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奴才參加皇太后,皇后娘娘,芸湘公主。”李公公一見這陣勢,就覺得頭疼,這該是多難應付的幾個角兒。
“行了吧,去通傳吧,就說今兒我們都在外面候着,想必皇上也是該解除禁令。”皇太后一手搭在身邊的侍女手上,另一隻捏着手帕翹着蘭花指的手撫上頭上閃閃發光的金步搖。
“是啊,李公公,你去告訴皇帝哥哥,就說皇后嫂嫂來看他了。”芸湘說着還不忘拽着清歌,一臉嬉笑。
清歌倒是被芸湘這樣一說,臉上染上一層紅霞。
“芸湘。”清歌實在是不好意思人調笑,嬌嗔的斥了聲。
“哎呀,皇后嫂嫂,你就別害羞了。”說着又踮腳對着房中大聲的說。
清歌實在是被芸湘逗得臉紅了一大片,皇太后不說話,轉身看了兩人一眼,只一眼,清歌看到了某些內容。
心中更加疑惑。
“娘娘,公主,你們就別爲難奴才了。皇上下令不見任何人,現在就是連奴才也不能踏入房中半步。”李公公半躬着身子。
“不見任何人?這都幾日了?不着找見御醫,也不見任何人,本宮倒是要去看看皇帝是怎麼爲自己治病的。!”威嚴的語氣,皇太后帶着自身的威儀,說着李公公等一行奴才都耷拉着腦袋。
皇太后準備直接忽視李公公,從他側面進入昭陽殿。
“皇太后。”李公公弓着身,垂着腦袋,走到皇太后的面前,勢必要死守房門。
“大膽奴才,你敢攔着本宮的去路。”皇太后一雙眼睛犀利的盯着李公公,言語間的不榮拒絕嚇壞了身邊的人。好歹李公公是跟着皇帝身邊許久,才練的遇事不亂。
“皇后娘娘息怒,就算是今兒皇太后要懲罰奴才,奴才還是得攔着你,進老奴的本分。”李公公可謂是聲淚俱下。
他一直陪在皇帝身邊,看着皇帝長大成人,一統天下。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會護他周全。
“李忠,你是覺得本宮不敢動你?今兒我就讓你嚐嚐什麼是擅自做主的後果!”皇太后怒到極致,她沒想到區區一個奴才也敢攔住她的去路。
好一個忠貞不二的奴才,她的眸子裡冷冷的光。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奴才拖下去,打扮伺候。”她衣袖一甩,準過身對着其他的太監怒吼道。
“皇太后,饒命啊!”小康子不知何時竄出來,跪在皇太后的面前,轉頭看着同樣跪在地上的李公公。
“你來幹什麼!還不快滾!”李公公看着跪在皇太后面前的小康子,面容焦急。李公公小聲的怒斥着他。
清歌和芸湘看着這個場景,欲言又止。本知道自己的言語單薄,恐怕不能幫了李公公,反倒還會害了他。
兩人便也交換了個眼神,心知肚明的沉默了。
清歌擡眼看了眼房間,是什麼病能讓他可以不顧李公公的生死,也要死守這扇門。
是什麼事情,能讓他閉門不見任何人。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嘴角浮出一抹笑,那笑是輕蔑不屑。
“好啊,你們今兒都是反了不是,來人啊!”就在皇太后準備發怒的時候,門被拉開的聲音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只見一個面容清瘦的小太監,推開門出來再小心翼翼的關上門,來到李公公身邊,覆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他的一會兒下沉,一會兒喜悅。看的皇太后和清歌他們都是一愣一愣的。
終於那個太監說完了鞠了弓然後退了下去,又進了那扇門。
皇太后緊抿着脣,不發一語等着李公公自行交代。
“回皇太后,皇上傳皇后娘娘進殿。”李公公一臉喜悅的看着清歌。
被當衆點名的清歌反倒有些措手不及,呼吸也緊蹙了起來。
“那本公主呢?”芸湘聽着清歌被召見,便急着問出了口。
“回公主殿下,皇上說了只見皇后一人,還請皇太后和公主殿下回宮休息,帶皇上身體康復,就親自去芙凰殿請罪。”李公公雖還是跪在地上,但是言語輕快了許多。
皇太后想必也是知道幾日見不着皇帝,便怒氣衝衝的轉身離開。一行奴才也在身後唯唯諾諾的小心伺候着。
“芸湘,你也先回去吧,等你皇帝哥哥好了,再叫他給你賠不是。”清歌看着一臉不高興的芸湘,摸摸了她的臉頰勸慰道。
芸湘也是一步一回頭的捨不得離開。清歌看着她傷心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公公,你也是起來吧!”聽聞清歌話,小康子趕緊跑了過來。
“師傅。”小康子一把緊緊抓住踉蹌了幾步的李公公,擔憂的驚呼。
“人老了,不中用了。”李公公倒是坦然的一笑,言語裡幾分惆悵。
“娘娘請!”清歌看着那扇硃紅大門,心卻是越來越緊張。
幾日不見,你可曾真的安好?一連幾日的閉門不見任何人,怎得叫人放心。
伴隨着硃紅大門輕啓,那門和門軸之間摩擦的聲響,像是一把鎖,鎖住了她的心。
屋內昏暗,沒有零星的燈光,四周的窗簾都被拉了下來,隨着窗外的微風,翩翩隨風鼓動。
那個站在暗處的人,負手而立。清歌沒來由的緊張,陌生的緊張。
“皇上。”清歌小心的喚了一聲。
那人聽到了她的聲音,轉過身來。清歌驚呼了一聲,那人瞬間到了她的身邊捂住了她驚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