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雖面色略顯蒼白,但卻很是鎮定;直到淚殤身形靈巧地堪堪躲開傅宣儀的襲擊,她的臉色才忽的一變,甚爲震驚。
不要說雲妃了,就是單子均和莫安,看到這個畫面時也都怔住了。他們還沒來得及細想,只見眼前一花,淚殤已制住了瘋癲狀態下的傅宣儀,極快地往她嘴裡塞了顆黑乎乎的藥丸。
青宮大殿上,頓時一片凝固般的沉寂……
不知淚殤給傅宣儀吃的是什麼藥,她總算安靜下來了;軟趴趴地躺在了地上。
淚殤這時好似才鬆了空氣,向他們揮揮手:“把她擡到塌上去吧。”藥王師傅交代過不能輕易顯露自己會武功一事;可沒想到,還是用了。
“先照她說的辦,”單子均斂了斂訝異的神色,擺手對一旁等着吩咐的宮女道,見他們扶着傅宣儀躺到塌上,便又轉而對淚殤道,“你先看脈吧。”
他沒有追問,淚殤也樂得不解釋。畢竟她捉摸不透這人的心思,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沒再多猶豫,淚殤輕輕搭上傅宣儀的手腕處,片刻又察看了她的頸處;而後翻了翻傅宣儀的眼瞼。
確定自己的猜測分毫不差之後,淚殤從隨身的香囊裡取出幾枚銀針,分別扎到對應的幾個穴位;然後便走到一邊,取茶盞,倒茶。
此後又是一陣沉寂。
見淚殤好似完全沒有打算告知傅宣儀的狀況,還一副悠然自得的飲茶模樣;單子均忍不住眉頭一挑,道:“如何?”
淚殤依舊嘴角綴着一抹淡笑,不言。待過了半刻之後,她重又走到傅宣儀躺着的牀榻前,細細地將銀針一根根取出。
單子均看見那些被取出的銀針,臉色頓時一沉。不用淚殤解釋,他也知道她方纔的舉動是爲何了。
那些小小的銀針,此時竟都失去了光澤,暗沉無光;雖然看不出變黑的跡象;但也可以大致猜出這些針上,怕是都沾了毒。而且這種毒,還不一般。
不然不會太醫診斷不出,甚至連銀針都試不大出來。若不是這些銀針本就是特製的,恐怕也是沒效用的。
“誠如國主所見,傅宣儀並非無故瘋癲,而是中了毒。至於是何種毒……”淚殤看着單子均,沉吟了下。
“你有何想法直說便是,王不會加罪於你。”
單子均以爲她是怕遭牽連,不願多言;便出聲道。既然這種毒能如此不動聲色,定有它厲害之處。現正是多事之秋,半點差錯也出不得。
更何況,要是這種毒真能置人於死地卻無跡可尋;那麼它的存在,對於單洛國新朝而言,只會是潛在的禍患;必須除之。
淚殤聞言卻搖了搖頭:“並非民女不以誠具報,而是此事蹊蹺,需得再讓民女揣摩一番,才能確下定論。”
前番奇奇曾告訴過自己,宮裡有罌粟花。她本想着何時去看一看,只因後來出了那許多岔子,才暫時擱了下來;未能成行。如今看來,卻是非去看看不可了。
“如此……”單子均頓了頓,似是斟酌一番,才道,“既然如此,你便只管去做;務必儘快弄清當中蹊蹺。”
淚殤應下,轉頭見莫安擠眉弄眼的搞怪模樣,不由微微一笑;笑罷方覺自己莽撞了……這算是,出風頭到家了!想到日後或許會招來的麻煩,她不由蹙眉。果真是……言多必失!
(本章完)