏,春色四溢。
——
紀輓歌根本爬不起來,昨晚被彭厲鋒折騰的太慘,這男人從身後深入,在她的背上吻了一遍又一遍,她當然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激盪,但是激盪歸激盪,這般折騰她,真的可以嗎?
彭厲鋒看紀輓歌那雙眼睛恨恨的瞪着他,心裡也是有些心虛,的確是過了些,但是這一時興頭上來,誰還顧得了那麼許多呢。
“起不來,你就躺着吧。”彭厲鋒只是用被子將紀輓歌裹好,抱着出了小院子。
紀輓歌不明白彭厲鋒這是要做什麼,但是外面實在是天寒地凍的,她稍微鑽出來一些就腦殼疼,不得不縮在被褥裡。
“委屈你一下。”彭裡鋒說。
紀輓歌剛想問什麼委屈事,就被彭厲鋒放下了,放進了棺材裡。
這可真是!
紀輓歌很是無奈,她是坐着大婚的轎輦進的城,沒想到卻還要呆在棺材裡出城,這可真是世事難辨,造化弄人。
彭厲鋒將紀輓歌放在下面,然後上面放上板子,最後自己躺了進去,當然他躺進去前,在臉上還是易了容的,紀輓歌不是不能易容,但是現在楚城查的最多的就是女子出入,尤其是紀輓歌這個年紀的女子,再加上,女子身死,根本就不會畫這麼大的陣仗掩埋,除了好些豪門大戶,可是這樣的人家,稍微一打聽,也能知道這事是真是假,危險太大,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讓紀輓歌在下面,而他在上面。
“別怕,我陪着你呢。”彭厲鋒輕輕的說。
紀輓歌原本在棺材裡,又被板子蓋住,四周一片漆黑,剛纔聽到上面有人躺了下來,還以爲是屍體,到底是有些怕的,現在知道是彭厲鋒,心裡的懼怕好了許多。
由一路人送棺材出城。
“停一下。”守城之人是楚晏的親信,哪裡有那麼好糊弄的,非要開棺,最後按照他的意思開棺,發現是個男人才鬆了口,正要放行,前方馬蹄聲一片。
“叩見太子殿下。”守城將軍領着衆人跪拜。
紀輓歌在棺材底下也能聽到這樣是聲音,突然像是心都要跳出來了似的,怎麼就這麼巧偏偏能遇個正着。
“你們是城中哪家人?”楚晏身邊的人開始詢問。
彭厲鋒那個管家,是楚城人,但是少年時被恭王所救,這才投了恭王在楚城做了彭厲鋒的釘子,這會自然知無不言的,他的回答後,自有戶籍官查實,沒有問題。
楚晏看着棺材裡面色鐵青的男子,不知怎麼地就是覺得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勁,說不出來,但是就是心中有隱隱的不舒服。
二話不說掏出配劍來就往彭厲鋒所在的棺材裡刺去。
老管家驚呼着阻止,但也已經晚了,楚晏抽出劍來,劍鋒上並無血跡,這就說明棺材裡的人是死了很久了的,楚國現在的天氣,只要是死人。立時就能凍成冰,這時候他是流不出血的了。
楚晏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但是這劍鋒已經沒有任何疑點,所以楚晏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老管家哪裡敢多停,急忙招呼人啓程。
楚晏看着城門口被一一搜查的人,心中不由得惱火,紀輓歌這已經失蹤了很久了,滿楚國竟然找不到她的半分影子。
這種感覺很不好,楚晏覺得自己有必要全國巡視一番了,試想想,彭厲鋒的人能從楚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楚晏的妻子運出去,並且不被任何人發現,這是多大的一股子勢力啊。這種不安全不確定的因素,擾的楚晏日日難眠,要說這六國之內,他最忌憚的人,怕也只有彭厲鋒了。
只有楚晏知道彭厲鋒的能耐,更加知道恭王是一個怎麼樣的父親,他不會什麼都不留給兒子就走的。
所以楚晏要夜未澤在夜國全國範圍內找尋彭家軍的藏身之地,但是夜未澤這個不爭氣的,除了殺自己老子,兄弟,手起刀落利落的很,其他的事情竟是沒有一件能辦成的。
爲此,楚晏是真的覺得很失望。
他是個英明的統帥沒錯,但是那也得有好的手下才能成事,這夜未澤當初保證的可真是天花亂墜,說什麼只要能讓他掌握夜國,保準給楚國用不完的銀子。
可是現在呢,銀子楚晏一丁半點沒看到,倒是爲了能讓夜未澤能順順當當的安撫住夜國的那些貴族,楚國倒是貼進去許多銀子。
楚晏思及此,對身後的正德說:“給夜未澤傳加急件,若是他還找不到夜國國庫裡的銀子,他身上的毒,可就不會再有續命的解藥給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